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时候穿的是睡衣而且现在穿在身上的是季覃亚的衣服,衣袖和裤管都已经折了三折了。"总之我不要就是不要,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符合你的尺寸的就只有这种洋裙和骑士装了。"季覃亚想了想说道。
"我要骑士装。有这种衣服为什么不早说?"
"可是我觉得你穿这种洋裙一定很好看。"
"......"
四
"哇,我的妈啊,救命啊......"我一边死命地跑一边喊救命,身后传来的窸窣声让我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不是说巨莽吗,巨莽吗?巨莽不是比一般蛇大那么一点点的吗?呃,好象不对,并不只是一点点而已......呜,不管了,至少我从没见过长达九、十米的蛇,就连三米长的都没亲眼见过!它不只身体长得吓人,速度更是快得惊人。青黑色的蛇身,不停地吐着信子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就算我是赛跑健将也有耗尽体力的时候,到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想起曾经在动物园看过的蛇吃老鼠时的样子我就不禁一阵寒毛倒竖,何况追着我的是一只巨莽!我一定会先被它碾碎全身骨头再整个吞进肚子里的,想到这我不由得加快步伐。
突然想起什么,我抬头望了一眼自己上空。果然,季覃亚正悠哉悠哉地飘在半空中。
"啊,你这混蛋还有心情在那看好戏,还不快下来帮我。你是巫师对吧?快帮我干掉它!"虽然我正对着季覃亚发话,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松懈。
"不可以。"季覃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我头上飘了下来。
"什么?"
"我不能帮你,你必须凭自己的力量打败它。"
"靠,凭我自己的力量!?那不等于叫我白白送死。"我气结。
"我相信你能做到。这条蛇虽然作恶多端但脑子不太灵光,也许你可以利用这点将它铲除。"
这么清楚你为什么不自己来,一个人轻松地飘在半空中像个没事人似的,可怜我这个凡夫俗子为了甩开它连老命都拼上了,好在平时锻炼有佳,不然我早阵亡了。
"如果我被它吃了要怎么办?"
"放心,我会帮你超度的。"
混蛋,又是这种不紧不慢的声音。我才不会让你如愿。一瞬间我的斗志全燃烧了起来,一味地跑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干脆想个法子对付它算了,或许还有条生路可走。
脑子快速地运转着,我忽然瞥见前面一棵巨树垂下来的藤蔓,灵光一闪,我用尽全力加快步伐向那藤蔓冲去,纵身一跃拉住快速地往树上爬,既然它脑子不太灵光的话或许这个办法行的通。
当我爬到树顶时,那条巨莽也跟了上来,见我已无路可退,巨大的青黑色蛇头吐着信子向我伸来。瞅准时机,我从树上跳了下来,是死是活赌这一把了。感觉到巨莽也随着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它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差不多摔到地上时,我拼尽全力扯过身边的藤蔓试图稳住自己下坠的身体,紧抓着藤蔓的手突然就传来一阵巨痛。忍着痛,手脚并用地抓紧藤蔓,向下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好不容易的地稳住身体,刚想松一口气时就听到一阵巨响,巨莽头先着地地摔在地上。上帝保佑最好它被摔死了。才刚这么祈祷着的我,身体又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不......不会吧,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搂在怀里的藤蔓,呜,它怎么好死不死地给我在这种时候断了。
忍不住看了一眼先摔在地上的巨莽,一股寒意瞬间窜上心头。我的妈啊,它还没死,虽然我从这个高度摔下去是死不了,但若它没死的话,我这一下去岂不是落入虎口了。正当我打算豁出去时,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出现在我手里。
季覃亚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用那把剑砍它。"
想也没想,我双手握紧剑柄朝着恢复意识再次向我冲过来的巨莽砍去。死就死吧,大不了做鬼回来找季覃亚这个罪魁祸首报仇。
当剑尖碰到蛇头的时候,原本一把不怎么大的剑瞬间变得奇大无比只花了一秒不到就把巨莽劈成了两半,巨大的血柱兜头盖脸的向我泼过来,仿佛淋了血浴一样,我全身都沾满了巨莽的血,粘稠的血液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我几乎吐了出来。
原以为砍了巨莽后免不了一阵疼痛的我就在摔向地面的前一刻被人牢牢地抱在了怀里,抬头一看是季覃亚,只见他笑得如春风拂面。呆楞了一秒,我扯过他洁白的衣领,把脸凑过去就是一阵磨蹭,将脸上的血迹全部蹭到他衣服上。
"你......你怎么这样啊?"季覃亚一脸无奈的说。
"反正你的衣服也沾了血,不在乎再多一点。"要沾两个人一起,没理由只有我一个人全身是血。
"你......"
"啊,你不是说不能帮我的吗?刚才怎么又肯给我剑了?"
