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晚荷郁郁欢----清水煮小白

作者:  录入:12-27
文案
一个受过情伤的闲散王爷,一个唱过花旦的香料铺子老板,五年后的再相逢。

主角:郁晚池,龙与非

 


若说这世间最轻松的营生是什么,非"闲散王爷"莫属。
既是王爷,自然衣食无忧,
既然闲散,自然不必过问天下事,只需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把酒欢歌,附庸风雅即可。

醉花楼,京城最豪华的酒楼。
二楼雅间。
一位年轻的白色锦衣公子此刻正自斟自饮,桌上三五个精致菜肴,琼浆玉液满杯,嘴里胡乱念叨着"白日放歌须纵酒,莫使金樽空对月",看样子已是七八分醉了。
这一位便是当朝皇上之弟,封号宁泰王的王爷龙与非。
当朝皇上十分疼爱这个异母的弟弟,虽然没有给他实权,但赏赐不吝,还常宣召他进宫陪伴,因此宁泰王乃是地地道道的闲散王爷。

堂堂王爷何以独自在酒楼买醉?这你就不懂了。
王府再豪华,姬妾再娇美,一年三百六十日,是个人总会腻烦,更何况这醉花楼的窖藏竹叶青是别处买不来的。

宁泰小王爷是这醉花楼的常客,每次来了不消多吩咐,小二自会让到二楼的雅间,酒菜也不须叫,少时自有人送上来,王爷的脾性小二也摸着了,上了酒菜只管下去,不传唤就不要来打扰,若王爷醉了,下楼禀告了王爷家臣,自有人上来把王爷搬回去,顺便撂下一锭官银,也不待找补零碎,一摆手就去了。
因此宁泰王爷是醉花楼最受欢迎的客人之一。

醉花楼最受欢迎的客人之二,就是坐在王爷对面雅间的郁晚池,郁公子。
郁公子每次来了,同王爷一样,上了酒菜自斟自饮,走时留下一锭银子,只是从未见他醉过,这一点跟小王爷倒是不同。除了喝酒的习惯,还有一点,这两人也是相同的,这二人均长得美。

宁泰王爷龙与非有个雅号,叫做"玉面小王爷",其容貌可见一斑,而这位郁晚池公子的真名虽不为人知,但说起当年梨园的小旦荷官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荷官十三岁登台,一露脸,未开腔,已是艳惊全场,待一开口,满座哗然!如此一个惊才艳绝的人物,据说还进宫给皇上和太后唱过戏。
荷官十七岁时突然不再登台,一时间销声匿迹,不少公子少爷叹惋不已。但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有说是被皇上看中金屋藏了娇的,有说是被太后看中悄悄买了身的,但也只是传言。

昔日的荷官,如今的郁晚池,正执了琼觞品酒赏美人。越过窗棂,只见对面雅阁中的美人白衣黑发,唇红齿白,醉眼迷离,面颊微红,独有一分娇憨可爱。郁晚池执杯看定,嘴角轻挑笑起来,殊不知他这一笑,自己又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郁晚池着一件紫棠色蟒袍,漆黑的发随意挽一个髻,簪一支白色暖玉簪子,一双细长凤眼流光似锦,左眼底一颗小小的冰蓝色的痣,一笑起来越发邪魅妖娆,修长的身子慵懒的斜倚着,举手投足之间风韵自然流露。
可怜这候在外间过道的店小二,一个醉态可掬,一个风流天成,只看的眼花缭乱头冒金星。

龙与非小王爷嗜酒,可惜酒量并不好,眼看已经醉得迷迷瞪瞪,自己支撑着摇摇晃晃起身,小二没发现王爷出来了,待见龙与非磕脚碰腿眼看要栽倒在地,心下大惊却抢救不及了!

