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脸色有些复杂,“公司有点儿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郭城宇甩了一叠钞票也走了。
姜小帅昨晚打吴所畏的电话,一直关着机,想着也许人家俩人在那个,就没好意思再打扰。结果早上起来打,还是关机状态,姜小帅心里惶惶然。
这事到底成了还是没成啊?
正想着,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
姜小帅斜了郭城宇一眼,“你来干嘛?”
“告诉你一件喜事。”
姜小帅眼神幽幽的,“你还能有喜事?”
郭城宇擅自拿起茶几上的梨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池骋不是欺负你么?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把大铁头请到了池骋最常去的那家淫窝,把他的老底儿都翻出来了。你猜大铁头听到这些,会不会把池骋给废了?”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一阵,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你……你是什么时候带他去的?”
郭城宇很巧妙的,把日子往前挪了一天。
“昨儿下午。”
姜小帅差点儿栽倒在地,枉我早上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本以为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竟然在关键时刻,让郭城宇插上一脚。
功亏一篑啊!
已经顾不上形象了,擄住郭城宇的衣领就是一通怒吼。
“你丫为什么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报!啊啊啊!你他妈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
郭城宇被踹出来,还是一脸得意的笑。
李旺又琢磨不透郭城宇的想法了,“你为什么往前说了一天?”
郭城宇玩味的视线打量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很明显,姜小帅还不知道吴所畏和池骋在一起。他以为我坏了他的号是,他以为池骋还得报复他。你说他一着急,是不是得找个地儿避难啊?你说他能找谁啊?”
李旺终于笑了,“肯定是你啊!”
郭城宇掸了掸烟灰,眼角眯出一条阴邪的纹路。
“大铁头受了这么大刺激,会不会和池骋闹分手?”李旺问。
郭城宇淡淡说道。“你太小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轴,他认准的东西,轻易不会放弃。”
李旺叹了口气,“那可惜了。”
“你不觉得不分手,池骋的日子更不好过么?”郭城宇又说。
李旺的手指戳了戳方向盘,对着后视镜悠然一笑。
“还是你段数高。”
上午九点钟,池骋才从家里出发,拳头上带着大大小小的扣子,自然又在小账本上重重地记了一笔。
结果,到了吴所畏的公司,没见到他人,打他的手机无法接通。后来在卫生间发现吴所畏的手机,原来从昨晚下班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未开机。池骋沉着脸早办公室等着。等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才回来。
“去哪了?”捏着下巴问。
吴所畏狠狠打掉池骋的手,转身朝卧室走去。池骋一把将吴所畏拽回来,死死按在墙上,霸道的吻了上去。现在他心里有火,身上有火,整个人就像火球一样,亟需一个人帮他泻火。
结果,这个人不仅不配合,还往他身上泼了一桶油。
“别碰我。”吴所畏语气生硬。
池骋呼吸很粗重,“为什么?怪我昨晚没回来?”
“我嫌你脏!”吴所畏说。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火气和血光混杂成浓烈的红色。
“你说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的,不带任何犹豫的。
“我—嫌—你—脏。”
池骋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吴所畏暗中捅了他一刀,惹了他老子,这事他还没和吴所畏计较呢,结果吴所畏倒先放了一句狠话。
嫌—我—脏?
这仨字给池骋的冲击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姑且不论“脏”这个字,就说这个“嫌”,谁敢和池骋说?
可他吴所畏就敢,哪怕说完之后被人拧断脖子,他也得说。
“豪帝歌舞会所里面的6号小天让我转告你,他屁股痒痒了,让你赶紧过去操。”
池骋将吴所畏的后脑勺咂到墙上,两道阴狠的视线狠狠插入他的瞳孔。
“你还需要去那调查我么?我现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都不知道我玩过多少人,上过多少床。有人被我操的兴奋过度,精神失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过去就是这么肮脏,我的本质就是这么残暴凶险。你接不接受,我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你是无所谓,因为你是大宝,所以你后悔还来得及。”
吴所畏绷着绷着,终于爆发。
“我他妈要是后悔还会骂出来么?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干出哪些脏事,不该被骂么?我心里不爽就是要说:我嫌你脏,我嫌你脏,我嫌你脏!”
砰地一声,闷在池骋面前关上了。
114池火山爆发了
这一个礼拜,池骋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为了让吴所畏主动开门扑上来,足足在外面站了三个多钟头。如果不玩深沉,不玩煽情,提前踹门进去,这仨钟头足够让他把事办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想睡的人恰好是你喜欢的。
急?忍着吧!
