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第一部)----行到水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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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梅打趣道:"主子,妆什么?您不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么?怎么今儿像个失心小蜜蜂了。"
龙吟脸上一红,也不怪那丫头无礼,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望若也笑道:"您已经够好的了,别现在就把人迷死了,以后人家都不想离开咱们天竺院了。明儿御史们该上奏了,从此君王为何不早朝?"龙吟啐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口,红着脸就进了大厅。风净尘明明恨不得把他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偏却脸上带笑道:"珠儿,恭喜你,荣膺武林盟主,麒哥哥本来想到龙泽来贺你,可是正在大丧,所以就到这儿来等你。"旁边的司马越为了讨主子的欢喜,便接口道: "嗣皇帝陛下已经来过三次了。"
龙吟心底欢喜,他毕竟年纪还小,别看他在武林同道面前威风八面,可是对这种事却是什么也不懂,他虽然饱读过诗书,对那些艳词浓文也翻阅过,但那不过是偶然翻翻,而且他是个男人,那里头都写得是女人,所以他也不感兴趣,看过几篇觉得俗不可耐,便再也不看了。如今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便拼命在想,哪本书上说,此时此刻应当怎么办?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想到。倒是周围的几个已经结婚的殿主和堂主们觉出来了,看来泽主还不解人事,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西帝凡咳嗽了一声道:"嗣皇帝陛下已经不是外人,在这大厅中也太见处了,主子,您是不是去小书房里头和嗣皇帝陛下好好谈谈事情经过?属下们去准备午餐,一来是祝贺主子得胜归来,二来也是好好招待嗣皇帝陛下。"
玉龙吟总算回过味来,他低下头,连柔美的脖子都粉红了。那些下属几时见过泽主那么柔情脉脉的,心里都叹风净尘好福气,怎么就轮到他了。玉龙吟低声道:"麒哥哥,我们去小书房说话。"说完转过身走在前面。没想到,风净尘抢上一步,拉着他的手道:"怎么还对我这么生分,让别人以为我们两个不好呢?"
旁边的殿主堂主们都知情识趣的别开眼睛,玉龙吟小手都红透了,一把将手挣脱出来,直向小书房跑去。风净尘笑吟吟地跟在后面,还不忘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他进去的时候,司马越低声道:"但愿这一次他是真心的。"
西帝凡邪笑一声:"泽主对我恩深义重,这次如果这小子敢玩花样,我真的把他大卸八块。"
小书房里,玉龙吟紧紧地用手抓着椅子,唯恐风净尘做出什么越礼的事来。风净尘心中暗笑,却偏偏轻轻地拿话挑逗他:"珠儿,你真美,真的,我听说夜澜海一战,江湖人都被你迷倒了,纷纷赞我好福气呢?珠儿,让麒哥哥亲一个好吗?"
"不,不要,麒哥哥,我们还不是夫妻,再说,我我现在还是个男人,我不知道男人可不可以这样,你不要,不要,好么?"
"已经订了婚了,外头人敢说三道四么?来,让麒哥哥香一香,好么?"说完风净尘已经站到了他的椅子边上,低下头,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柔情。玉龙吟一下了用手紧紧抓住自己衣服,不知如何是好。当然不能将他一掌打出去,可是不打出去,他他想干什么?
风净尘乐道:"我又不是色狼,你那么害怕做什么,麒哥哥只是在你身上香一香而已。"说完便将头俯下,轻轻地啄了啄玉龙吟那几乎透明的红唇,便觉得有一股奇异的体香,直让自己的头脑一阵迷糊恨不得立时就占有他。风净尘及时收拢神智,心道:"从容表妹果然说得不错,这种人妖都是天生淫贱的货色,只让人亲了亲,便叫人生出许多绮念来,我可要小心了,莫要真的着了那人妖的道。
玉龙吟已经连东西南北的分不清了,从小到大龙泽所有的人都当他神圣不可侵犯,到了掌权以后,更是人人见他畏惧,几曾有人如此大胆地亲他的清唇。便是璧哥哥,平常也不过抱他一抱而已,这个登徒子竟敢亲他,真是太过分了。对于色狼,书上怎么说,一个巴掌扇过去。想到这里,他随手便一个巴掌。
"啪,"风净尘被这个没用内力的小小巴掌打得恼怒不堪,"你这个人妖,自己勾引别人,还敢打我,他日叫你百倍偿还。"可脸上还要陪笑道:"珠儿,你现在不叫我亲,以后大婚了怎么办,难道你也打我么?"
