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排山倒海而来的羞意瞬间卷走理智,卫铠衣立即翻身起床,从东方将人的身上爬下床,引起东方将人一阵疼痛轻呼。
卫铠衣听见东方将人的呻吟声,随即停下了爬下床的动作,与东方将人之间形成暧昧的状况。
「东方大哥,你怎么了?」看着身下东方将人皱起眉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没事,你先下床吧!要不然我俩今早可能都无法离开营帐。」忍下卫铠衣在身上引起的快感,东方将人咬牙忍住欲出口的呻吟声。
卫铠衣有一时的茫然,却立即被顶在下腹的硬物惊醒,自己也是男人,他即刻知道东方将人的痛苦从何而来,立即爬下床榻,借着低头整理衣物避免与东方将人面对面。
东方将人待身体的不适稍稍褪去,随即爬了起来,一看卫铠衣背着他双手不知在胡乱忙些什么,便知他在害羞。
双臂一伸环抱住纤瘦的身躯,坏心的在他耳边轻语「昨夜大哥可有弄疼你?」
耳边低哑的男声,用着情人间才会有的性感低语,撩拨初尝情欲的身子,背脊升起熟悉的战栗快感,卫铠衣整个人像要燃烧起来,红潮似海水瞬间淹没雪白的肌肤。
有些微嗔意,也有些恼怒,卫铠衣转身便将东方将人吻住,堵住他撩拨的情话。
整夜的情热转成浓烈的深吻,东方将人勉强压下身上的欲念,结束让人战栗的拥吻,用手将他身上衣物整理好,五指轻轻梳过散在他身后的发丝,一次一次那样的缱绻爱恋「铠衣,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万雷堡会乱成一团。」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这才想到自己昨晚不告而别,如果被发现不晓得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到时只怕东方将人更难做人,点点头「东方大哥,小心点,那..我走了。」
东方将人还未回神,已失去卫铠衣的踪影,昨夜彷佛是场美梦。
四更天号角响起,东方将人整装来到教场。
「精神不错吗!昨夜睡的好吗?」东方仲轩发现这几日东方将人神情间的抑郁已经消散。
其实一夜没睡,不过东方将人还是回答了东方仲轩的问话「昨夜睡的不错,今日一定会打胜仗。」
「卫天书昨午时带着一批武林人士往叛军处赶去。」
「让队伍准备好,一有讯号马上出发。」
卫铠衣回到堡中天还未亮,连夜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惫原先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
轻手推开房门,看见床上躺着个人,接近一看原来是卫天音正和衣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熟睡多时。
心中涌上歉意,大哥不晓得等了多久,他会在半夜来找自己,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对自己说。
回头将房门关好,卫铠衣走到床边轻轻将卫天音摇醒「大哥!大哥!醒醒!」
卫天音几乎是立即爬起来,看清来人后舒了口气「是铠衣啊!」
「大哥你醒了吗?我去拿湿毛巾给你醒醒脸。」
「也好!」由于睡姿不良,卫天音感到有点腰酸背痛,伸手往肩上搥了几下,舒缓一下筋骨,自己还不到三十,怎么感觉上还真是老了。
将毛巾过了水,卫铠衣将湿毛巾递给了大哥,卫天音抹了把脸,真的舒服多了!
