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声音很轻,就像小的时候给我唱摇篮曲一样的轻,可是听到我的耳朵里却如炸弹一样让我感到全身体无完肤,这些事情都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我震惊于我那未见过面的父亲也是一个GAY,那么他和妈妈怎么会在一起?我现在脑子一片乱,我迷茫地看着妈妈,我感觉我的头有些发晕,这几天带给我的惊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爸爸伤心欲绝后和我离开的,后来就有了你,可是他一直放不下,最后郁郁而终。"听得出妈妈有意简化一些事情,可是我却还是很心痛。"孩子呀,离开那个人吧,妈妈见过他几面,他不适合你,男人和男人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相信妈妈吧。"
我没有抬头看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对不起,妈妈。我...我不想离开他,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想离开他。"慢慢地说着,我突然感觉到离开李加让我感到害怕,离开了他我会不会也像爸爸一样郁郁寡欢地过一辈子。
"你这孩子......"妈妈刚才说了太多的话,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你怎么就不理解妈妈的心情呢?"妈妈的声音有些发颤,这让我有些愧疚,可是我不想离开李加,我留在他的身边,即使做一辈子的替身也好。
"妈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求过您,这次就请您答应我好吗?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试一试,我相信李加。"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看着我。
门敲了几个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李加,后来他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我不敢面对他,接着他把我拉了出去,到了走廊他抱着我,让我听着他的心跳,我又一次无力地哭着,我知道我的无能,也知道我的懦弱,可是我爱他,我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说了我要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然后就在他的怀里痛哭着,就这样发泄这几天我所承受的,在他的怀里哭是件幸福的事情,我很安逸,很安心,既然他不爱我,把我当作替身,那又怎么样呢?委曲求全也好,只要能在他的身边,我就是幸福的,因为我爱他......
四十、徐梓裕:急不可待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巧合,看着父亲的眼睛我就知道这档子事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我按捺住我有些激动的情绪,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他的解释。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躲避开我的眼神,父亲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缓缓地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下得了手,她毕竟......"
"你只是我的儿子,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父亲激动的打断了我的话,从他的背景我看得出他有些发颤。
窗外开始下起雨来,并不是倾盆大雨,只是细细的毛毛雨,突然想起父亲每次在这样的天气身体就会不太好,看着他阴霾的脸,我有些不忍,父亲真的老了,以前的那种成功人所拥有的气魄已经转变成老人的安详了。
"梓裕,知道我为什么叫为你起名叫梓裕吗?因为我希望你凡事都可以有宽裕,我希望你可以无忧的生活着。"没有待我提问,父亲回答着,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着。看着他的侧脸,就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原本恼怒的心情反到被安顺了起来,我没法向父亲发火,只能静静地坐着看着他。
"我希望你得到最好的,可是那个孩子不行,你们不能在一起,不管他是不是男人,他都是你的弟弟,至于他妈妈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儿子,我不许你想着那个女人,她不配你挂念着她。"父亲的坚定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怀疑父亲是不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无从找他对证,可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相信,那个女人真的被他视为眼中钉。
"可是,为什么......"
"这只是对你的一个警告,如果你再见那孩子或者那女人的话,我想那孩子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幸运了。"我真的感觉我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父亲了,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呢?心里有些恨他,有些怪他,更多的是来自他要威胁到小乌龟的安全。
"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现在你这算什么?"我大叫着,冲到父亲的后面,粗喘着气看着他。
"那时我不知道你们是兄弟,梓裕,你们是兄弟呀,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难道你还打算要和他在一起?"父亲也提高了声音,他转过身的动作有些慢,看来他是真老了,他再也不是我所记得的伟岸的父亲了。
"我,我不在乎,我爱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
"啪-"被父亲甩了一个耳光,声音很响亮,估计门外的母亲听了会很高兴,我吃痛地看着父亲,他的眼睛有些微微地发红,怒喘着盯着我。
"他是你的弟弟,你给我头脑清醒点!出去,回去好好想一想!"屋子里很静,除了外面雨声沙沙地落着,我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我又何尝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兄弟,我又何尝不痛苦,可是我怎么可能放弃,活着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怎么可以就此罢手。慢慢地向门外走着,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让我有些可笑,想必是母亲急忙离开的声音吧,无法自如的家,让我怎么可能安稳地呆着。
"爸爸-"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正经对着父亲说话,打开了房门,回过头看着他坐在摇椅上,阴暗的光线显得他的白发格外的花白,"我不会放弃他的。"只见父亲的身子颤抖着,静静地走出房门,静静地关上门,我知道我向父亲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我向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提出异议,那将意味着我伤了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的心,那将意味着我要失去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的一切支持。我不在乎,就算我没有把握能够得到小乌龟,我也要试一试,我想去追求我这么多年来真想要得到的。