玉龙吟虽然打得不重,但见他脸上有五个淡淡的红痕,心中便疼了。伸出手轻抚道:"对不住,麒哥哥,我,不习惯,以后慢慢来好么?"
风净尘道:"只怕以后很长时间我亲不到你了,南拓君为民竟然在父皇大丧之时,提出要将鸿雁与南拓相交的两国共管的土地全都交于南拓管理。是可忍,熟不可忍。所以我准备与柳熙阳将军大军亲征,这是我将要继位的第一战,事关重大,所以只怕有一年半载要见不到你了。"
"麒哥哥,那君为民,珠儿认识,让我们龙泽先出面跟南拓谈谈好么?如果谈不拢再打,那时珠儿替你领兵。"
"不,珠儿,你这样的人儿,我可不放心让别人见你,到时候还要为了你打上一仗。再说让你领兵就更舍不得了,麒哥哥怎么能让你去受苦。就说定了,你在朝中支援,替我看这那一班臣子,我征南拓,我一定打个胜仗给你看看。"
"只要我做这些么?"
"是啊,你还要帮璧儿将龙泽子民移出来,这是大事,也忙得很。不过你还可以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不要说一件,一百件我能做,都替你做。"
"让我这个未婚夫,在临上战场前,再吻你一下,一定心情大好。"
"啐,你这个登徒子,如此不正经。"
"我若是正经如何娶你。"说完便又一次在龙珠的珠玉生辉的小脸上吻了下去,只将龙珠亲得一片空明,连他是什么时候走得都记不得了,直到汝梅在坐位边上嘻笑的打趣,才脸如红苹果般地扑倒在案卷之中。

十八,三边曙色乱危旌
丙子年的春天,鸿雁的嗣皇帝陛下带领大军出征,与南拓大军相交与两国的边界八百里崎延岭,南拓是由大将军腾叔由带领。柳熙阳作为嗣皇帝的副手,帮着嗣皇帝作为参谋及时分析战场的形势。
风净尘偷偷地将玉然明带在身边,玉然明扮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在帐中伏侍皇帝。柳熙阳早就看出来这个小太监只怕是个女的,真是一肚子的火,有心想回去向玉龙吟打小报告,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怎么可以为了怎么点争风吃醋的小事把泽主这六个月来的作假的心思都浪费了出去。商量议军情结束后,他见风净尘那个王八蛋竟然对那个小太监眉来眼去,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淫荡相,真恨不能一脚踢死那个小太监,但是一想到凤鸣泽主的交代,表哥,有一点最难为的,就是要你忍,除非龙泽真到了生死危亡之即,否则你都要作壁上观,这口气吞了下去,几乎把自己憋死。
众将退出风净尘将玉然明的小手拉进怀里,低声笑道:"明儿,本来我想等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一想到洞房花烛夜要给那个人妖,我就一肚子的不舒服,明儿,今晚上就是咱们的洞房好吗?师哥已经等不及了,要不是那个人妖,咱们早就说不定有小太子了。"
玉然明娇笑道:"那个人妖天下绝色,武林都叫他第一美人,你不动心。"
"我的心早就在你和从容身上,怎么会变?再说我喜欢女人,看到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想起伯爷爷,爷爷奶奶,爹娘,这一家子的大仇,撕了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他。你放心,现在骗骗那个人妖,过过场是会的。不过有一天,总要叫他生不如死。"
玉然明笑道:"尘哥,不是我疑惧,这个女人到头来总要小家之气,你不给个允诺,我若给了你,爹娘问赶来,然明如何交待?"
风净尘抱着她的纤腰柔声道:"你记住,我到时一定会封你为后,你只管放心,这块玉佩你拿去,这是我风家传给长媳的,来日便是凭证。"
玉然明嫣然一笑道:"尘哥,如果我死了你封我什么?"
"胡言,你怎么会死,咱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你说嘛,就算是白头偕老,我也愿意走在你前面,这样我就不用为你伤心了。"
"昭烈皇后如何?"
"那谢谢尘哥。"
"可以开始了么?"
"都已经成了你的人了,还用问么?"