将毛巾递回时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铠衣,你昨晚去看东方将人啊!」
心跳陡的漏了一拍,卫铠衣庆幸自己刚好转身去将毛巾放好,没有让大哥看见自己的眼神。
回过身来卫铠衣已经恢复了正常「是啊!」
「想他?」卫天音挑眉一问
点点头,卫铠衣没有接话。
看出卫铠衣不太愿意跟自己谈到东方将人,卫天音到不介怀「铠衣,你担心什么,大哥不会反对你跟东方将人在一起,比较难的是爹和娘那边,这么多年还是无法释怀你和东方将人红线相连,至于天佑天书那到还好处理就是了。」
听到大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卫铠衣不禁展露笑颜,偎坐在卫天音的腿旁,「大哥,我原先以为你不喜欢东方大哥。」
看见卫铠衣从小的撒娇方式,不由习惯性的轻抚他柔顺的缎发,卫天音无奈的宠溺笑道「怎么会,我一直在给他磨练的机会,希望他能够配的上你,让爹娘无从挑剔,你瞧,这次我特地请皇上封他个护国大将军,几乎统领青凌王朝二分之一的军权,大哥可是很照顾他。」虽然话中藏了太多玄机,不过对于从小对大哥言听计从的卫铠衣,却是无比受用。
「谢谢大哥,爹、娘不赞成我可以了解,天佑哥哥及天书哥哥为什么会知道?」
「会在这个时间点告诉他们,一方面他们需要全力的先摆平眼前的事,暂且无力干涉你和东方将人的进展,二方面等事情结束后比起刚开始的冲击,经过这次与万雷堡的合作,多少心态上比较能接受,顶多是不甘心罢了。」
「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我最好了。」大哥身为国师凡事都想的透彻,一步棋往往寓意深远,想到这不由得想起前两日自己的怀疑,到底该不该问?
正在犹豫之时卫天音突然说道「其实当初大哥梦到那则预言时,你原先出生的时辰应该生为女儿身。」
「我知道,就是月舒波。」
「是啊!」几不可闻的叹息依然传入他的耳中,「大哥机关算尽,逆天而行,或许是功力不够,没想到偷天换日之后生出来的竟是个男娃娃。」所以命运自有其平衡,自己强关起一扇门,冥冥中又开了另一扇门,这个男娃娃注定嫁与男人。
「大哥对于我不是女儿身,你和爹娘曾经失望过吗?」语气中的不确定让人心疼。
「傻孩子,大哥还想你怎么不曾问过大哥,是不是你并不在意,是大哥疏忽了,这么多年来家人对你如何,你应该感觉得出来,不论你是男是女我们都不曾对你失望过。」
卫天音望着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心中有些自责这问题困扰铠衣很久了吧,自己怎么会如此粗心,忘记铠衣这孩子的心结有多重,不过这次从惑山回来整个人有了改变,变的比较敢表达自己,也比较快乐,或许东方将人给他的,真的是家人在某些部分无法做到。
「谢谢大哥,是铠衣爱胡思乱想。」虽然如此,一朵美丽的笑容和着泪水绽放在他的嘴角。
卫铠衣抬起头,双手环握住卫天音的双手「大哥,你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如果体弱是上天予我的天罚,那大哥呢?」
卫天音双眼望着略见天光渗透的门外,「铠衣,我当时不是告诉你了?」
「大哥,你当时并没有回答铠衣。」眼泪缓缓滑下卫铠衣的脸庞「大哥,你预见的能力是不是消失了?」
卫天音将目光从远处拉回,脸上看不出有异样的表情,黑闇的双眸看不清情绪的望着卫铠衣。
时间恍若停顿,直到卫天音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沉重的空气才再苏醒,「铠衣,大哥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瞒不过你。」
「大哥,这些年委屈你了!」瞒到现在,多半也是为了保护家人,这毕竟是欺君之罪,祸连九族。
「还好,最起码你大哥还没出过纰漏。」
这话说的云淡风清,卫铠衣可不觉得事实真如大哥说的那样轻松,青凌王朝虽然已经算是步入安康的王朝,可是每年天灾人祸的预测,朝中事务的大纲,大哥不知如何熬过这几年?
没有平常的邪魅,卫天音现在只是一个宠弟弟的兄长「铠衣,这事你不用担心,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完,大哥会想出办法的。」
听出大哥无意再谈,他只能乖顺的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铠衣不问!不过大哥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诉铠衣。」
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卫天音眼神有些迷茫「当然,铠衣已经长大,足以跟大哥并肩论事。」自己是该放手了。
「大哥你错了,我绝对不可能像大哥一样聪明,只是...」语音稍顿他在思索该如何表达「你是我最爱的大哥,我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包括离开东方将人?」一抹冷硬闪过卫天音的眼眸。
一阵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卫天音不说话,他在等卫铠衣的回答,不否认自己其实是很坏心。
卫铠衣悠悠抬起头,神情坚定不移「大哥,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更何况是离开东方将人。」尽管离开那人,自己就算活着,与死又有何差别,但是为了大哥再多的牺牲都值得。
卫天音眨眨眼瞇去水痕,用笑掩去尴尬「傻孩子,我跟你说笑的,大哥可不想跟着你一辈子,这担子是该交给他人了。」
他认真的瞧着大哥的眼,颓丧的发现,他看不见深藏在他眼底的深意,无人了解的重担,午夜梦回,大哥不寂寞吗?
