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傲风间----呼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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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龙主请安。"说着,作势要行大礼。
天策真龙转过身来一笑,摆摆手要他免礼,"云儿,早就说过,没别人的时候就不必弄这套繁文缛节。"说罢,赐了座。
天策真龙对这个太子妃是真心疼爱的,一方面太子妃确实是能干,自从步双极出家之后,曲云俨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另一方面,因为太子不二刀之死,令天策真龙对这位新婚即寡的太子妃怀着无比的愧疚。这样复杂的情绪夹在里面,曲云自然就成了龙主面前可以说一不二的红人。
今日的曲云看起来却有种淡淡的忧伤,天策真龙不明所以。"云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曲云忙展了轻蹙的眉头,一笑,"哪有的事儿?不过是想跟父王讨个寿礼,又怕您不肯。"
天策真龙宠溺的笑笑,"说吧,吾儿,只要父王有的,都是你的。"
"听婢子说,您要赐我一场堂会。那儿臣就斗胆请父王亲临,赏了儿臣这个脸面吧?"
天策真龙微一皱眉,如今冥界天狱现世,朝中事务繁忙,苦境中原对抗冥界以及天狱都是十分的吃力,在这个时候,他哪有闲情逸致去听戏呢?
说辞还没出口,曲云就冷然站起身来。
"龙主,奴婢不该不知分寸,真是罪该万死。"嘴里说着罪该万死,那神情却是数落对方罪该万死的样子。连称呼都改了。吓得身后的婢女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逆了龙鳞,殃及池鱼。
天策真龙无奈苦笑。他太清楚这个太子妃的脾气了。他从小生长名门闺阁,在家里就是掌上明珠,入得宫来,被自己宠着,大家也都忍让三分。倒是惯的他愈发的任性了。
也罢,一年就一次生日,这么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想毕,天策真龙忙说,"云儿,父王也没说不去嘛。待我批完了这几份奏折就赶过去,可好?"
曲云撇了撇嘴角,道了个万福,算是谢恩。转身离去,湘裙曳地,步摇轻颤,空留兰香。
仍是这般倔强。

天策真龙赶来的时候,戏台之上正在上演"长生殿"夜怨一折。
那千娇百媚的杨贵妃文窗频临,望穿秋水,盼与皇上一见。
只听她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地唱道,
"醉月觞飞,梦雨床连......鸳衾厌孤展,怎得今宵枕畔,清清冷冷无人荐......"
"闻言惊颤,伤心痛怎言。把从前蜜意,旧日恩眷,都付与泪花儿弹向天......"
有奴才见天策真龙驾到,赶紧要去通报正在看戏的太子妃和诸位王公贵族,却被天策真龙拦下。他摆摆手,示意莫要扰了他人,自己一个人就从后面上了楼。
天策真龙进了曲云看戏的隔间,曲云看得入戏,完全没有察觉。
只见他轻咬朱唇,泪流满腮,与往日果敢干练的模样判若两人。
天策真龙一皱眉,心里明白,这折戏怕是勾起了曲云的伤心。杨玉环得宠失宠,都在帝王一念之间,而他曲云,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曾有,就将这青春葬送在了深宫。
天策真龙心中怜悯,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曲云。
曲云猛然抬头看见天策真龙,赶紧别过脸去,擦了擦泪。心中别扭,低头不语。
天策真龙柔声道,"云儿,是父王的不是。咱们不听了,好不好?"
转过脸来,一双凤目微红,襟上满是啼痕。曲云带着鼻音嗔道,"那你要赔我别的寿礼!"
天策真龙忙哄着,"好好好,那就在你的云梦宫赐宴,可好?御膳房有天外南海才进贡的野味,中原是没有的。特地让人给你留的。"
曲云听了,破啼而笑。

