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那样子倒不像是可疑之人,没人傻到冒着被冻死的危险大半夜的来闯将军府吧?"小李咂摸着,道出了方才便开始有的想法。
"你咋那么蠢呢,那叫苦肉计!骗的就是你这种娘娘腔。"小赵白了他一眼,"不过瞧着确实挺可怜的。"
"用用脑子!"小李晃晃头,活动活动筋骨,"老弟,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此人当真是晔王府的总管,我们就任他在大雪地里站了大半天,你想回头晔王爷跟前儿他能说些啥?"
鬼面侍卫当下冻得梆梆硬,半晌小声问:"不会吧?这,这不是公务么?"
小李撇撇嘴:"说是公务,对方是王爷啊!随便一句话,你我脑袋掉地也不是稀罕事。"
"那,那......"小赵果然有些慌乱起来,"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噗~"小李没忍住笑,踢了他一脚,"急什么,我又没说他一定就是,所以说这种人物一般得罪不得,依我看,咱哥俩还是多少做点样子,好让人家即便真是大人物,也不至于记恨咱们。"
"大哥有何高见?"小赵连忙追问。
"等下我去和那公子打声招呼,然后就说咱们再去问问情形,多少打个圆场,解释下这也不是咱能说了算的事儿......"小李边盘算着边说。
正是这会儿工夫,只觉着头顶忽闪过一个黑影,俩人急忙举刀望去:"什么人?"
却见一道颀长的墨色身影一把便将雪地中的雪人搂在了怀中。
"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过来?!"
猛然间身体被圈了起来,叶阳聆有些茫然地回头,便对上了全天下唯一能让他打心眼儿里安心的眼眸,耳边却被震得嗡嗡响,一时间搞不清楚是梦是幻,于是费劲地在被揽得紧紧的怀抱中转过身,伸手碰碰伏月的脸,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僵硬的手指什么触感都没有。他用力地眨眨眼,想眨掉遮住视线的冰珠,眼泪却扑漱漱地滚了下来,胸腔憋着一口气,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伏月细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像是带着一丝委屈,叶阳聆用尽浑身的力气抱紧了伏月。
不知为何,天下盛传晔王伏月的种种逸事,可能是民间对带点妖气的人总是津津乐道。起初全天下心中的晔王都是妖魔般面目可憎嗜血又残暴,甚至提到晔王府所在的太阴山都是避讳,然自从两年前晔王现身宫廷庆功宴并小住数日而有人真正见到伏月的相貌开始,晔王的形象也开始向千奇百怪的方向发展。对于这种茶余饭后的消遣,人人乐此不疲。而无论如何演绎,所有的传闻只有一点很统一,那就是这个晔王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癖。关于这一点,从那个大雪天夜半来访的晔王府总管到达但夏盟的那一天开始,天威大军全体将士便成了证人。
伏月自然是不会去理会别人如何议论他。自打舍弃皇子身份愤然离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心这辈子不再看别人脸色过活,时间久了,周围的人反倒都以他为中心。有时候仔细回想一下便很值得玩味,曾几何时他拼命追寻的东西却在他决意舍弃之后源源不断地涌向他。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当初的努力实际上是相当可笑相当不值的。
所以说,人,果然不能一味地追求他人的肯定而丧失了自我。
倒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别人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他无意干涉。因而即便是在因面对号称天朝大劫的大夏联军作战而神经紧绷的天威军驻扎的但夏盟,镇日面对的都是强硬的士卒壮汉,伏月也无意掩饰他与聆的关系。
前天夜里,当他结束议事准备重寻遁甲以占运势时,无意中竟在侍卫呈上的托盘中发现了他娘留给他,他又转送聆的九玲珑玉佩,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了好几拍。想也不想地飞奔至门外,发现聆就那么僵在冰天雪地里,瞬间一掌劈死守卫的心都有。后来得知谦煜下了密令,便明白不能率先徇私乱了军纪,可愤恨难消,加上聆又病倒昏迷,也无心理会战事如何进程了,只是不发一语地亲手打点照料聆。
天朝的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但他的聆,只有一个!
