那首歌的歌词是怎麽唱的,什麽叫情什麽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麽叫痴什麽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虽然是同样的旋律,对爱情却已经没有了原版中的热烈真挚,完全是玩弄与嘲笑,但是这是否才是爱情的本相呢?
应有恨倚在墙上听歌,正想著,忽听到身後有人说:"喜欢吗?"
应有恨一怔,他认得这声音,不由转过头来,"你想做什麽?"
"请你教我说英文。"
"x大商学院高材生,英语流利,巧舌如簧,不知骗过多少人,教你,我自知没有这等本事。"
"但是我不知要说什麽,才能令你原谅我。"
"你若是良心受到谴责,可以捐款或者去做义工,对我说有什麽用?"他不是神父,不必帮人告解。
"有恨你说得对,说话太过无力,我想为你做些事情。"
"那麽请你离我远一些,谢谢。"应有恨真是好修养,竭力忍住怒气,说起话来仍是彬彬有礼。
"有恨,我会尽力弥补。"他在生意场上一向能言善道,不料有些话那麽难开口。
应有恨震惊地看著他,生平从未听过如此莫名其妙的话。"如何弥补,你打碎一个花瓶即便把它细心补好,也留下伤痕累累。"何况是一颗心。
"有恨,请让我照顾你,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很遗憾,你将这种了解用来伤害我,我不能再相信你。"这个人简直无耻得不堪,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12(秦冷渊下跪,应有恨小出一口恶气)
"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秦冷渊想要拉住应有恨。
"我给过你的,是你自己错过的。你不珍惜的你便不再拥有。" 应有恨赶紧避开,秦冷渊的表情不是不恳切的,然而他却也不敢再上当。
他掉头就走,理智很清楚要及时离开,只当听了一个恶劣的笑话,不要再陷入自己难以脱身的恶梦泥沼。
然而心脏怦怦乱跳,他握紧栏杆,但是只觉双脚沈重,每下一步阶梯,都是折磨,耳边又有一道声音说,这次是他应该是真的,是难得的机会。
两种冲突的想法几乎要撕裂他的身心,突然听见秦冷渊在身後叫他。
"有恨......"动人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压抑的深情,凄楚的盼望。无尽的心思和哀愁,可是秦冷渊又什麽都不说,只是轻轻地唤一声他的名字。
应有恨似听得痴了,从来不知道一个名字,能够蕴涵这麽多的感情。若是应了这一声,从此再也不离不弃,然而是不是也就此沈沦,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应有恨默不做声,只是轻轻地别过脸去。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否则你将变成一根盐柱。c
上帝要毁掉所多玛和蛾摩拉这两座纸醉金迷的罪恶之城,於是,派了两个天使去考察所多玛(Sodom)。天使受到所多玛最後一个清白的人罗德的热情款待。可所多玛的居民围住了罗德的房子,要求和罗德的"客人"发生关系,以後世人就将男性之间罪恶的肌肤相亲称为Sodomy。
於是上帝就命天使带领罗德家人出了城,对他们说:"逃命罢。不可回头看。"
可是罗德的妻子因为依依不舍回头看了一眼,就变成了一根盐柱。
应有恨在心里不断默念,这样才能够强忍住心绪荡漾。
当他转身想要逃走的时候,突然伸来一只他太过熟悉的手臂将他揽近,然後便是激烈的热吻。
应有恨看不清那张太过迫近的脸,他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他知道他已经在这一瞬间被摧毁。
几个月的大学生活,除了埋头苦读,再无其它消遣,他以为已刀枪不入,修成正果。
即使知道往前一步就可以逃出生天,然而秦冷渊却是他心中的索多玛城,终於那一丝留恋,让他灰飞烟灭,轻易不过。
他永远无法遗忘,眼前这个人如何乱他心再弃他而去。
思维依然清晰,但是肉身已经屈服,从此万劫不复,还那麽甘之如饴。
秦冷渊的唇渐渐移到应有恨耳边,轻轻的,柔柔的,无比珍惜地低语道 "回来,回来,回我的身边来,好不好?"声音里充满盼望凄酸之意,像是催眠的咒语,又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他这样英俊的男子,动起真情来,真是动人无比。
应有恨在刹那间如受蛊惑,"好"字已经快要出口,然而昔日阴影浮现,他终究说的却是:"不,不。"
秦冷渊叹息,"我就那麽不可原谅吗?"
