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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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进来一起洗吧,这样会节省时间哦!"声音里都透着笑,听得梁树青立刻满肚子的火气,却又不好意思的满脸通红。
"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哈哈哈......开玩笑都不行啊。"
西门凫桥说着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上下没穿半件衣服只在腰里围着一条酒店的浴巾。
梁树青猛地咽了下口水,声音大的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西门凫桥被梁树青突然的变化惊得不知所措,生怕是自己做了什么吓着他了。
"没、没什么!"梁树青逃也似的冲向浴室。
浴室里还残留着刚洗完澡沐浴露的味道,大大的镜子被水汽氤氲着朦胧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梁树青迟疑了一下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
小心的打开花洒,故意不把水开得很大,因为清楚浴室的隔音实在是不好,门外的人又很可能是竖着耳朵在听。
这么想着,梁树青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今天的选择,与其说是因为喜欢,不如说是一种近乎于报答的补偿。
其实心里是明白西门凫桥对自己有多好,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可那疯子就是不走开,依旧一味的对他好,只是在被他气急了的时候才会故意说些过分的话发泄。
梁树青不由得叹息。
是自己不对,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错认了人。到头来还要倒打一耙。
手再抹上沐浴露的身体上来回摩擦,努力回忆着上次被西门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想来想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却只是让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而已。
一直以来固执的不让其他男人碰自己,其实是只留给他的,虽然明白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对他的身体做些什么。
哎......如今就连这些也没了。
只好认命。
仔细的洗过身体的每个部位。就连身后那个让人羞愧到死的部位也不放过。虽然对男人的情事不甚了了,但上次结束后那里疼得要命,于是猜想西门大概对那地方做了什么。
既然是报答,就要做得像点样子。
关上花洒,梁树青用沾着沐浴露的手抹了抹镜子,再用水冲掉,镜子里立时显现出他赤裸的身体。仔细审视着。
犹豫了半天是不是该穿上衣服,最后还是决定像西门凫桥那样只在腰里围一条浴巾。这样做的时候,梁树青心里不由自主的萌发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主观的把那归类为是源自于动物原始的性冲动。
冷静。
冷静。
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变得无所谓。
只不过是作出应有的回报而已。
公事公办。
梁树青推开门的瞬间彻底打定了这主意。也藉由着这主意平复那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而疯狂跳动的心。
西门凫桥被梁树青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彻底惊呆了。
此时的他不同于以往,没有了西装革履的掩饰,没有了精明的眼神,此时的他只透着对他来说几近残忍的终极吸引。眼神里还有着些彷徨无措。
此时的他也不像上次那样充满欲望,神志不清,一心只想被满足。
此时的他是清醒的。
西门凫桥这样想着,不觉欲望已经膨胀起来。
梁树青向西门凫桥走过去,拼命掩饰着双腿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不自然。
他站在西门凫桥面前,仰头看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突然发现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立刻手足无措起来,装出来的镇定就此有了破绽。
瞬间的无措也逃不过西门凫桥的法眼。他温柔的抱起梁树青,双唇贴近他的耳朵,像叹息一样说,"别怕,一切有我。"
要在平时,梁树青准会出言反驳。只是此时,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凫桥温柔着笑着,看着怀里的梁树青一脸的无措,知道这家伙现在一定还处在运转不灵的死机状态。就顺势将他抱上床,连同身体也一起压上去。
梁树青这才回过神来,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交出自己了,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的挣扎,完全是下意识的拒绝。
西门凫桥猛地俯下身去用力含住梁树青的唇,舌头不由分说伸进他张开本来是要说出拒绝言语的嘴。
"......唔!"梁树青本能的发出呻吟。
西门凫桥温柔而霸道的攻城略地,只在梁树青几近窒息的时候才重又抬起头,一双眼睛迷蒙痴迷。身下的梁树青则一脸的惊魂未定。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西门凫桥沙哑着说。
梁树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来的太突然他猝不及防。深深吸了口气。
"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准备好了。"
梁树青这样说着,却意外的感到西门凫桥的迟疑。一瞬间,他以为西门凫桥要离开了。
为什么?
是他做的不够好扫他的兴了?
梁树青的脸皱成一团,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更满足,可怎奈这方面毫无经验,脑袋里面空空一片。
和女人的倒是有几次。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西门凫桥扬起眉毛深吸一口气。清楚的知道这家伙要是把此时此刻脑袋里想的事情说出来自己准会失去控制。
咳!冷静......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事情要最后确定一下。
"我有句话想跟你说。"西门凫桥犹豫了一下。
"什、什么......?"梁树青感到西门凫桥的硬挺突然变得越发粗大直顶着自己,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西门凫桥立刻随之皱眉。
"对、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梁树青变得更加紧张。
"没......关系......"西门凫桥皱着眉努力平复排山倒海而来的热情,"树青,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们就不做......你......其实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原来如此......
