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铠衣----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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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霜倏的反手给了卫天音一巴掌「这一掌是打你对我的侮辱。」
卫天音被打得倒退了几步,随即稳住身形,并且拒绝了兄弟二人伸出前来扶持的双手。
卫天佑身形一动,就想冲过去,被卫铠衣暗地扯住衣袖,他不解的望向卫铠衣,只见卫铠衣对他摇摇头,要他稍安勿躁,看得出来大哥是故意激怒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看见大哥被打,卫铠衣也十分心疼,却只能在袖子里握紧拳头,谨记大哥交代的话。
卫天音整个脸被打偏了过去,回过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对着月如霜邪魅一笑「月姑娘好有力的一掌。」说完还伸手摸着脸颊。
「卫天音有种,以我这种力道,你还能挺住没倒下去,还真是个汉子。」
傲然的笑让月如霜更不甘心,只听见卫天音说出「士可杀,不可辱。」
「皇上,你我君臣情分已尽,卫天音在此拜别。」说完对皇上深深一揖,作势便要带着自家兄弟离去。
月如霜怎肯就此放过卫天音,这样岂不是纵虎归山将来如何擒的了他「皇上,这卫天音对你出言不逊,应该予以治罪,要不然你以后如何统治百官?」
点点头「如霜说的是,剑平、剑凡,将卫天音押入大牢,等候再审。」
「皇上你只关了卫天音,只怕他的兄弟会有不满,不如将另外两名卫家的兄弟一并打入大牢吧!免得夜长梦多。」月如霜可不希望消息走漏到青凌山庄,自己的部署还未竟完成,需要些许时间部署。
皇上有如傀儡,月如霜说什么是什么「如霜说的是,将卫天佑及卫铠衣一并打入大牢。」
剑平与剑凡二人怒眼看了皇上,满心不愿将卫家兄弟三人押了下去。
卫铠衣经过月舒波的身旁,看了月舒波一眼,月舒波难过的低下头去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卫铠衣对她摇摇头仅轻声说道「没关系」,悔恨的泪水流下月舒波的脸颊。
「皇上,你真好舒波遇见了你,真是三生有幸。」月如霜看得出月舒波是牵制皇上很好用的一招棋,心下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提起月舒波皇上的脸上就掩不住喜悦之情。
月舒波伸手拉住娘亲「娘,您别再说了,您答应我的事呢?」
月如霜略带不耐的说「我答应了你什么事?」
「您答应我,我帮你对皇上下清妖,您就要告诉我,我亲娘的事啊?」听见月如霜的话,月舒波知道自己被骗,心下难过不已,这一次她伤害了所有真正关心她的人。
「舒波你说清妖怎样?」皇帝站的离她母女有些距离没听清楚。
「紫承哥哥,我对不起你。」月舒波暗自伤心,自己怎么会这么胡涂,有机会她一定要带紫承哥哥脱离月如霜的魔掌。
月如霜深怕有误,暗中出手点了月舒波的昏穴,不让她在说下去。
皇上眼捷手快伸手接住了倒下的月舒波「舒波,舒波,妳怎么了?」
「皇上,舒波这几日过于疲累,可能有些支撑不住,让人送她回房休息去吧!」
「朕想亲自送她回房。」
「好啊!快去快回。」
鸣凤紫承抱起月舒波走了出去。
「鲁格,跟在后头看着。」名唤鲁格的大汉随即跟了出去。
「阿扬」
「是,宫主!」那名虬髯大汉应了一声。
「这传言果然是真的,如果没有了卫天音,这蠢皇帝可真是一无用处!」月如霜不得不感慨这青凌紫承只因为身在皇家,就算资质弩钝还是皇帝命。
「宫主,何时要杀卫天音?我怕卫天音知道皇帝中了清妖,现在只是再拖延时间。」
「这我知道,卫天音身为国师绝非一般人这么好对付,这一次是托了舒波的好运。」
月如霜想了想「那就后日吧,后日是梦云的祭日,杀卫天音祭他的魂,让他也得以安眠。」
「我觉得愈早愈好,免得生变。」虽看不见名唤阿扬男子的表情,不过可以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对这整件事太过于顺利而有些怀疑。
「只要我手上有了青凌紫承,我还怕他任何人。」自满的表情溢于言表,月如霜愈发不可一世。
「宫主,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卫家毕竟不可小觊,更何况多日未曾得到宫中的来信,我有点不安。」
