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这翻话,不过是要求自己陪他去吃一顿饭而已……
而自己这次,明显多喜欢他一点点了,他都不回来?闻皆敛了眉,想著这次把曹译弄回来了,也该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脾气了……
弄回来冷著他,是个不错的主意。
闻皆颇为愉快地这麽想著下了楼,卫星宇在楼下朝他说:“朝老刚派了人过来,说是想请你过去陪几个来了的客人聊聊……”
呃,我知道我是个坏蛋,坏蛋的脸最重要,大夥看得憋气的可以拿砖头砸其它部位,但一定不要砸我的脸!!!!!
玫瑰,白色,红色。41
曹译刚嚎完,转身看到不知什麽时候在背後的庄严明,闹了个大红脸。
可庄严明也不管他哭不哭的,只是眉头皱得死紧。
曹译看著好友比他还难受的表情,不禁一下笑出了声,但嘴上却是问:“什麽时候来的?”
庄严明的飞机是明天,他刚退了酒店的房,来曹译这边歇一晚,然後早上去机场……原本只是想在今夜再与曹译谈一会,但看到他脆弱倒在谢采的怀里的样子,作为哥哥的心情一下子真是又冷又怒,只想去把罪魁祸首往死里揍。
曹译一看庄严明表情越来越严厉,头疼不已,说:“你可是明天要回去的人,别给我出岔子,我完了这工作之後就去美国找你,成不?”
庄严明抿了下嘴,扔下了手里还拎著的行李袋,转身就往门边走……
看那气势,曹译当真是吓得心眼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敏捷地一扑,把庄严明给扑住,“喂,你可别玩真的。”
他是死都忘不了庄严明从前跟一帮十来个人打架能把所有人都打趴下的狠劲,这人要是真惹火了他发起怒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为什麽,他都认识这麽些个人啊。
曹译来不及检讨自己交友的气场,只是死死抱住庄严明的腰不让他出门。
可他哪是庄严明对手,这男人看著严厉精悍,实则力气更是强烈庞大,拖著一个曹译不在话下,就这麽拖著他打开了门,毫不费力地往电梯方向走。
曹译既然要跟,也好,当他是帮他去认人的,到时候别揍错了人就好。
曹译一看,庄严明还打算带他去,手是松开不好不松开也不好……他向跟来的谢采投去求救的眼神,哪知谢采当不认识他那般,“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了。
“妈的真狠。”曹译傻眼,从门上收回视线转过头,看到庄严明按了电梯按扭,这下骇得真的是脑袋都成糨糊了,“庄严明,明哥哥啊,你老一大把年纪的可别犯倔脾气,你要是真打了他了,你回不了美国,我也跟不了你去美国了……”
庄严明抿著成了一线的薄唇,那怒张的火气微微有点敛了下,当他深吸了几口气时,曹译知道有戏,连忙拖著他离电梯远了点,再次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啊,我知道你护著我,受不得别人欺负我,可是,真的过去了,我都死心了,我发誓,我以後全都听你的,好,你说去美国就去美国,你说结婚咱们就结婚,全听你的,我的明哥哥啊,你可千万别去揍人,算我怕了你了……”
此时,对面门有了声响,庄严明没去看对面邻居家出来什麽人,只是回头严肃地看著曹译说:“跟我去美国?”
“对,对,跟你去,跟你去……”曹译只要庄严明别去找闻皆就成。
“那就收拾一下……”庄严明甩开他的手,嘴角苛刻的弧度一点也没有松懈,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很。
曹译那句“我还有工作”硬是在这时候不敢说出口,只好模模糊糊笑著,先把人哄回头再说。
正当他敲门让谢采开门让他们回去时,隔壁那位站了一会的银行家开了口,那英俊得有些传说中冷淡贵族味的男人看著庄严明,眼神投掷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地说:“庄先生要回美国了?”
