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里禁欲多日的宝贝儿在悉心的摸抚下越发斗志昂扬,夜风刮着树杈发出细碎的响声,吴所畏心头一紧,死死按住池骋的手说:“貌似有人。”
池骋完全不当回事,“放心,他们比你更不好意思。”
又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池骋伺机吓唬吴所畏,“来人了。”
吴所畏正在爆发边缘,听到这话一激动,当即喷薄而出,闷哼粗喘抑制不住,又怕让人听见,只能把脸埋进池骋厚实的肩窝。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才把脑袋抬起来,顺走了池骋一根烟,沉默地点上。
“几天没见了?”池骋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五天了吧。”
“搭今儿六天了。”池骋说。
吴所畏闷头抽烟,眼盯着池骋的布鞋,说着毫无关联的话。
“你这烟真好抽,七块钱一盒的和七十块钱一盒的果然不是一个味儿。”
池骋粗砺的大手插入吴所畏的短发中,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问:“蛇蛋卖了么?”
“没,一直没谈好价儿,今年市场行情不太好,价比去年低了好多。”
言外之意,给我打点打点去呗!将来我富有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池骋不着边际的笑了笑,真会跟我耍心眼!今年什么行情他能不知道么?
吴所畏心里暗道:我知道你就稀罕爱耍心眼的。
☆、81真让我走? (1377字)
回去的路上,池骋在吴所畏脑袋上胡噜一把,本来就不够整齐的杂毛被搅和的像鸡窝一样。吴所畏扭头骂了池骋一句,而后烦躁的用手抓了抓。
“该理发了。”池骋说。
吴所畏点头,“过阵子忙完了就去整整发型。”
“想整成什么样的?”池骋随口一问。
吴所畏琢磨了一下,想法还挺多,又想理个二分区,又想染个栗色,还想来个手抓纹理,总之想法很炫酷,现实很残酷。人家池骋心里早就说了,你去理吧!你理个什么回来,我都给你剃得光光的,让你臭美!
夜风挺凉爽,快立秋了吧……吴所畏想,暑伏终于熬过去了。
一晃都分手一年了。
一年前还苦苦挽留呢,一年后却和她现男友搞着暧昧。
这个世界真疯狂!
正想着,池骋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还能是谁?肯定是独守空房的岳女神呗!
寂寞了,脆弱了,哀求池骋回去陪她。
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习惯了,战术已经调整,听见岳悦在那边发嗲,还是有种砸爆手机的冲动。好在池骋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吴所畏在有限的时间内,勉强稳住了局面。
这次,没等池骋开口,吴所畏先说。
“赶紧回去吧。”
有点儿言不由衷,有点儿情非得已,但绝不是虚情假意。
池骋目光幽暗深沉,利掌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大力拢到自个儿面前,坚硬的眉骨顶着吴所畏的脑门儿,口中的烟草味冲进了吴所畏的鼻息。
“真让我走?”
吴所畏觉得站在这的不是自个儿,而是某部戏里的男主角。因为入戏太深,表情都不用伪装了,信手拈来。
“你别忘了,你还有一批蛇关在你爸那呢。”
四目交接,情欲暗涌,心绪翻江倒海,滋味难以形容。
池骋的手就垂在吴所畏的手旁,汗毛刮蹭着汗毛,只要手腕一转,就能轻易拽过来,像当初那样握着不撒手。真想再痛快一把,再任性一回,让那个女的躲被窝哭去。
最终,还是忍了。
与其让她哭一次,不如让她哭一辈子。
吴所畏的手从池骋的手边抽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拍着他的肩膀爽快地说:“快走吧,你不走我没法洗澡换衣服,明儿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我得早点睡。”
池骋突然揽住了吴所畏的腰,手劲十足。
吴所畏用手肘狠戳池骋的胸口,怒吼,“你有空儿跟我耗,你老子没空儿跟你耗!”