"我原谅你。"
秦冷渊的脸上明显露出放松的欣喜。
"安心了吧,我要回去了。"应有恨不带任何表情地望著他,好象对著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秦冷渊的表情瞬间又冻结起来,"不,有恨,我不是。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我其实......"他定定看著应有恨,声音却有些发抖。
"秦冷渊,我知道你想说什麽。"应有恨打断他,"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明白吗?"他严肃地望著秦冷渊,那双黑眼睛显得很疲倦,没有平常那种跳跃的光芒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
"那不是很明显吗?不知怎麽的你突然想明白了,那位纯洁高贵的应先生是朵高岭之花,你怎麽努力伸手也够不到,这麽一来,容易到手的我就在你面前突然显得可爱起来,你就想干脆还是重拾这段旧情吧。反正我又那麽好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秦冷渊僵住,冒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了解应有恨,应有恨也知道他,虽然话说的讽刺,却也是事实,然而这种懂得却不能令他们更好地相爱,他只能讷讷地说,"我以前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其实早已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应有恨望著站在面前的他,过了好一会儿,似乎一直把他的心看
透了。他的眼神里渐渐有了相信的意思,但是看来仍然没有多少兴趣。
"我相信你。"他终於开口,"但是那位应先生怎麽办?"
秦冷渊更僵硬,尴尬地想要解释:"有恨......"
"我什麽都不想听。我不恨你,可想要我们再像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默默站著,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地看著应有恨。
那种眼神让应有恨花了好大力气才能强迫自己开口:"我走了。"
秦冷渊默默看著应有恨离去,那脚步声就像在他心上践踏过去一样。"没关系。"突然他出声了,说得有点困难,"不爱我也没关系。"
应有恨背对著他站住。
"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我们到马萨诸塞,新泽西,不,加利福尼亚,好了,你一定喜欢那里的阳光。"
"我还没有昏头,不会再想和你结婚的。"应有恨转过身来,急促地打断他。
"那我们从头开始......"
"事实是我不想再见到你。"
"有恨,给我点时间,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的......"
"这是做数学题吗,对不起,推论错了,重新来一遍吧,我保证会做对的。"应有恨只能勉强挤出这句,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我只是想要挽回......"
"没什麽好挽回的,只要你别再让我看到你就行。你现在对我内心有愧,那麽你必然希望我过得更好,为什麽你就见不得我过几天安静日子,一定要来骚扰我?就算我求你了好吗,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他不指望秦冷渊会後悔道歉,不过是希望慢慢地忘了,过些平静日子,但是这人恬不知耻,偏不肯放过他。
秦冷渊怔怔望著他,竟似再也说不出话来,只会低低叫他的名字,"有恨!"
声调凄婉,听到的人只怕都会心软,可现在,应有恨咬著嘴唇,还是不说话。
"告诉我怎麽才能让你回心转意?什麽也都可以,告诉我!"他向前渐渐向应有恨逼近。
应有恨本能地想要後退,但身後却是楼梯,一脚踏空,差点摔下去,幸好秦冷渊拉住他,急忙一把将他护在怀里,才没有滚下楼梯。
"谢谢,你可以放手了。"彬彬有礼,但是也很冷淡。
"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看著那张诚恳的脸,应有恨却知道心软只有把自己再一次推进那个痛苦的深渊,没有人可以救自己--只有靠自己的决心而已。
硬起心肠,他强硬地抬起了头:"抱歉,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秦冷渊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仿佛听到死刑宣判般的表情,"回来吧!我求你,你要我怎麽样都可以......"
应有恨简直不能直视那张脸,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令他摆脱这种困境,那就是让秦冷渊做一件他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那麽,你跪下来吻我的脚。"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秦冷渊整个人呆住了,沈默良久,才慢慢蹲下,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著应有恨。
应有恨惊讶於他脸上那种近乎哀求的表情,看他迟疑地低头却亲不下去,终於忍不住道,"算了吧,何必勉强,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心甘情愿。"
"有恨,求你别走。"秦冷渊飞快地跪下去亲了应有恨的脚,然後看著应有恨,不敢起身。
若是你讨厌我,就由我来喜欢你。被我爱上,你就要小心了。以为抓住它了,却已是逃逸无踪。错觉它逃了,其实正在你手里──
奔放的音乐仍在继续,应有恨的心却是一团乱。
是什麽,可以让一个男人放下所有的身段,不顾尊严,忘记脸面,这般作践自己?
是为了爱吗,自己也曾经跪在这个男人面前,还傻傻地说出了誓言,然而结局却是那麽可笑。
应有恨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既像苦笑,又像无奈。 刚才他提出那样的要求,虽然想著秦冷渊是做不到的,但是未尝不是想看秦冷渊笑话,想起过去种种,到底意难平。
然而他到底爱过他,不忍心侮辱他,因为自己也曾经历痛楚。他以为报复之後会很开心,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深爱过的男人那麽无助,那种滋味原来那麽难过。
想起秦冷渊那时说出真相,没事人似的想看他伤心,原来真的是不爱的,不然如何舍得?所以功力高下立见,应有恨到底是比不上秦冷渊,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而秦冷渊,此刻在所爱的人面前,有多卑微,当初在爱他的人面前,就有多残忍。
被爱是那麽奢侈的幸福,可惜那人却不在乎,到如今还有什麽好说,应有恨扶起秦冷渊,"用不著对我这样低声下气,我受不起,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你。我祝你幸福,希望你会找到更好的人,我也一样。到底在一起一场,虽然是做戏,也要给彼此留下一点尊严。"
一段感情就此结束那些曾经在灵魂最深处日夜折腾的痛楚,既然已经知道是个错误,还是早点结束的好。离开这个人,从此就可以安宁幸福。
13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只是一时糊涂错过了。"
"会错过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离开一个不爱我的人,并不是我的损失。"於他是一种解脱,对秦冷渊而言才是重大损失,他错失良机。
"有恨,我......"