曹译刹那护赎之心立起,脸上迅速挂上笑容看向顾长历,笑著代庄严明回应,“是的,顾先生,我先生在美国有工作要回去解决,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PS:身体微有不适,码字慢些……
玫瑰,白色,红色。42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曹译说完之後顾长历的脸沈了下来,连带的连空气都像是滞了住。
可曹译在闻皆身边打滚太久,已经视这种人的气场为孰视无睹了,又笑了几声,虚伪地客气著拉著庄严明进了打开的门里。
留下顾长历看著他们的背影,那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脸上此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怎麽回事?”庄严明敛了眉自言自语。
“你说顾长历?”曹译翻白眼,“他对你有意思,有意思得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庄严明想了一会,最後,没有所谓地点了下头。
谢采在一旁看得抚了下额头,头疼地继续做属於她的工作去了。
曹译因与庄严明做了明确的确定,手头上的工作一完成之後,他就立刻去美国。
原本庄严明想付违约金让曹译不干时,但看到曹译写出违约金的数目之後沈默了下来。
曹译挣得多,但违约金更多,条条框框七七八八加下来,他们俩的财产总共加起来也不够付的……
早上曹译送了庄严明去了机场,对好友说:“你不要再回来,我来美国就好。”
庄严明皱眉说:“我不怕他。”
曹译笑,不置可否。
闻皆从朝老宅子里出来了,旁边没有跟人,带的那几个人中途他派出去做事去了,於是朝老的孙子朝日阳跑到了他眼前,大叫著说:“闻叔叔,你今天可以带我去你家玩吗?”
闻皆弯腰一把抱起他,逗他:“不怕爷爷打了?”
朝日阳这平时挺羞涩的小子摇摇头,说:“不怕,我想见周叔叔,他答应我给我讲故事的……”
闻皆听著嘴边笑意没有减,把朝日阳送回到追来的仆人的手里,用手指捏了下他的鼻子,轻笑著说:“你周叔叔度假去了,今天恐怕见不到他了……”
朝日阳闻言嘴巴一扁,眼睛一瞪,随即大哭了起来,“我要周叔叔……”
闻皆笑著摇头,朝向他弯腰的仆人挥了下手,让他们抱著人走了,余下他自己笑著摇头说:“这可真有意思……”
平时这小日阳倒是真喜欢小悦,但是,他害羞的本性可不能让他到自己面前哭著要他的周叔叔的……
闻皆莫名有些厌烦,他喜欢的原本就是那个单纯的人,在他身边能让脑子休息一会,可现在……
真是本末倒置了。
闻皆出来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曹译的楼下,一夜的商谈并没有他的精神少多少,他进了顾长历的公寓,与他一起看著曹译载著人的车驶离了开。
“这是庄严明?”等人不见了,闻皆看著白色羊毛毯上洒落一地的严肃男人的照片,不禁失笑说:“你可真是好眼光。”
那个男人一看,明显就是正直有余的那种古板男人,没想到顾长历好这一口,一见锺情的事都干出来了。
顾长历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在桌上翻了翻,翻出了多年前庄严明与曹译的合照递给了他,一言不发……
闻皆看到,嘴角笑意顿住,最後,他眯了眼,看著照片上曹译妖孽地趴伏在庄严明身上抽烟的未著衣服的上半身,一股绝对陌生的不舒服感从心底狂涌而出。
顾长历看到,依旧冷淡地不置一词,走了几步,从一个柜子上抽出了文件夹,扔向了闻皆……
闻皆微抬了下手,准确无误接住,手指伸向了拆口……
玫瑰,白色,红色。43
闻皆看完,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说:“你打算如何?”
