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不再多说什么。拉着我到了后面。做木工的地方,找些不用的木板木
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很快,一张勉强能够睡人的小床搭了起来。
“小三儿……我……”我想说些什么,却无法说的出口。
小三儿飞快的看了我一眼,道:“收拾收拾吧。这里讲究不了了。”便转过
身去回了大房。
我就真的在这里住了下来。秋儿来找过我几次,有时候带些新奇的点心吃食
什么的来给我。见我被铺简陋,又弄来了厚实的。我不要,他道都是去年的了,
今年做新的不怕什么的。我知道他一片好意。只得收了下来。
可是渐渐的他也不太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分派了别的活计,还是因为他…
…不让他来了?我也不愿意出去打听。因为我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什么。
头一两个月,工头儿还客客气气的,不派什么工。大概是怕靖王有余情未了?
可是到了第三个月上,见没有丝毫的动静,便也神气起来了。我便也和其他人一
样,重新在府中奔忙起来,有时候甚至派给我更重的活计。工头能够使唤昔日连
面也没有资格见到的人,一定觉得很爽快吧?
这样好象更好一点。每日每日,都有可以供排遣的东西,只要我不停下来,
就可以不去想旁的东西。我非要把自己折腾得累极不可,不然晚上便睡不安稳,
尽是做些噩梦,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梦,总之,
不舒服。
我的手又变成了一双布满了老茧和划伤的手。那几年将养得这双手十指不沾
阳春水,几乎不像男人,如今,这真的是一双劳作的手了。或者这样又回到了我
最初入府的想法:学点手艺。
忽忽数月,天气将冷。我离开西苑,也快半年了。我已经和平常的木工们,
没有什么两样。好几天不见的洗一次澡,衣衫上总是有被铁钉啦,木茬啦挂破的
地方。若是忙起来,也不去注意是否衣衫齐整。
那一日,上面忽然有人来传话:“珍夫人嫌新搬去的院子房间里的窗花不好
看,叫给做一幅新的。”
那……这个什么珍夫人就是现下得宠的?连这么点小事,也考虑到了。靖王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我看来。我不明所以。李大叔看看众人,又看看我,说
道:“老王头把这个手艺教给了你,你现下做得最好,你来做吧。”
我莫名其妙地。要为他的新宠修葺椒房。
杂物房里,还有我以前闲时做的四君子窗花,一共需要八幅,那么把这四幅
打磨好,再做四幅就可以完工了。时间上倒也充裕。
我细细地做,不明白如今是怎样的心情,或者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那时候做的,还是在不情不愿的消极反抗,实则心境却不似今日这般。是失
落,还是不甘?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啊……不知道下一个入住华丽椒房的,又会是
什么人?会是几时?
我把我能够用到的,全部的技巧,和热情都注入了作品。这些东西,应该会
陪着那间房舍,看清楚种种悲欢吧?从来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很快,窗花就做好了。泛着深红色的,属于上好木料和漆料的光泽。我和小
三儿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搬到珍夫人所居的临水的庭院。这件庭院的主人今日出门
烧香去了,因此嘱我们在她回来之前装好。
这不费什么功夫。很快我们就弄好了。我满意地看着我的成果沉稳庄重地装
饰着这件精致的房舍。愿它们能够长存。
忽然在我身边的小三儿跪下了。我看也不看,知道大概是哪个主子出现了,
也顺势跪下,却看到一双穿着皂底绣银线的男人靴子。
是他!
我顿时慌乱起来。我从没有想过,会和他再见面。我现在只期望他根本没有
认出我来。因为……我低着头趴在地上,从上面看下去,应该和小三儿没有什么
两样。
但是这显然是妄想。
靖王照样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先退下吧。”他的靴子尖
儿朝着小三儿指了指。
小三儿很快磕了头走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跪在地上。我不肯抬起
头来,靖王也不出声。我和他就这样一跪一站,院子里冷清得连风刮过的声音都
听得清清楚楚。
“你……做这些活儿,倒是过得不错。”终于,他发话了。我不明白他这样
说是什么意思,仍然只好维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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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这些活儿,倒是过得不错。”终于,他发话了。我不明白他这样
说是什么意思,仍然只好维持沉默。我仔细地盯着他的那双靴子,好像要在里面
看出什么花样来一般。
怎样,怎样才能捱过今天的这个境况?
