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默默爱着你————风缚梦

作者:风缚梦  录入:12-27

啪,灯跳了过来,李天威冲上去,朱丽叶板着脸出来了。
双手一摊,哭声起:"很抱歉,出了点小意外,都怪我,手抖"
啪啦,还没等她说完,李天威一拳重重地打到了墙上,血挂着壁流下,他愤怒的眼睛仿佛快爆裂。
"骗你的。"朱丽叶害怕地马上脱口而出,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李天威居然会瞬间变成令人胆寒的魔鬼。
"你们挡在门口干"吗还没说出口,华生.德里克.达斯就知道气氛有点怪。
李天威凶狠的眼神慢慢柔和起来,但还是很生气地说:"不准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捏碎你的脖子的!"
朱丽叶傻傻地让开道,看着手滴着血李天威护着手术车回病房去,她现在才明白她妈妈那句话的意思。"那种眼神,我也见过,放弃吧,没有一点希望的。"那种眼神,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实在太可怕了,想来她以后可是不能再轻易得罪那个小鬼了,他的背后藏着一头野兽。


久违的父亲

两个礼拜后,李释帝终于痊愈了,他的头发是唯一没有挽救回来的东西,所以他还必须继续戴着他的帽子。
朱丽叶为了表示她那天的失礼,向小两口发出了热情的邀请,邀请他们到她老家去玩。其实,她是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回去,回去独自一人面对她的母亲还有那个父亲。恢复了正常的李天威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而本来很难搞定的李释帝居然也一口答应了。就这样,怀俄明州之旅开始了。
宽阔的道路,砂岩地,几棵仙人掌,几只老鼠的近亲,几所简陋的木板房,太阳在峡谷那头红的发紫。
朱丽叶开着她的保时捷拉着李释帝和李天威疯狂地奔驰着,她一边拉风还一边狂叫。
坐在后坐的李天威紧紧地搂着李释帝,生怕一不留神就飞出去似的。
李释帝在李天威怀里假寐着,心里盘算着安妮塔修女交付的使命,心想这次还蛮走运的,朱丽叶的家也在怀俄明州,她对当地的地形和住户肯定很熟悉,不怕找不到。天真的他以为怀俄明州很小,以为美国人也和中国人一样喜欢到处串门。总之,他就是离开了李天威就完蛋的那号种子选手,也不知道他那一百八的智商到底长哪了。
小镇是一个接一个的过,牛仔瘾是一遍又一遍的尝,李释帝都玩疯了,见什么都买,光帽子一项就已经塞满了朱丽叶的后备箱,使命的事早被他抛回台湾了。
终于,饶过了一个弯,过了一条河,一栋掩隐在一片树林中的三层木质小别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到了,我家。"
"哎哟,你家终于到了啊,都开了五天了,早知道就应该坐飞机的。"李释帝在后坐抱怨着,好象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一样。
"不都是你吗,到一个地方就撒泼了玩,昨天还硬要买人家的马呢。"朱丽叶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下车了啦!"车已经停在了院中央了。
黛比跑出来迎接他们,显的很高兴,给了李释帝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亲了他的脸,等她要给予李天威同样的待遇时,李释帝赶忙拉着他进屋去了。
"哦,您好,我们是朱丽叶的朋友,我叫李天威,他叫李释帝,很高兴认识您。"他们在门口遇到了朱丽叶的父亲。
"欢迎你们到这来玩,叫我汉斯就行了。"虽然是满脸的沟壑与说不尽的沧桑,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英气,眼神十分坚定。
"都站着干吗,快进屋吧,我带你们去你们房间,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就是美妙的晚餐时间。"黛比拉着他俩就上楼去了。
上楼的时候李释帝嘀咕到:"汉斯大叔的眼睛和天的好像。"
"是吧,我第一次看到天威的时候也这么觉得呢。"黛比也有同感地说。
李天威自己倒不以为意道:"有吗,都是黄种人,总会有相似的。"
黛比将他们安排在一个能看到后花园和池塘的房间里就下楼了。走之前还扔下了一句很暧昧的话:"你们慢慢来,这间屋有独立的卫生间,浴池也很大,慢慢洗啊。"
李天威干咳了几声,开始摆放起行李了。"帝,你先去洗。"
李释帝到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听话地抱着他的包裹就进卫生间了。李天威在他身后长舒了一口气,面对这种事,他还是很不习惯。其实不是他不想抱帝,毕竟哪个男人不好色,可是他那方面经验不足,一想到上次帝在他身体底下疼得直哆嗦的样子,他的欲望就变得微小了,反正以后时间有的是,回去好好研究之后再说也不迟。就在他幻想着回去如何借同志DVD的时候,浴室传来了呼救声。
"啊--呀--天--"
只要是李释帝出事了,李天威的智商就铁定回到了零,他想都不想地冲进了浴室。
拉开玻璃门,李释帝完好无损的并且也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了李天威面前,他狡猾地笑着勾住了李天威的脖子,将他拉了进去,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抵在了墙上,吻上了他的唇,吻着他的脖子,扯开了他的衬衣,在他的胸膛上滑走着,轻咬着他的乳头。
李天威双手抓住李释帝的肩,将他提到原来的高度,看着他的眼睛,水湿了他的发,他的脸,情欲在他脸上翻腾着。他抓回主导权,拥吻着李天威,咬着他的脖子,滑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李释帝帮着他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用唇和舌头刺激着他每一个敏感部位。
"恩--啊--帝,你舔哪呢--"
"喜欢吗?"
"恩--"
李天威拦腰搂过李释帝,让他的身体贴紧自己,他的双手滑到他的臀部,用力把它推向自己。
"恩--天,吻我,全部--恩--"
身体扭动着,彼此相互吸引着,比任何磁场的都强劲。
拥吻之中,李释帝从墙上取下润滑剂塞到李天威手里,咬着他的耳朵向他嘱咐着用法。
李天威将李释帝反身压在墙上,咬着他的脖子、肩膀,手抚摩着他的胸、腰、腹......滑到他的大腿,把他托向自己......李释帝不时侧过头,和他吻着,吻着......
"恩--啊--恩--啊恩--"交织在一起,纠结在一起,沉浸在彼此的快感之中,忘记自我,只留整体。