风净尘大喜,将玉然明放在床上,双手按在床沿,笑着打量着她。玉然明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娇嗔道:"干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风净尘嗤嗤地坏笑着:"我想要惩罚你呀!"""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我?""做错什么,你还敢说,你不听我的话,三番五次对我的要求推三阻四,你说,这么不听话的妻子,为夫是不是应当好好惩罚一番。"说完风净尘已经将她搂起来,开始宽衣解带了。玉然明不由得雪靥飞红,娇喘道:"尘哥,不要不要,你别这样,别这样。"她挣扎风净尘全身发痒,风净尘歪笑道"不要,你敢对为夫说不要,更要受罚。"玉然明娇吟道:"为妻知错了,你的手别这样子了。"风净尘轻轻的咬着她的柔软的耳垂道:"你别怕,为夫会惩罚得很轻,很轻的。"风净尘一边在她耳边调笑,一边上下其手,没多久,两人就坦呈相见了。玉然明羞得闭上了眼睛,风净尘抬头珍爱地看着那娇美横陈的玉体。
玉然明起初还忍着,觉得呻吟出来如同荡妇。但是被风净尘在舌头里一搅,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发出了轻轻的莺吟,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滑动起来。那晶莹的外肤、美丽的脸庞、撩人的嘤嘤,把精血旺张的风净尘刺激得血脉贲张,如痴如狂。风净尘开始狂乱的从她的脖子咬下去,你这个撩人的妖精和圣洁的仙女的聚合体,你让我如何来心疼你。
风净尘就这样和玉然明这样狂乱的过了一夜,天亮了起床一看床上点点滴滴的血红,知道然明把处子之血给了他,心里十分感激。便将她身下的血小心的拭去,然后道:"朕必不负爱卿。"
然明身子痛便没有跟着去大帐,但是大帐传来的形势已经很不好了,柳熙阳和夜雨浓禀报说,南拓的大军已经直下了两城,现在南拓的中军正在我军的前方,南拓腾大帅已经向我军发出了约战。风净尘只觉得豪气干云,他是初生的牛犊,再加上被昨儿晚上的事昏了头,那里还管那么多,当下对众将军道:"接受南拓的战书,明日便摆开战场,朕要教他们有去无回。柳将军,你将左军,将大军扎到崎延岭以北的山口作为伏击,我中军发出火箭,将军便冲出打他个措手不及。夜将军率右军,佯攻敌军主力,等将敌军引入伏圈,便与我中军会合,我们一定大胜南拓。"这个进攻计划是他和玉然明想了三天了的,他一心想在众将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要显得乾纲独断,如何能与众将商议再办。众人纷纷附议,柳熙阳觉得这个计划听来是好,但是计划中有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这个计划完全是按自己的想法来想南拓人,南拓是傻瓜么?你想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但是昨夜那个女人分明留宿大帐,不给这个王八蛋一点颜色看看,他怎么知道龙泽的重要,泽主的重要,所以柳熙阳明知此计有误却一声不吭。
他这头布置得兴兴头头,那边玉然明已经秘密派了天一教的人知会了南拓的君为民陛下。君为民秘密加急来到前线,临时就改变了作战策略。将原来的三军分作了四军,自将左军,却让腾帅仍然领中军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进攻前来诱敌的夜雨浓。
风净尘期望已久,最能证明他能力的大战终于开始了。清晨,夜雨浓按原来的布置右军直进腾帅的中军,右军的实力刚与腾帅的中军相当,腾帅当下调集右军的人马全力进攻夜雨浓,夜将军退,腾帅大喜,大军径攻向风净尘所在的中军。南拓的士兵擂响了震天的战鼓,全军都大吼,"活捉风净尘,打垮鸿雁",一时间两山之间的这块大草原上,战马卷起的泼天的尘烟,马蹄声惊天动地,喊杀声已经将人的神智完全激得昏乱了。风净尘站在山上冷静得看着腾叔由的进攻速度,腾叔由不愧为南拓名将,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已经突破了夜雨浓的两道防线,直向已经撤空了大部分人的,只打着旌旗的鸿雁军营攻来。当腾叔由的前军冲进只有老弱残兵的鸿雁军营的时候,腾叔由的前锋大叫:"快禀告将军,我们上当了,军营中,只有打掩护的老弱残兵。那南拓的军队情知中了埋伏,便后军变前军,前军后转向后撤。南拓的军队也真训练有素,在如此紧张的情势下,仍然进退有致,并未出现风净尘希望中的大乱相失的局面。但是撤退时防卫必然疏漏,这是追击的最好时候。风净尘将令旗一挥,驻扎在各山中的五路中军都直冲出来,向撤退的腾叔由掩杀过去。
很快中军的快马就赶在了腾叔由前军步兵的前面截断了腾叔由的退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南拓军队,将腾叔由的中军几乎围困住了。这次鸿雁投入了三十万大军,已经将南部边陲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投进来了,风净尘是志在必得。风净尘高声断喝道:"腾将军,投降鸿雁,我可以保你的地位不失,所投的大军仍然归你指挥,朕只给你一刻钟时间的考虑,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你的八万中军可就完蛋了。
腾叔由要的就是那一刻钟,他冷静的笑道:"嗣皇帝陛下,请让腾仲与手下的诸将商量片刻。风净尘看着那钟渥,一刻钟很快就到了,风净尘运足了内力道:"降,是不降?"
