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拉......兹拉......只见雷浩的手在不断地闪烁,连台下都能听到那兹拉的声音。而晓的手也慢慢变白,变白?我凝神一看,那哪是变白,是手上慢慢凝结上一层冰霜。
可能是两人觉得再武斗下去也没什麽结果,决定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了。再度看向那越来越厚的冰层,领悟到原来晓是冰法啊!
啪的一声,众人只见到台上一阵强光,然後两个身影消失在强光中。等大家反应过来,两人依然如开始一样站在台的两侧就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似的。
"凌,刚刚发生什麽了?"
鸣看来也没看清楚刚才的战斗。
"没什麽。"
我其实看到了,雷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地推出一个大电球,而与此同时晓的手中凝成一团白色气体也飞速向雷浩前进,然後两球在中间相遇。至於谁更胜一筹就看不出来了,因为两个人都面无表情,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晓是在外一律面无表情,而雷浩可能是因为面临战斗吧。由雷浩的表情看来,晓应该是不逊於雷浩的。
但这些我不能和鸣说,毕竟台下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在,我不想出这个风头。
台上的两个人自那一次魔法攻击後,就一直保持站立不动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麽。
当众人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时,台上终於有人动了!是雷浩!
只见他向前一步,拱手向主席台的裁判说:"我认输!"
咦?看不出雷浩是那种轻易认输的性格啊!虽然才刚认识他,可是就觉得他是那种桀骜不驯而且不轻易低头的人。
现在局势还不明朗不是吗?雷浩看上去也不像是受了伤啊!为什麽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输?
雷浩为什麽会认输,这是现在台下每个人心中的疑惑吧!
"你叫做晓是吧,我今天输给你了,输得心服口服。希望有机会能再和你较量一番。"
雷浩说完,再朝晓一拱手,转身下台。还蛮有风度的嘛!
心服口服,看来我的眼力还是不够啊,看不透刚刚的攻击谁更为厉害,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才知道吧。
面对雷浩的认输,晓没说什麽,只是静静地站在台上,等主持人宣布结果。
锣声敲响,"优胜者是伍晓!明天进行大决赛。明天是伍晓对江月,究竟谁会是这一届的冠军呢?请大家明天继续关注!"
我晕,居然吊人胃口,要到明天再比!可能是希望选手们休息充足再比吧。话说我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晓和月的全名呢。目光投向月,他正看著晓,可能在评估明天作为他对手的人的实力吧。目光再投向晓,他只是站在台上,像是其它的事与他无关似的,只是他却像感应到我的视线一样,飞快地瞟了我一眼。
比赛上午就完了,我中午还是匆匆和鸣交待了一下後,就来到那里。不在吗?心里有些失望。就在我要走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晓!
默默地看著他,没有问他为什麽出现在比赛场上,只问了他一句。
"没受伤吧。"
晓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他,想到他是一个对疼痛迟钝的人,於是再上去摸了两下,确定了他确实没有受伤。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後,我就走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比晓先走,以往都是晓先离开。也许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吧,不满於他的不说。所以我也就没有看到此时晓的表情是多麽的无奈。
回到寝室,却见到鸣两眼放光地看著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怎麽了?"
"凌,凌,告诉我,快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麽样的!"
"我也不知道啊。"
耸耸肩,这家夥还没放弃啊。
"骗人!你肯定知道,我知道,凌那麽厉害,怎麽会没看清楚呢,是不是?"
又是那水汪汪的眼神啊,还真是抵挡不了。
"好了,怕了你了,是这样的......"
"这样啊,好厉害啊!我什麽时候才能有那麽厉害呢?"
"走吧。"
"咦?"
"走吧,我带你去练一会儿,上次你的火法练了很有一段时间了吧。看能不能也以火球的形式出现,这样比直接攻击更能积聚能量,那样的话,攻击力会更大。"
"好啊,好啊,凌,你好久没和我一起练习了呢。"
"嗯,对,就是这样。好,好,集中精力,对!"
扑哧,那刚凝成一个小球形状的火焰就这麽散了。
"鸣,不是要你集中精力吗?!"
"是啊,凌,我本来是一直集中精力的,可是我从没看到你这麽严肃,认真的表情呢。然後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唉,算了,接下来就照这麽练,一直到练成大火球就行了。"
"凌,你生气了吗?"
没理他,呵呵,因为每当他认错时的表情都特别好玩。
"对不起,凌,我会认真的,不会再分心了。"
"凌,别生气!"
嗯,果然他的这种表情会让我心情变得轻松很多啊。
"好了,我原谅你了。"
在充分享受鸣那可爱的表情後,我终於开口。
在晚上再大吃了一顿,把前一天的郁闷一扫而空,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等著决赛的来临。
"比赛开始!"
两个人还是很平常的表情,月如新月般清冷,晓如雪山般冷凝。可是旁人却感受到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鸣,要好好看,学习一下哦。"
"嗯!我会的!"