无论如何生气,正事却也不能不理。
半卧在铺着棉褥的土炕上,伏月就着炕上的小桌仔细地算着卦象走势。还在昏睡的聆就躺在他身边。
一旦静下来,平日里就极度畏寒的他即使在白天不坐于炕上的话,没一会儿身体也会僵硬。
这会儿他抬眼望望窗外,已是夜幕,冬季又是至北的寒地,白天时间异常短。到底不习惯盘腿久坐,回过神来,腿已经酸麻不已,想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并沏壶热茶,却发现一股阻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聆紧紧地握着他的衣角。
18岁,未及弱冠,到底还是会撒娇的年龄。伏月不禁这么想着,爱意愈甚,浅浅一叹,伸手拂去聆脸上几缕汗湿的乱发,并摸了摸聆的额头,已经不发烧了。
无论何人,没日没夜地赶路半月余,又在雪地中饱受风寒,不病才怪,何况叶阳聆的身子原本就不那么结实。为他更衣时发现好不容易养胖点的聆又瘦到了肋骨根根分明的地步,忍不住咋舌,早知如此就应该携他同来才对。
"王爷......"聆突然抬眼望向伏月,看那眼神,应该是早都醒了。
"几时醒的?"伏月见他醒了,便也不急着起身,将炕上的小桌搬到炕下,伸长双腿地坐直,将聆连人带棉被地抱进怀里,"渴不渴?"
聆摇摇头,伸出手臂揽住伏月的脖子,脸贴着伏月的肩,幽幽道:"王爷,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伏月百感交集,带着几分歉意,指尖插入有些汗湿的长发中轻轻抚摸:"有多想?比我想你更想?"轻轻的声音似自嘲。
叶阳聆微微一愣,不禁抬起头望向伏月。几时也没听过王爷说过这等情话。而对上伏月那双多了几分苦闷的眸子,一时难以言语。察觉对视的距离越来越短,便诱惑般闭上双眼,不出所料的伏月的唇便叠上了他的。
分别两个多月的吻,并没有焦躁的激烈。
叶阳聆有时候不懂,王爷拥抱他的时候明明每每激烈到他会昏过去,而口唇相接时却温情到仿佛就这么缠绵到天荒地老了。但是,无论是什么形式他都喜欢,只因为对方是王爷。
双手顺从心底的意愿开始轻解王爷的外袍,两个多月没被宠幸的身体焦急到无法忍耐,矜持在伏月面前做作到好笑。在伏月因他的举动有些吃惊而结束那几欲令他窒息的长吻之后,只是微喘几下,便沿着伏月锁骨的方向一路吻向下。
"聆......"伏月有些迟疑,无论他多想立刻拥抱聆,聆毕竟还未痊愈。
"王爷......"
叶阳聆抬起头,于是伏月对上了一双明亮却氤氲的水漾双眸,心咚咚地跳了几下。
"王爷......"聆欺身向前,舔着伏月的耳垂,呢喃的声音带着诱惑的媚腔,"王爷......"
苦笑一声,伏月轻轻噬咬聆裸露的颈间,双手下意识地脱去二人身上的衣物。
太危险了,在主动的聆面前他根本毫无自制力可言。
但夏盟的将军府里有间伏月专用的浴室。
北方天气冷,边城的普通居民们都是去公众浴场洗澡。浴场基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供大家一起泡,也有为有钱人提供的两三个人用的小池子,那个要提前预约以便赶早烧水。浴场里有很多木桶,因为池子只有一个,大家都是在池子外面盛一桶水,用老丝瓜瓤搓洗干净了之后再泡进池子。一般人七八天洗一回,也有爱干净的三五天一回。在雨水并不充沛的北方,洗澡是件奢侈的事。
军中有军队专用的大澡堂,东南西北八处大澡堂每处八个大池子能同时泡四五千余人。平日里没那么多人,一般也就开放两三间且并非每天都能洗,一般三天开放一回。现在但夏盟驻扎了三十多万的将士,八处澡堂每天都开放。军中有纪律,每个人洗澡不得超过两刻,即便如此,澡堂里每天还是人山人海。大冷天的泡个澡,浑身的疲惫似乎都能消除掉。
但夏盟的河流虽然都已结了厚厚的冰,但长期生活在北方的百姓在建城的时候就在地下挖了无数引水渠并用石材封壁以便在冬日里也能取到冰块下的河水,否则照这种规模用水,只恐连喝的份都没了。