「蜀中只剩静安在镇守,这人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懒散,要不是我需要宫中的菁英为我牵制住北方东方将人的大军,我才不会让他留守缥缈宫。」牵制东方将人的大军所需要的人力,是比较超出她原先预估的人数,不过目前情势的演变对她有利就好。
「阿扬,我的心愿快要完成了!」愉悦的娇俏声响遍整个大厅,月如霜走上阶梯坐上大座「这青凌王朝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何事让如霜如此高兴?」原来是皇上回来了,一入大厅便听见月如霜高兴的笑声。
「没事,刚刚听了个笑话,皇上这万雷堡怎么都没看见什么人影?」月如霜收起笑声,问起她从刚刚就观察到的问题,皇帝人在万雷堡竟然没看见什么人手在堡中保护。
「喔,东方将人去北方出征,因为军情紧急调去大部分的人手,现下只有一般的仆人,没事的话普通人是不能接近大厅。」口气中有着贵族的自傲语气。
「那皇上的安危谁负责?」
「喔!我的安危就由剑平、剑凡负责,别看他二人这样武功还不错。」
月如霜依然高坐在主位,对他的知无不言甚为满意,一点也没把当朝皇上看在眼里,不过青凌紫承似乎也不在意月如霜的所作所为。
「如果我有事要吩咐人去做,该找谁?」
「总管真叔,您交代他一声就可以了。」
「皇上您还真是听话。」
「因为您是如霜,我原本就该听话。」
这句话让月如霜不由笑的花枝乱颤「既然如此,皇上,为了昭显你的威名,不再被人家说你是卫天音的傀儡,咱们建座祭台将卫天音当众处死。」
「好!这主意不错,何时举行最好?」
「后日。」
「那我去请真叔快马加工应该来得及。」
「不是应该是一定要,知道吗?」
「好,没问题,我去找真叔。」皇上都没发现他已经成了月如霜的跑腿。

由于突袭成效极好,羌尔族、密司巴尔族、其目族、札尔巴地族等为首的族长皆被降服,所以东方将人带领的大军很快的便击破叛军的前锋,已经深达羌尔族的部落内部。
东方将人却在此时停下军队驻营扎房,一方面避免兵源分散,而且现况大概只要劝降即可,另一方面就在他原本要将战胜的消息回报万雷堡时,确被真叔派来的人中途拦截,并带来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主帅帐中坐着一干人等,正在高兴今日的奇击奏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将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众人一看东方将人的表情都站了起来,裘天海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将人将手中的信交给了东方仲轩,眉头深锁不发一语。
东方仲轩接过信来并且大声的念了出来「万雷堡有变皇上中清妖受制于月如霜卫家兄弟关入大牢后日处死请速救援」
看得出来真叔写的很急,字迹潦草几乎不好辨认。
「大哥被擒,怎么可能?」卫天书大惊失声。
「可是铠衣竟然没有脱身?这太奇怪了!」东方将人把心中的话不由自主得说了出来。
「铠衣没有武功怎么脱身?」卫天书还不知道卫铠衣会武,所以东方将人的话让他觉得颇为讶异。
「铠衣的武功深不可测,照道理他不可能无法脱身?」东方将人不奇怪为何卫天书不知道,他相信卫天佑应该也是最近才知道,卫天音根本对秘密这二字有奇怪的癖好。
「大哥,如果国师坚持要卫铠衣隐忍,以此推论的话,有可能他留在万雷堡是为了等待时机救人,我相信缥缈宫的人决不知道铠衣会武。」东方仲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等等,有没有可能因为大哥被制,所以天佑及铠衣一起被俘?」卫天书不由得想到最坏的情形。
「这样看来,应该是皇上下的命令。」卫天书沈声的说出大家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能让卫天音束手就擒,除了当今皇上之外没有他人,卫家一下子竟有三人陷入危险。
「咱们在这猜测也是没用,先想想该如何先将卫天音他们救出来。」裘天海忍不住插嘴,在猜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如果皇上真是中了清妖,不晓得有无解药可解?」东方仲轩问向东方将人他与卫铠衣一同去取清妖,或许卫铠衣有提过。
「没听铠衣说过。」可恨自己当初没多问一些,东方将人心中虽急于心上人的安危,不过现下情况混沌未明,也只能按兵不动。
「只要皇上在妖女手上,我们很可能一筹莫展。」
「先救出大哥应该就有应变的方法。」
「如果清妖无药可解那该如何是好?」
你一言,我一语,卫天书陷入沈思,难道大哥努力多年的心血,最终还是付之一炬,青凌王朝的命运仍旧必须走上亡国一途?
