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风雷心下一喜,但不动声色:“你想要多少?”
“你说呢?我也不知道。”查理狡猾地把球踢回去。
方风雷顿时有点愁,他从不关心圈子里养情人的行价,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公道。他沉默片刻,虽然这事儿拿老婆的赡养费来比有点不太适合,但过去他养老婆是60万欧一年,养个小情儿,似乎不应该更高。
“30万欧一年!”方风雷开价,并给足了议价空间。
“好!”查理干脆利落的答应了,高兴得眉飞色舞。
方风雷顿时觉得眼前的云雾都开了,迟疑问道:“所以,你找我是为了钱?”
查理犹豫了一下,乐呵呵地说道:“是啊!”
方风雷终于放下心来,连最后一点疑虑都消了。
3.
方风雷按他的习惯,写了一份特别规矩的合同。理论上,他们男未婚男未嫁,两个单身汉签这种雇佣协议不违反任何法律条规,所以,这是个有效合同,是受保护的。
查理跳过细节直捣黄龙,但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自己想要的,困惑地问道:“你打算一个礼拜操我几次?”
方风雷离了床,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实在不太好意思跟人这么“操”来“操”去的说话,只能板着脸说道:“不会太多,你放心。”
“太多也没关系啊,真的。”查理乐了。
方风雷心想,这孩子有多缺钱啊。
查理签了协议去查身体,身体正常就能上岗,查理对体检环节十分不屑,想我查理陈最惜福保命,小心着呢。方风雷不动色声的横了他一眼,把他小心肝瞪得酥了半边去。
真他娘得帅啊!查理很陶醉的想。
因为天降红雨,被馅饼打中,查理陈幸福的一塌糊涂,必须要跟兄弟分享一下,为此,甚至不惜坐飞机去法国。
马克西姆看完合同,半晌没说话,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你最近这么缺钱?”
“当然不。”查理喜滋滋地:“你知道他有多帅吗?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硬了。”
“呃……”
“你想象一下,某天,莫尼卡贝鲁奇对你说:帅哥,我给你钱,请和我做爱。我给你很多钱,我这一整年都跟你做爱……”
“天哪!”马克西姆流露神往。
“就是这样。”查理拍拍死党的肩膀:“你看,他还给了我很多钱,为了不亏本,他一定会加班加点每天努力……”
“我操!”马克西姆羡慕嫉妒恨,费尽心机从合同条款里找出陷阱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他规定你不能再找别人,你受得了?”
查理无比同情地看着他:“如果莫尼卡贝鲁奇每天晚上都跟你干到天亮,你还需要去找别人吗?”
马克西姆泪流满面。
哎,一次更差不多一万五千字,我好像还从来没这么猛过,国庆快乐啊,同志们。
该吃吃,该玩玩,我们10月8号见。
4.
体检结果证明查理同志自信得有理,身体倍儿棒,嘛病没有。方风雷彻底放心,就不戴套了。查理感觉不太习惯,稍微反抗了一下,但反抗无效,一上床就被强力镇压。
方风雷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查理小朋友那一米七八不足140斤的小身板在他面前跟玩儿似的,随便拎来拎去的叠巴,摆出各种姿式,肆意欺压。
方风雷起初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后来才发现根本没事儿,甭管做的时候多鬼哭狼嚎的,完了他还特高兴。方风雷感觉自己真算是开眼了。他自然想不到,他这几十年毕竟是被一个淑女调教出来的,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在查理眼里已经足够温柔了。
查理陈既然贪色好淫,身体自然十分敏感,敏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太顾及,想怎么来怎么来,反正最后他总能爽到,浪声叫得能把屋顶掀翻。一个男人,他可能受不了自己老婆是个荡妇,但没人会不喜欢自己床上有个荡妇。查理那种爽得好像要死过去的样子,让方风雷十分满足,男性最原始的征服,干脆激烈,粗鲁而快慰。
方风雷有时觉得自己真是堕落了,学会在做爱的时候说脏话,学会放肆,即使对方哭叫着求饶也不停,学会享受这种肉欲的满足。可回头想想,又觉得那怎么样呢?他已经离婚了,他单身,他本来就应该爱干嘛干嘛,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世上多的是人比自己堕落得更彻底,为什么非得为难自己?
