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一听,这不仅是比水上功夫,还比轻功,比控制身体的本事,好啊,我不信,输你们俩。
柳涔笑道:"二哥,咱们不白比,要下物事。"
鹰大笑道:"老四,下什么?你说。"
柳涔眨着美丽的绿宝石般的眼睛道:"这样,我要输了,我七天,跟风攸分室而居,你要输了,你跟小狐狸也是七天分室而居。"
说实在的,小狐狸久病啊,凡人都会厌的,鹰真的是有些厌了。这些天到了海上,玩乐的过份,真的有些不把小狐狸放心上的意思了,所以柳涔说分室而居,这破鹰,不假思索,点头同意。
洛燕司哈哈大笑道:"我若输了,我去当七天船夫,兄弟要是输了,按柳涔的办,分室七天。"
金辰鹰一听,大乐,我胜定了,你们俩,等着吧。三人同时跳上船舷。柳涔将挂表挂在比较保险的船栏上,三人就开始比了。
鹰拿大,心想,你们俩先行,我后头,从你们头上跳过去。上了船舷,他就飞快的跑起来。怪极了,你别看他跑,前面的柳涔和洛燕司就是走,可是速度竟然是差不多的。鹰就是追不上。不过,追不上,也没有关系,如果总的时间鹰领先,也就够了。
但是鹰的脾气,那向来是人前显胜傲里夺尊的,这一点,跟他小儿子真没有两样。怎么甘心跟别人差不多。他心里一急,脚上加紧了。他可就忘记了,这船舷啊,不过两脚宽,平常就算平地里走,身体不控制好了,也要掉下来,更何况是在狂风暴雨当中。雨浇在船舷上,船舷又滑了。开始他还凭着速度,保持着平衡,可过了速度这个劲,身体不对劲儿了。原来还以为,这跟轻功运用差不多,现在才发现,差远了。
不过,他怎么着,也是龙鹰陛下,还是保持着和他们俩相近的距离。只是看来要胜好像是困难了些,心里焦躁,脚下加紧。想快点赶上去,紧紧在柳涔后边,就不算是输了。眼见得就要赶上了,恰好风涵上了甲板,风涵一看,你们仨,做什么,那么危险。他刚觉得有点弄不明白,突然,在鹰的身后,那深黑的大海里边,出现了两只大大的灯笼,那不是血红的灯笼,那是眼睛。风涵大吃一惊,厉声道:"二哥,你身后。"
金辰鹰刚刚集中精神,想将速度提上去呢,叫风涵这一声叫,心里一懔,气劲儿就散了。脚底一滑,整个人,没有站稳就跌下去了。好在他手上的紫金藤将船舷紧紧挂住,他被紫金藤吊住了,好一会儿,才爬上来。
原赌服输,鹰输了,他最后。风涵知道他们仨在比试,觉得很不好意思,是自己把二哥给弄输了。鹰大笑道:"跟你无关,他们俩也听见你叫了,怎么就处惊不变,我就吓了一跳呢?这是我自己没有站稳了。跟你啊,没有半分关系。"
大家下了舱,小狐狸已经吐晕了,从大哥怀里接过狐狸,鹰有点儿犯难了,怎么跟小狐狸说呢,男子汉,大丈夫,谁叫自己赌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总算风平浪静,大家等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了,才上了甲板,外边却是阳光灿烂,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看着蓝蓝的天与蓝蓝的水相接,远处无数海豚在飞跃,小狐狸的晕劲过了,很是兴奋。
鹰期期艾艾道:"小,小狐狸,我昨天打赌,赌输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咱们分室而居。"
风凝一听,什么,分室而居,有没有弄错,我,我刚刚迷上你的身子呢,你,你要分室。这下,大眼睛里,泪水直涌上来。鹰不敢看,只好低头,老老实实地将打赌的事情说了。小狐狸一听,气得要命,你居然拿这种事情来赌,还有四哥,你也是的,怎么就拿小弟的性福来赌。他怒气冲冲道:"分就分,离开你,就不活了吗?现在,就把你的东西,从我的房里搬出去,出去。"
逸云用责怪的眼睛看着柳涔,涔弟,你出什么主意,打什么赌不行,你不知道吗,最近,鹰对小狐狸有点烦呢?夫妻间刚刚有些甜蜜起来,你来搅局。兄弟们帮着小狐狸还差不多,你,你不是向来最疼爱他吗?
