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没有反应,越发胆大,一张嘴含住我耳垂,轻轻吸吮。我轻一摆头,"大哥,你作什么?"
他不答话,松开嘴却亲起我的脖子,我痒极了,歪过头,身子一斜,他紧抱住我,将才披上的衣服扯下
一边,肩膀露了出来。我大惊,他亲起我的肩膀来。
"大哥,你放开我,"我转过头,身体颤抖,"你是我大哥,怎么能对我做出如此禽兽之事?"他一震
,手一松,离开我。
我垂下眼,"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沉默许久,他走过来,低下身帮我穿衣,我一挥手,"不劳你大驾,我自己会。"不看他。
感觉到他身体起伏,终于他拉住我一只手,双手包住,"对不起,玉卿,我一时忘情,你恨我也好骂我
也好,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么做的。你,你千万不要将我看作那下作无耻之人。"
这情景这话语我经常看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们勾引女人时说,我自己也说过,一点诚意也无。可是听他声
音微抖,却和我们说顺嘴的感觉不大一样。
我不吭声,他站了半天,我觉得时间太长,这个时机要拿捏正好,否则事得其反。我抬头看他,他眼中
有悲哀有惊慌,很难想象这么威武的男人会有这种表情。
"我不恨你,我也是喜欢你的,我没有亲哥哥,你待我这么好,从没想过......"我低头,声音小下去。
他呆了半天,大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捧住我双手放在自己脸上,"对不起,你要是解气,尽管打
我就是,我再也不会做了。只求你不要厌恶我。"
我睁大眼睛,努力作出一副纯真表情,"大哥,你这又何苦来?我什么时候厌恶过你?"
"你不讨厌我?"他惊喜,一双黑色的瞳子闪着质疑。
"大哥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生气,又怎么会讨厌你。"他大喜过望,"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详作生气扭头,他一把抱住我,紧紧把我搂在怀里,"以后我不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只要你不要
我离开就好。"
他的怀抱到是如往常一般温暖,散发着曾让我羡慕不已,浓烈的男子汉气味。
我偷笑,到时候你会离开的,在不知不觉中。
因为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 19 章
过不了几天,我刚吃完早饭,外公就把我叫去,我姐夫又来了。
我这几天总想着李梦原说的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姐夫想是最近没睡好觉,眼窝有点凹。见面就问我
:"玉卿,你知不知道前一阵你为什么能出来?"
我摇头,早想过了,凭他一个小小巡抚,就算上窜下跳到处找人打点,只怕也没这个力量把我弄出来。
唯一可能是外公的盛名帮了我尤未可知。姐夫看着我一脸严肃,"我没这个大能耐,齐家父子要动手,
就是当今皇上下旨宽恕也不行。"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好看他。"是齐家看再你外公的面子上才放了你。"
我不语。
"人放出来就好,其余的不必多说。"外公打断他。
姐夫看着外公,"这件事要让玉卿明白,齐家父子这次是卖了天大的面子,但是下一次决不会如此而已
。"姐夫一定要把话说出来,"外公年岁已大,不能他再经变故。玉卿,你要明白,"他郑重跟我说;
"如果下次再把你带进去,恐怕不是象这次这么容易放你出来了。我不是说你,也许是我们家的任何人
。"姐夫说。
面子只能给一次,求人只能开一次口。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知道。"说是让我小心点,怕连累到他倒是真的。
姐夫看我通晓道理,面部松懈下来,接下来姐夫告诉我一件事,就是李梦原跟我说的那件。虽然言语有
点偏差,但具体上大意相同。
"这样我们大家以后小心谨慎些就是,天塌了也跟咱们没关系。玉卿,以后不要不要和那些个成不了气
候的书呆子们在一起交往了。"
说的一点没错,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单说错一句话,就让人揪了把柄,没了性命。想起以往同李宪之
等在一起开怀畅饮兴起时,只恨抱国无门奸臣当道,言语慷慨激昂,当时场面让人热血沸腾,在场有人
直呼大好男儿应当如此。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恍然昨日。
外公见我难过,笑着从桌上取起一封大红贴子,"玉卿,你看看。"
什么好东西?打开看着贴子上写的金字,我对外公说:"我能不能不去?"
"上面明白写着你的名字,你哪能不去?没想到我外孙有这么大面子。呵呵。"外公笑得欢畅,"齐士
俊办寿亲自点名叫你去。"
我头上的筋一跳一跳,那里是齐士俊好心叫我,分明是让我们爷孙二个上门谢恩,感激他父子不杀之德
!我倒也罢了,让外公的老脸往哪儿放!他个老杀才也不怕折寿!