梁树青笑了,虽然这笑里不经意间夹杂上了凄凉的成分,但心里还是被那份暖暖的包容感动了。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多精明的男人。
"这话你怎么早不说?非到了这地步才说......"梁树青把头转向一边故意不看西门凫桥的脸。
身体贴得太近,稍微的改变也能察觉出来,即使不用看,梁树青也感到此时的西门凫桥慌得手忙脚乱。是自己太坏心眼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西门凫桥听梁树青这么说像做错了事似的连忙道歉,说着就要从梁树青身上起来。
梁树青回过头,看着那个平时总是气定神闲的人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慌得乱了方寸。
呵,那一身的汗,不是分明诉说着你的忍耐吗?怎么会为了我忍让到这地步呢。疯子。
心软了。
看着西门凫桥坐在床边穿上拖鞋,就要起身离开,梁树青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那里不是已经很精神了吗,要怎么处理?与其自己解决,不如我帮你弄吧?"
这次轮到西门凫桥听得面红耳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树青也不好意思起来。
"你不要就算了。"他背转身去。
"要!要!"西门凫桥说着跳上床来。
"喂!你......"梁树青慌得连忙拉住西门凫桥伸向自己后面的手。
西门凫桥一愣。
"怎么?"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攻吧?"他的嘴张了几张,总算苦笑着叹了口气,"我虽然也是,但是如果你想做攻,我做受也......也无所谓。"
听得梁树青一头雾水,"什么宫啊兽的?"
西门凫桥看梁树青一脸脱线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哎......你这个磨人的妖精,究竟要我如何是好。
西门凫桥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你是喜欢做0号还是1号?"
怎奈梁树青依旧是一脸茫然,西门凫桥不由得叫一声苦。他不是喜欢陆成文那混蛋的吗,怎么一点这圈子里的常识都没有?
算了!我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美人坐怀气定神闲的,更何况还是这垂涎已久的身体。
西门凫桥将自己贴上梁树青,直接伸出舌头挑逗他胸前微红的突起,引得梁树青一声抽气,绷紧了身子。
西门却不放松,依旧继续着手里的大业,一只手摩挲着梁树青的嘴唇时进时出,另一只手几乎不可察觉的解开梁树青腰间的浴巾,贴近梁树青的耳朵吹气似的说:"你不是说要帮我弄吗?你打算怎么弄?是用你这个嘴,还是你后面的小嘴啊?"
梁树青涨红了脸,刚想骂他神精病、疯子,转念一想,都已经成了这样子再扭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一切有你吗?"怎奈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微微气喘,真讨厌这不由自己做主的生理反应。
西门凫桥什么也没说,梁树青感到他此时的身体就像自己一样紧绷。大概他在忍耐吧。同时也感到西门凫桥的手熟练的在自己身上点火,成功的挑动着他陌生的欲望。他的意识开始抽离。
却就在这紧要关头,抵着床头的墙那边传来一阵响动。
西门凫桥和梁树青同时停了下来。
根本不会有听错的可能。分明墙的那边也是一片春光。只不过人家显然已经进入状态,从隔音并不好的墙那边传来一阵阵律动引发的巨响和引人遐思的呻吟。
梁树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再也无法忍受,他用力挣开西门凫桥的手跳下床直奔浴室冲了去。
他把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此时已经管不了别的了,只一心想用什么来掩盖心脏狂跳的声音。
就在一片水汽氤氲中,他感到一股热流从两腿之间直冲出了体外。他整个人也像断了弦似的瘫坐在地上。
好半天理智才又回到身体里。
幸好刚才把衣服留在了浴室,要是再回房间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他一个箭步冲出浴室,看也不敢看外面的西门凫桥直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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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是好的梁树青冲到酒店大门外,这才想起钱包手机都忘在了酒店房间里,现在身上半毛钱也没有,又回不去,哎......
索性朝着海边走去,本来想冷静一下就回去的,谁知听着海涛声就忘了时间一直坐到天亮。
左思右想,天蒙蒙亮时决定还是应该回去跟西门凫桥说声对不起,拍拍屁股站起来时才感到身体在海风里坐了一夜已经僵硬,只好一瘸一拐的向酒店走去。
回了酒店,先去吧台打听西门凫桥是不是已经退房了。即使他把他一个丢在这自己走了梁树青也不会怪他,毕竟都是自己不好,先跑的也是自己。
可偏偏值班的服务员说西门凫桥还没退房。
那就是在睡了?
本不想吵醒他,可死说活说服务员就是不肯把备用钥匙借给他,梁树青只好硬着头皮走向房间。
本以为门会是锁着的,可一推就开了。
本以为等着他的是已经睡得死死的西门凫桥,和被他吵醒后的暴跳如雷,可没想到......