方风雷像是忽然打开了一扇门,虽然他从没打算就此走到邪路上去,但这不妨碍他时不时享受一下新世界的快感,那种没心没肺的感觉,放纵,茫然,但快活。他忽然觉得有些明白为什么梅若轻要离婚,没准,她比他更早看到了那扇门,她想走出去。
方风雷感觉很难过,原来就为了这么一点浅薄的快乐,他就被放弃了。
查理就像一只猫一样,只要被喂饱了就特别乖,懒洋洋的,会眯着眼睛撒娇。他说中文与说英文完全是两个调调,说英文时就是个小流氓,满口俚语,操来操去的美国大兵腔;换到中文脏话都说不太全乎,软软的台湾调,柔声细气眉眼带笑的哄着方风雷帮他按摩腰腿。
方老板大男子主义,吃软不吃硬,虽然总觉得查理有点姑娘气,但回头想想,也就这样他才受得了,否则换个泰森那般的硬汉,他绝对干不下手。
方风雷原本只是打算在需要的时候让查理过来,但最近实在也不忙,而且再尝风月第二春,他就像个毛头小伙子那样有点想,一连两个礼拜都回家睡了,查理住了一天两天没走,也就习惯性的住下了。
查理陈话唠一枚,一张嘴不是在吃,就是在说,多半是一些机场趣事,没心没肺的调调,你不理他也没关系。方风雷听多了精神松懈,偶尔也会倒点苦水,他其实并不指望查理能听懂,他就是随便说说,就像茶杯满了以后水溢出来。他总觉得查理就是个傻高兴的小白痴,但白痴得好,不麻烦,听话,就像家里养了一个会说话的宠物。
再后来,看查理实在是没心没肺,方风雷也会说一点自己过去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们,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被放弃了,后来发现原来他早就被抛开了,只是现在那个女人终于厌倦了,从法律上跟他划清了界限。
查理很同情他,会很努力把他搂在怀里,摸他的头发和肩膀,安慰他,你多帅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要想结婚,分分钟就能再结一次。
方风雷起初听得很诧异,想问他,我要想再婚,你怎么办。可当时忍住了没问,后来想想,更没再问。他发现查理做得比他好,查理很知道怎么当个小白脸,而他居然还有点拎不清的。
方老板如今也养上小白脸了,自觉不自觉的,了解了些那个圈子里的规矩。他其实是个厚道人,便觉得自己这个小情儿包得是不错,价钱便宜,经操耐使唤,床上工夫过硬不说,不吵不闹不缠人,也不成天找理由要钱买东西。
方风雷有时候觉得连张副卡也没给人,实在不好,转而又觉得人家也没提这要求,自己上赶着,容易被讹。方风雷是个生意人,最后生意人的精明压倒一切,还是把卡备下了,估摸着,如果半年后还处得不错,再给。
5.
方风雷刚刚跟老婆分居那会儿,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但倒霉的是,他老婆是真心跟他离,不是要挟。梅若轻是个厚道的好女人,当发现方风雷实在过得惨不忍睹以后回来了一阵。可没等方风雷的高兴劲儿过去,她又走了,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摊子人,都给训好了的。
厨子知道他要吃什么,菜单一周前就订好;保洁每天打扫一次,干净亮堂;园丁一周来两次,收拾花草;服装搭配师每个月来一次,给他配好十几套衣服鞋袜码在柜子里,有大事儿的时候就直接拿着穿……方风雷的日子又上了正规。
后来,梅若轻问他还有什么不方便,方风雷硬邦邦地说挺好。
梅若轻有些释然又有些伤感的对他说:“你看,其实现在我能给你的,和你能给我的,都是用钱就能满足的事。”
“所以?”方风雷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梅若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方风雷知道自己这家里全是梅若轻留下的人,查理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住进来,那边一定会知道,但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等着。他知道梅若轻的脾气,走了就走了,不会再回头,却仍然像犯贱似的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老婆没引来,大儿子先来了。
在方风雷的五个孩子里,只有大儿子方钧山跟他关系最好,但这主要是因为小方年纪也大了,开始懂得理解一个成年男人的内心世界。
方钧山对父母离异一直非常之反感,只是作为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他不得不尊重母亲的选择。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早晚还是要复合的,他们那么相配,那么和谐,他们不可能再找到更适合的人,他们在这人世间逛一圈,还是要消消停停的走到一起去。当然,如果那时候,母亲能抛弃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父亲能变得更柔情似水的一点那一切就完美了。
所以,当方钧山兴冲冲的拿着成绩单过来向老爹报喜,看到查理像个仓鼠似的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看书时,震惊得差点死过去,老管家抢先一步截住通报详情。
方钧山一阵一阵的打着哆嗦,他实在不能相信,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妈那边大张旗鼓地,还没找着真爱呢,他爹居然弄了个男人回家养着??