现在的池骋不能再用火球来形容,应该用太阳,见到什么都想“日”。
周六起了个大早,刚子陪着池骋去办事,路过一个早点摊,把车停靠在路边,朝池骋说:“我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池骋淡淡的说:“买你自个儿的就成了,我吃过了。”
五分钟后,刚子提着餐袋上了车,左手从餐袋里拿出一根油条,右手抽出两个鸡蛋,俩手这么一合,某物的轮廓就出来了。
池骋用余光扫了一眼,体内躁动的火苗子就开始作孽,一直烧到眉毛上。
刚子感觉异常的强光从旁边投射过来,忍不住扭头瞧了池骋一眼,见这厮瞳孔里燃着熊熊烈火,灼烧着自个儿手里的食物,像一头饥饿多日的猛虎。
“那个,要不你也来点儿吧?”
池骋把头转过去,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
刚子把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咬,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又飚射过来。刚子含着油条转过头,心里赫然一抖。
这……这是什么眼神啊?
足足含了一分多钟,腮帮子都酸了,愣是没敢咬下去,老觉得这东西吃得不踏实。
刚子心里没底,只要再问:“你到底吃没吃早饭啊?”
池骋又把目光移开了。
刚子赶紧趁着功夫大口吞咽,想着快点儿吃完,省得又让池骋盯上。塞完看油条塞鸡蛋,两排牙紧忙活,嚼东西的时候不经意朝旁边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让他噎着了。
池骋的裤裆在这个时候撑起来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突然瞧见一些刺激性的东西,下面起了反应,掩饰掩饰就混过去了。池骋这东西真心没法掩饰,正常状态下就和人家掩饰的时候一个水准,这要是雄起了,那种显赫程度不言自明。
刚子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心里惶惶然。
池骋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劲了?
要说这车里也没啥刺激他的东西吧?
演讲环顾四周,又触到池骋的视线,跟着他的视线一起走,低头瞧见了自个儿手里的这颗蛋。再联想刚才的那根油条,还有自个儿含着油条时,池骋那两道诡异的目光。
草……不至于吧?……刚子一脸的黑线条。
盯着早饭都能起反应的男人,得饥饿到了什么程度啊?
刚子彻底被最后这个鸡蛋噎住了,一路都在打嗝。后来上了高速,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和吴所畏还在一起呢?”
池骋耸了耸眉骨,“听你这意思是盼着我俩分?”
“没。”刚子急忙补一句,“就是随便问问。”
池骋不说话,烙铁般滚烫的视线操着外面一直扭着屁股的小母狗。
刚子打着嗝调侃道,“那应该不至于吧?”
池骋没明白刚子的意思。
刚子扬了扬下巴,暗示池骋的裤裆。
池骋冷言道,“如果不让碰,你说至于不至于?”
刚子又打了一格嗝,“为什么不让碰?”
池骋毫不避讳的说,“嫌我脏。”
刚子惊愕的目光锲在池骋的嘴上,很难相信这话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池骋遭人嫌弃?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再一瞧池骋的脸色,还真不是闹着玩。受了这么大一个惊吓,刚子的打嗝立马就被治好了。
又走了一段路,刚子斗胆问:“他为什么嫌你?”
池骋点了一颗烟,狠狠吸了两口,焦灼的面色掩盖在白雾里,声音低沉沙哑,偷着浓浓的火气。
“老底儿被翻了。”
刚子脑抽的冒出一句,“该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池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刚子神色一滞,而后迅速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把‘遭’后面那俩字再重复一遍。”
刚子,“……”
车开到一个区中心,池骋的眼睛扫到一家药店,吩咐刚子停车。
“去那药店帮我拿点儿药。”池骋说。
刚子费力的扯了扯受伤的嘴角,问:“拿什么药?”
“降低欲火的。”
“有这种药么?”刚子深表怀疑。
池骋面无表情的说,“你进去问问大夫,如果实在没有,就看看哪些药有这些副作用。比如导致性欲减退,性功能衰竭之类的。”
刚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拿副作用治病的。
五分钟后,刚子回来了,两手空空。
坐进车里,很抱歉的朝池骋说,“医生说了,想要降低欲火,只能采用手术和药物阉割的方式。”
池骋,“……”
静默了几秒钟,刚子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药。
“医生还说了,实在不行,就吃这个镇定镇定,火小的话可以少吃几片,吃完就能立刻入睡;火大的话可以吃一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