"你总算回来了!"西门凫桥红着眼向刚进门的梁树青紧走过来。冲动的想抱住他,又不敢,只得僵硬的收回。"我打你的手机才发现你的手机钱包都没带着。不知道你去哪了会不会出事,我到处都找遍了。又怕你回来了进不了房间我又只好回来等你。你到底去哪啦?想急死我吗?"
梁树青被惊得愣在那。
眼前的西门浮桥不同以往。红着眼睛手忙脚乱,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一宿没睡。记忆里的他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气定神闲中不经意间带着点调侃味道。
不过细回忆起来似乎从昨天晚上他从浴室里走出来西门凫桥就是现在这样子了。才发现......
"对不起。"梁树青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欠他的是越来越多了。
他走过去抱住慌乱得近乎失态的西门凫桥,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清楚的感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战栗。
梁树青的眉心越收越紧。
......这人真的对他动了情了吗?

第 14 章
一觉醒来,也不知到了几点。她起来上厕所。伍玥是从来不起夜的。都怪陆成文那家伙说什么睡前一杯牛奶有助睡眠。
什么东西绊了她一跤。低头一看,竟然是哥的眼镜。好险!踩坏了怎么办。刚想走开,不对!哥从来习惯睡觉前把眼镜放在床头上的。再往前看,一件女人的衣服,梁绮的......然后是裙子,内裤......那条平角的内裤分明是哥的......
她不好意思往下看。
也没有勇气往下看。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小玥吗?"门里,伍尊明立即停下了动作,屏着气小心的问。
她不能出声。
"没有人~~嗯~~~你听错了~"梁绮娇喘着,"哥~快......来......我......啊!"
然后房间里面骤然想起了有节律的声响。克制和放纵较杂的情欲。
伍玥感到陌生而且害怕。
梁绮忍不住叫出了声,立即被伍尊明用吻压住,却没有人掩盖伍尊明的情不自禁,他压抑的喘息低吼一声声回荡在天花板上充斥在黑暗的走廊里,听得伍玥面红耳热,心却被滚烫煎熬着。她捂住耳朵逃走。为撞见了这样的事情不好意思,也为自己身体的反应不知该如何是好。小腹传来的一阵阵酥软让她不知所措的夹紧了双腿,她抱紧耳朵仍然阻隔不了那不远的房间里传来的一派春情。一夜无眠,眼泪早已沁湿了床单。

"尊明,来,吃个煎蛋。"梁绮很妩媚的笑着说,脸上春情荡漾。
昨天第一次在他家里过夜了。这是个很大的突破。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接受她了?
"来,伍玥,你也要吃。"她心情大好的给坐在伍尊明对面的伍玥的盘子里也添了个煎蛋。
"谢谢。"伍玥笑笑说。
伍尊明偷眼看她,小心的观察她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自然。
昨天夜里那一声响动仍然悬着他的心。
"小玥,昨天睡得怎么样?"他问,心里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还好。"伍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还是不小心带上了些许赌气的味道。
伍尊明心一紧,不会真的是......
"小玥,放了学我去接你,想去什么地方玩吗?"
怕失去,想抓住什么救命的稻草似的,他问。
"今天我想去一个地方,你不要来接我了。"伍玥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其实是在故意气伍尊明。
"去什么地方?"伍尊明皱眉。
伍玥下意识的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却根本没看见煎蛋其实已经被切得像泥一样了。
"随便走走。"她嘟囔着。
"一个女孩子放学不回家到处逛什么。不要去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哈利波特的吗。"
"我早就看过了。"伍玥冷冷的说。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只想马上逃开。不想看见梁绮坐在哥的身边。不想看见她像他的妻子似的为他煎蛋。甚至不想听见他说话。因为会联想起昨晚......
她要受不了了。只想快点结束。
"小玥,你身体不好......"
伍玥腾的站起啦碰翻了椅子。
"不要总是说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经很好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上学,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离开到一个你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自己养活自己!我甚至可以去交男朋友,去约会......"
伍尊明气势汹汹的一把抓住伍玥的胳膊,也不管碰倒了调料瓶弄得到处都是。
"和谁?陆成文吗?!"声音很低,是在压抑。
"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伍玥挣扎着。
"因为我是你哥哥!"
一句话出口再难收回,伍尊明后悔得恨不得把舌头割掉。
笨蛋!干嘛要说出来!像在提醒自己的罪状。
伍玥也楞住了。随即又笑开,掩盖着弥漫的苦涩和无奈。
"这种事情连爸妈都管不着更何况是哥哥。"

推书 20234-12-27 :殊途同归----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