心中气堵,跟外公说了几句送姐夫走后我让吉庆备马,不要惊动别人,我要偷偷出去溜溜。吉庆见我不快
,讲笑话儿给我听。我不说话,抽马鞭子一路跑,不知不觉到了郊外。路边绿柳成烟,和雾气连绵一片
,远山涂黛,碧草连天,倒也有些身在画中的意思。可惜桃花开过了,不然我也感怀一下。
"少爷,这里偏僻,也没个人家,怕是要下雨了,还是回去吧。"
"你怕有狼出来吃你?"
"不是,奴才是怕老夫人担心。"这小子嘴倒油滑。
我一扬鞭指着前方的小庙,"许久没到虚云那里了,说不定正烀狗肉呢,咱们先进去看看。"吉庆不敢
顶撞,和我骑马跑了过去。在庙前下了马,让吉庆牵到一棵歪脖老树下,我先迈了进去。
这座庙有个好名字,叫飞云寺,主持法名虚云。这两个名字都不俗,可惜里面的方丈比市侩小人强不了多
少,是个专骗香火钱,长着酒糟鼻子,油腔滑调的酒肉和尚。
高兴时偶尔坐坐,只有他和二个徒弟。有时还混口狗肉香香嘴,这点我倒理解,哪来那么多得道高僧?
进了门没有声音,破旧的佛堂供着的佛象早掉了颜色,只有点的香火还算兴旺。这些懒和尚不知跑到哪
里偷腥去了,上次我正撞着二个小沙弥抢鸡腿打架,看见我忙扔下鸡腿跑了。吉庆栓好马也走了进来,
"怎么没人呢?我进里面看看去。"说完进了内堂。
我研究起佛象,等着他找人。佛祖似笑非笑,好象世间凡尘皆入法眼。感觉闻到一股腥气,越来越浓。
想起这些素日不检点的秃驴,一定是又偷了人家的狗杀了,看我找出来怎么质问他们。
找到气味的源头,我转到佛像后面。"啊!"地一声,我吓得叫起来。
佛堂后面躺着好几具尸体,下面压的正是三个和尚,上面还有二具男子面朝下的尸体。满地血污,腥气
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转过身刚想喊吉庆,吉庆从后堂出来了。
不过是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推出来的。
第 20 章
吉庆的小脸苍白,腿肚子直打哆嗦。
那个拿刀威胁吉庆的是一个黑黄面皮的壮汉。他笑着问我:"公子可要找什么人吗?"
我腿虽软但理智还是有的,扭头就往外跑,可是没等到门口,门就关上了,随即被人揪住脖领子扔了回
来,"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后背痛极了,我哎唷半天上半身才起来,还没等抬头,一只脚踩住我后背,我的肺都挤在一起了。
只听拿刀的壮汉笑说:"二郎的身手越来越利落了,只是对付这种软脚虾了显不出你本事来。"
我身上的人说:"谁知道这么凑巧,巴巴的有人送上门送死。胡老大也不算亏,有这么多人给他陪葬。
"说完揪住我的头发迫我向后仰头,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只听身上的人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今天老天对我真不薄,送给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儿。"他松开脚
,蹲下来抬起我的下巴,我被逼与他对视,一个三十左右,长相还算清秀的男子,只是两只眼睛冒着邪
气。
"竟然这么好看。"他身后的壮汉道:"二郎,你又犯病了,,别误了大事。"那个二郎头也不回,摸
着我的脸说:"这么美的人,怎么能放过。"
壮汉好象有点怕他,干笑道,"待会等事情完了怎么样都好说。"说完手中的刀松开,手一抓,只看吉
庆象个面袋子一样被扔到佛像后面了。
我心里跳得厉害,那张眼前的脸笑得我全身起鸡皮。他不停摩挲着我的脖子,手往下滑,我只觉得身上
麻杀杀地,从心里往外冷。他摸了一会儿,"别怕,哥哥一定不会委曲你。"说完手在我身上按了几下
,我立刻身不能动,口不能语。他抱起我,顺手又摸了二把,把我放在佛像一旁后站起身,静静地象在
等什么人。
我歪在地上,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这两个人的呼吸,每一刻都过得象等待一年一样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马蹄声阵阵,传到庙门口的时候停了。
"乔二郎一定事情办完了,只等咱们进来。"声音洪亮。随后一声笑,"你怎么知道,谁先进去看看。
"门被推开,进来三个人。每个人衣着都很讲究,好象是生意人。
先前那个壮汉立刻对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上前行礼:"丁爷。"
"事情办完了吧。"正是第二个开口的人。
"有二郎在,哪里跑得了他们。"
那个丁爷问:"二郎,你找到胡老大的东西没有。"
二郎笑道:"虽然没找到,也差不多了。"
这时一个黑高个子象熊般壮实的,"我说此事交给二郎再没错的。"说完走到我面前瞅了瞅,"这是什
么人?"
