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2年,项羽自刎乌江,二十四护卫从之。
忧国忧民
大汉初定,百废待兴。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巴巴的望着,等着,盼着,由衷的渴望平定温饱的生活。
油灯燃尽,东方浮现鱼肚白,又一个通宵达旦。
终于写完了。搁下笔,伸捏捏酸痛不已的脖颈,端起早已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的松了口气。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都染上了丝丝的血红,黑眼圈更是不用提,熬了几天便挂了几日。
细心的折好写完的《定国十策》放入怀中,这是他熬了许久才完成的,每一字,每一篇都耗尽了心神,今日它终于可以呈给皇上,安定天下。
一想到它被实施,被运用,萧何不由的微微勾起了嘴角。太平天下,百姓安乐,不远矣。
唤人打水备衣,疲惫中带着令人难以觉察的振奋。
送来东西的是一老仆,安静的放下,又安静的离开,没一一点多佘的动作。
他带着难得的好心情洗漱,换衣,吃饭时还多吃了半碗粥。而在整个过程中,相府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声响。
相府不大,却也不算小,据说是前朝一名大臣的府祗,皇上当初要他挑个宅子做府祗,他随手便指了这一个,不张扬却也绝不能令人乎视,就像他人一样。
府中仆人很少,一共也就一个拣来的老仆,一个皇上硬塞的厨子,两个打杂的小厮,及不能少的轿夫马夫,实在是精之又精。不是他多清廉,也不是养不起,而是他喜欢清静,人多嫌太吵!
"相爷,韩将军已在门外,可还要挡了?"老仆慢悠悠的禀报,话说的虽慢,却有一股沉稳之气,让人不由的凝神去听。
萧何搁下筷子,"让他进来吧。"都挡好几日了,今日再挡,他还不把这相府大门给拆了!
"大哥!"只见一个人影像火一般直窜直来,夹着冬日的严寒,一把扑向刚起身的萧何。
他像早料到他们这一动作,向左踏出一步,让他扑了个空:"可用早饭了?"
扑了个空的韩信最后还是缠在了他身上,嘟着嘴抱怨:"大哥都不见我了,我哪儿还有儿思吃饭!"整整三天,每天都被那该死的老头儿挡在门外,不是不想硬闯,而是一想到萧何冷冷的脸色,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闹。
三天啊,简直比三年还长!
萧何费尽力气扯开他的手,指着桌上的饭菜说:"我这儿还有,你先填补一些。"
韩信也不客气,就着他还剩下半碗的粥将盘碗吃了个精光。
他想说什么,可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将话咽了回去。看他才得差不多了才开口:"你在这儿呆着,我要进宫了。"
"哎,待等等。"嘴角还挂着米粒的韩信拦到他面前:"大哥几日没有睡了?满眼的血丝!"
"无妨,我还不累。"他微微一笑,自然的伸手将他嘴角的米粒擦掉,越过他欲走。
他突然毫无预警的推了他一把,萧何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在地。
"还说不累!"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他愤愤的瞪他:"我没用力推你都站不稳,你骗谁啊!"
一阵头晕目眩的萧何闭着眼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一阵头晕目眩的萧何闭着眼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大哥?"他紧张兮兮的唤着,暗恼自己刚刚的卤莽。
他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拉开他缠在身上的手,暗暗沉气站稳,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丝的异样,"好生呆着,莫要生事!"
"可是......"他的抗议在萧何微微扬起的美目的注视下,全都不甘心的转为腹议。
他满意的略略点头,整整被扯皱的官袍,迈步就往外走。
看着那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韩信实在放心不下,恨恨的一踱脚追了出去。
"我陪大哥一起去。"
萧何站定,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无奈:"即不早朝又无传昭,他进宫做什么?"
"我不放心大哥你啊,看你随时会倒下的样子我真不放心!"他急得满头是汗,倔强的神情告诉所有人他跟定了。
淡淡的暖意袭上心头,他稍一沉吟便答应了,他对进宫有多抵触他知道,他是连早朝都能不就就不去的,这次却主动前往......
放弃了打算要乘的轿子,同韩信一起坐进了马车内。
韩信将他揽在身前让他靠着:"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累极的萧何也不多言,靠在他身上,合上眼,沉沉的睡去。
他的白发又多了,手轻触他的鬓角,心不由的泛痛,他还不过而立之年啊,白发竟这样多,为何要这般拼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誓言,天下,苍生......你的心太重,装下了那样多,为何单单漏了自己?
