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差点忘了,你要照顾你娘的。算了,下次有机会的吧。"虽然香琴要比我大得很多,可是总感觉他时刻都充满着活力,即使他这么说我也松了口气。
"谢谢你,下次我一定带你吃遍这里的小吃。"被他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倒好了不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和香琴聊着天,那些烦恼暂时地被抛在脑后,虽然香琴总是说他是从古代来的,尽管不相信,但我也不去反驳什么,我们其乐融融的谈话被陈梓裕的电话打断,我本不想接的,可是香琴好奇的眼神让我有些退却,不想被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有些打醋地按下接听键。
"小乌龟,你现在在哪?"刚按接听键徐梓裕就大叫着。
"你有事吗?"没好气地回复他,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现在我和李加这么紧张的阶段。
"在医院吗?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在你们家这个城市,哪也不要去,等我去找你,听到没有?"
"我不想见你,你别来!"已经厌恶他这种命令似的说话语气,更何况我根本不想看到他,没听他的回话,我直接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卞公子?"香琴疑惑地看着我,冲着他勉强地笑了笑,站起了身回过头看他。
"走吧,我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就咱们俩个!"不知为何,我想要让自己放松些,暂时离开这里,暂时忘记一切烦心的事情。
"好呀,就咱们俩个,走!"香琴兴奋地拉着我朝外走着,这倒让安宁地医院有些吵,向周围的人道上抱歉的表情赶紧拉着香琴离开了医院。
许久没有放松地走在大街上了,看着人来人往,突然感觉我好像与社会有些脱节似的,过去的一年多来,我整天就是上课,下课,然后再去李加的家,原来我的生活就一直的这么简单,想想还真是有些好笑。
"卞公子,刚刚吃的那个真辣,叫什么来着?"香琴哪儿都好, 就是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古人这一点让我有些吃不消,而且还在众人面前这么叫我,被路人奇怪地看着我倒有些感到丢脸。
"那个香琴,不要这么叫我,叫我卞卞就可以了。"香琴有些失望地看着我,然后微微低下头,过了一会又笑着抬起头看着我。
"好的,嘿嘿,咱们接下来去哪吃?"原本还有些愧疚,一看他想着吃我就怎么都恨不起自己来,尽管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安心,无奈地笑了笑,拉着香琴在人群中走着。
东北人晚上吃过饭都喜欢去夜市逛逛,我真有些后悔带香琴来这里了,人多不说,我还得被迫拉着他,以防我们走散,我在前面"开路",他在后面跟着。这让我有些想起了初次见李加的那个时候,我也是在人群里艰难地走着,正想着,突然后上拉着的胳膊向后拽了一下。
我停下脚步,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看,只见香琴被人捂着嘴,不得自主地干瞪着我,而另一个人手持尖刀顶着我的后背,心里开始发麻,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人都很面生,长相也相当凶狠,有些害怕向后退着。
"别乱动,乖乖地跟我们走,不然就让你们俩死在这里!"在这儿人来人往的地方谁会注意到你,我看着香琴,只好无奈地被这两个人带到了一辆离夜市不远的车上。
上了车我才真正地开始害怕,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眼睛的手被绑上,还没来得急问是怎么一回事嘴就被塞了一块破布,干呕地感觉让我一层层冒着虚汗,感觉车子开了好久才停了下来,因为眼睛看不见,被强行地拉下了车,我坚着耳朵想听听有没有香琴的声音,好在听着稀碎的脚步不只只有我一个,我这才放了心。
感觉被带到了一个空阔的房间,因为脚步走路的回声很大,空气不太好闻,渗着淡淡的铁锈味,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的那两个人,听脚步声就感到人数又增多了。被人拉着停下了脚步,眼上绑的东西被取了下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光刺得有些眯着眼睛,可是眼前的人却还是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怎么会是这个人,他又是为什么要把我绑来。
"小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呀,又见面了,忘没忘你汤磊哥我呀?"汤磊痞子似地走到我面前,看着他让我毛骨悚然,我惊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你...?"我有些结巴,更多的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于汤磊我只感到害怕,更多的我不敢去想。
"你们为什么抓我们?"香琴的声音倒让我安稳了不少,最起码他还在,这说明暂时他还是安全的。
"因为某个人勾引了有钱人家的少爷,有钱人家的老头子让我们教育教育一下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这时,汤磊身后的人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香琴的问题,难道他是在说我吗?不可能说的是李加,难道是徐梓裕??
"呸,你们这群狗奴才,竟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香琴大叫着,我开始为香琴的处境担心起来,他可能没见过汤磊和眼前的这个人,他并不知道汤磊的凶残,拉了拉香琴的胳膊。
"你们怎么还带了这么个神精病回来?"汤磊冲着我和香琴身后的人大叫着。
"当...当时他们在一起,我们怕......"