"我的东西。"
"陈大哥最好别问,我看二郎又找到喜欢的玩意儿啦。"一个长方脸笑起来。
我颜玉卿居然变成了东西?心中差点呕死。
随后几个人都促狭地笑了起来。笑完了,黑高个子说:"胡百发东躲西藏,没想到还是被咱们翻了出来
。"
"这个老狐狸,他决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碰见。"
二郎对跟和他一起的壮汉说道:"张成,你把胡老大带出来。"
张成进了后堂不一会儿,拖出一个大胖子,扔到几人面前。大胖子象一团糠抖个不停,丁爷走到他面前
:"胡老大平时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害怕?"
黑高个子问二郎:"二郎都对他做了什么,胡老大怎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郎装做惊讶,"是吗?我看看。"说完走上前踢了胡老大两脚,胡老大哼哼一声,终于有了动静。
丁爷笑道:"胡老大怎么象头猪一样直叫唤?"又问二郎,"他说东西在哪儿?"
二郎听了,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呢。"
丁爷对着胡老大说:"你说没说实话咱们可都在这儿,现在你就带我们找出来,要是有点儿马虎我也用
不着说了。"
胡老大眼睛象没睁开,只是不作声。黑高个说:"胡老大一定要充好汉,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吗?"
"胡老大这身肥肉多得很,我看熬几斤油不成问题。"长方脸笑。
张成会意,拿刀划开胡老大的衣服,划到腹部停了下来,立刻一个肥花花的大肚子蹦了出来。
"啧啧,我看这里最好,要是在这里点根蜡烛,说不定能点好几天哪。"长方脸从香案取来一个燃了一
半的蜡烛,举在手里站在胡老大面前。
"你以为他是董卓吗?"二郎说。
几个人围着胡老大,研究起他的大肚子。胡老大脸上的汗流得象长方脸手里的蜡烛淌的泪一样,不停地
掉。
第 21 章
长方脸蹲下,蜡烛举在胡老大肚子上,手一斜,蜡烛上的泪浇在胡老大肚皮上。胡老大杀猪般嚎了起来
。
"胡老大怎么这么没骨气。"丁爷摇头。
黑高个说:"张成,你费点力用刀子把他的肚皮划开,我看他倒底有多少油。"
张成拿刀子比划,二郎在旁边说:"这里不好。这里,也不行,往下点,"张成的刀子在胡老大肚皮上
比来比去,几颗脑袋围着他,把胡老大当作被按在案板上的猪一样,品头论足那块肉好。
老天保佑,幸亏这把刀没比划在我身上。这伙人明明是杀人越货的强贼,一定是胡老大身上有什么秘密
他们非常关心。既然是秘密,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收拾完胡老大了会把我们怎么样?杀人灭口这
个可能性比较大。我越想越害怕。只巴望有人进来撞见,将这些人禀报官府。转念一想,就是有人进来
看到这些凶神恶刹多半也得吓跑了,谁来管这些闲事?就是有,也得被这些强贼抓了,象我一样捆起来
。
这时候胡老大面如土色,使尽力气喊叫起来:"我说,我说!"丁爷看了看他,"这回你还算聪明。东
西在哪儿?"
"在佛像后面。"
"我放尸体的时候怎么什么也没看见?"张成插了一句。
那个黑高个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长方脸笑:"要是让你看见咱们也不用找得这么费劲了。"张成一张
黑脸立时紫涨。
"在佛像哪里?"胡老大象十月怀胎好不容易就要生的儿子被人从肚子里活活挖出来一样痛苦,半天才
说:"把佛像背后的泥刮掉就有了。"
张成不等别人说,主动把尸体一具具拖出,正好放在我身边。
吓得我要尖叫,张嘴才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最后扔到我旁边的是吉庆,看样子昏过去了。可是过不了
一会,吉庆偷偷睁开一只眼,骨碌碌向四周扫。扫到我了,朝我挤眼睛。这狗奴才就是滑溜,我怎么就
没想过这么办?要不是我不能动,一定踢他几脚。
几个人扔下胡老大向佛像走去。我看他们从我身边经过,然后听到用刀子刮东西的声音听了半天刺耳的
声音。
"是这里了。"充满惊喜。
"这老东西想的法子虽然土,却也让人想不到。"然后象什么东西被砸开,哗啦啦又掉了些什么。半天
,"都在这里了。"然后是一片吸气声。又半天,"这件事报给教主得知,定是大功一件。""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出来了。
丁爷吩咐,"韩老七,你和二郎回去报信。我和陈堂主看着。"
"你怎么不动?"丁爷问。
黑高个说:"还是叫张成和二郎报信吧。"原来他叫韩老七。
"怎么,韩老七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丁大哥?"长方脸脸更长了。
"我怎么敢不信?"韩老七话这么说人可没动一点儿。
丁爷冷笑:"你怕走了我们把东西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