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进行曲----往往

枢佳看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喊住："苏桐！小苏小苏！救命！"
苏桐望了一眼沈希，叹了口气，"沈希，下来吧，别欺负他了。"
沈希第一次没有听他的，"你怎么什么事都护着这小子？"
苏桐面无表情，"如果现在骑在你身上的是他，我也会把他拽走。"

事后枢佳揉着自己的手腕，沈希真是狠心阿，凶起来一点情面不讲。正想着，苏桐边叫他的名字边敲了下房门，路原不在房间，枢佳一下子跳起来去开门。
"手还疼不疼了？"
"不了不了。"......居然关心我。
"小佳。"
恩？枢佳抬头看他，自从上次他就再没听过苏桐叫他这个名字，他是不是原谅我了？
"这周末有空么？"
枢佳一愣。
"有啊，一直有。"
"我们一起吃顿饭。"
"恩？好，好啊"有些结巴，"那我去通知路原，沈希要不要一起来？"
苏桐微微皱眉，略显不满，"没听清楚么？就我们。"

枢佳点头，苏桐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他原本以为小苏跟自己讲话会感到很高兴，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也不知道哪里不对，看着苏桐态度冷漠还约他吃饭，又想到了路原的短信，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转念一想，怎么又想到路原了？讨厌的家伙。

Chapter 19 背叛之夜

周末。

苏桐带枢佳来到停车场，枢佳不知道原来苏桐会开车。苏桐没为他开门，自顾自的座上驾驶座，神情悠然。突然看向一直不动的枢佳，见他站着没动说道："小佳，别在那里站着，上车。"
枢佳哦了声，很不自在的座在他旁边，他一直在考虑要和苏桐聊些什么，苏桐文化底蕴深，一定对他聊得东西不敢兴趣吧。

"恩，苏桐你抽烟吗？"......这什么问题啊。
苏桐愣一下，显然问题不合他胃口。
"我对香烟过敏。"他淡淡答道。
"那喝酒么？"
"恩。"

又安静下来。枢佳觉得无话可说的时候，苏桐无奈的说道，"别那么紧张，我不是载你去刑场。"
呵呵......枢佳笑了下，"小苏你真会开玩笑。"
苏桐垂下眼帘，"我从不开玩笑。"

枢佳觉得他今天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自己也是一团乱，我不是喜欢他么？为什么现在除了尴尬，就没点兴奋的影子？枢佳看向窗外，决定不去再想。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有侍应生过来帮枢桐开门，手体贴的档主车框。苏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先进去，报我的名字会领你去吃饭的地方。我去停车。"

枢佳觉得自己真像被贵宾一样的招待，一时很不好意思。有人领他在大堂坐下，他原本怕苏桐会准备包厢，这样会更尴尬，现在松了一口气。

苏桐走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微微向他低头。枢佳望着他有些出神，觉得他可能不是个普通的人。吃饭的时候他发现苏桐有时候一直会盯着自己看，眼中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脸上有时候闪过痛苦的影子，好像是在后悔失去了什么一样。

酒店的东西不错，做出来的菜每道都让枢佳吃了就放不下。苏桐却在此时递给他一杯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流动着，枢佳忙摆了摆手，"我不会喝酒的。"

苏桐笑了，"没关系，只是一点点，不会醉的。"
枢佳接过酒杯，犹豫的看了又看。
苏桐单手支头看他，"不用怕，我没下毒。"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枢佳忙一口灌了下去，表情扭曲了一下，他不太喜欢喝酒的。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苏桐的车停在门口，枢佳走了过去。他得出结论自己对苏桐的感觉不是真正的爱，因为跟他在一起好像多了很多压迫感，以前为他心痛也只是因为自己做了过分的事吧......我都讨好他那么久了，他也应该消......气......

脑中突来的一股晕眩，手还没碰到车门，就已转为一片漆黑。接下来觉得自己撞到什么东西，四周的声音消失了......

苏桐开车回到别墅，从车子里抱出昏迷中的枢佳。这栋房子是他高中时常住的家，现在除了让人定期来打扫，已经没有人住了。走入诺大的厅堂，房子里的一切都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这里似乎还留有那人的气息，可惜自己已经再也触碰不到他了。苏桐低头看着怀里的枢佳，枢佳睡着的时候和那人真的很像呢，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奇特。

苏桐走上楼，打开其中一间的房门，将枢佳放置在床上。自己座在床边，看着他的脸，他觉得自己失神了，以前的种种计划好像都变得不需要了，如果枢佳可以不死，自己能在拥抱它的时候得到满足么？

"怎么？下不了手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桐回头，看见沈希靠在门边，
他冷哼一声，"你来这做什么。"
沈希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望着苏桐，他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但他了解真正的苏桐，怎么可能会犯那种被感情限制的低级错误。他想知道答案，但苏桐常不按常理出牌，于是决定冒险试他！