"那是铲除巨莽的工具,没理由要你赤手空拳对付它吧,这样你几条命都不够丢。"
"那我应该谢谢你吗?"我狠瞪了他一眼,有武器可以用为什么不早说,如果不是我运动神经发达,搞不好还没等他给我剑就已经蒙主召唤了。
"......"
我不自在地皱了皱眉,这股血腥还真难闻。"喂,我要洗澡。"
"哦,那我们回去吧。"季覃亚说道。
"放我下来。"
"为什么?"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我没忘记自己是被他抱在怀里飘在空中这件事。
"这也没什么不妥啊。你抱起来软软的没什么重量,很舒服。"
"......"
"再说我抱着你飞回去比你用脚走回去要快得多。"
"......"
五
一个人无聊的在溪边游荡,看着那不断流动着的溪水,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累啊,这几天一直被季覃亚拉着在森林里转来转去的,每天都过着与野兽肉搏的苦差事,好几次都险些丧命。这故事也改版得太厉害了吧,哪有让一个柔弱的公主跟各种野兽单挑的道理,这样要句条命来丢啊!虽然季覃亚会适时丢给我一些武器帮我解围,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飘在半空中看好戏,一点伸援手的意思也没有,顶多就是事情完结后抱着精疲力尽的我回去。
可能是运动过量了吧,全身酸痛得要命,好象随时会散架。每天亡命地逃亡,就算是铁打的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我这身子还是正宗的人类"制造",不是铁打钢炼的。
死人季覃亚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大早醒来就不见人影,只留了一桌样子奇怪却很美味的早餐。出去也不说一声,可怜我人生地不熟的没胆在这奇怪的世界乱逛,只能一个人蹲在溪边碎碎念来打发时间。
正在不满中的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狐疑地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个穿着南瓜裤衣着光鲜华丽到让人惊愕的男人牵着一匹白马在我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南......南瓜裤?!我的妈啊,还真有人穿着这种裤子招摇啊!
男人盯着我好一会儿,忽地冲到我面前把我搂进怀里说道:"噢,公主,我美丽动人的公主,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是神对我们的眷顾,让我们在这进行一场命运般的邂逅。"
顿时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奋力挣开他的钳制。"喂,你眼睛脱窗啦?男女不分!"就算外貌再像女的,也该从身材看出我的性别吧,有哪个女人胸部会连一丁点的凸起都没有的!
"噢,公主,我日思夜念的公主,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把你错认。"男人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公主,你把我忘了吗?我是乔沙•克莱门斯王子,是你的未婚夫婿啊!"
"未......未婚夫婿?!"去你的,我堂堂一个男人哪来什么夫婿的!还王子咧,我看你是神经病还差不多。呃......等等,他说他是王子!?莫非......瞬间一股寒意直窜脑门,我不禁一阵恶寒。
"噢,公主,你竟把我乔沙忘了!噢,我的心,我的心在抽痛。"乔沙单膝着地,双手紧捂着胸口,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当年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订下了婚约,可怜我未来得及见你一面,你就被那坏心的巫师强行虏走,从那天起我就踏上了寻找你的旅程。如今我能在这里再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让我们这对恩爱的恋人重逢。噢,我可怜的公主,你一定是被巫师施了法术才把我忘了的,只要杀了巫师,你就会想起你的爱人我乔沙。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开你身上的咒语,救你脱离苦海的......"
愣愣地看着仍在一旁演绎着莎士比亚经典告白的男人,我汗颜地向他招了招手,"喂,先生,先生,你正常点行吗?"敢情是遇见神经病了,一点常识也没有,就算是爱因斯坦再世也不可能记得住婴儿时的事吧。
就在我打算扔下那个男人时,突然有人搂住我的腰,转过头一看是一大早就消失踪影的季覃亚。
"坏心巫师,那个人好象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伸手指着保持原样滔滔不绝的说着肉麻话的乔沙对季覃亚说道。
"找我麻烦?他吗?"季覃亚打量了乔沙一眼,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一瞬间我好象看见季覃亚的恶际一滴豆大的汗掉了下来。
"他说他要杀了你,救我这个‘公主'脱离苦海。"
"......"
"喂,难道是剧情需要,不管这个"公主"是男是女,传说中的王子都会把他(她)当成自己的爱人?"
"不,我想不是,有没有听过"基因决定相貌,相貌决定一切"这句话?即使你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他都会因为你的美丽而爱上你,如果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
似乎是意识到根本没人在听自己说话,乔沙终于停止了他的世纪大告白,幽蓝色的眼睛直盯着我和季覃亚,视线最终定在了季覃亚身上。
"墨......墨绿色的眼睛!?你是巫师?"乔沙一脸愕然。
"嗯,很高兴见到你,克莱门斯王子。"季覃亚笑得温柔。
"咦?原来你们认识啊。"话才刚说完,我就被季覃亚一把推到了他身后,只见乔沙拔出腰间的剑向季覃亚冲了过来。
"巫师,今天我要为民除害,看剑。"
呀,连为民除害都跑出来了。我躲在季覃亚身后看着他们两个,刚想着季覃亚会怎样应付,下一秒就见季覃亚身边以他为中心忽地刮起了一阵风,紧接着听见乔沙的惨叫和马嘶声,原本站在原地的一人一马被那阵风卷上了天成了两颗耀眼的星星,突然间我有种挥手绢向他们告别的冲动。
我盯着像个没事人似的季覃亚说道:"你今天早上去哪了?"