"看来你们很会利用时间吗。"看到了李释帝脖子上的吻痕,朱丽叶吃味地打趣道。
李天威的脸微微发红道:"吃饭了吧,很饿了。"他拉着李释帝落跑了。
朱丽叶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是很累了,得好好补充一下。"转过头冲着厨房叫了一句:"妈,快把炬牛腰子端上来!"
餐桌上格外的寂静,根本就不符合朱丽叶的作风。
李天威边吃边观察着这家人,汉斯先生很沉默,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在他脸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感情信号;黛比夫人,有点花哨的女人,心思很容易被看透,很明显,她在害怕什么;朱丽叶,应该是老早之前就感觉到了她父母身上的某中不和谐,所以夹在中间的她很不自在。觉察了这种微妙的关系之后,李天威选择了保持沉默,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说话就不会错。
"黛比,你做的炸虾味道真好,是吧,天?"李释帝边嚼着他的虾边夸边问道,打破了寂静。
"喜欢就多吃一点。"黛比笑着将盘子放到李释帝面前。"天威,你也吃啊,你喜欢吃什么啊?"
"天除了香草茶之外,对吃没有什么要求的。"李释帝插嘴抢答道。
"是吗,我家汉斯也喜欢呢,以前他养伤那会儿,只要喝到香草茶就什么痛也不记得了呢。"黛比兴奋地说道,汉斯先生在旁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天喝香草茶的习惯很特别的,不加糖也不加奶,一定要加一点桂花汁。"
黛比一家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天威,连没有表情汉斯先生也面露惊色。
"你们那么看着天干吗,难道汉斯先生也这样?别逗了,那是天的生母独创的。"
李天威神色凝重道:"我母亲一辈子相信着一个男人,一辈子爱着那个男人,一辈子等着那个背叛他的男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威字,我母亲名字里有个天字,自从他一去不回头之后,我母亲给我改了名,戚天威。"李天威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老叛徒!"李释帝指着汉斯骂道,伸过手握住了李天威紧握着的拳。
"你们不要再责怪他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贪心!"黛比激动地老泪纵横道。
"心若坚定,那谁也怨恨不了。"李天威决绝地说。c
"噗",朱丽叶端起一杯水泼向了李天威。"你知道什么,我妈妈为了他,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她母亲心中的痛,她再明白不过了。
"你们谁都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摔下悬崖的时候死了就好了。"汉斯痛苦地说,眉头纠成了一团。
黛比拼命地摇着头,哭泣着说:"该了结了,还是让我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我父亲救下他的那天,我就爱上了他-戚威。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一天都没有。"她转头看了汉斯一眼,继续道:"半年后,他的伤好了一大半,他要走,要回他的家,回到那个他爱的人身边去。他走的那天,镇上一个一直喜欢着我的人找他决斗,他因为大伤初愈不敌他,眼看着铁铲往他身上砸去,我跑了出去,正好击中了子宫,我再也不能生养了。于是我就借着这个理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他一直都没有快乐过,而我,也不再快乐。领养了朱丽叶之后,我以为会有转机,可是没有,一点希望也没有,他只是在负责,负责,只是负责......"
"妈,不要说了。"朱丽叶一把环抱住黛比。"妈,你还有我,还有我呢。"
李天威和李释帝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难以缓过神来。
"我是个罪人,我无话可说,天威,你就继续恨我吧!"汉斯苍白无力地说道。
"我母亲,她是从酒吧台上摔下来摔死的,早就挽回不了了,挽回不了了,而你们还活着,活着,就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吧。"李天威还是无法放弃他的敌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恨了。
李释帝拽起李天威向一大家子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摆到台面上了,那后续的事就留待以后解决吧,今天承受的太多了,先回房休息去吧。"李天威也没有反对,任由李释帝带着他回房间去了,他已经不知所措了,到底要恨谁,到底要恨多深?
朱丽叶也扶着黛比回房去了,一桌菜的前面只留下了汉斯,也就是以前的戚威一个人。
戚威/汉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他警校刚毕业,他拿着白百合向朗天求婚,他做卧底,他当上爸爸,他抱着仔仔,一群小孩朝他们家里扔石头,一群黑帮朝他开枪,掉入水中,黛比不分日夜地照顾着他,他守在病床前难以抉择,他刻意地去回避她,她日夜在哭泣,她将朱丽叶领回家里,她送他的烟斗,她为他种了桂花,她为挡下了所有一切......他哭了,泪水在他脸上的褶子里来回流淌,他的心中其实早已没有爱了,早就被自己麻痹了,他既不敢爱朗天,也不敢去爱黛比。