他拿起放置在身后冰冷的杀人武器，对稳正处于昏迷中的枢佳。
"苏桐，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苏桐没有动，沈希开始怀疑他真得不在乎面前人的生死，于是手指按上了保险。

苏桐站起身来，"为什么不动手？"
沈希咬牙看他，"你以为我不敢？"
苏桐大笑，"开枪吧，只要他死了就没有能要挟到我身份的东西了。"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面前的枢佳才是沈家遗落在外的继承人，而他们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和一个被恰巧混淆身份的替代品。

"苏桐，你应该知道，杀了他对你有好处，但对于我，他没开枪的价值。"
"这么说是在影射你在为我办事么？"
"你别忘了，沈家对你俯首称臣，但只有我知道是他们瞎眼领错了少爷。"
"你完全可以选择把这个秘密抖出来，置我于死地。只要你敢！"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沈希，只有在了解你的人的面前，你的顾虑才会成为他眼中的弱点。"

沈希看着他，随后苦笑写在脸上，"苏桐，你真的是很愚蠢。"

苏桐不再说话擦着他的肩走了出去，还未走远，就听见身后枪声得响起！......他确实感觉到了，子弹没有打空，那是穿过皮肉溅出血迹的声音。

沈希从后面走过来，只这样看过去两人几乎已经一样高，他拿着枪的手随意勾上苏桐的肩膀，手中的枪因为走火还散着摩擦过的热。脸上确是一幅与苏桐相反的表情，一脸的轻松，"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把他留给你。不过是废了他的腿，下次就不敢保证了。"

他看着沈希转身离开。
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沈希不背叛他的原因？
沈希太爱苏桐，爱到能为他杀光世上所有的人，包括苏桐的养父，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桐闭上眼，不愿意再去想过去的事情。
Chapter 20 摧毁

沈希的一枪打在枢佳膝盖间，那里的损伤会让人跌倒无法站立，处理不好一辈子都别想走路。组织损伤的疼痛折磨着枢佳的神经。这种痛楚让他持续一段段的潜眠，也不清楚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意识清醒后，睁眼看到座在床旁边的人，这里并不是医院，房间布置得大气也很整洁，正如面前的那人一样。枢佳试探着叫了一声苏桐。他可以感到苏桐惊喜与担忧并存地眼神。
"醒了？身上难受么？"
枢佳皱眉，强忍着疼痛，问："出什么事了？"
苏桐半起身，帮他盖好被子，"没事的，你膝盖受了伤，伤口有点感染。"
"怎么会受伤？"
"晕倒的时候，膝盖扎进了东西。"

枢佳看着他，记忆已经模糊到连他自己都不说不上了，但很快便记起了那杯酒，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口："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苏桐人明显一顿，随即放松下来，与枢佳对视着，
"小佳，留在我这里。"
枢佳看不懂他的要求，"为什么？你是怎么了？"
"相信我，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看枢佳没有回应，问道："答案？"
枢佳眼神不定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敷衍小苏是不对的，但待在这里就有一股难以说明的压抑，心中想的只有快点离开。
苏桐听到他的回答，好像略微放松了一些。枢佳从未看过这般紧张的小苏。后来只听苏桐说让他好好休息，便又转身处理他自己的事去了。

苏桐走了以后，枢佳又睡了一会儿，等在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完全清醒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但总觉得每次醒来腿伤就能好上一些，或许现在走路会没什么问题。他试着从床边站起，但事实上要比他想象中困难得多，膝盖上还缠着纱布，只好扶着墙面，一深一浅的走着。

看样子这里是一栋大房子，可好像并没有人居住。
枢佳花了一段时间才从楼梯走到大门，推了推，门没锁。刚踏出去的时候，却注意到门外有人倚靠在墙边。

沈希微微偏着头望向他，轻笑着问："这么晚，你准备去哪儿？"
枢佳看到是他，却没有放松的感觉。

有三个男人朝这里走来，向沈希低了下头。
还没说话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枢佳，其中两人明显警惕了起来。枢佳不稳的退了一步。

那三人中的一人看着他，眼中似乎在搜索着什么信息，随即嘴角缓缓扬了起来。把枪对准他笑道："居然让我们在这儿找到了，怎么？"男人看向沈希问道，"要在这里解决他么？" 沈希不表示的站在一边，好像被枪指这得人丝毫引不起他的施救欲一样。

枢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那人又向前逼了一步，枢佳赶忙望向沈希，不管沈希因为苏桐的原因有多恨他，至少沈希是不会拿他的命开玩笑的。

沈希终于有了动静，他回首看着举枪的男人，"把枪放下吧，我还没玩够的东西被你弄死了，我可没兴趣找你代替。"

"都给我下去。"