忤逆父亲的下场就是我身边的保镖有增无减,看来他是真要断掉我一切的后路了,我并太在乎眼前这一段时间,想想小乌龟现在也不会想见,他最近在医院照顾着那个女人应该会很累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他自己。虽然身边被安插了人,可是并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只是我没有兴趣出去,林永哲那个家伙看来是对那个泼妇动了真心,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估计他已经知道原兇是我父亲了吧,或许对我也有些责怪,因为他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与我联络。这一段时间倒是冯凯总来陪我,虽然只是静静地坐着喝着咖啡,这倒也算是对我的安慰,毕竟不会让我感到寂寞。
充满阳光的午后,我坐在家里的花园里,不是不担心小乌龟,不是不担心那个女人,光靠着每天冯凯替我调查的消息并不能抚平我慌乱急燥的心情,可是冯凯说得对,现在的我必须沉得住气,不然,父亲不会放松对我的看守的。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我喝着咖啡享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估计一会冯凯就要来向我报道了,却没想到他还带着刘毅一同站在此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和那个人妖有关的人,那样只会让我更加地想见到小乌龟,让小乌龟在那个人的身边始终让我不放心。
"我来跟你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刘毅那神秘的得意样让我有些预感不会有好事情,看了看冯凯也是一无所知的表情,我又看向刘毅。
"什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已经把那小子是替身的事告诉他了,这会儿他该跟李加闹了吧,咱们就趁这时候......"
"什么?"我上前就抡了他一拳,"谁让你告诉他的?"这个混蛋竟然敢擅自作主,我现在有些担心小乌龟,他知道了真相后一定会痛不欲生,更何况现在他妈妈还在医院里,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你...你打我干什么?"不去看刘毅的狼狈样,我干站着生气。
"裕,算了,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你......"冯凯也上前来劝我。
"他现在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他现在有多痛苦,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滚远点儿,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还嫌不够解恨,我冲上前狠踢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几脚。
"我怎么了?就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拆散他们,不用你,我自己来。"看着眼前这家伙,我真想上去踢死他,要不是冯凯拉着我,估计我都不会让他出了这个门。
"你快走吧。"冯凯一边拉着我一边冲着刘毅大叫,那小子一踉一跄地离开。
坐在横椅上我喘着粗气,我是担心小乌龟,现在的他应该是最需要别人的安慰的时候,那个死人妖曾经那么伤害过他,我怎么放心让小乌龟独自承受着痛苦,越想越气那个该死的刘毅,就他这样沉不住气的家伙,当初我找他帮忙简直就是瞎了眼。
"裕,你先别激动,我看那边挺安稳的,应该没什么事。"冯凯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还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我哪还有心情去喝那些破东西,抬起头看着冯凯深邃的眼睛,虽然透过眼镜让人无法真正见识他的眼神,单单只看冯凯他是个很普通的漂亮人,和他相处时间长了,他的眼神其实很漂亮,就像一个井一样会深深地让你陷进去。大概是被我看有的些迷惑,冯凯把脸转了过去,避开了我的眼神,有些尴尬地看着天空。
"我能不急吗?小乌龟这个时候一定很伤心,凯,帮帮我!"突然站了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小乌龟,我不在乎父亲对我的警告,我只想见到小乌龟,不管他现在怎么样,只有亲眼看到他我才能安下心来。
"裕,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这么轻举妄动。"冯凯的话根本不能左右我的思想,我抬脚朝房间走着,我得准备准备,这一离开不知道后果和情况会有多糟,我需要多做一些准备。
"裕,你别冲动,我去替你,你就老实......"冯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劝解着我,我也知道这样行不通,很可能会更加地惹怒父亲,可是我真的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就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急不可待地想要看到小乌龟。
"凯,别劝我,我想见他,我担心他,你是不会明白我的这份心情的!"我有些激动地冲着冯凯大嚷,看到他渐渐暗淡的脸色,我知道我做得过分了。他这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了他在我的后面说着一些大道理,这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份着急的心情是无人能知的。
走进房间,我开始收拾着一些衣物,开始寻思要怎么摆脱掉那些保镖去找小乌龟。冯凯就一直站在门旁看着我,我也没有理会他,把一些值钱的东西和平时以备后患攒的钱放在包里。
"裕,你有计划吗?"过了好久,冯凯才道出一句话来,我急燥地看着他,整天一大群人跟在我的后屁股,我怎么可能有办法甩掉他们。
"后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想......"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迅速地冲到冯凯面前,用力地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好哥们,这事我不会忘的,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依旧抱着冯凯,他竟然和我用一样的淋浴露,拍了拍他的后背,原来他这么瘦,这么多年来的兄弟我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你开心就好。"冯凯也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然后退开我的身边,"具体的我先回去安排,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冯凯,我的心算是有些着落了,大字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一段时间我的内心一直很复杂,从知道小乌龟是我的弟弟,从见到了那个女人,从得知父亲加害于小乌龟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有些应接不暇地去思考,去消化。
的确,我和小乌龟确实是兄弟,可是我不在乎,我要得到他,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一个人过,他是第一个,我想要得到,就算是安慰我的心。我不在乎我们的关系,反正我们也不会有小孩,即使现在我处于劣势也没有关系,我会争取,从所有的表面来看,我还是有希望的,至于父亲和那个女人,我选择忽略,我承认我有些自私了,可是我不在乎背负着不孝的骂名,只要得到小乌龟我愿意承受一切,付出一切......
