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现在一没有锅二没有米所以就只能这麽想想而已。
"你一直说休息就好,可是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的话?"没有想到碧落也不吃了,他开始用气势逼我。
"我去睡了......"眼见形势不妙我立即开溜。
"零......你何时才可以相信我?"一把拉住我站起的身子,然後再次放软了语气。
"............"我的心中一动,仿佛有什麽东西从心底漫了上来。
"呃,冰块脸,不吃的话把你的那份给我好了~!"就在我和碧落的气氛变得及其怪异的时候,炎已经将那半只猪风卷残云般的扫荡完毕,正对著碧落手中幸存的口粮虎视眈眈。
"............"碧落看都不看他直接将东西丢了过去。
炎眼疾手快地接住然後不满地嚷嚷:"你当我是狗啊?这样扔我。"
"那你就别吃了。"碧落瞪他。
"不要,我不满的是你的态度,又不是食物。"炎又开始狼吞虎咽,我看到後庆幸他是男的,如果真是女的,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你找死吗?"碧落向他瞪去。
"有本事来啊!"炎扔下口粮站起来,看起来很有气势。不过他很快又蹲下去把口粮捡起来说:"等我吃完了再和你斗......"
= =......
月亮已经升到了高空,明亮的月光洒下来将森林铺上了一层银边。
炎已经吃饱喝足地睡下了,我估计他一定是吃多了现在正等著把肚子里的东西整理干净。
碧落在不远处的洞口睡著,虽然睡了,但是我想一点声响都会把他惊醒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在洞口警戒。
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皮肤上是微微的刺痛,用了点劲按下去,一股专心的疼痛就传了上来。
整个胸腔压得人难受,我小心抬起身子扒开衣服向里面看去,只见一大片淤青浮现在胸前,再次摸了摸那个位置,似乎骨头并没有移位。
这下我了然,一定是肋骨裂开了。
难怪在徐州时碧落给我找的大夫没有检查出我的毛病。
骨头裂缝并不是折断,一般不容易被感觉出来。除了患者自己估计大夫怎麽摸也发现不了。
本来开始只是微微的刺痛而已,可是如果不好好休息,一直勉强身体运动的话,骨裂不但不会好,反而会有加重的趋势。
现在我应该就是这个情况了。
再加上微微的风寒,想想我都头大。
伤筋动骨三个月......
可是我有三个月的时间去休养吗?
我又躺下身子,望著远处的碧落......
看来我只有先把风寒压制住,至於骨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只要挨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十九
清晨我们又上了路,晌午的时候,我们终於到了离徐州不远的木关镇。这意味著我们只要赶一天的路就可以再次到达徐州城了。
因为我在路上一直咳嗽不断,所以炎和碧落一致认为我们该在木关镇休整半天,明天再出发。
他们的好意让我十分感动。
木关镇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店子还是一个不少。
看到路边一个药铺,我立刻下马去那里抓了十几味青蒿、益母、红灯笼、川贝,黄连之类的药物。
在付账的时候,店家忽然对著我说:"小兄弟,你脸上这个可是烧伤?"
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他是问我。
因为碧落的到来,所以我已经没有必要再易容,因此已是很久没有带面具了。
我抚摸著脸上的疤痕点头,这个算是我自作自受的表现了。
店家把药包好递给我,然後犹豫了一下问:"那小兄弟可否想把这些疤痕消去了......啊,这麽说似乎有点冒犯,可是我看兄弟你另外半张脸挺好看的,但是摊上了这些伤痕,实在觉得可惜。正好我知道一位非常厉害的神医,你可以找他去看看......"
听到这些我一下子笑出来。
还好他没有看到街上那个等著我的冷脸人,否则就说不出这些话了。
说真的,觉得我好看的这还是第一个人,想当年在戏水轩风海院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我的姿色好上万千,更别说我们宫主的脸,那是让人瞧一眼都觉得是对他亵渎的美丽(洛洛:这纯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这些人的对比下,我江凌算是个什麽东西?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这位店家的好意就是了。
因为要说的话,我多少也算是个神医了,当然知道这些疤痕真要去除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用的药材却是全天下难寻,而且消疤花费的时间之长。
我又何必为了这张脸去劳命伤财的浪费药物?
更何况我这个将死之人有必要这麽做吗?
正想著要婉拒,他又开口:"想当初,我三岁的儿子不小心掉到了沸水里,全身上下都烫烂了,本来以为保不住性命,没想到一位路过买药的神医正好看到,让我把儿子交个他治疗。我想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我们自己是怎麽都救不了儿子的,所以就把孩子交给他。没想到不出三个月他就把儿子送了回来。他不仅保住了孩子的性命,而且孩子身上连一个疤都没有留下。"
听到这里我立刻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要保住如此小的孩子不死已是很困难的了,他居然还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给别人恢复外貌,不留下烫伤......