行到宫门前,萧何还未醒,韩信才不会真的叫醒他,吩咐车夫驾车绕城一圈,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又回到宫门口。
醒来的萧何一看时辰便知他干了什么好事,心知他是体贴自己便只是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我在这儿等你。"韩信站在车下,争着眉头瞪着他最反感的宫门,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远,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大喊:"千万别让他留你吃饭,想着这儿还有我饿着呢!"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令所有人一怔,接着便是哄笑。
萧何好气又好笑的回头盯了他一眼,心像是变得不再那样沉重。
□□□自□由□自□在□□□
开元殿,刘邦一身黑绵金丝龙袍加身,四平八稳的坐在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龙椅上,边看边赞叹着:"萧何的《定国十策》写得好,写得及时啊。"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侧立于殿前的萧何淡淡的开口,如已往一样,不居功也不自贬。
"安抚民众,奖励更织,修养生息......"刘邦合上帛书,"萧何还忘了一件事。"
"请皇上明示。"他淡定的望着刘邦,迅速过滤一边自己所写的十策,确信里面没有漏掉什么。
刘邦踱下台阶,看似漫不经心的整整身上的龙袍:"一个没有后盾实力的皇帝做什么都为不从心哪。"
萧何一听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原来皇上一直掂记着,也是,怎能不掂记?"皇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他恭敬的话中竟带了丝丝的嘲弄。
刘邦听出他话中的不敬,威严的神情有着微微的恼:"萧相难道不知平白无故夺人兵权会引来多大的动荡?大汉初定,世道还不是那么平稳,没有兵权在手,朕如何压制那帮功高的将领?"
"那皇上的意思是......"他已经明白刘邦的意图却依旧恭敬的问,圣意怎么能随便惴测?
刘邦的手拍在萧何肩上:"怎么做就不必我多言了,凡事,大局为重。"
萧何垂下眉眼,自然知道他是势在必得。这件事也只有他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麻烦。权力啊,谁愿意轻易放手?
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一丝嘲弄的笑荡在眼底。刘邦这摆明的是一石二鸟之计,即得了兵权又离间了他同韩信的关系。皇权重在制衡,文臣武将感情太好威胁到的是皇帝,帝王权术,似乎还是自己传授的......
"臣,道遵旨。"
第 22 章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太阳升到头顶,暖洋洋的照得人混身发懒。
肚子叫了又叫,望望宫门又望望太阳,嘴撇了下来,径自咕喃道:"该不会真留那儿吃饭了吧。"
站起,坐下,坐下,站起,他的耐性要磨光了,正想冲进宫中一探究竟时,他终于出来了。
韩信迎上去正要说什么,他却先一步开口:"陪我走走。"
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打发走候在一边的马车默不作声的同他并肩而行。
他......有心事,而且,不算愉快。虽然他没有一丝的异样表情,可他就是知道。
他挨近他,挨得极近,近得几乎双肩抵在了一起,手悄悄的握住他略露出袖口一点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萧何像被烫着了似的,抬手甩开,"胡闹什么!"手缩进衣袖,指尖分明还带着他烫热的暖。
"大哥......"他巴巴的瞅着他,满脸的委屈,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除了在军营他对自己的亲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计较,可今天他的反应......
"大街上闹什么,在家还闹不够?"他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话。
韩信一扫刚才的委屈,嘻笑着凑到他耳边:"我不是怕大哥只顾着想事儿忘了回家嘛。"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的疯言疯语,径自向他踱步。
他嘟嘟喃喃的紧跟上,不敢那随便伸出自己的爪子,可肩依旧昆挨着。
转边一个转角,迎面便是玄武大街,街上极热闹,难得的热闹。从头窜动,叫卖声声,一张张的脸满是笑容。多年的战乱之后难得的安宁使这热闹显得格外温馨,由其是,年关将近。
一片火红,火红的朝气蓬勃,火红得热情十足,火红,是幸福的颜色。
是的,幸福。那一张张对生活充满希望的脸泛起的是一种幸福,可以拥有希望的幸福。
"大哥,你等我一下。"韩信嘱咐了一声,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一转眼便扎进了人潮中。
又发什么疯?萧何停下,望向四周,人潮涌动,哪里还能找到他的影子!
薄唇紧抿,泛着淡淡的白,他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抬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脑中浮现出他找不到自己时满脸憔虑的样子,心中竟不忍的很。唇角向上微勾,淡淡的嘲弄泛上嘴角,自己何时也知不忍了?明明就是一场利用,一
场交易,一场你情我愿的虚情假意。不忍,自己究竟在不忍什么?
狭长的眼中露出思考的神情,他需要思考,是的,思考,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不忍,他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不确定的因素,不喜欢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不忍,早在十年前他就忘了何为不忍,为何现在又冒了出来?不忍看他失望憔虑?不忍看他付出所有却一无所获?
也许是,也许不是。三年了,虽然聚少离多却也风风雨雨走过了三年,三年,像一掸指一挥间,好似相逢是在昨日,相约是在今朝。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想到他时时刻刻将自己入在心头牵挂着,那种感觉令他不由的全身泛暖。开始的处用交易似乎已在时间的蚀化下变了质。也仅仅是变质而已。
他可以掌控一切,他自信可以。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
记得当年说过,自己不知还会不会爱,他,甘之如履。一句话,将利用进得的冠冕堂皇。
不论当时的目的如何,手段好何,三年相处,说没有半点情意绝对不是不可能,因为自己并没有刻意去克制自己。他放任自己在他的情感中悠游,肆无忌惮的对他捏圈搓扁,总是若即若离,暧昧模糊,但还是有些。也仅仅是有些,浅薄得经不起一丝小小的冲突。
他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多残忍,却不愿主动放弃,不仅仅是贪恋他的热情,他的温暖,他的关怀,更多的是怕自己的不仅仅是感情,更多的是对自己誓言的颠覆。一个萧何憾动不了天下,一个韩信却能搅了大局。国泰民安。他绝不会让这刚刚实现一半的誓言成为泡影!