日暮西沉,月上柳梢。
云梦宫内,雕梁画栋,银红销金,纱幔半掩,丽人微醺。
"云儿,不要再喝了,今天你喝的太多了!"天策真龙轻叱,一把夺了曲云手上的金樽。
曲云面色潮红,脚下轻飘。对着天策真龙嫣然一笑,"云儿,云儿没有醉,不如让云儿为父王吹奏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如何?"
天策真龙依稀记得那词中的几句,"......生怕闲愁暗恨,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暗道,云儿今日不似平常,有些古怪。摆摆手,拉住欲去取玉笛的曲云。
曲云一个趔趄,几乎倒在天策真龙身上。
"哦,父王,父王不想听曲啊?那,那我就为父王舞一曲‘霓裳'以助酒兴。"
言毕,甩开天策真龙的大手,摇摇晃晃走到内室换了一袭湖色碧袖的冰纱舞衣,命人在厅中放下纱帐,并在中庭奏乐。
只听外面传来和傍间催,丝竹纵横。冰弦玉柱声嘹亮,鸾声象管音飘荡。
曲云轻扬彩袖,乱落天香。好一似谪仙,月中飞降。
只见曲云盘旋跌宕,宛如儇风回雪,飞燕游龙。
待到羽衣三叠处,曲云越舞越急,仿佛要御风而去,飞上瑶天。
大约还是醉了,曲云旋的头晕,忽然如弱柳随风而倒。惊的天策一把扶住他的腰肢。
曲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天策的怀里,闭着眼睛,娇喘着。
那薄如蝉翼的纱衣已经被香汗浸透,贴着曲云的玉肌,更显得亭亭玉体如浮波菡萏。
天策真龙到底是个男人,如何抵挡这样香艳的场面。看得他是口干舌燥,虚火上升。但是毕竟,毕竟这有违人伦,天策拼命压着心头的欲念。
就在这时,曲云一睁凤目,那似嗔非嗔,欲说还休的眼神刹那间崩断了天策脑中最后一根理智之弦。
一片空白。待天策醒悟过来的当儿,发现曲云已被自己褪了衣衫,香肩半裸,玉臂轻缠。
天策叹息一声,已不能回头。轻轻抱起云妃玉体,进了幔幔深闺。

放下碧纱紫幔,软玉温香,哪管帐外红烛高悬。
正是玉体横陈消香腻,绰约腰身荡碧漪。纵是如天策一般的帝王,仍不免难以自持。
褪了纱衣,只见他骨如明霞肌似雪,蓓蕾酥透小麝脐。
天策一手揽过云妃的纤腰,俯下身子轻咬他的樱唇。
云妃羞得闭起眼睛,颤巍巍,娇怯怯,如柳含风,欲拒还迎。
天策的欲火已经全被点燃,乱伦的罪恶愈发的刺激。伸手滑向玉人丰满的双丘,引来一阵轻颤。这身子如同无人摘取的成熟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情香。
天策怜其处子,不敢轻易进入。正在为难,抬手摸到床头有一瓶云妃平日用来润肤的玫瑰油,一声轻笑,倒了些许出来,涂抹在胸前蓓蕾之上,须臾之间,乳首挺立,娇艳如花,直惹得云妃轻声呻吟。
又将玉瓶小口对着云妃私处,倾了小半瓶进去。云妃哎呀一声,只觉得臀间温热,一片湿滑。
龙主分开玉人双腿,按辔而行,云妃咬着银牙,泪盈于眶。天策知道他毕竟是初次,难免疼痛,愈发的温柔,只是缓缓而进。云妃伸出玉臂紧紧揽住龙主宽大的后背,一双玉足勾缠在父王的腰上,泪眼迷离,又顾盼生波。引得天策无法把持,不再温存,策马直捣黄龙。
云妃只觉得体内厥物越发得坚挺,又痛又怕,却被天策堵着朱唇,只能发出嘤嘤之声。逐渐的,云妃身下润泽,不再生涩,随着天策有力的律动,云妃感到身子又酥又胀,忍不住挺了身子逢迎。天策见他已经渐入佳境,翻转其身,让他跪在凤床之上,一手从背后绕过云妃的纤腰握住他的玉茎,一手扶了自身的巨物,再次送入蜜穴之中,更加卖力地冲撞着。
云妃被这样的姿势弄得又羞耻又刺激,直撞得目眩神摇,声微气颤。
"嗯,......啊~龙主......啊!父王......饶了我吧,我快不行了......"
声声娇吟入耳,仿佛一剂春药般,令天策从身到心都得到巨大地满足。天策从背后轻轻噬咬着云妃耳垂,从容游刃。念咒一般,"云儿,父王的好云儿,乖云儿,你且等等,等父王一起......"
"啊......"一声惊叫,云妃玉液喷涌而出,随即全身绵软,倒卧凤床。
被翻红浪,云收雨歇。云妃枕在天策真龙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看着怀中的美人嘴角轻扬,睫毛微颤,想是做了什么好梦吧?天策轻轻抽出手臂,帮他盖好锦被,穿上龙袍,独自回了卧龙宫。
这只能是一夜的风流,却不能长相厮守。
那礼教,那皇家的尊严和烁金的众口,都是不能留下的理由。
平日里云儿看他的神情,天策会不知晓那其中的意味?不是不知,是不能。
这世间总有一些无奈,是他即使天下无敌,睥睨群雄也无法改变的。