天下居然有这种高人?我怎麽不知道?
强烈的好奇让我不由的问道:"敢问那位高人是......"
店家马上回答:"蜀中三怪之一的医怪贺绾飞。"
我心下了然,难怪我不闻其名了。
因为巴蜀之地素来与中原来往不多。
但是据说那里却频出怪人高人。
一方水土一方人,听闻那里群山遍野,草药繁多,毒瘴遍地。因此蜀人随便找一个都对医理略知一二,其中不乏存在个中好手,所以有我不知道的前辈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让我心下开始痒痒的,於是我不经脑子便脱口而出:"那麽那位高人现在身居何地?"
"他曾经告诉我他住在四川西面的龙门羌寨里,具体什麽位置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到那里应该一问就知,他可是那里的名人啊。"
我点点头,感谢了一声。
正想离开,店家又叫住了我。
"如果小兄弟真要去的话,最好多带几个人......去那里的路......实在不太好走......"
当然知道蜀道的艰难,我又不是真想跑到那麽远的地方去。
问他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他的话我却记下,放到了心里。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店落脚,炎去购买了路上必须的一些东西,很快天便暗了下来。
不过这下我遇到了麻烦。
因为木关镇毕竟是小镇,客栈的规模也不大,所以这里只有两人间的普通客房,没有单人间的上房。
因此我踌躇著究竟和谁一间房?
照理说我和炎是名义上的夫妻,住在一起也没什麽大不了,可是我总觉得不自在。
我想这主要还是因为碧落和我们一路的缘故吧?
为了不让他看出漏洞,最终我还是决定和炎住一间,这让碧落到现在都没给我好脸色看。
我向掌柜借了厨房,舀了点清水煎药。
很快整个屋子就弥漫出药香,本来守著我的两个人立刻受不了的离开,无意间看到他们两个出去时苦著的脸,我突然有点捉弄他们的意思。
於是我又多加了几勺水,换了一口大锅煎药......
等我把药煎好了端出去,正看著碧落提著不知道装了什麽的纸袋跨进屋里,而炎正在後院和这里的小孩子打成一片,於是我立马把他喊进了屋。
炎一看桌子上并排著的三只大碗吓了一跳,并吃惊地问我:"相公好厉害,居然要吃这麽多的药。莫非你真病得这麽严重?"
我立刻黑下了脸:"谁说这是我一个人吃的?"
"............"碧落一听,眯著眼睛瞪向了我,而炎却问:"这里还有人病了不成?"
我指著其中最大的碗说:"这味药叫做‘共苦'......"我顿了顿,压下咳嗽的欲望接著说,"......意思是说吃的人越多那病人好得就越快。你一定想我早日康复对吧?小炎,这碗是给你的。"
"不会吧?这东西闻著就很恶心了,你居然叫我吃,你不是想谋杀我吧?"
"你不喝也行......咳......"我终於忍不住咳了起来。
"谁说我不吃了?"听到我咳,炎一把就夺过我拿的大碗,然後咕隆咕隆地就把药水喝了下去。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後看向碧落......
後者将手中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摔,淡淡地说:"你还是就知道胡扯......"
然後也端起另一只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听了脸上发烫,心想:既然知道我是胡说八道,那你还喝?
"啪"炎把空了的碗向桌上一剁,接著向门口跑去──吐了。
碧落也是一脸的青色。
我端起自己的那碗喝了一口,奇怪地自言自语:"至於这麽难喝吗?我觉得还好啊......"
"那一定是你的味觉有问题!恶......"炎转过头来骂了一句,然後又转过头去接著吐。
"可能吧......从小这些东西我都是吃惯了的。所以对它们都没什麽感觉了。"说完,我脸色不改的就把加了黄连,苦蒿,车旋草等的药喝了下去。
其实我让他们吃药并不光是单纯地为了捉弄他们,毕竟伤风风寒会传染人,这样做是免得他们再次受我拖累。
刚放下手中的碗,碧落就拿起之前摔到桌子上的纸袋扔给我,然後转身想出门。
我疑惑地打开手中的袋子往里一看,立刻愣住了。
心下却有一股暖意传了上来。
我对著已经到门口的碧落喊:"站住!"
碧落转头冷眼看我。
我咽了口口水说:"......你给我的这味药叫‘同甘',没有人一起吃又怎麽会有功效?"