他不是会对谁大动心思的人,光是这阵子对曹译的舍不得已经突出他的极限了,只是,如果前面是已经决定把人重新要回来了,现在只是势必要得到了。
顾长历看著手中某张照片像是入了神,听到问话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管好你的人就好……”
闻皆呵笑了一声,垂了眼,又坐到了窗子旁边,慢悠悠地等著人回来逮人,偶尔,用手中的文件袋敲敲椅臂,当眼神略过袋子时,宛尔一笑。
他不知道……原来在他没看见的视线里,曹译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炽热包容。
敢情,他是把自己当孩子爱了。
可不管如何,闻皆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发现是他有生之年里发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比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都要来得让他高兴。
曹译眼睁睁地看著谢采的高跟鞋真的有到了闻皆脸上时,劝阻的话都没来得说出来的他给吓傻了……谢采真剽悍,打开门只一秒,下一秒高跟鞋就往人脸上扔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
曹译哭笑不得地看了谢采一眼,啼笑皆非,然後又转眼看躲过鞋子的闻皆,无奈地问:“有什麽事吗?”
闻皆丝毫没有因谢采的行为有什麽波动,只是淡淡地笑著说:“接你去早餐……”
说完对上怒目看向他的谢采的视线,还是挺淡然地说:“也可以带上你的助理。”
曹译看著闻皆身後此时出来了的两个保镖,暗自腹诽这人的阴暗,但还是很客气地询问了一句:“可以不去吗?”
“你说呢?”刚漫不经心动了下手指的闻皆似笑非笑。
曹译叹了口气,甩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走到谢采面前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可奈何地说:“都说了不要打他了……这下可好了吧。”
他一点没有怪意地怪罪了下谢采,淡淡地甩下了一句:“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说著,把谢采给拉进了自家的门,“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丝毫也没有给人进来的机会,那干脆的态度绝不亚於来给他开个门的谢采一拉开门见著闻皆就扔鞋的场面。
谢采进了房子皱了下眉,有点不太知道情况地问:“怎麽回事?你怎麽……”
“我怎麽答应跟他一起吃饭?”曹译耸耸肩,对著有些事还是不太知道的助理说:“我要是不去,那两个出来的人就会拉你去警察局,然後我再去弄你,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我见不了你,然後再十天半月的找人救你什麽的,再来个一阵子拖人不放施救无门,我还不是得又去找他……”
“他能这麽卑鄙?”谢采破口而出,不敢置信,闻皆那人狗模狗样的,谢采再厌恶他也觉得他不至於干得出这样没品的事吧?
“他可不管这叫卑鄙……”刚从机场回来的曹译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了几口,走向他的卧室,边不甚在意地说:“他向来喜欢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目的,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他可最喜欢了……”
谢采跟著他,听曹译云淡风轻的脸,沈默了一段时间,在他换外套穿时静静地说:“这样的人你也爱?”
她知道闻皆不是个干净的人,那样背景的人哪会有单纯的,但听她家老板的话,闻皆可能要比她以前以为的更要无耻一些……
“是爱过……”曹译穿好外套回过身,对著谢采再次无奈地道:“谢采,我爱他时就知道他是个什麽人,我是真的爱过,所以置疑我的眼光什麽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只是你下次别砸他了,他就等著有点什麽机会的再跟我缠上,你只要记住,什麽事都不要跟他招上,你知道闻皆不是他表相上的人,但,他比你想得更会不择手段些,咱们去美国前,不管他使什麽花招,别招他成吗?”
谢采无语,直到曹译出了门都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用这麽件小事拿来要挟?!她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并且让她更想发飙的是,闻皆那状似悠闲不在意的态度真是让她恨不得把他给扔海底喂鲨鱼。
去他妈的有钱人,真他妈变态,连无耻都无耻得那麽自然。
“你是一定要不断地请我吃饭了?”曹译在电梯里看著面前有著英俊面目的男人,真是,那两个轻易不用上场的跟班都用出来威胁了,他们分手後,闻皆是发现自己对他有多舍不得啊?
曹译心里没好气,连带的眼神也透著股讽刺的笑意,那微微上挑的眼睛让原本俊美的他更透著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风情,引得闻皆也跟著微笑了起来,抬起手去摸曹译的脸,就算是曹译闪了一闪,他的手还是很确定地摸在了他的脸上,他微笑著回答:“是,不断地请……曹译,我发现我比我以为的更舍不得你,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很诚实对待自己的人,所以请你死了要不断逃避我的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