「对了!大哥找铠衣是有重要的事必须先交代。」卫天音打开折扇,随手摇了两下,并不急于言语,似是在斟酌如何开口「铠衣,万雷堡这一两日之内必生异变,我要你切记,没有大哥的命令,绝不可出手,一出手就绝不可心软,务必将敌人斩草除根,绝不可留下后患。」
「为什么?大哥如果有生命危险,铠衣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先前心中的不安,又隐隐泛滥。
「生命危险是不会,不过是会有点血光之灾,倒是不用担心。」卫天音倒是不甚在意自己的安危。
「铠衣,这事非常重要知道吗?一定要记得等大哥的信号。」拿着折扇轻轻敲了卫铠衣的头。
虽然百般不愿,卫铠衣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大哥,是什么事这么严重?」严重到大哥必须有血光之灾的出现。
「这一场战役势必是要发生的,流血争执都是无法避免。」
卫铠衣一听小脸沈了下来「大哥没办法避免吗?」
「铠衣,大哥强改天命后,养精蓄锐等了十多年,就为了这一天,青凌王朝无论如何都必须应劫,我已经做了最主要的防范,最好能够避开亡国之祸,如果不能...」他难得对卫铠衣说出重话,这一战关系太大,失败是他无法承受之罪,今日的一切皆因他而起,未竟之语是他也无法预估后果会如何,天命已经启动,一切只能顺势而为。
口气一转卫天音悠悠说道「天书传来消息,从被俘的缥缈宫人口中得知,这缥缈宫宫主月如霜练了邪功,短短几十年间武功突飞猛进,在她身边的高人众多,却探不出她的武功境界到达何处,铠衣,你虽然内力深厚,可惜对敌经验过少,大哥希望你动手的时候,能够一击就中,别让对方看出你的弱点。」
「铠衣知道。」
「成败就看这一场。」与天斗了十几年,卫天音等的就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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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凌紫承今日约了月舒波要去逛逛市集,所以他一大早就高高兴兴的打点好,等着月舒波前来赴约。
月舒波依然全身红衣,只是脸色略带憔悴,神情有些抑郁。
青凌紫承看到脸上难掩关心「舒波,妳怎么了?」
月舒波神色复杂的低头不语。
「舒波,如果妳不想去咱们就别去了!」佳人不愿,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没有,我很好,只是铠衣哥哥没法子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月舒波深怕他起疑心不肯出门,找了个借口搪塞,其实她这两天根本没想过卫铠衣。
听到这个理由,青凌紫承笑了笑「那妳还要出去吗?」
扬起一抹笑容,月舒波甜甜的说道「当然要去,机会难得,更何况我还没逛过市集呢。」
青凌紫承脸上漾出俊帅的笑容,随即吩咐下去「剑平、剑凡准备好马车,朕..我们正要出门。」青凌紫承差点说溜了嘴。
「紫承哥哥,我们不行两人一起出去吗?一定要人跟着啊?」
「我不带着人,卫天音不会让我们两人出门的。」他也不喜欢有人跟,可是没办法。
「紫承哥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像很尊贵?」
心中来回挣扎了几遍,青凌紫承担心自己如果说了实话,怕月舒波无法接受,可是如果不说,那将来岂不更麻烦,想想反正卫天音没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想了想决定将自己是皇上的事告诉月舒波。
没看见预期中讶异的表情,月舒波冷静的让人讶异,只见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舒波你不会怪朕没跟妳说实话吧?」
叹了口气,月舒波说道「这怎么能怪你,身为一国之君,原本就要多注意一些,更何况你身边还跟着国师卫天音,是我笨,竟然没猜出来。」或许潜意识中,并不希望他就是皇帝。
想起刚刚还对她嘘寒问暖的皓月公主,心口疼的紧,过了今日怕再也见不着那慈祥的笑容,宠溺的喊声舒波了。
「那妳会排斥我吗?」青凌紫承语气中有些担忧。
「不会,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无分贵贱。」撇开他的身份,紫承哥哥对她其实很好。
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就像她原本就该生在这,接受大家的宠爱,还有卫铠衣对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样,青凌紫承则是处处亲近,只是她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因为自己有张像卫天音的脸才亲近自己,到底何时才能从这一团失序的杂乱中脱身?