炎一听双眼放光,立刻冲到我面前喊:"哇啊~居然是松子糖!冰块脸,原来你也不是那麽死板嘛,重新认识你了。"
碧落的脸立刻变红又转黑,然後咬牙切齿:"你再嚷一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切~刚才说错了,看来你就是那个样子该不了了。"
"哢嚓......碰!"
"哇啊!你又动刀,君子动口不动手知不知道?"
"受死吧你!"
"呃......我还不想死......哎呀!你怎麽还来!你再来我也不客气了哦。喂,我是说真的,我不客气了!"
"谁怕你?"
"劈里啪啦碰!"
"来人啊,谁都好,快来阻止一下他们吧!"
"你居然偷袭!真小人!"
"难道你就很君子了?"
"苑西!苑西你在哪里?哇!"
"你这家夥!你打到零了!!!"
"真的!?抱歉相公,你痛不痛?来,吹吹~"
"............"
"............"
这......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同甘共苦吧......
二十
夜晚的时候,我和炎回到了客房。
我忍住胸前的疼痛倒在了床上。
说实话,我自己都要怀疑我是不是还有命能回到碧泱宫了。
人算不如天算,好死不死,今天炎力道十足的一鞭抽在了我的身上,还好他只是和碧落打闹而已,下手很有分寸,不然我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炎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一直对我著道歉。回到屋里,他担心地问我:"小江,你没有问题吧?不如我帮你看看?"
"你看他就能好了?......咳......还是算了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没有什麽大问题的。"我拂开他往下拉我衣襟的手。
"不行,我不看一下不放心......"炎一下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後一退,头立刻重重地撞上了床沿。
"............"
"............对不起。"
真是流年不利......今年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莫非是过年的时候没有去庙里拜拜,上天在惩罚我不成?
"我还是要看一下你的伤势才放心。不然我总觉得你哪天忽然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炎看著我捂著脑袋,忽然再接再厉地抓住我。
"哪有这麽夸张的事............啊!喂,别撕!"我死命挣扎,妄想从魔掌里拯救我即将变成碎布的衣服。
不过单拳难敌双手,很快我的衣服就被炎撕下,上半身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炎一下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我的上身。
只见左胸青到发乌的肿了一大片,而上下还纵横了一道鲜红的长长的鞭痕。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有问题?"
"皮肉伤而已......咳......咳咳......没什麽的......"刚才一激动,喉咙又开始发痒,伴随著咳嗽我小小声的说。
"你就没有什麽药可以敷的?"炎的眼睛眯著,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今天卖了几副疏筋活脉的百花膏,还没有来得及敷上......"他不说这事我倒是都快忘记了......
"我来帮你!"炎立刻跳了起来,跑去翻我今天买来的药,很快装在小瓷瓶里的伤药就被他翻了出来。
"真的不用了......"我吓得变了脸色,急忙後退,却发现早已没有了退路。
"你个大男人还害什麽臊?"
"我警告你,你别再过来了......唔......"我都靠在身後的墙上了。
但是炎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完全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盯著我的上身叹道:"穿著衣服到是看不出来啊,原来小江你的身材还不错,居然还有胸肌......"
"没有胸肌,你的上身是什麽啊?骷髅吗?......嘿,叫你别过来了啊!"
怎麽他越看越像逼奸的?
"我开始了,相信我,我会很温柔的......"
"............"这家夥说的都是什麽话?
"痛吗?如果痛你就叫出来吧......这样好受点儿,别忍著......"
"......啊......你轻点儿!"别一直按在同一个地方好不好?
"还在痛啊?我已经很轻了......算了,你还是忍著好了,做这事儿的没有哪个不痛的......"
"你!啊!"
这该死的家夥......
"叫出来是不是好受点?"
"好受个屁......你快点!"
"好好......相公你很快就会舒服了~"
"#%......%&&......%%¥......"
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我,真是一刀砍了他的心都有了,当然我是说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终於敷好了药,我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完全是被他气得......
好容易平息了气息,我撑起身子冲正在洗漱的炎喊道:"诶,你......"
"啥?"炎转过头来看我。
"明天到徐州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除了他我就没有可以拜托的人了。
"当然了,只要是我能够做的事......但是小江,你也别忘了和我的约定啊。"炎放下手中的帕子,坐到床上开始拆卸他的头发......
"我答应了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看著他的动作,我一直想,炎的面具是不是经过他特殊处理过的?为什麽他自己怎麽搓怎麽揉都从来没掉下来过?而且难道他都不取下面具让脸透气吗?这样不是很容易长疙瘩?
"那好,你说吧,是什麽事?"
"帮我去盗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