柳涔暗暗偷偷笑,小狐狸到时候,你还要谢四哥帮助你呢?
这事情,弄得大家都有些不开心,小狐狸嘟着嘴,红着眼睛。鹰看在眼里,心里头不好受。怎么那么荒唐,就答应四弟这种赌注。但是,既然答应了,就不能翻悔是不是?
晚上柳涔给他安排好了房间,说好了,可不能住原来的特等房了,要住堆杂货的仆役房。鹰没有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地进了仆役们住的又狭又小又暗又不通气的房子,躺在只能容自己身子的床上,想着小狐狸红红的眼睛,实在是心疼难禁,原来还以为自己厌他了呢,怎么还是受不了他的伤心样儿呢。原来还以为小狐狸疼爱孩子超过爱自己呢,怎么看来小狐狸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唉,小狐狸会不会有别的想头,小狐狸他最爱胡思乱想,要是想歪了,怎么办啊?会不会,又神智失常呢?
想到这里翻身而起,推开门悄悄出来,想溜到小狐狸的房间去,谁知道柳涔推开门出来,笑眯眯道:"七天,二哥,七天啊。"
鹰红着脸道:"我,我小解,小解都不行么?"说完恨恨地扫了柳涔一眼,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解,还是到那儿去了一回。
他回来了,小狐狸想是听到他的声音,恨恨地啐了一口,却不出来看。好一会儿,听门外没有声音,小狐狸就偷偷推门出来看,想他住在那狭小的地方,他生性畏热,会不会热坏了他。想到这里,把柳涔刚刚端到自己房里来的,从一百多米海水下吊起来的一盆阴凉水端起来,掂手掂脚的打算到他门口,把水偷偷放进去。谁知道走了一半,洛燕司出来呵呵道:"六弟,这么晚了,上哪里去?"
小狐狸打了个呃道:"我,我,这水有点热了,我,我把它倒了去。"
燕司拿手指试了试道:"哦,确实是热了,没事,六弟,你回去休息,姐夫给你端新的水去。"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水盆夺过来,就往下边去了。小狐狸闹了个大脸红,怕又有人出来,只好回房去了。他回房了,柳涔在房里笑得打跌,风攸又气又好笑道:"小心,鹰不是好惹的,他要秋后算帐的。"
柳涔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往里边吹气,真是气吐如兰,风攸骨头都酥了。柳涔笑道:"他算帐,有你替我顶着是不是?"
风攸呵呵大笑,连连道:"自然,自然,为夫不替你顶,谁替你顶。你放心,天压下来,我撑着呢。"
到了第三天,这俩人,一个小解喝水,一个端水倒茶,次数频繁。到了第四天,司马逸云数了数,一个起来小解了七次,一个倒水倒了六次。逸云也想笑,这是什么事情呢?这两个宝贝啊。
第六天,就更过份了,索性是常常推开门,相互观望,倒像是叫柳涔洛燕司给强行分开的可怜情侣一般。小狐狸两眼泪蒙蒙,鹰是一脸的心疼、爱意加歉然。
总算过了七天,第八天清晨,鹰什都顾不得了,柳涔刚想说,打赌结束了。还没有等他开口,鹰已经推开小狐狸的门,将门一把反锁了,给大家一个后背。没有过多久,那房间里,就传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声。
□□□自□由□自□在□□□
已经快吃中午饭了,大家都坐在饭厅里喝茶。逸云笑道:"柳涔,燕司,你们俩,等着挨打吧。这种事都好做,坏人好事,如杀人父母呢?"
洛燕司朗声大笑,柳涔抿嘴。众人刚在笑,鹰已经推门进来了,逸云故作惊讶道:"二弟,六弟呢?"
林泠笑道:"司马爹爹,小哥,叫鹰吞到肚子里了,出不来了。"
鹰呵呵得意而笑,他走上来,恭恭敬敬给柳涔和洛燕司行礼道:"姐夫,四弟,多谢了,多谢两位,小别胜新婚,鹰是明白了。你们放心,从此以后,我们夫妻,是生生世世,甜蜜如今日。"
六,水波云动
大海怪一搅啊,反倒搅出他们夫妻更进一层的情谊来了,那是时时如胶似漆,差点儿就把大家给甜得晕。这船没有破坏,虽然吹走了一面巨帆,不过船底有好几面备用的,倒也没有什么。
柳涔提议,就不伸帆,顺着海流,看它把我们带到那里去。燕司知道小柳只怕要斗一斗那海怪,自然也随声附和。鹰现在大概只知道做运动,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不听清楚,一味就说好。东腾洋这股海流很大,也很怪,它推着船,一天一夜都飘出千多里去,可是柳涔仔细看天上星斗,和风涵一合计,还在老地方。船在原地转圈,除破鹰和小狐狸,谁都觉出来了。柳涔知道,只怕这海怪,就这几天,又要动了。上次的巨浪,已经到了它的能力顶峰,再掀巨浪,它也是没有气力了。不知道,这次,它打算做什么?