说完,一把推开池骋,恨恨地朝诊所门口走去,鞋底儿磨出了火星子,拳头攥得咔咔响。咬牙咬牙再咬牙!赶紧滚吧,你丫再不滚,我都该走火入魔了!
池骋真走了……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门响,心脏狂跳数下。不会又回来了吧?千万别回来啊!不然就白搭功夫了!
光脚站在洗澡间地板上,紧张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池骋出门前朝卫生间扫了一眼,吴所畏僵挺不动的身影映照在门板上,五官立体清晰,生动形象地勾勒出此刻的表情。紧张的,期待的,恐惧的,不安的……抬脚迈出门口的那一刻,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了。
最后,浴室的门还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吴所畏担心的情况没发生。
池骋走了,门口放了一个箱子。
吴所畏低头,一箱的软中华,就是刚才吴所畏随口夸着好抽的烟。
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心里莫名的憋屈。
☆、82那叫一个舒坦! (1692字)
池骋没有去找岳悦。
车开到半路就接到池佳丽的电话,你亲姐姐回来了,麻利儿来机场接我!池骋调转车头去了机场,把池佳丽和一黑一白两个小崽子接回了家。
“来,让姥爷抱抱。”
池远端蹲下身,将小黑小白一齐抱了起来,一左一右挨个亲,亲完这边脸亲那边脸,钟文玉瞧着眼热又心急,一个劲地催着池远端。
“亲两口得了,嘴上都是细菌。”
池佳丽听了直摆手,“妈,您甭那么讲究,孩子没那么娇气。”
小黑小名叫兜兜,小白小名叫圈圈,兜兜渴了,嚷着要喝水。
“妈忙着呢,找你舅舅去。”池佳丽指了指池骋。
池骋倒了一杯水递给兜兜,“小黑崽儿,喝吧。”
“你不会叫大名啊?”池佳丽不乐意听了,回回都叫小黑崽儿。
池骋专拣池佳丽不爱听的说,“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你丫……”
钟文玉在旁边乐呵呵地说,“明天中午咱们一家人出去吃个饭,池骋,你把岳悦也叫上,正好让你姐认识一下。”
“岳悦?”池佳丽一脸茫然,“哪位?”
钟文玉笑着说:“你弟弟的女朋友。”
池佳丽哼一声,“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二天,池骋带着岳悦赴宴,见面之后,岳悦先和池骋父母打招呼,又朝池佳丽柔声唤道:“姐,我是岳悦。”
池佳丽笑得不冷不热的,比起岳悦的精致妆容,她可谓是素面朝天。头发顺手挽起来,一条没有任何花纹的长裙,一双平底布鞋。可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来的贵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来的。
岳悦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两个玩具递给孩子。
“这是阿姨送给你们的!”
兜兜和圈圈高兴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摆弄着。
池佳丽突然伸出手,用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朝两个孩子说:“先把玩具给妈妈,马上就要吃饭了,不能再碰脏东西了。”
岳悦就听懂“脏东西”这个单词。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相聊甚欢,池佳丽不怎么说话,一直忙着喂两个孩子。岳悦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池佳丽搭话,池佳丽反应冷淡,岳悦给兜兜圈圈盘子里夹的菜,池佳丽也没喂给孩子吃。
聚餐结束回到家,池佳丽对着二老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爸妈,你们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弟和汪硕的事都过去六年了,他不就走过一次歪路么?你们至于怕成这样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敢点头?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儿子啊?”
池远端脸色不太好看,“我们是支持他恋爱,没扯到谈婚论嫁上。他能找个女朋友就不错了,整天扎在蛇窝里,谁乐意跟他啊?”
“就是啊。”钟文玉插了一句,“我瞧那姑娘也不错,家里条件一般,可人挺机灵的,模样也不错。名门望族的好姑娘是不少,可你弟瞧不上啊!”
“根本就不是条件的事!”池佳丽气急败坏的,“她要真是个朴素的女孩也就好了,你们瞧她那一脸世俗样儿,就差在脑门写几个大字,‘我要攀高枝’了!”