深宫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白头宫女,三两闲坐解连环。
那光滑如锦一般的青春早已随着年年的落花,随水流到了宫外。越是凭吊,越是哀伤。

看花满眼泪,莫要爱帝王。

第一章 天外南海
天狱作乱,冥界复兴,让素还真和天策真龙头痛不已。当今局势,天下三分,势均力敌,颇有些僵持不下。台面上唯一还保持中立的一方便是天外南海。素还真以为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之术方是应对之策。于是派出秦假仙和嫡子素续缘出使天外南海。
说到为什么素还真居然舍得派自己的儿子亲自出马,到那个敌我情况不明的地方去,这里面可是大有玄机。一方面,秦假仙是福将,巧慧之星,有他辅佐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另一方面,素还真有意让儿子建立功劳,为他将来的前途打算,总不好将来让人说素续缘是仗着老爸的名声才有今天。所以虽然既担心又不舍,素还真还是决定这么做,难为他作父亲的一片苦心。
天外南海地理位置远离苦集灭道四境,空气稀薄,环境恶劣。需要坐船通过冰河天川方可到达。那里原本有两座皇城,一座叫"傲刀天下",一座叫"冰川刀城",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冰川刀城被灭,傲刀天下便统一了天外南海。说是统一,其实也仅仅是统治。因为天外南海种族繁多,有人族、兽族、翼族、虫族之分,又有阶级的观念,人族地位高于其他种族,所以素来各族总是不断反抗,又不断被镇压,民心并没有被真正统一过。