四十一、卞小曲:绑架
尽管已经决定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我还是隐约地感觉到和李加相处开始变得有些累了,面对他的时候要小心翼翼、若无其视地表现出与往常一样;偶尔也会感觉得到他对我比往常更加的迁让,这让我感到我们都在如履薄冰地经营着这份感情,更让我感到心寒感到害怕。如果一份感觉需要这样小心呵护的话,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好在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着母亲分担了我不少注意力,也让我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忧人的问题。
家里的房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夏叔叔告诉我妈妈她不太喜欢让我继续住在李加那里,硬是让我和他一起住在夏叔叔的妈妈那儿,不想让妈妈再操心,我便答应了,况且我现在没法保证能完全如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地面对着李加。对此李加倒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太高兴我这么痛快的答应,我苦笑着,哄着他说多做一些家常菜给他,好让他那个让我养得刁的胃不再受折磨,他这才笑了笑。
在妈妈的病房里给她倒着水,自从上次以后,妈妈就再不许李加进她的病房一步了,考虑到妈妈的病情我也就没再让他来,听说今天大志和香琴会来找李加,我安心了不少,照顾妈妈的时候总是会很担心李加会一个人寂寞。
"在床边的抽屉里有个戒指,看看是不是他的。"妈妈喝了口水,缓缓地说着,虽然还要做植皮手术,可是医生说妈妈恢复得很好,精神状态很不错,看着妈妈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也让我欣慰了不少,拉开抽屉,李加的那枚戒指正孤独地躺在里面,大概是因为没有主人在身边,戒指倒显得暗淡无光些。
"护士在我这屋的地上捡的。" 说完妈妈就转过头假寐不理我,没有再打扰妈妈,我拿着戒指失神地走出病房,因为是无菌病房,所以我不能总呆在里面,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到走廊或者医院的花园走走,我比较喜欢坐在花园的树藤下面,阳光会透过树阴射晒在身上。看着手中的戒指开始发呆,这个就是李加深爱的人送给他的,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这个戒指现在竟然在我的手中,难道老天要时刻提醒着我李加曾有的过去吗?
不是不想忘记那件事情,可是每当看到李加习惯性地去摸脖子上已经没有了的戒指我的心就会发痛,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肯这样委曲求全地留在他的身边,一想到以前曾为了他把我当替身时说的甜言蜜语我就无地自容,我就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有时想着想着心就会痛得无法呼吸,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我爱他,我不能忍受没有他,就只能这样。曾听过爱得深的人就注定是个败者,以前并不喜欢这个比较,在感情上没有胜者败者之分,可是现在我才真正发现,我就是一个败者,而且败得彻彻底底,败得连自尊心都没有了。
"卞公子!"有些熟悉地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瘦瘦的,可是从神情上看却是精神很饱满很幸福。
"卞公子,发什么愣呀,我是香琴呀!"终于想起来了,他是大志的爱人,那个精神不太好的人,我傻傻地笑着,只见他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我可是磨了大志好久,才被他允许来找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脸的笑容就能被他所感染,他和大志一定很幸福吧。
"没,只是有些意外你会来。"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应着。
"嗯,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听说这里有特别多的小吃,我想去,你带我去好不好?"有些为难,晚上要和夏叔叔一起,如果被妈妈知道我和李加出去了,又会不高兴了,在想着怎么推脱掉他的邀请,我天生不会拒绝别人,这倒让我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