和燕司风涵他们商量,风涵写了四个字,单刀直入。柳涔思寻,涵说得对,这大海怪,只怕就直接进攻咱们的船。从哪里进攻,自然从船底最顺利。要是船底被它攻破了,大家都沉了。想到这里,他和燕司相顾,双双站起来。两人下了一层,就从一层的取水口下去,到了船底,两人的水性好,抗压能力也强,船虽然有巨大的排水力,却压不死他们。两人仔细查看船,发现船底是加厚的。宁远商行,是一个信用卓著的商行,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知道雇主要去东腾洋,连船带人带东西出了八十万两,宁远行,给的,是船底最厚的,除了本来的船底外,外头还加了层铁皮。
原来东腾洋上,经常有船底被海怪戳破,船沉人亡的事故,而宁远号却常年走这条道,他们的船,最少出事,原因之一,便是船底请特别的工匠加厚了。
燕司柳涔游了一圈,将船底很多地方敲了敲,兄弟俩认定,船中心的地方,最是薄弱,因为船中心,压力最大,海怪最不容易进来,所以这地方,加的铁,就不如两边的。如果这海怪是个老手,那么它只要顶住开始的压力,使劲儿攻击中央,压力加上薄弱,中央地带很快就破了。想明白了弱点所在,两人就到船里头,取了四个铁锚,上边又让船上的铁匠给焊了十几道刀边,风涵、风攸和他们俩下水,四个人,合力将一个铁锚,用比手臂粗的铁链,紧紧地锁在船底中央的几个挂缆绳的巨钢钮上,将四个刀边向外的铁锚全锁结实了。柳涔让风攸和风涵先游回来,他和燕司断后。
风攸很少看到海水里的东西,看着那奇怪的鱼在身边游来游去,就有些呆了。这身位就落到风涵后边了。他正在傻看,突然柳涔用力向他游来,难为柳涔游得快如海豚,也只来得及将风攸推开。风攸回头一看,我的龙珠娘亲唉,这,这是什么大鱼呀,这嘴巴大得像扇小门,牙齿跟一把把钢刀一样,那要进它口里,还不立马一口两段。
其实是风攸从小生活在内陆的鸿雁,没有见过海洋生物,这就是鲨鱼而已。只不过,袭击他的这条,特别大而已。柳涔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他也是从小在江河湖泊的水里边斗过恶物,最凶的,只斗过巨蟒和鳄鱼,那巨蟒最长十米,鳄鱼不到五米,没有这东西大,这东西,好像足足有近二十米长。柳涔晓得,水中生物,别看它们大,可是捕猎技巧之高,让人叹为观止。现在不能有犹豫,他用力一压身子,刚好避开恶鲨攻了他的嘴巴,他的人已经在鲨鱼嘴下了。鲨鱼当然知道有猎物在它身下,它向下一搅,力图将猎物压下去。可是鲨鱼今天低估猎物了,柳涔就在压身子的时候,已经抽出了水光寒。柳涔出手如电,视水的压力如无物一般,剑锋直刺进那大家伙离口下近半米的地方,那地儿,正是这鲨鱼大血管的所在。一剑得手,血在海水的压力下,长长地射出来。大家眼前一片血红。燕司慌忙带着吓得有些呆的风攸和风涵往上游。柳涔断后,他不敢看,书上记载,这种恶鱼,有食同类的恶习,所以,现在,这条大鲨鱼可能帮助他们挡住其他鲨鱼的进攻,赶紧上船。
大家在七层船板上,看着这条二十米左右的恶鲨翻白着肚子浮起来,不一会儿,一群大鲨鱼游过来,大家纷纷抢食,一时间,海上一片血腥。风凝一看,吓得捂住眼睛,天呐要是我落到他们口里,没有一口好吞的。
转眼间,那鲨鱼已经变成大半具白骨,渐渐沉入海底。这群鲨鱼在船边游来游去,一层舱里,那些船夫们可都看见了,大家不敢吱声。鹰、柳涔、燕司三个看着这群鲨鱼。鹰微笑道:"这不过是小打手而已,要除掉他们么?"