"风净尘,你个小儿,如此能耐还想打南拓,要南拓的子弟投降,门都没有,弟兄们,陛下对咱们恩宠有加,现在是咱们报答陛下的时候了。"说完腾仲将战旗高高扬起,南拓的军队便士气大振,全然看不出被包围的慌乱,向鸿雁的士兵反扑过来。风净尘大怒,手一挥,鸿雁大军五路出击,攻向南拓。
山坡上的君为民含笑看着战场,在他身边有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那女子道:"陛下为何还不动手。"
"华大师,不到时候,要鸿雁打得完全忘情,把所有的士气都发出来的时候,我们才能动。"
"那腾将军岂非受大损。"
"腾仲的中军当然受大损,但是如果我此时冲下去,那么南拓只能和鸿雁打个平手,我南拓的三军都受大损,与其三军受损,不如让一军承担损失,这样可以不伤元气,否则,北夏当今的帝君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定会趁咱们元气大伤之际,进犯南拓的檀山。"
风净尘舞动着湛天剑,剑气锐不可当,他把三年来受的所有窝囊气全都发在南拓的士兵身上,南拓的无数将士在他手下做了亡灵。半个时辰以后,南拓的中军已经被分割陷入了苦战,风净尘冲到了腾仲的面前。腾叔由就和他交战在一起。腾叔由的武功已经是极不错了,但是和当过天竺院的少总院主的风净尘相比就差得远了,十招过后,湛天横抹已经将腾叔由斩于马下,风净尘的亲随大声欢呼道:"腾仲,南拓的大将军死了,南拓快快投降。"但是没有想到,那腾将军平时爱护下属极得士兵们拥戴,那南拓士兵听到腾将军阵亡无不咬牙切齿,尽然都拼起命来,这一喊不但没有收到征服南拓士兵的效果,反而激发起了南拓士兵的殊死反抗。
君为民呀了一声道:"天折我腾将军,是本皇之错。华大师麻烦您出手,我还是那句话,鸿雁皇室所有的人都归您所有,另外南拓奉上白银一百万两,为华大师寿。"被称为天下十二国黑道之首的巫云山的云天魔华彤,微微一笑道:"陛下,华彤要的是玉龙吟来,只求陛下到时候不要舍不得。"
君为民一呆,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儿女私事,他将令旗高高举起,埋伏在山坡上的南拓左军和中军主都看到了腾将军的死,无不悲痛,二军如同疯了一样直冲向鸿雁的大军。鸿雁大军正战得精疲力竭,以为战事即将完结,没有想到半天空里杀下无数的军队,顿时士气全无,完全散乱了,一时间死于南拓箭下的,刀下的,枪剑下的,马踏下的鸿雁士兵难以计数。风净尘大惊失色,急忙命令亲兵放焰火让柳熙阳来救,但是那亲兵刚将焰火举起来,突然他们的头顶就多了一阵黑云,焰火还没升起,那亲兵的脑袋就飞上天空了。风净尘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气,比玉龙吟身上的龙神战意还要惊人,他全力和这黑衣人过了三十余招,天竺院的功夫根本不能跟这个在半天里飘的鬼相比,迫不得以,他只能用上重来不用的麒钰神功。黑衣人大笑道:"玉沧泪的麒钰神功原来还有传人,只是实在太差了,看起来只有给玉沧泪丢人,那玉美人死在地底下都不甘心了。"他存心逗弄风净尘,要将这麒钰神功的要略看清楚。风净尘如何不知道这人的打算,但是情势逼人,他不能不全力施为,尽管如此,到了第一百十招,那人懒懒道:"你太差,不陪你玩了,还是那两个小玉美人有趣。"说完突然戴着金丝手套的修长十指一动,正中风净尘的檀中穴,风净尘连他怎样出手都未看出来,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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