东方将人压下烦乱的心神,举起手要大家安静「这事记住尽全力封锁消息,,如果消息走漏,好不容易压下的叛军只怕会再群起反抗,我方军心会受到影响,战事时间势必会延长,这是对我们最不利的状况,为了避免战端再起,天海,你先潜回万雷堡,随时将消息送出。」
「天书,剩下的突击任务今晚完成,完成后请直接回万雷堡会合天海。」
「仲轩,通知闻人兵分四路今晚歼灭所有的叛军,一有反抗杀无赦,如欲投降,七日后万雷堡见,务必将所有的事在明早前处理完。」
「那我除了通知闻人外?」
「你跟我必须在这坐镇,将军心稳住,天海,明日我会让闻人带着精兵化整为零前去万雷堡外跟你们会合。」
「有任何的问题吗?」东方将人环顾众人
「如果没有问题!请务必成功归队。」见众人没有意见,东方将人起身准备行动。
一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各自领了任务散去,裘天海止住脚步回头对东方将人说道「堡主,你多保重,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天海,我担心的还不只这些,如果卫家兄弟真死在万雷堡,就算是皇上下的命令,你想青凌山庄会善罢干休吗?只怕...」风波再起这四字含在东方将人口中没有说出,他的眉心从接到信开始也未曾舒展过。
「你放心这事一定不会发生的。」裘天海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盘棋他们都不是主角,只能跟着主将走。
「谢谢!」东方将人是最想飞回万雷堡的人,为了大局必须忍下心急如焚的心情。

万雷堡的地牢中,卫家三兄弟被好心的关在同一牢房,还好万雷堡从不苛刻囚犯,所以地牢中虽然有些阴暗,却颇为干净整洁。
「英明神武的大哥,你怎么让小弟落入这般境界?」三人席地而坐,卫天佑见暂时应无危险,天性中的痞子个性又跑出来。
似笑非笑得睨了一眼卫天佑「你真是皮痒了,跟你大哥这样说话。」看得出来卫天音神情很轻松,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关在牢房而有所抑郁,已不复见在大厅时的气愤。
「大哥,大家轻松一下吗!咱们生死未卜,这么严肃做什么。」虽然大哥笑笑的说话,不过他的表情还是让卫天佑心下一惊,赶紧求饶。
「铠衣,还好吧?」卫天音转向卫铠衣,就怕他不习惯牢里的感觉。
「大哥,我没这么娇弱。」卫铠衣柔柔一笑,知道大哥对他的关心。
「大哥这次最大的失算,大概就是累铠衣陪我受苦。」卫天音看起来颇为自责。
「大哥别这么说,大哥到哪铠衣自当跟到哪,怎能让大哥一人受苦。」说到这想到刚才月如霜甩了大哥一掌,卫天音白晰的脸庞还有些红肿「这月如霜下手这么狠,大哥还会不会疼?」
「说不疼是骗人的。」到现在左边的脸颊还辣辣的隐隐作痛。
「不过铠衣大了,再贴心也是别人的,虽然大哥不会反对,不过事实上还真是让人难过。」这句话卫天音说的很感伤,若说这天底下谁最了解卫铠衣,卫天音说第二没人敢做第一,卫铠衣对东方将人情窦初开,做大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尤其这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只是心中就是不甘心。
「我..」卫铠衣显得有些为难,他不想让大哥伤心却又舍不下东方将人,如今听到大哥感伤得说出这些话心中一痛,恨不得答应大哥从此不见东方将人。
卫铠衣十八岁之前尽管大哥给了他保证,其实对未来从不敢奢想,更何况是爱上一个人,能帮着大哥将青凌王朝稳住曾经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如今他变的贪心想要的更多,除了王朝外,他希望能跟东方将人携手共行,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
卫天佑哪看不出卫天音的不舍,不过看到卫铠衣红了眼,忍不住伸手温柔的摸摸他的头「铠衣,大哥他只是舍不得。」
「我知道」抬头给了卫天佑一个灿烂的笑容。
卫天佑心陡的狂跳,那瞬间卫铠衣的笑容竟让他心跳加快的感觉,瞬间点亮他整个人。
「还好你刚才在大厅没对着老妖婆这样笑,要不然那老妖婆不把你给吃了还真有鬼。」
「吃了?月如霜吃人?」卫铠衣诧异的楞了一下「真有这么野蛮的人?她看起来不像啊?」