这怎么可能?
方钧山感觉自己要疯了。
查理听到老管家的介绍一点没惊讶,笑眯眯地报备说你爹今天飞机晚点,要10半才能到家,你要是累呢,就先去洗澡睡一觉,等他回来了我再叫你。
方钧山所有的教养在这一刻落花付流水,几乎失控地骂道:“你少在这个家里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啊?”查理一脸莫名其妙。
方钧山气得要死:“你不过就是个婊子,有什么权利在这个家里跟我这样说话?”
查理有点不太高兴,转念想了想,又觉得理论上也没错,只能随便笑了笑说道:“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随便……我先回家了,你爸回来,帮我跟他说一声。”
“你给我站住!”方钧山脱口而出。万万没想到,他说了这辈子最凶狠的脏话,居然换回了这么个反应,这简直比查理挥拳跟他打起来更让他受不了。
“你想怎样?”查理不高兴了。
方钧山好不容易忍下气,一本正经地:“我看你还年轻,长得也不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查理眨了眨眼睛:“你这不合逻辑,如果我又老又丑,想做也做不成啊?”
方钧山感觉头顶滋滋的冒烟,顽强地解释着:“我劝你还是要清醒一点,我爸爸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你,他连一分钱遗产也不会留给你。”
查理莫名其妙:“你爸的遗产为什么要留给我?我又不是他儿子!”
方钧山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你跟我装什么假正经?像你这种人,你跟我爸爸在一起,你不是为了钱,你还能为什么??”
查理一脸正色:“因为他帅啊!”
方钧山气得脸都红了。
方钧山长得像妈,眉目清秀文雅,虽然不是查理小朋友正中红心的长相,但也算是个很好看的小伙子。
虽然查理陈一直不能准确的领会方钧山的愤怒,但看这人都气成这模样了,也有点心疼,吞吞吐吐地说起了实话:“我,我真心是图他长得帅,真的。我虽然是拿了他的钱吧,但我主要是想……你爸那人,你看,我就想跟他打个炮,他找人查了我八辈子,所以我还不如听他的,你说对吧?他安心,我省事,我还白赚。”
方钧山浑身僵硬,呆住了。
查理还在试图解释:“真的,你不要想太多。你爸长那么帅,东西也大,技术好,还特别持久,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别说他还给我钱,倒贴我也干啊!像他这么好的货色,现在很难找的。所以你别担心,我对你家的遗产完全没兴趣,而且你爸才几岁啊,等他死了,我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方钧山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世界观都碎了。
查理还特没心没肺地叮嘱他,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他爹。
那天最后,方钧山强撑着备份的理智把自己提走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脑子不清楚,等会儿吵不过他爹,更干不过这个神奇的查理。君子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已经失了先机,得谋定而后动。
没过几天,前任方夫人梅若轻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等人,按说她不应该来,但结婚二十多年的前夫忽然包了一个小男人,这消息实在太过劲暴,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炸得晕乎,实在好奇;二则,方钧山回家以后就没消停过,他自觉对付不了亲爹和贱男,就想催着老妈上,理由很简单,买卖不成仁义在,散伙不散交情,你也不希望老爸让人骗财骗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