"行了,你们到外面把风吧,要小心点。还有,他们身上的手机都收了吗?"汤磊身后的人吩咐着,刚上车我和香琴身上的东西就都被那些人强收走了,让我连最后求救的办法都没有了,那个人紧紧地盯着我,"实话说了吧,我们是徐总裁派来的,啊,就是徐梓裕的老爸派来的,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徐梓裕的父母要抓我呢,徐梓裕刚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呢?身体开始发着抖,尽管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一些。
"我是李加的死对头,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好过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磊子,这就交给你了,别出什么差错,听到没有!"完全不理会我的表情,那个人接着说着,然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吩咐着汤磊。
"放心吧林子哥,包在我身上,您去忙您的吧。"
"嗯。我先走了。"那个被称为林子的人离开了这里,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汤磊,绝望感涌上心头,他是不会轻意放过我的,担心的看了看身边的香琴,他正愤恨地看着汤磊。
"先把他们俩个关到小屋里,明天再收拾他们。" 汤磊向身后的几个人说着便也离开了,稍稍地松了口气,起码今天晚上我是安全的,被人推了一下,朝前走着,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所在的地方,原来这是一个废弃地工厂,被狠狠地推进了一个封闭的小屋,漆黑一片只有一个排风扇可以透些光线进来,听到锁门的声音后,绝望的向后靠着,颓废地坐到了地上。
"没事的,卞卞,大志和李加会来救我们的。"香琴坚信不疑地说着。
"嗯。"我想要安慰他地回答着,同时也在安慰着我自己,他们真的会来吗?我真的会得救吗?就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恐怕我是兇多吉少呀,透过排风扇看着外面的天空,李加,快来救我吧,我不知道徐梓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只想要你快来救我出去......
四十二、 李加:不知所措
大志的到来让我有些放松感觉,因为我不再需要一门心思去想要如何更好的面对傻蛋了,自从得知傻蛋知道了陈景言的事情后,为了不让他难过,我在他的面前尽了力的小心翼翼,即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得知的事情,也不能做出让他认为我还想着陈景言的举动,久而久之我开始有些累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了。
那个精神病去医院找傻蛋去了,倒也让我有机会和大志好好地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了,说实话,我现在最羡慕的人就是大志,看他一脸幸福的样子,尽管那个精神病神精不正常,可是只要大志喜欢,高兴就行。他说过他这一辈子活到了现在就两件事,一件是刘毅,一件是死去的陈景言。大志他爸是个酒鬼,一喝醉就打老婆孩子,一次酒后失足掉到城边的江里淹死了,大志他妈含辛茹苦地带大了两个孩子,到大志十五岁时病死了,当初大志之所以加入帮派多半原因是因为那样来钱来得快,他可以有足够的钱供刘毅读书;至于陈景言,大志一直活在内疚中,他的痛苦不比我少,要不是为了刘毅,估计他早杀了那些混蛋进监狱里了。现在的他看起来要比以前更轻松,活得比以前更自如,我心里也是由衷地替他高兴。
"在那傻笑什么呢?和你家的小保姆和好就那么高兴呀?"大志盯着我喝了口酒,本来看他的样子我心里还有些愉悦,谁知他一提傻蛋我的心就又有些紧了。
"我是看你太幸福了,替你高兴呢。"闷闷地喝了口酒,回避关于傻蛋的事情。
"给你,"大志将一张银行卡放到桌子上推到我面前,"这是牧哥让我捎给你的,小保姆家的事他都知道了,目前正帮着查着,他说你也得好好地表示表示,就让我把这个给你了。"
"他不会要的。"有些失落地喝了一口酒。
"嗯,是个好孩子,跟你算是白瞎了。"大志没多注意我的表情,只顾着喝酒,大概是平时喝不着,现在得着机会解解酒瘾吧。
"是呀,跟我算是他倒霉吧。"尽管和傻蛋在一起累了,心里不快乐,可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种下的祸根,当初就不应该拿他来代替陈景言,如今他知道了,他的那份痛苦我是看得见的,对他的愧疚与心疼整日缠得我喘不过气来。一想到这些我就痛恨我自己,泄气地猛灌酒,喝得太急干咳了几下。
"怎么了?"觉察到我的不对劲,大志放下酒注意到我的身上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想让大志看到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喝着酒掩饰着我的无奈。
"得了吧,就你那死样,还能没事,快说,是不是跟小保姆有关?累了吧?照顾病号当然累了,你现在在他身边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又来了,大志的唠叨真不是盖的。
"傻蛋知道景言的事了。"说出这话我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我都到这份上了,整天脑子里就只想着傻蛋。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那你把他当作......"。"替身"这词大概大志说不出口,从一开始他知道我把傻蛋当替身时就把我痛骂一顿,说我不仁义,不是男子汉,现如今估计他要笑我了,因为我正受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都知道了。"垂头丧气地顺了顺头发,我有些无法再忍受着与傻蛋这样的相处模式了,这让我太累,让我越来越无法正常呼吸下去。