「妳能这样想真好。」青凌紫承没留意到月舒波复杂的心绪,只想到佳人并不因为自己贵为皇帝而拒绝。
语气一转月舒波拉着青凌紫承的手轻快的说「不过我希望我们相处的时候,别拿那一套宫里规矩,要不然我可受不了。」
「不会!不会!」青凌紫承本身也不喜欢繁文缛节,这样一来正好合他心意。
「那就好,咱们走吧!」
月舒波没上市集玩过,见到每一样东西都好奇的紧,任何新奇的玩意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青凌紫承则是小时候便常跟着卫天音翘出皇宫到处去玩,什么东西没见过,没玩过,可是瞧见月舒波高兴的像个孩子,不禁心中起了怜惜之意。
「舒波妳看起来好像都没看过市集?」
月舒波放下正拿在手上把玩的竹蜻蜓,神情已经失去平常活泼的模样,看起来与卫天音竟又多了两分相似,嘴角扯出一个不像微笑的笑容,轻声道「是啊!其实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彷佛有记忆以来,我就住在缥缈宫,从来没出过宫。」
那一瞬间她并不在乎告诉青凌紫承自己的身份,她很矛盾,一方面今天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得到她盼望多年的答案,另一方面她其实并不想毁去这些人的幸福,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天爷去安排吧!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的来历。」月舒波用无忧无虑的假象,周旋在飘渺宫尔虞我诈的漩涡中,其实内心深处是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
青凌紫承点点头,不过没有说话,而是趁着月舒波陷入回忆的时候,不着痕迹的观察她。
「缥缈宫的宫主,自称是我亲娘。」月舒波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哀伤,青凌紫承不由伸手握住柔荑,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给予她支持。
「哦?听你的语气这缥缈宫的宫主似乎不是。」青凌紫承牵着佳人的手,慢慢的往前走。
「我当时只觉得怪异,我竟然对亲娘没有记忆,年纪渐长,我才发现月如霜根本就在欺骗我,她根本不是我娘。」月舒波的语气中掩不住气愤的心情。
「妳是怎么发现的?」
「是一位跟着我多年的ㄚ鬟不小心说出来的,她说我是某天月如霜出宫后带回的小孩。」
「那..月如霜对妳好吗?」
「她,哼~」月舒波轻哼了一声「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只要我活着就可以。」在缥缈宫月舒波虽然贵为小宫主,却没有比一般的小ㄚ鬟过的好。
「那她收养你的目的是什么?」
月舒波忍住想要看清青凌紫承表情的欲望,只愿相信他的追究是来自于对她的关心,而不是试探。
「我也不知道,今年是我第一次跟着来出任务,可能是因为我满十八岁了吧!」
「妳娘有教妳功夫吗?」青凌紫承可不承认自个儿是在探月舒波的底,只不过想多多了解佳人。
月舒波脸色倏的通红,想起有一次偷看娘练武的方式,只觉得恶心,被他这一说,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我的武功不是跟我娘学的,她的功夫再高我才不屑学呢!」说完甩开青凌紫承的手,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去。
「舒波,妳别生气,我说错什么啦?」青凌紫承不晓得自个而哪里说错话惹恼佳人。
看见青凌紫承可怜兮兮的模样,月舒波也觉得自己小心眼了点,他只是无心问问,是自己太过于介意「你没错,是我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