素续缘和秦假仙两人乘了两天船才到达了天外南海,途间狂风颠簸,两人被搞的头晕目眩,疲惫不堪。下了船,因为空气稀薄,呼吸困难,更是狼狈。秦假仙简直都要骂娘了。不过看到人家素续缘这般从小娇惯的贵公子都没说什么,自己也只好闭了嘴。
两人急欲找一个客栈先休息一下,发现这个地方真是贫瘠!走了数里才看到一个村庄,问了路才知道只有皇城傲刀天下才有客栈。等好不容易走到傲刀天下的城门口才发现,居然还要通行证,否则进不去!两人面面相觑,正在束手无策之际,看到城门有许多人围观,秦假仙也赶紧凑了上去。一看,是一张皇榜,招纳名医为医治公主之病。这下好了,治病救人正是素续缘的拿手好戏嘛!于是二人揭了皇榜,由人领入了皇宫之内。
傲刀天下虽不如中原富庶,但是毕竟也是皇城。皇宫之内,富丽堂皇,戒备森严,也颇有皇家威仪。
接待素续缘的正是二城主傲刀苍雷,为人热情豪爽。二城主命人为两人接风洗尘之后,就带素续缘去看公主的病。
出了抱厦,穿回廊,绕过影壁,方来到公主之所。
屋内陈设考究而又简单,燃着博山香,温和而又不浓郁。
但见一女子,云鬟雾鬓,气质如兰,坐在筝前,正弹一曲"梦隔屏山",乍听行云流水一般,细辨却是如缠似惑,凝在心头,不能化开的烦郁。正是傲刀城四公主环莺。
见有人来,公主起身,双方见了礼。待仆人都退下,素续缘仔细为公主把了脉,心里已经大概明了。正欲寻文房四宝,便瞥见案上一诗笺。
几行娟秀小楷,似是未完之作。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啼痕止恨清明雨。"
素续缘何等冰雪聪明,两下里一联想,便知少女情怀无非"相思"二字。
那琴音里的缠绵和犹豫,诉说的是情愁,而一句"人在深深处",吐露的便是寂寞。只是不知这相思系在谁之身?
素续缘有心劝解,却不好开口。便提笔在词下续了两句。
"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公主一看,面上泛红,心思被他猜中,半是欢喜,半是羞涩。欢喜的是有人能懂她的心思,羞涩的是少女怀春,到底有些抹不开。
公主默默念着那两句"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明白素续缘是劝她有花堪折直需折,勇敢去追。但是毕竟一个少女,如何敢表白自己的心思?更何况天外南海礼教严苛,陋习颇多,并不如苦境那般世风开明,这等事情总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她才迟迟不敢对心上之人有所表达,更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就愁出病来。一般的医生看那脉象,只能开一些普通的药,却不知道治标不治本,心病不解决,身体怎么能好?
因为素续缘的善解人意,公主对素续缘颇为信任和感激,便悄悄的将心事说与他听,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拿个主意。
原来公主爱上了城中第一武训白城舆。白城舆为人刚正,武艺高超,加上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确实是许多少女心仪的对象。按说公主地位非同一般,大可以请城主做主,招了白城舆作驸马。但是傲刀城的规矩,等级森严,皇族与非皇族不能通婚,这却是一大障碍。
素续缘听了,颇为同情,表示有机会一定向城主探探口风,帮公主这个忙。
公主为了表示感谢,便带了素续缘去见大城主。
见了大城主傲刀玄龙,素续缘说明来意,希望苦境与天外南海建立外交关系,荣辱与共,互相支援。玄龙哈哈大笑,爽朗答应,并留下素续缘等人做客。素续缘完成使命,本该即刻回转,却因为答应了帮公主的忙,于是便住下,想找机会促成此事。

这一日,傲刀城外忽然传来急报,说有外人闯入天外南海,与虫族发生激烈冲突,正在城外十里之处厮杀。大城主沉吟一声,便派出了第一武训白城舆前去观视。
白城舆来到现场,只见数百虫族之人正在围攻一名白衣胜雪之人。
只见那人骁勇无比,一柄长剑横扫千军,虫族之人死伤无数。但是虫族之人擅长使毒,又是采取人海战术,眼见他体力损耗过多,渐渐不支,却仍然顽强抵抗。
白城舆心中暗赞,不由大喝一声,"住手!"
虫族之人一见来人是傲刀城白武训,哗啦一声,四散而去。
那人只觉得天旋地转,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向他走来,还没走到他面前,就昏倒在地。
白城舆连忙上前查看,原来是胸口中了虫族的毒针。难为他一口真气竟能挺到现在! 但如若不快些驱毒,只怕性命有忧。
白城舆顾不得礼数,情急之下,解开那人的衣裳,一口一口吮出毒血。在天外南海这种礼教严苛之地,这绝对是非礼的行为,那人的名节算是毁了。白城舆虽然知道,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等带回傲刀城医治,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巧不巧,偏偏还就被人看到了!
只听一个鼻音浓重之人大呼小叫,"阿妹喂,不得了了,这是谁?!真好胆!竟然连忆秋年的老婆,魔流剑风之痕也敢非礼!"
白城舆一手托着那人上身,一手拉开衣服,埋首在人胸前吸吮。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从背后看来,这场景确实暧昧,难怪让人误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假仙和素续缘。秦假仙边嚷嚷着,边拿眼盯着风之痕如凝脂般白皙的胸口猛看,丝毫不知道鼻血已经流了一地。
素续缘连忙制止秦假仙的胡言乱语,"不可胡说!"
说着上前一步,对白城舆说,"感谢这位先生出手相救,在下苦境素续缘,此人乃吾邦前辈,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白城舆本来忙着救人没有多想,如今听见秦假仙的话,脸都红了。赶紧帮风之痕拉好衣领。 "在下白城舆,刚才的确是迫不得已,绝无歹意!也请你们保守秘密,否则他,他......"白城舆一着急,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却是怕坏了别人的名节。

推书 20234-01-06 :夜未央————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