正说龙与非醉了酒,离座要回去,到门口差点碰在门框上,堪堪避开,脚下却不稳,急急向前栽倒,本来料定会摔在地上,唬得闭眼,不料却感觉倒在一个人怀里,睁眼一看,却不是店小二,只见这人朗月星辰含笑看他,不觉伸手去摸他的脸,"元祺,你来了......"一句话没说完,醉的睡了过去。

店小二见郁晚池及时出手救了王爷,叩谢不已。
"还劳烦郁公子帮忙照看以下这位公子,小子下楼寻了车夫来接他回去。"
"不必。我与王爷是旧识,就由我送他回府吧!小二哥放心!这是我和王爷的酒资,不必找了。"说着抱了龙与非就要走。
小二觉得不妥,郁公子虽是常客,又知道王爷身份,但是也不敢把王爷交给他,却又不敢反驳,就想下去通报王府车夫老马。

小二收了银子,赶紧去对街寻了老马,老马见小儿出来,料王爷必是醉了,正要进去接驾被小二拦住。
"马大哥莫急,王爷醉得不省人事,郁公子已经送他回府了。"
"郁公子?那个郁公子?"
"就是郁晚池郁公子啊!"
"郁晚池?没听过啊!"
"啊?!不会吧!郁公子认得王爷,说是王爷旧识,又是我们这里常客,我这才放心把王爷托付给他的。马大哥不认识郁公子吗?"小二这时已经着了慌,堂堂天朝宁泰王在他醉花楼被人明目张胆的掳了去,莫说他的小命,就是掌柜的和老板恐怕也要掉脑袋!
老马当差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一时也着急不已。
"他们往哪里去了?"
"郁公子今日是独自步行来的,应该没走远!"
"快去找!"
两人慌慌忙忙分头找去,却没了郁晚池和小王爷的踪影,心下没有了主意,老马只好提了小二回府,心想或者那个郁公子已经把王爷送回去了也未可知。

二人回了府,一问,王爷不曾回来。老马吓得腿软,押着小二去见管家,这韩大管家一直在王府做事,根本没听过什么郁公子,当下押了小二拷问。小二骇得直哭,一五一十把今日之事禀明,又问他郁晚池是何方人士,家住何方,做何营生,小二却是一概不知,气得管家连打了他十几个嘴巴,又忙命人去拘了醉花楼的掌柜,并分派家人满城找去,也来不及发落老马和小二,都命人捆了关起来。

郁晚池今天心情好,因此来的时候只叫车夫晚些来酒楼来接驾,自己慢慢散步来的,这会儿一下楼,车夫已经侯着了。抱了龙与非下楼,上了车。
"这么瘦,轻飘飘的,抱着都硌手!你不是王爷么,怎么饭也吃不饱吗?"郁晚池看着怀里的人皱眉不已。龙与非醉的人事不知,只管蹭在郁晚池怀里说梦话:"元祺......",一边说胡话,一双手也不安分,在郁晚池身上乱摸。郁晚池一言不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忽然猛地吻上他的唇。
郁晚池吻得粗暴,吮了樱唇又撬开他的牙,一阵翻江倒海,直吻的龙与非唔唔呻吟起来才放开他。龙与非撅着红肿的嘴,皱着眉喘气,眼睛却依旧闭着。

"宁泰王!小王爷!龙与非!"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郁晚池涨红了脸有点气急败坏,怎么才吻了一下就有了反应!难道自己最近欲求不满吗?
哼,龙与非,算你不走运,玉面小王爷落在我手里,我要不做点什么也太对不起人了!我可不是柳下惠!

到了家,屏退下人,抱着龙与非直奔卧房,和衣把他放在床上,正欲亲吻,龙与非一个酒嗝,熏得他倒退一步!
"来人!备洗澡水!"这家伙臭死了!先把他洗干净再吃干抹净!哼哼!