"怎么知道的呀?"抬起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大志,刘毅给傻蛋打的那个电话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刘毅所为。我不是不知道刘毅对我的感情,所以他这么做有让我相信的动机,可是我不能让大志知道这些,他会痛苦的疯掉。撇开大志想让我幸福,谁害我他都不会放过的习惯来说,就单单他对刘毅的期待就足以让他失望透顶,大志是费了多大的劲,吃了多少的苦才把刘毅养成现在这样,可是刘毅就是大志人生的骄傲,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这样害自己朋友的事,想必他不会好受到哪。
"不知道。"愣愣地甩下这句,语气里多少有些拿大志撒气,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了,和大志这么多年的朋友,想必他也不会在意。大志也是清楚我的个性的,只是静静地陪着我喝着酒,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城市,虽不如我所在的城市繁华,可是却透着小城市的温馨。
直到晚上香琴都没有回来,当初那个精神病要去医院找傻蛋大志是一百个不愿意,说怕他走丢了,我倒是很赞同,本身我就不想见那个精神病,再则,他和傻蛋很是聊得来,他去了傻蛋或许会高兴些也说不定。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就让大志坐不住了。
"怎么一直关机呢?我早上才给他换的新的电池呀?"有些鄙夷地瞅了大志一眼,他现在是真成了家庭妇男了,这又是养孩子又是伺候那个精神病,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想玩男人我那"Purple"不有的是,他怎么就偏偏选这个麻烦的精神病。
"或许是玩得开心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傻蛋。"说着我便打给大志,想想我也别笑话大志,傻蛋的电池还是我昨天晚上帮他换上的,最近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这些小事也不太放在心上,所以我也就替他多注意些。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为自己解释着,他这是因为妈妈受伤还有我让他伤心造成的,我纯粹是为了补偿,不然我李加什么时候去伺候别人去了。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傻蛋竟然也关机,顿时就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俩个怎么会同时关机呢?大志看到我面露疑色便凑了过来,探着头问我:"怎么了,他的也打不通?"。我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俩搞什么?"大志有些着急,我也觉得不对劲。"走,去医院看看。"两个人同时关机这不太正常,现在只能去医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见到夏音音和林永哲更让我有些着急,"卞卞和一个人走了,说是要去逛夜市,怎么了?"夏音音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她脖子上的伤疤却让人看了感到有些狰狞。
"他和香琴的手机都关机,我有些着急。"实话实说着,我现在只是想快些知道傻蛋的下落。
"关机?奇怪了,怎么会关机呢?"夏音音坐在床上凝思苦想着。
"他和上次那个精神病走了,就再不知道了。"坐在一旁的林永哲插进话来,他不说话我倒还真忘了他曾见过大志和精神病。
"什么精神病!"大志本就着急,现在那死小子又踏进雷区,我连忙拉着大志向外走。
"你拉着我做什么?!"看来大志是真的急了,我有些好笑,原来大志也有这么一天。
"现在找人更重要些,你跟那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大志也是个明白人,想了想就跟着我离开了医院,在这所城市找人犹如海底寻针,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傻蛋,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和大志也只能顺着医院的路一点一点地找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了都没有找到人,打电话问问卞卞的家人也是说他没有回去,我是真的开始有些急了。
一直在街上走着,大志不说话我能感到他的焦急,我又何偿不是呢,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香琴我是不知道,傻蛋一直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他如果这么晚不回家一定会向家里知会一声,显然若卞卞家的人有意瞒我,那么夏音音是不会骗我的。他到底去哪了呢,我有些气急败坏地踢着地上的易拉罐。
"坐下休息一下吧。"大志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太稳定,拉着我席地而坐,他慢慢地点燃了一颗烟,"给我一支。"感到大志疑惑地看着我,我不理他直直看着马路上行来驶去的车辆,最终大志递给了我一支,并帮我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长久没有吸烟的原因,我丢脸的被呛了一下。
"好久没见你抽烟了。"大志轻轻地说着,是呀,我已经好久没有抽了,也说明我好久没有画画了,我不喜欢烟味,陈景言当初曾为了我戒烟,我只有想画画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
"嗯。"我不想和大志谈论过去,现在我觉得那些离我有些遥远了,我现在只想着要找傻蛋。
"呵,加加,你变了。"转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大志,不明白他为何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来,我记忆里大志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呀,看来和那精神病在一起没好事。
"怎么变了?"奇怪地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