"收起你排山倒海的激情吧,免得叫我看了添堵。看来你这次是想玩真的了,"应有恨冷笑一声,"既然你这麽诚心诚意,那我也不妨考虑一下。只是我对你毫无兴趣,我喜欢的是那个还没有露出狰狞面目,温情脉脉的恋人,若是你愿意当他的替身,你知道的,那是我青涩的初恋,今生都得不到的最好的挚爱。若是他眼角眉梢有一点点暗示,我便如飞蛾扑火般而去。"
秦冷渊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这些话他曾经对应有恨说过,应有恨现在还给他,连当日戏谑都记得那麽清晰,应有恨对他用情之深可见,所以如今也断然不会轻易原谅,所以他自取其辱。
然而这要求却也实在难办,秦冷渊踌躇著,"有恨,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我为什麽要为一个死人生气?但你是活生生的躯体,送上门来,而且对我有所求,我为什麽不干脆利用一下?"
秦冷渊脸色难看起来,胸中又痛又闷。
应有恨接下去道:"我不再需要情人,但是生理需要总是难免。上次我就对你提议过了,有个固定的性伴侣不错,我们互不干涉,只要有性致的时候聚在一起在旅馆里消磨一下,我们以前在还算合得来。"
反正没有爱,和谁上床都没有区别,那还不如找一个自己中意的。
"有恨,这个我......"
"做不到,那就当我没说过。我也不希望当替身这件事伤害你,而且你刚才跪下来之时那麽软弱,败坏了我心中的美好形象,我也不是很乐意。只要肯出钱,想要年轻英俊的男人多得是,甜言蜜语不会比你逊色,也没有前科不会叫我看了讨厌,在床上也会更专业,不必屈就於你。""应有恨那种无以言喻的傲态,令人倾倒。但是就像秦冷渊初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让人根本无法接近。
"pay for sex?"秦冷渊太过震惊,甚至无法用中文说出那麽难听的字眼。
"why not?什麽不必付出代价,其实嫖这个字造得真是合理,给了钞票就银货两讫,干净利落,倒是那些借爱之名行欺骗之实的人肮脏不堪。话都跟你说清楚了,请别再来纠缠我。"应有恨却很坦然,说完了就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来,突然觉得脸颊又凉又湿,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在安静无声地掉泪,而嘴角却还维持著僵硬的笑容,这才明白,被伤得有多重。
而秦冷渊在楼上看著他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终於缓缓落下泪来,曾经他拥有过这个男人,却选择了放手,造成今日种种,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冷渊在校园里偷偷凝视应有恨,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渴望,越来越想靠近他、触碰他。
"我学业很忙,没时间和你废话,请回吧。"应有恨发现了,径自走到他面前,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没有什麽温度。
"我答应。"
"答应什麽?"
"只做你的床伴,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这样,两人至少还有相见和接触的机会。
应有恨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过了几秒才开口:"好吧,去验货吧。"
他已经不喜欢秦冷渊了,秦冷渊更是从未喜欢过他,现在这般鬼迷心窍也不过是因为肉欲的缘故,毕竟应不悔他追不到,而他也不过是想要个放心的性伴侣。
没什麽好担心的,这只是短暂的肉体发泄,将来彼此遇到了更合适的人,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但是心底那隐隐的担心,又是为了什麽呢,连应有恨自己都不明白。
"验货?"秦冷渊没有听明白。c
"不就是上床吗,不乐意就给我消失。"应有恨已经不耐烦。原来耐心这回事真的是因人而异,若是喜欢一个人,那人无论如何,你都当作欣赏风景。可是假使你不喜欢他,他便立刻面目可憎,一点反应慢,你就想上去赏他两巴掌。
秦冷渊哪里还敢多言,他们并肩而去,如寻常情侣。
但是秦冷渊清楚,他的未来将会十分艰难,因为,这是他自己一手造成。
验货的过程有些激烈,应有恨自然积了很多天,秦冷渊似乎也压抑了很久。
应有恨也不是放不开的人,既然来开房间,自然要好好享受,也很满意秦冷渊的卖力。
只是眼看一个吻就要落到唇上,应有恨却飞快地把头一偏,让他的吻落了个空。"我不想和你接吻。"
"为什麽,连陌生的女孩吻你你都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