下人们准备好一应洗浴用具就被遣退,几个小丫头低着头都红了脸。跟了公子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公子带人回来,这人虽是男子,却是个大美人,跟公子真真绝配!只是不知道公子好龙阳,枉费了平日里对公子的思慕之情了。不过公子这样人物,又岂是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郁晚池除了龙与非的衣服,抱着他的身子细细看了一回,又除了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那里早就昂首挺立了。郁晚池耐着性子,抱了他一起进了大大的浴桶。不知哪个丫鬟好事,弄了这些玫瑰花瓣撒在桶里,热气氤氲,香气旖旎,平添了几分情致。

郁晚池细心给他洗澡,一边欣赏他的美好。龙与非四肢修长,骨骼均匀,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他独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少年的清瘦,腰肢柔软矫健,皮肤很白,凝脂一般,泼墨般的头发衬着微醺的脸蛋十分诱人,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

"真是的!醉的这么厉害!龙与非!与非!小非!非儿!"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郁晚池自说自话起来。
"非儿,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得我吗?非儿。。。"

细密的吻绵绵不断落在龙与非的额头,眼脸,鼻尖和嘴唇,郁晚池一直向下,顺着他纤长的颈项,来到他轻盈的锁骨,然后是粉色的小蓓蕾上,舌头轻轻打圈,咬住,吮吸,龙与非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口里呢喃道:"元祺--"郁晚池一下子就停住了,欲望也消退下去。

元祺。陆元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内阁大学士陆辞书的儿子,陆元祺。非儿,你还想着他。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吗?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已等了五年,不怕再多等一小会儿。与非,非儿,不要皱眉,好好睡吧!"说着轻轻啄上他的唇,然后抱他出浴,包裹住他,抱到床上去。



且说宁泰王府丢了主子,阖府上下一整晚鸡飞狗跳,顺带把京城也闹得不得安宁,连男女娼馆都搜了个遍,也找不到小王爷。管家老韩几乎一夜白头,正主儿却在别人家里睡得香甜,全不知他们的苦处。

龙与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吓了一大跳!眼前一张放大了的陌生的俊俏脸庞!想退开,又发现手脚不能动弹,低头一看,头发都立起来了!两个赤条条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处,其中一个是自己,对面的这个手脚并用,缠在自己身上!再一看四周,不是宁泰王府!

莫非是在娼馆里?哎呀!真是酒后误事,怎么逛到娼馆里来了!老马也真糊涂!不管怎么说赶紧先回去吧!怎奈对面这个搂得紧,怎么也挣脱不开,看来只好叫醒他了。
"喂!小倌儿!醒醒!我要起来了!"
对面这个缓缓睁开眼,满含笑意离离光光望着他,龙与非不觉有些呆了,好美!好像,好像花朵绽放一样!必是这馆里的头牌花魁罢!
正自发呆,却见这张好看的脸越来越近,下一刻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方知自己被他亲了!这下了得!
"我的初吻呐!"龙与非不觉呼出声来。
"初吻?"对面的美人不解的看着他。
"是啊!我保留了二十五年的初吻呐!"
"王爷昨晚已经......这会儿还说什么初吻呢?"
龙与非低头一看,可不是么,看这样子初夜都没了,何况初吻。
"我的初夜啊!!!"
郁晚池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不许笑,你这奴才,还不快伺候本王起床!回去晚了,要是被老韩知道我宿在男馆,非气死不可!"
"男馆?"感情他把这儿当成妓院了。
"怎么,难道这里不是么?"
"王爷觉得我像男娼吗?"
"你不是吗!嗳!你这小倌儿!还不快放开本王!"
"我若不放,你待怎样?"
"你!大胆奴才!知道本王身份还敢如此不敬!来人!"龙与非情急之下顺口喊了一句平日里喊惯了的"来人",刚一出声就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进来两个丫鬟,都红着脸:"公子有何吩咐?"
"把早饭送过来吧,非儿饿了。"郁晚池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龙与非。
"非儿想先吃饭还是先更衣?"
非,非儿?!长这么大,除了母后,没人这么叫过自己。母后辞世多年,这两个字真是生疏了。