这一次没有出现武斗,一开始两个人就是斗法。可能是因为都是冰系的法师吧,打得让人感觉旗鼓相当。因为都了解对方的弱点及招数,所以这样的打斗更注重智谋和技巧,是让人学习的最好范例。
越看我越觉得奇怪,感觉晓比昨天更加束手束脚,他到底在想什麽啊,这可是在决斗中呢,一不留神就会有危险啊。
不像昨天只一击就决定胜负,今天在各用冰球决胜未果後,幻化出冰剑,这更加惊险,而且危险度也更高,若被冰剑伤到那不只是划伤的事,还有冻伤。每一次出击,剑都会带著冻气,但冻气的速度更快,往往在剑到达之前就已经接触到目标物了。
从冰剑出现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悬著。告诉鸣要注意并学习後,我就没有管鸣学得怎麽样了,场上的决战完全吸引了我的眼球。
啊!晓的手臂被砍伤了!那可是他那只手臂上的伤才刚刚愈合的啊!在晓受伤的那一刻的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差一点就不顾身边的鸣及台上台下的那许多人,跳上去看晓的伤势了。可也只是差一点而已,我终究没上去。
"胜负已分,此次的冠军依旧是江月。不过这位伍晓也实力不凡啊,希望下次能再次参加......好了,本次大赛在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接下来请校长为我们的冠军颁奖......"
台上的主持人在说什麽,台上现在在发生些什麽我都已经不去注意了,视线只随著那默默走下台的晓,看著他往远离人群而去......
"凌!等等我!凌!跑慢点!"
身後好像有什麽声音,可我管不了了,眼中只有那远去的身影。也就没注意到台上的月没看到我和鸣时,那微微闪烁的眼神。
终於追上了!我拦在晓的面前,努力让不断喘著的气息平稳下来。晓一言不发地等著我平复。
"晓,给我看看你的伤!"呼,终於不再喘了。
晓本来不愿意的,他就是那样的人,可是在我坚持的目光下也就随我检查了。
手碰到他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接著把本来就被剑划坏了的衣袖扯下来,以便於检查。看到眼前的伤口,我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那伤口,不仅没有血流出来,而且在伤口附近还附有一层白霜,那伤口张牙舞爪地显示它原来的形状,毫无遮掩。没有血覆盖,反而使伤口更恐怖,就像没有白头发的老奶奶是恐怖的一样。
"哇,伤得这麽严重啊!"
咦?我是这麽想,可我没说话啊!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啊?
转头一看,却原来是鸣跟上来了。
"鸣,你怎麽来了?"
"我刚刚就在後面叫你,可是你一直没听到。於是我就跟著你过来了。"
已经顾不上对鸣解释我和晓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要好的了,因为晓现在的伤比较重要,其它的到时候再说。
"鸣,和我一起扶著他!"
既然被鸣知道了,那就这麽办吧,我想。
不理会鸣吃惊兼有些畏惧的表情,和他扶著晓来到一个小木屋,把晓放在床上休息,然後让鸣去打水去烧。这用他的火法再好不过了,美其名曰"练习"。我呢,坐在床边监督晓休息。
话说这小木屋我就来过一次。那是我和晓刚认识不久的事了。我很好奇在学校里从来没见到过他,就问他住在哪里。他犹豫了一下,然後领著我往林子更深处走,在比我们常去洗澡的那个湖小一点的池子边看到了这幢小木屋。
木屋很简陋,可能要叫那些猜测晓的家世的那些人失望了。因为据说还有人私下讨论,说晓可能是某个小国的王子呢!不过学生不都是住在宿舍吗?看到屋外面种的那些绿绿的植物,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没去食堂的原因了,甚至有些羡慕。
不过他却没把门打开,反而站在门口。我一看那个样子,就了解他可能是不想我进去。於是我也就没提进去看看,免得自找没趣,後来也一直没提。现在终於进来了,却并没有感到开心。
晓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虽然听他说过他并不感到疼痛,就算再大的伤也只有一丁点疼的感觉,可是还是心疼。
手还放在他手里,好像从认识起,他就很喜欢握著我的手。
吱啦一声,门开了,鸣端著温水进来。这是我特别吩咐的,因为热水直接接触冰的反而不如温水易解冻。我用温水使伤口上的白霜消失後,血才开始流出。倒了点伤药,然後包扎。轻吁了口气,总算放心了。
看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鸣,他好像有些怕晓,可能是因为关於晓的传言太深入人心吧,尽管我之前开导过他一次,他还是有些畏惧。
"晓,那你好好休息,我和鸣先回寝室了。"
晓点了点头,放开了一直握著的手。
走在回去的路上,鸣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凌!"
"嗯?"
"你和那个晓认识很久了吗?"
"也不算久吧,比认识你晚。"
鸣显然很开心,可是接著又皱起眉。
"那你为什麽对他那麽好?"