猛然间我的下巴被挑了起来,原来靖王蹲了下来,平视着我。
我紧张,可是不敢表露出来,尽量不动声色地回看他,却怎么也释放不了心
中的那种一绷即断的感觉。
“你每天,就是上工,放工,吃饭,睡觉,你……心里可曾想到过我?”他
的表情渐渐阴狠起来。我心里只觉得发慌。他把我发配回去还不够么?我难道真
的作了那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他这么地恨我?
他捏着我的手渐渐大力了起来,我的下巴发疼,嘴角扯得裂开,口水不受控
制地溢了出来。
“你倒是天天过的好日子,嗯?还有心情去给那个什么该死的珍妃刻什么劳
什子窗花?宁儿,你到底长了心没有?长了没有!”
我害怕。他要我做他男宠,我做了,他发我回去做苦工,我也认了。如今不
满的却是他。他到底要我怎样?哭着喊着要再得他恩宠?再去恳求这样的事情,
我做不出来。我让人说恶心、失宠、活该也就够了,我不能让人家说我不知好歹,
不知廉耻地还要再去邀宠。我做不出来。他已经把我可以剥夺的尊严都拿走了,
剩下的这一点点,也要再夺去么?
赶走我的人就是他自己……
要我给那个妃子做活计的也是他……
我只知道,如果不从,结果只有被惩罚……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害怕的神色激怒了他。他猛地拎起我的领口,拖着我就往屋内走!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在别人的房间内,和我苟合么?不!
我不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我反抗,挣扎,可是没有用处。虽然我也算得成年的男子,然而一个文弱书
生,怎么抵得过常年习武的靖王?
我……抵死也不愿的……
他“嘭”地把我扔在屋内华丽熏香的大床上,撕扯我的衣服,我一边躲,一
边要跳下床去。
然后是一片混乱,我只记得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摔到了地上,我爬起来要逃,
他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拖了回去,用体重把我死死的压在地上。
“宁儿……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小东西……我就那么可怕么?嗯?”靖王喘着
粗气在我耳边低吼。他下身顶起的物件隔着衣衫能够感觉得到!
我不。我又挣扎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
要为了他哭泣。
“徐长宁!和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痛苦!你今日愿意也要愿意,不愿意也要
愿意!”
他动作粗暴了起来。拉起我的腿便往旁一折。
“——啊——”我痛得尖叫出声,腿骨处传来尖锐的痛楚。我顾不得痛,拼
命扭动身子,要摆脱这个恶魔。可是没有丝毫的用处。一个灼热粗大的物体一下
子从后面进入我干燥的后庭。那里许久没有承受过这样的物件了,撕裂的痛楚从
下身一直传递开来。
“——啊啊啊——”我除了大声叫唤表达我的痛苦,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全
身都痛,痛不欲生。身体被折弯到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的分身无情突入
我的身体,灼热得我无法忍受,还要在我体内不断进出,顶得我喉头作呕,撞击
着我的腰部,腿上哪里随着冲击,一阵阵的尖锐刺入肌里,好像扯断了一般。冰
凉粘腻的感觉弥漫在两腿间,又混着不明的热液流出。比起那第一个夜晚,我只
有觉得更加的绝望。冰冷冰冷的石砖地摩擦着我滚烫的身子,我全身一丝不挂的、
手脚奇形怪状的在这间华丽空旷的房屋中。被他强暴了。
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我已经没有了往日他靠近我的那种一时心慌的感觉。
他的喘气声在我耳边响起,简直是这粗野交合的配乐。他的汗水,我的汗水充斥
了整个房间,甚至在往外散发着热气,带走我身上的余热。
我觉得冰冷,还是冰冷。为什么,为什么靖王带给我的,总是那种冷到骨子
里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是停止了?他拎起我一只胳膊,把我甩着翻过身来。
腿上又是一阵子剧痛。我模糊地看到他赤裸的身体,那粗大的分身上还粘着我的
血液。我滚烫的后背贴上沾染着血液和体液的青石砖,冷得我发抖。
“你……完了吗?”半晌,我终于挤出来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