卫铠衣的回话让天佑尴尬不已,害他对自己的失言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吃..恩..不是那个意思是..恩..那个..」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如何解释。
「四哥,你说了半天我都听不懂。」卫铠衣皱起好看的秀眉。
「铠衣,别理他,他这人就会说浑话,听多了会降低你的水平。」看着卫天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卫天音不觉暗暗好笑,虽然出声帮忙,却忍不住讽刺。
卫天佑听了可不依「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嘘!有人从地下爬上来。」卫铠衣远远听到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忙让大家禁声。
只看见牢房外的地板突然掀起一块石头,角度不高,真叔的脸从地底下露了出来。
卫天佑看见万雷堡的大总管像只老鼠从地底下露出个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惹来真叔愤怒的白眼。
卫天音瞪了自家兄弟一眼「真叔,你怎么跑来了?」
真叔将声音压的很低「我是来告诉你们,月如霜要在后日将你们处死。」
「我知道了,谢谢真叔,皇上还好吧?」卫天音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分不清他是否有任何打算?
「皇上很好啊!虽说他是因为中了清妖才敌我不分,不过认贼作父那一副嘴脸,唉~真是~唉~」真叔沉重的叹了又叹。
「国师,这清妖有没有药物可解?如果有,我也好将消息传出去让堡主去找找,要不然这事该如何解决?」他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并不胡涂,这卫家三兄弟如果真死在万雷堡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没有」略一沈吟「真叔你有法子接近月舒波吗?」
「应该可以,怎样?要将她捉起来吗?」
「捉她是没用的,她只是月如霜的一颗棋罢了,我想麻烦真叔找机会从月舒波的口中套出来她当初是怎样对皇上下咒语,或许从咒语中可以想出解救的方法。」
「对啊!还是国师想的周到,我立刻想法子接近月姑娘。」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都老糊涂了。
「北方的战事如何?」
「还不清楚,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有消息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们,我先走了,我怕皇上要找我。」真叔小心的将石头归回原位。
「大哥,如果真的无法解清妖那怎么办?」卫铠衣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都是自己的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贼人才有机会拿到清妖,进而控制皇上,还害大哥、三哥被关。
「那青凌王朝只能等亡国!」卫天音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双眼一闭颓然靠上墙壁。
「大哥,你辛苦了十八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卫铠衣伸手握住大哥的手,她更心疼的是大哥的一番心血可能付诸流水。
「是啊!大哥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卫天佑也觉得不甘心。
「如果有的话我会待在这?」卫天音无奈的说道。
「说的也是!」想想也有道理,大哥还被那女妖婆赏了个耳光。
「老天就是这样,已经偏了的命轨,祂努力地要将它矫正回来,我们何苦跟祂争,就让祂自然发生,不是很好吗?」这话不知是说给另外二人,还是卫天音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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