我沈默了。我对晓好吗?从来没这麽想过。现在一提才发现我以前从没有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麽在意,一见面就有好感的,好像只有鸣和晓。对两个人的感觉还不太一样,虽然两个人都曾让我有心疼的感觉,可是对晓,却有时候心都纠结了。
鸣是因为那种如小动物的可爱让我喜欢,那晓呢?他又是哪一点合我的胃口呢?他和我以往喜欢的东西类型都不一样,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原谅我说"东西"这个词,因为我以前感兴趣的,喜欢的,除了家人,就只有动植物和书了。
那麽,我是为了什麽那麽喜欢和晓在一起的感觉呢?
第九章
那麽,我是为了什麽那麽喜欢和晓在一起的感觉呢?
算了,不想了,在一起很舒服应该也算一个理由吧。
看向一旁疑惑的鸣,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谁叫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想要对他好就对他好了啊。"
"凌?"
我怎麽在给晓换药时不专心呢。这还不是要怪鸣那小子,以前不觉得什麽,可是鸣问过後,"那你为什麽对他那麽好呢?"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这不,又对著晓发呆了。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弄完。"
真是的,在关键时候发呆,一不小心把晓弄疼了怎麽办,虽然这个机率非常小。
晓奇怪於我不同於往常的表现,却没有说什麽,可我还是不知为什麽不想和他的眼睛对视。
以往总是想和晓待在一起,现在因为心里一直想著那个问题,心里老觉得有什麽东西被自己忽略了。想理清思绪,想搞清楚自己哪里不对劲,而在这个引发这些的对象面前,我想保持清晰的头脑还是有些困难的。
弄好後,再让晓在床上躺好後,我就急忙离开了。来到经常和晓待在一起的地方,还是这里能让我平静。
想想我和晓认识以来发生的一切,呵呵,每次想到他有时如孩童般的纯真时,就会让我从心底里感到想要微笑。想到他因对疼痛感觉不明显,以往几乎从不好好打理自己的伤口时,就会让我从心底时感到心疼。
这种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对妹妹和父母,我总是会有无可奈何却又很温馨的感觉;对伟和月是一种平等而又志趣相投,惺惺相惜的感觉;对鸣是一种作为教导者,帮助别人的感觉;对绿是一种喜爱,想要宠著的感觉。对晓,我却怎麽也下不了定义,不知道怎麽形容,也好像知道是什麽感觉,只是不知道用什麽词来形容。前面的数种感觉都有,又都不尽是。
抓抓脑袋,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没想到却看到在前面探头探脑的鸣。这几天没怎麽关注鸣,难道发生什麽事情了?
"鸣?你来了怎麽不过来,也不叫我?"
鸣见我发现了,挪著步子一步步挪上前。
"嗯,你一个下午都没去上课,我很担心你,放学後就过来看看。你该不会一下午都在这儿吧!"
下午没去上课?上课?我有点印象了。一看天色,真的已经变暗了,我居然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而不自觉!还逃了我到这里以後的第一堂课!真想给自己一拳!
不过肚子有点饿了,也是,都已经到晚上了哦。至於打自己的事情,嗯,那个,等吃饱了再说吧。
走了两步,却发现鸣没有跟上来,还是一副怪怪的表情。很不对劲啊,以往他都是很有活力的啊?今天却除了刚开始问我话外,一直闷不吭声,现在我都走了,他还在那里发呆。
"鸣,你在想什麽?"
他好像被我的问话打断了思考,还好像吓了一跳的样子。
"没什麽。我们去吃饭吧。"
一看他那神情就是在掩饰!
"鸣!"我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他很怕我生气,一直以来都是,於是沈默了半晌後开口了,以一种下定决心的凝重的表情。
"凌,帮我!"
他这个样子,让我十分疑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一个那麽乐观的孩子变得这麽严肃?
"怎麽了?"
"你先答应我!"
看他那孤注一掷的样子,我不答应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好吧,我答应你!"
"那你要答应我,让我和雷浩手下比试!"
什麽?我差点惊讶得大叫起来!
"你为什麽要和雷浩的手下比试?"我强暗住内心的惊讶,平和地问鸣。
看我表情和平常无异,鸣缓缓道来。
"今天,你不是不在麽,然後我遇见了雷浩他们......"
"哟,这不是咱们的小灾星吗?今天怎麽没和你那形影不离的朋友一块儿呢?"
在赶去上课的途中,鸣被一群人围住,人群中央俨然就是上次在比武时见到的雷浩。这次开口的居然还是那个被我戏弄的家夥。若我当时在场的话,肯定会後悔为什麽之前没让他伤得更重些。
"让开!"
"咦,小家夥还蛮有脾气呢!"
"我上课快迟到了,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鸣本来就因为没看到我而郁闷,现在当然没有好语气了。
可能是因为以往鸣从来没有反抗过,只是默默走开,所以都很惊讶於鸣的不合作,局势有些紧张。那个说话的狗腿子都已经伸出手,准备动手了,决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