不过像伏月这样不管天冷天热几乎每天都得泡浴的人也着实少见,这与他长期冰寒的怪异体质有关。
将军府原本设有浴室三间,将军专用一间,剩下男女用各一间。而自从得知他二哥要到但夏盟来助他作战,谦煜激动得好几天没睡好,差点没站到房顶上大喊三声:"我最喜欢二哥了啊啊啊啊!!!",想到二哥没别的嗜好就是爱跑温泉,又想想这边虽然没温泉,好歹能修间浴室吧?于是急急忙忙找来但夏盟的能工巧匠花半个月修了间相对漂亮的三人用小浴室,没几天伏月便抵达了但夏盟,刚好来得及。
这会儿,饱含谦煜手足情的浴室内,鸳鸯戏水,氤氲阵阵。
虽刚开始还介意着聆的身体,可真正肌肤相亲起来,理智便不知飞去了哪里。
驰骋在这骨骼分明却不知为何色香十足的身体里,不知为何就停不下心底涌出的激情,像熊熊火焰,直到将两个人燃烧殆尽。伏月每回拥抱聆,都会发觉自己似乎又深陷情沼一分,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吻一次又一次的贯穿不知该如何宣泄这满溢胸腔止不住的爱意。而往往过于暴戾中途聆就会昏厥,事后同浴清洗聆的身体时总是忍不住自责,却也明白在面对聆无论多少次结合仍旧本能地含羞带怯的裸体,想要控制情欲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一度不解之前将近三十年都心性淡薄的自己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禽兽,且精力滚滚涌来毫无减弱的迹象,忍不住怀疑难道山里的水有壮阳功效?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好办法,那便是任凭自己随时发情,只要想要就不分白天黑夜抱起聆往寝室一丢疼爱一番。如此一来,精力稍稍分散,不至于晚间同房时次次做到聆昏死过去,因故被人冠上性淫好色也是没办法的事。当然,他是不会去在意那些个名头的。
这一次,由于不希望聆陪着到北方边城吃苦故只身前往但夏盟。平日里协调惯了的身体突然少了宣泄口十分不适应,其他美色连看一眼都懒的伏月只能自渎排解,然心中的思念却无以消除,这会儿聆自个儿送到了饥肠辘辘的野兽面前,哪可能全身而退?狠狠地索要了两回,不出所料地聆失去了意识。
带着一点点厚重的清脆水声非常悦耳,聆还不想睁开眼,意识还在模糊的当儿却觉着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吓了一跳地醒了过来。
伏月有些惊讶聆的反应,插入后庭清洁里面的手指也停了动作:"聆?"
发现是王爷,叶阳聆松了口气,察觉伏月的手指的动作,身体涌上一股焦躁,从水里站起身时手指滑了出来,便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随即面对着伏月重新跨坐于他腹部,双手自然地揽上他的脖子。
不知是不是泡在水中的缘故,身体异常地热。即便方才又失神了,身体却还没满足,想必王爷也是一样罢?
屁股向下蹭了蹭,发觉似乎伏月的某部位起了点变化,聆很满意地轻轻咬了咬伏月的耳朵,适时向耳孔吹了口气。
他知道,王爷的耳朵非常敏感。
果然,伏月的一只手将他的腿用力向上一扳,原本尚有些闭合的臀瓣便敞开来,猛然接触到热水的穴口紧缩了一下。
"腰抬高些。"伏月边说着边执起聆的下巴吻上去,已有些肿的双唇便温顺地开启,柔软的灵舌迫不及待地交缠上来。
聆抬高腰,伏月便伸手去池壁上放置的香脂盒里剜了一团珍珠色的香膏涂于穴口,借着润滑,直接便插入了两根手指,来回翻搅着。
"嗯......"异样的感觉逐渐升起,聆有些挣扎起来,伏月却伸手扣住聆欲离开的脑袋,他还没享受完这个吻。
半晌,终于得以喘息的聆直起身双手撑着伏月的肩膀。不知是情欲还是生气的缘故,双颊粉晕扑扑,晶亮亮的一对眸子瞪向伏月,十分不满地用力扯他头发:"王爷,你,你竟然用雨花膏!!"