柳涔笑道:"等他们进攻再说。"
话音刚落,其中的两条鲨鱼就不知死活的直撞向大船。不过结局非常可悲,他们的头,没有船硬,撞得鱼头裂开,其他几十条鲨鱼抢上来,把这两条傻瓜给吞了。
风涵道:"二哥,可以用箭教训他们么?"
鹰笑道:"当然,请,让二哥看看涵弟神技。"
风涵将船上的一张便弓拉开,同时射出十支箭,这叫十星连珠,这准头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十支箭,刚好准确地射中了十条鲨鱼的脑袋,深深地扎进它们的头脑中。这十条鲨鱼痛苦地在水中翻滚,其余的鲨鱼还要进攻,风涵第二拔箭又射出去了,又是十条。这些鲨鱼有些胆战心惊了,它们缓缓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海流把鲨鱼的尸体甩到后边,风凝才敢从丈夫的怀里钻出来。
鹰伸出大拇指道:"老五漂亮啊。看二哥的。"
柳涔挡住他的话道:"你抱小狐狸休息去呗,看把他吓得,这场面,咱们还能应付。"
鹰大笑,抱起爱人,回房间继续运动。船板上,柳涔诸人严阵以待。不一会儿,海面上开始聚集起一群黑色的鱼,风攸一瞧,这鱼,比刚才的鲨鱼还巨大,就比那天的白鲸小一些,这是什么鱼呀?
燕司低声道:"这是黑鲸,个头比白鲸小些,是海中第二大鲸种,个性凶暴,是吃肉的。"
逸云好奇道:"它,它能长得多大?"
燕司微笑道:"白鲸,最大可以到二百多吨,从头到尾八十多米。这鲸,比白鲸小,最大可以到一百六十来吨,从头到尾六十多米。"
逸云打了个寒战道:"我们的船多大?"
柳涔笑眯眯道:"咱们的船,可以运载五千多人,如果运货,可以运十万吨以上,十五万吨以下。船长二百米,船最宽三十七米,船高48米。"
逸云打量了这个鱼群,低声道:"咱们的船要是到了这个鱼群队里,只怕会被弄翻哩?"
柳涔笑着眨眼睛道:"大哥,正是,这海怪,就是要造成咱们跟这个鱼群的冲突。"
燕司低声道:"请陛下出来?"
柳涔微笑道:"不用,吩咐舵手,加足马立,向鱼群冲去。"
逸云大惊失色道:"四弟,咱们自己还惹事?"
柳涔眯着眼睛笑道:"它们若是有心围攻咱们,它们必定已经有了策略了。如果这群鱼是有心要害人的,就算是鹰陛下,它们也未必肯让。到时候,说不定,还想不利鹰陛下。如果咱们躲,正中了它们的圈。我相信,它们一定已经在打算好了,按照咱们躲的路线围攻咱们。咱们偏偏来个主动进攻,叫它们方寸大乱。这大海兽不是鲨鱼,身体运转不灵活,等咱们打乱它们的队伍,咱们就可以轻松的扬帆直下了。"
果然如柳涔所料,这群鱼已经打算好了,紧紧跟着船,然后趁晚上,形成包围圈。谁想到啊,这前面的大船,突然转舵,船身来个向后开。这一群黑鲸,完全没有防备,大乱相失。如果不是柳涔和逸云心肠软,故意避开它们的孩子,只怕会叫大船撞死几条小奶鱼呢。
等这群黑鲸再次整好队伍,一看,船已经走得远远的,追不上了。
成功突围,大家兴高采烈。前面出现一个大岛,将海水全部阻断了,看来,岛屿不小,淡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大家将船停在深水处,船上的船员和八位公子上岸。很幸运,这地方,有条小河,出水口,就在附近,大家找到小河口,河水非常清冽。船夫们高兴的装好了水,运到皮筏上,三十多只皮筏子来回运了十来次,把二层、三层和四层每个客房里头的缸全都装满了,这第四层的中央,柳公子特意设计了一个大水池,足足可以倒千吨水。幸好柳公子有算计,每个房间里头,都塞了大水缸,这打巨浪的时候,这些水缸可都将船给撑住了,特别是中央的大水池,直到了稳定船重心的作用。虽然水是洒出了大半,可是毕竟将船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