回到房间的李天威和李释帝就那样静静地并排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天花板,默默想着心事。
"天,你应该原谅他们。"两个小时后,李释帝得出了答案。
"可我放不下我妈,也放不下我们被追来骂去的生活。"李天威愤愤道,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地恨,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的伤口似乎永远愈合不了。
"见到你爸之后,我才知道你那倔脾气是谁遗传给你的了。那个汉斯居然抱着一个愧疚,一个责任楞是熬到了今天。"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那个责任,可以不必承担。"李天威孩子气地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到了心虚。
"如果哪天思雨为你挡了一刀而终生不遂的话,你会如何选择。"李释帝故意找到了他的痛处。
"我,我,我还是,爱你,帝......"李天威发觉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你会和你老爸一样的,天!默默地守侯着两个人,然后孤独的死去。"李释帝很明白李天威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绝情绝义的李天威就不是李天威了。
李天威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道义上讲,如果思雨真的替他遭遇到什么不测的话,他又企能独自和李释相守到永远呢,他心里很苦闷,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
李释帝转过身,搂住他,用手抚摩着他的脸:"天,我们是幸运的,能够相爱,能够在一起就是幸运的,人世间有很多不如意的事!"
李天威无言以对,在过去的岁月中,他父亲所承受的或许真的要比他们都多得多,而他能够和帝一直走到今天,更是来之不易,他的确应该忘掉过去,好好珍惜现在,珍惜他们的爱,保护他们的爱。李天威拥紧了李释帝,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帝,我爱你,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
"了啦!"李释帝蹭进他的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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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天威翻了身,手落在空空的被单上,扒了扒,还是没有。"帝!"他惊醒道,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套了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帝,帝,帝--"他一路上叫着。
"喂,够了没啊?他现在和我妈一起在菜园子里拔萝卜呢。我知道你们俩好得不得了了,但也不用这样紧张吧!"从屋外进来的朱丽叶揶揄他,本来还以为李释帝很孩子气呢,没想到他李天威居然也是这么个德性,好在及时回头,不然可就亏大了,她可不想被个小孩子一辈子牵在身边。
李天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的确很夸张,手抓着后脑勺,憨厚地冲着她傻笑道:"哦,是吗,那,那我就回房里去了。"
"你不去找他?"朱丽叶又再次被搞胡涂了。
李天威一边往上走一边回头应道:"哦,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OH MY GOD!"朱丽叶惊呼道,李天威噌噌噌地逃离了犯罪现场。

菜园子里,李释帝正在拉着萝卜叶子,黛比在一旁心疼地直叫唤:"哎哟,我的祖宗,你是吃叶子呢还是吃根啊?"
一旁正锄着地的汉斯也被他们逗乐了,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乐,只能在那使劲抿着嘴偷乐。
李天威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觉得似乎生活其实可以更好,太执拗就是太别扭,只会让自己忘掉快乐,也使身边的人不快乐。他走到李释帝身边,伸出手擦掉他脸上的泥笑着说:"还是我来吧,你啊,只会糟蹋人家的劳动果实。"说完他就俯下身去拔起了萝卜,并对黛比有善地笑了笑说:"黛比,你种的萝卜还真大个呢!"
黛比原本紧张的神经终于放下了,咧开嘴巴呵呵地乐着:"我们老汉斯家的庄稼可是全镇有名的,蔬菜节的时候可是拔头畴的。"
"是吗,那可得多拔一些好好尝尝了,是吧?"李天威说。
"啊,我不要,萝卜吃多了会放屁的!"李释帝在一旁捣乱着。
整个菜院子里就只见萝卜叶子四处飞舞,笑声不断,李天威的脸上被李释帝抹了大把的泥巴。黛比和汉斯虽仍有落寞之情,但也挺快乐的,已经好久都没有如此笑过乐过了!

住在朱丽叶家的这几天,每天,李释帝和李天威都会帮着下田干活,虽然帮倒忙的时候居多,但心意总算到了。他们偶尔的还骑着马到附近的峡谷兜上两圈,每次回来,不是挖了一棵仙人掌就是逮着一只类似耗子的动物,吓得朱丽叶连呕带吐的。不过他们俩最喜欢做的事倒不是这些,他们俩一天里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房子后面的池塘边度过的,有时候钓钓鱼,有时候就躺在树阴下看看书聊聊天,有时候只是在水塘边的小树林里追来打去,亲亲我我,反正日子是过的十分悠闲和快乐。唯一的遗憾就是老有朱丽叶这个偷窥狂跟着,好几次紧要关头都被她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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