"怎么,么眼我在身边寂寞了吗?"机覃亚调侃道。
"去你的,别把你自己想得这么伟大。"
"是吗?"季覃亚忽然一脸认真的盯着我,"后天我们要去森林一趟。"
原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
"什么?又要去?!"我抗议地大声喊道。这种折磨人的苦差事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为了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加油干吧。"
"什么加油干啊,你当我是全职猎人啊。喂,说实话,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活推给我干?"
"......"
"啊,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默认了?"
"......"
"喂,你别走,看我不杀了你!"
六
"呀,呀,痛,痛啊!你弄好了没?"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蹲在身边的季覃亚。混蛋,就不能快点的吗,疼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没看见我正尽力了吗,你催我也没用啊。"季覃亚满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不管,你给我快点弄好!啊!又有血流出来了......"我焦急地拍着季覃亚的肩。我的妈,再这么个流法,我就非死不可了。老兄,血是要钱的,你可得给我节制点。
"知道了,别吵。"季覃亚微皱着眉,手心中的蓝光更亮了。"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明知危险还不怕死地扑过来。"
"......"不满地瞥了季覃亚一眼,又不是我愿意的,谁叫你这个飘在半空中的人成了那只巨型毒蝎的目标。可怜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就先动起来挡在了毒蝎和季覃亚中间硬生生接下了毒蝎的攻击。到最后毒蝎是搞定了,我的左脚也彻底废了,扭曲变形外加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季覃亚及时帮我处理伤口,估计我已经准备过忘川了,这种不要命的举动,打死不会再有第二次。
"喂,你确定能医好我的脚?"我不放心地看着季覃亚手中散发出的蓝光紧紧包围的左脚。我可不想残废啊,假如瘸了一只脚回到那个世界,非被靖蒽杀了不可,那个变态老姐是不会允许家里出现有缺陷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人。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巫师。"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左脚的疼痛有丁点的缓解,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原本惨不忍睹的脚像变魔术似的渐渐变回原样。
"啊!恢复了,恢复了......"我惊喜地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脚大声喊道。
"还不算彻底恢复。"季覃亚一握拳手心中的蓝光暗了下去,最终消失。
"吓......"
"至少得休息个五、六天你才能用那只脚走路。现在我只是让伤口愈合而已,可能还会痛吧。"季覃亚想了想说道。
"什么?"被他一提醒,我才想起左脚传来的阵阵疼痛感。刚才太高兴了,都忘了那种如火灼般的痛感。
"喂,难道你就不能想法子把它彻底治好么?"
"不行。这已经是极限了,在这里我的治疗术只能发挥到这种程度。剩下的只能让它自己恢复了。"
"半吊子,庸医。"
"......"
无聊的在房间里憋了三天,我终于受不了的让季覃亚抱我到溪边透透气。再闷在屋里的话我就要发霉了。从小到大,还从没试过三天不出家门的。
说起来我之所以弄成这个样子都是拜季覃亚所赐,为了补偿我的一切损失在我行动不便的这些天里他得当我的奴仆任我差遣。有个随传随到的仆人跟在身边的日子到蛮舒服的,就好比现在我只需说一句‘我饿了',季覃亚就马上识趣地回去给我弄吃的。
也许是喝了季覃亚弄的镇痛药的缘故,这几天我都是嗜睡如命。这不,才刚出来没多久,我又开始泛困了,看着眼前清可见底的溪水,眼皮越发沉重起来,我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眼睛。算了,在这里睡一觉好了,反正季覃亚事先放了毯子和靠垫在树下,所以我这一觉也睡得蛮安稳的,直到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我刚想睁开眼睛时就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味,逐渐转醒的神智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说话声。
"是她没错吧?"
"绝对错不了,她一定是王子找的人。看她那如玉雕般美丽的样子简直和王子形容得一模一样。啊,不,更甚于王子所说的美。"
"嗯,说得也是。可她为什么穿着骑士装呢?明明是一位那么美的公主。"
"这个......啊,先不管了,我们快把公主弄回城堡,动作要快,如果碰到巫师就完了。"
"嗯......"
不,不会吧!难道这就是电视剧里常有的绑架场面?!我不禁汗颜,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却怎么也办不到,身体重得跟铅块似的,只能任由别人将自己用毯子裹住从地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