“别胡说。”钟文玉瞪了池佳丽一眼,“你才和人家见一面,能看出来什么?”
池佳丽不轻不重地抛下一句话。
“不信咱走着瞧。”
从酒桌上回来,岳悦就心神不定,郁郁寡欢的,恰巧这个时候,她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池骋父母是不可能让你做儿媳妇的。”
这是谁发过来的?岳悦心里一凉,脑子里闪出池佳丽的脸,以及今天在饭桌上收到的冷眼和排挤。但瞧这语气,又不像是池佳丽发的。
正想着,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
很快,岳悦又收到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大体意思都差不多,就是劝她趁早醒悟,别再做嫁入名门的美梦了。
脾气一上来就拨了回去。
“你是谁啊?说话!有本事亮出身份来,背后嚼舌头根子算什么能耐啊?我特么嫁不嫁关你屁事啊?你特么是不是欠抽啊?……”
吴所畏把手机放在一旁任它咆哮,眼瞧着精彩的篮球赛,悠然地嗑着瓜子,那叫一个舒坦!
☆、83吟诗作对的铁公鸡。 (3174字)
周六上午,吴所畏把他那批水律蛇蛋高价卖给了一个养蛇基地,这个养蛇基地很有名气,当初池远端还来这视察过。前两天他儿子也来了,把话撂得很干脆,“你就以这个价位收了他的蛇蛋,亏了的钱我给你补上。”
老板敢让他补么?当即硬着头皮应了。
“你介绍来的蛇蛋,保证值这个价。”
这是老板经商多年说的唯一一句实话,池骋给的价太狠了,老板粗略一合计,赔不着赚不到,没有比这更准的了。
吴所畏揣着一张五十万余额的银行卡,心就像纸票子一样红。
连姜小帅都眼红了。
“有个权力派在身边就是好啊,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啊?”吴所畏强力辩驳,“我这是劳有所得。”
姜小帅哼笑一声,“也是啊,你帮他斩妖除魔,他给你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
吴所畏兴冲冲地拿过纸笔来算账。
“上季度拖欠的饲料钱总共是六万九,就算七万,我师弟十万块的管理费,这是多少了?十七万了。还有水电费,租金,对,我还欠我妈一万块……”
瞧吴所畏小算盘拨得吧啦吧啦响,姜小帅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你也得给他买个礼物吧?人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
吴所畏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道不情愿的圈圈。
“用不着吧?他又没出钱,不就动动嘴皮子么?”
姜小帅无奈地笑笑,“人家可不是第一次帮你了。”
吴所畏纠结地拧拧眉,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成,那我就从富余的钱里面抽出一部分给他买礼物。”
于是,接着算账,东一笔西一笔,眼瞅着挺多的钱,拆吧拆吧就没了。哎,做生意就是和拿工资不一样啊!处处都得用钱。吴所畏又减掉一大笔投入,再一瞧,就剩十二万了,再划掉十万,剩下两万留着自由支配。
“只有两万块的富余。”吴所畏抬头朝姜小帅说。
“两万块……”姜小帅琢磨了一下,“可以给他买块表了。”
“你说什么?”吴所畏虎目圆瞪,“这两万块钱都拿来给他买礼物?那我后俩月吃啥?喝啥?万一有点儿急事,手里没钱行么?”
姜小帅轻咳一声,“那么激动干什么?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我以为两万块是纯剩的呢,闹了半天日常开销也在里头啊!那你先把这部分钱刨出去,看看还剩多少。”
吴所畏低头吭哧吭哧算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五千多。”
姜小帅摸摸下巴,“五千多不能再送表了,低于一万的表拿不出手,干脆送身衣服吧,这个可以考虑。”
花五千多买衣服,吴所畏依旧很蛋疼。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妈下个月过生日,我得给她两千块。”
于是,就剩三千多了。
姜小帅又开始琢磨,“只能送双鞋了。”
三千多一双鞋,吴所畏的脑门上写满了“我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