说起雨花膏,据说是京城头牌青楼百花阁秘制媚药,不是有门道的大金主儿,便是连品阶不够的官员都买不到,也买不起。得名雨花膏据说是取三月春雨与二十种鲜花花苞最内层的花瓣融进不知道什么独门秘方的膏体中制成之故。膏体色泽浅粉近乎透明香气芬芳,若舌尖品尝会觉得真有种蜜橘的甘甜,催情功效却是一等一,只涂上薄薄一层便可云雨彻夜。说来也怪,这物只对体内有效力,入口的话仅仅若舔了乳酪般滑腻,故风流人士常爱涂于欢好股间秘部后舔舐,以增添情趣。
此刻,聆体内已经开始发热泛痒,似有虫蠕动一般。他当然知道,雨花膏入体便化,洗都洗不掉。不是说平日里涂一点找个乐趣也就算了,方才已经被疼爱了两回,不用那邪物身体也已经是敏感到稍有个动静就难以忍受的地步,这会儿再涂上雨花膏......聆愤恨地狠狠咬了伏月一口。
伏月却有些讶异地取过青花瓷制小圆碗,仔细看了看:"这盒内不是一直装着莲心膏的?"
莲心膏是以栖霞湖中某种类似莲叶幼芽的水草表层取下幼滑胶质后制成的无色味可溶于水的凝霜,原本有护肤养颜功效,伏月却一直用来润滑聆紧窒的后庭。
叶阳聆瞪着伏月手中的小瓷碗。
"这是你带来的,我就拿过来了。"伏月将那盒膏药凑近鼻子前闻了闻,嘀咕道,"好像是雨花膏。"
聆有些傻眼,他想了又想也不记得带了这个玩意儿来,那肯定是颢斫备在他随身物中的,不用说,肯定是颢斫把膏药装错了地方。再望望伏月的肩,两排明显的牙印已有些红肿。
可即便知道冤枉了王爷,歉疚也只有一眨眼工夫,体内排山倒海的翻腾令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腰,再也忍不住啜泣起来,紧闭双眼不住地摇头。
伏月却只是带着一丝坏心眼地瞧着聆顾不得羞怯迷乱的模样,插入花蕾的双指放慢了速度,缓缓地摩挲炽热的薄壁。
"嗯~~~"体内的反应越来越剧烈,聆高高仰起头,早已硬挺的那里似乎就要喷发了,只差一点......忍不住拱起身,想要伸手去套弄几下,不料却被伏月连着插入的手指托着屁股向上一推,突然失去重心便狠狠栽在伏月胸前,硬邦邦地那里狠狠撞上伏月结实的胸膛,一阵胀痛猛地袭来,泪水夺眶而出。
"之前说过吧?不得自己碰这里。"待聆重新支撑起身体之后,伏月另一只手弹了弹他浅色的玉茎,淡淡说道,,插入聆体内的手指便立刻感受到入口紧缩了起来。
"王爷......王爷......"双手紧扣伏月的肩膀,聆低头喘息,汗水颗颗滚落。
聆是面薄之人,床第间的露骨淫语说不出口,每每只能以呼唤伏月表达自己的欲望。起先光是如此伏月便已满足于他的表情,可后来渐渐发觉若迟迟不回应,聆便会老实地说出自己想要伏月如何做,慢慢地就变成了只要聆"指示",他便什么也不做。明确地说出欲望的聆本人是觉得那样的自己非常羞耻的,因而浑身都会泛起薄红,每一处也会愈发敏感,当然这一点只有伏月自己才知道。
"嗯?"慵懒地回应,伏月将聆压向自己,仰头含住眼前挺立的茱萸用力一咬后舔弄吸吮。
"啊!"胸前一痛,之后轻微的触感都十分明显,乳尖被口戏的快感,体内被拓展的焦躁升腾,股间的挺立便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了白浊的液体。原本以为可以稍稍解脱一些的聆却发觉,除了腰间软了几分,体内汹涌的难耐焦躁却丝毫没减弱。
"王爷,我,受不了了,求,求求你......"脑袋已变得有些空白,叶阳聆终于开口哀求,浑身颤抖不止。
"求我什么?"伏月意犹未尽地舔弄着聆的胸间,有意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