"呃--那个--这里,不是娼馆吧?"
"不是。"郁晚池笑着摇头,双手把龙与非往怀里拢了拢,龙与非腾地红了脸。这么赤身裸体被一个男人抱着,感觉,真是......太怪了!
"呃--那,请问,这里是哪里?"
"我家。"郁晚池笑愈甚,抱着他的手一点也不松开。
"呃--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敝姓郁,名晚池,字荷卿。王爷可以叫我晚池或者荷卿。"
"这个,郁公子,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答的干脆,倒叫龙与非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只觉得身子着了火一样发热,浑身不自在,自己又理亏,一时焦躁不安起来。

郁晚池见他扭扭捏捏,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放开龙与非,大大方方起身,披上中衣,往外间走去,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套浅绿色衣衫,回到里间,见龙与非连头带脸捂在被窝里,不觉又发笑。
"请王爷更衣。"叫了几声,不见动静,上前掀被子,龙与非拼命抢被子,却是捂住了头捂不住脚,只得把脑袋露出来。郁晚池看他神色不对,再一看脸上似有泪痕,一下把他搂在怀里!
"非儿!你哭了?!"
"没,本王没有哭!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哭。"
"我说了没哭!不就是初夜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快把衣服给我!"龙与非气汹汹夺了衣服,"你先出去!"
郁晚池但笑不语,摸摸他的脸,出去了,龙与非光火不已,不得发作,只好穿衣。

郁晚池在外间洗漱了,却不见龙与非出来,就进去看他,一进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龙与非把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衣带纠结在一起。
"是我疏忽了,堂堂王爷怎么会自己更衣,我来帮你吧!"
龙与非羞恼,一着急,衣带打成了死结,又惹得郁晚池发笑,龙与非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郁晚池款款上前,给他解开死结,又重新帮他穿好衣服,温和耐心,龙与非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自己是王爷,可也没理由胡乱发脾气,况且这里还是别人家。
"多谢郁公子招待,本王要走了!再会!"
"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必了!多谢公子盛情。"
"不行。你这么瘦,不吃早饭怎么行!你不用着急,我已经派人去王府通报了,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跟我来!"说着再自然不过的携了他的手往偏厅走去。
下人已经备好早饭,清清淡淡的荷叶粥,配几样精致的小菜,很可口的样子,龙与非也觉得饿了,两人坐下吃饭。

"郁公子--"
"叫我晚池。"
"郁--呃,晚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到了贵府上?"他实在是很想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失了清白。
"非儿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在醉花楼饮酒......"他干嘛一口一个"非儿"的叫他,他们很熟吗?(睡都睡了,你说熟不熟?)
"呵呵,先吃饭吧!"
于是埋头吃饭,郁晚池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娓娓道来,声音婉转动听,好像在讲一个美丽的故事。
"昨天我也在醉花楼饮酒,正巧遇见王爷醉了,受店小二所托,欲送王爷回府。熟知王爷在车上说好热要脱衣服,又要我抱您!我看王爷醉得不轻,恐回王府路太远,人多口杂,因此自作主张,带了王爷回来,还望王爷赎罪!"
龙与非听得难以置信,这是我吗?我喝醉了是这个样子?!难怪老韩总不许我喝醉!如此说来是我冒犯了他了,这真是作孽!
"郁公子,本王酒后失常,还请多见谅!"
"王爷说哪里去了!能与王爷共浴,能为王爷侍寝,是草民三生有幸!"
什么什么!他说什么!共浴?!还侍寝?!完了完了完了......

忽一下人来报:"宁泰王府韩大管家求见!"
"老韩来了!!"完了完了完了......
"非儿莫慌,"郁晚池拍拍龙与非手背,又对下人说:"请韩管家稍坐,王爷用过早膳即来。"
"非儿担心韩管家生气吗?"
"不是。"不是担心,简直就是害怕。

推书 20234-12-27 :农夫,山泉,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