曾经给还他机会,可主动权却从来都是在自己手中。
想到刚刚在大殿上刘邦的话,眉头微拢,那浅薄的情意真的经不起冲击啊,伤害,似乎不可避免......
不远处的韩信边跟小贩说着什么,边不时的回头看站在街对面的他。他站的位置极好,正好能让他一眼望到。
他就站在人群之外,不说不动,眼望着人群又像透过人群看向远方,一身清冷的气息把他同人群彻底隔开,仿佛不是生存在同一世界之中。
在这繁华之中的他是那样的寂落,那样的安静,那样的淡漠,那样的清冷,那样的......令人心疼。是的,为他心疼,别人看到的是他的意气纷发高官厚禄,可他看到的只有沉如山的重担,高似天的誓言,都那么的......累。
那早白了的发,黑了的眼圈,充满血丝的眼,无不述说着他有多累多苦。这样的凶,他怎能不心疼?
他也是个人啊!为何总是给人以神的错觉?明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这位公子,您要的烟花爆竹都在这儿。"小贩殷勤的将东西摆到韩信面前,任君挑选。
韩信信手挑了几样,丢了锭银子便朝萧何走去。
"大哥看我买了什么?"他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捧到他面前。
萧何看了一眼,很冷淡的一眼,"买它做什么?管家自会备好。"看到烟花,他不由的想到那晚,然后心生排斥。
"管家买的各我买的怎么会一样?管家买是为了应景,我买可是为了高兴!走,我们现在就去放!"他说风就是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不饿吗?正午都过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他突然觉得好饿好饿,"要不,我们先吃饭?"
最终,烟花也没放成,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第 23 章
"天晚了,还不回去?"萧何看着公文随口问。
韩信坐没坐相的爬在案上盯着他的手看:"我才不会去,大哥在哪儿我就在哪!"
果然是这样的答案。将军府明明就在对面,几步路就到,可他硬是赖着不走,白天蹭饭晚上蹭床,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会粘在他身上一刻不离!将军府分明就是个摆设!
萧何无语,连赶人都懒了,反正怎么也赶不走,赶急了他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害他觉得自己像在欺负小孩子。
大哥的手真好看。他眨巴着眼,手像有自己的意识攀了上去,嘿嘿,真好摸,害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吃吗?"萧何不动,挑着眉眼看他。
"好吃。"他傻傻的回答。眨眨眼,咦?自己怎么真的咬上了?不相信的又咬一下,是真的。
"还咬!?他抽回被咬出牙印的手,气不是恼不是,垂了眼压抑自己的情绪。
"大哥别生气嘛,我给你咬回来还不行?"韩信眉开眼笑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他嘴边,然后又不个没忍住,被他的唇吸引,碰触着他软软的唇。
一把挥开他放肆的手,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这一眼却惹出了祸来。
韩信的心不受控制的骚动起来,在他看来,那一眼简直勾人的要命!害他好想好想......
行动派的他一向奉行心动不如行动,才不会压仰自己的欲望,涎着脸缠了上去,扣着他推拒的手,堵住上抗议的唇,坚持热情的传递。
萧何最终软化了,被他的热情燃烧着他,诱惑着他。无心再玩儿什么心计,只想随他一起放纵,沉沦。
深夜,折腾够了的韩信终于放过萧何,爬睡在他的身旁,脸上犹带着酒足饭饱的满足相。
情欲的佘晕还未散尽的萧何盯着床帐,苍白的脸上难得染上淡淡的红晕。可那双眼却清明的不似刚经过热情的渲染。
今晚,是他有意放纵了,否则他又怎能近得了半步?自己从不是重欲之人。虽说近些日子以来他常粘在身边,可让他得手的次数却少之又少,不是他学乖了,而是热情常常被自己的冷淡所浇熄。
"冷......"韩信咕喃着一边扯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卷,一边双手双脚全缠在萧何身上。
一时不查的萧何被连勒带压得差点没被过气去,奋力挣开他的手脚,同时反抱过去,压制住他的手脚,以免自己被活活勒死。
韩信安生了,乖乖的贴切在他的怀里睡理跟小猪似的。
萧何无奈了,明儿早起来被他枕的胳膊又得废了。
韩信睡相之差他领教过了,一到冬天不但哪热缠哪儿(以那种缠死人的方式),而且抢被子,有一条抢一条,有两条抢两条,反正只要摸得到的全往自己身上卷!最最绝的是他缠人卷被两不误!真不知他是不是多生了两只手!但也不是没克制的办法,其实说来也简单极了,就是抱住他,只要被抱住保证乖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