有那么一瞬，枢佳还以为他这么说是为了救自己脱险的。

那些人显然很尽职，还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杀了这个早已订下的目标。
沈希看身边的人没反应，眼角危险的挑高，"还是你们想看我在这里搞他？"

"......沈希？"枢佳完全丧失思考。沈希却无视身旁的人，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地上，眼前一阵昏暗，因紧张而遗忘的疼痛此时又涌了出来，枢佳疼得直吸冷气，沈希却不顾身旁还有人在，一步跨坐到他身上，俯下身手撑在他头两侧的地面上，眼里没有欲望有的却是仇恨和践踏的快感。

"枢佳，是你逼我出手的。"
"沈希！"枢佳顾不得疼痛大喊出声，"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的存在对苏桐是个威胁，他计划对你下手现在却心软了，他不能死，所以你要消失！"
"你说什么疯话？我干嘛威胁苏桐？！"
沈希不回答他，上手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他对枢佳没有感情，不需要接吻，羞辱他才是自己的目的！枢佳开始反抗，却触到了腿上的伤，泪腺被疼痛刺激着，沈希抬高他的腿，想要强行进入，枢佳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身体瞒不住的颤抖，沈希早就杀红了眼，他越是倔强越是引出他的施虐欲。手紧按上枢佳膝盖上的伤，他马上疼得撕心裂肺的叫出声来。

"......苏桐他会知道的......他会恨你的！"
沈希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不许你喊他的名字！！"

枢佳竭力忍受，不再看他，自己根本逃不出去，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他看见自己的手腕被沈希紧紧握着，随着他的每次动作都按得更紧，沈希乱了呼吸，黑夜中枢佳只觉得他嗜血的眼睛的看着自己，享受着摧毁的快感。

就在那人气息逐渐加沉，律动开始频繁加快的时候，沈希的手指戏虐性的要与他十指相扣，手背在粗糙的地面来回刺痛着，耳边响起身上人粗重的低语：
"......苏桐......苏桐......"

枢佳的眼泪再不受控制，这种被人从心底里带来的侮辱，对他而言，残忍至死。

Chapter 21 尾声

凌晨，周围一切寂静无声。

沈希湿着头发，将手上的热水递过去，枢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握在掌心，温度随着杯壁传来，驱散着寒意。

见沈希拿着浴巾，胡乱擦拭着头发，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的，"刚才是我失控了，别介意。"

"嗯。"枢佳觉得他刚才真的是疯了，后来一脸怨气的抱起他进了房间，帮他洗了澡。现在自己心里积了一大堆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还不舒服？"

枢佳确实懊恼，但自己从来争不过他，撇过脸，口气掌握的不太好，"没有"。

沈希差点又要爆发，想了想自己对他做的事，强忍了下来，咬着牙问他，"你他妈到底想我怎样？"

枢佳岔开话题，直接问他，"沈希，你是不是很在乎苏桐？"

沈希一愣，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你们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但苏桐很可怜。"枢佳定了定情绪，"他这人表面上严谨好说话，其实心里比谁都脆弱。"

沈希嗤笑，"哼，你懂他些什么？"

"沈希，你不应该就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么？但你糊涂了是不是？从来不正面跟他沟通，也不问他的想法，一意孤行，还用今天那么卑鄙的方式......"枢佳有些难以启齿，"这样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

"我爱怎么做是我的事。"

枢佳觉得他有这种想法真是幼稚至极，"那你就准备一辈子这么看着他，找他身边的人来发泄，你觉得很有趣么？"

沈希却突然笑了，靠过来，制住他的下巴，轻佻的说道，"有趣的很......不过你还没到能说教我的地步，枢佳，你说我一意孤行，你自己不也和我一样？"

"什么意思？"

"以前有人一样盯着你不放，还派了人在你周围，让我们都下不了手。"沈希突然笑得轻蔑，"你却让他不要再管你的事？呵......落到今天的下场，怎么样？跟我玩的还开心么？"

枢佳张了张嘴，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时语塞。刚想说什么却见沈希垂下头来，他恼极！顿时起手要打他，手腕却被一把扼制住，沈希嘲讽的看着他，拍了拍他僵硬的脸。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最好离我远点！"
沈希无所谓的耸耸肩，难得没有显露出脾气，"苏桐最近忙得走不开，等你脚伤好了我让人接你回学校，在他还未放弃你之前，你如果做出令他不满的事，"他缓缓靠近枢佳耳旁，低声道，"到时候我再多找几个人来像今晚一样伺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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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佳翻身躺下，强迫自己在沈希走后睡过去，什么都不要想，可是神经却莫名的紧绷一点放松不下来，现在已是深夜，四处不见光更让心中的恐惧上升。直到听到身边有声音响起，他吓得坐了起来，却看到是他！
那人用口型问他，"还走的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