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死!」翼瑞不想和这疯子多说废话。急忙的合上电话。而对方不甘心的一再打来,手机响个不停,翼瑞只得将它关闭,梳洗完之後将灯就这样开过一夜,他不敢关上。
翼瑞将手机丢向角落,有气无力的爬起,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就像是他的人生。取出唯一的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饮下,长长的叹息之後,捏扁了手中还有残留酒液的铝罐。滴落的液体泛著激昂的泡沫就像他如今忐忑不安的心。
电话再度响起,长长的铃声之後翼瑞没有接听。座机电话也跟著搅和,像只鸵鸟,将自己卷缩在被窝里,任椎心的杂音延续。
家中只有一人让翼瑞心慌,而学校里也不能让他平静。振豪依然对他默不作声。
翼瑞最近每天早上都设法主动给对方打招呼,换来的是对方的漠视。练习了无数次必杀技的甜蜜微笑再次付之东流。在张擦身而过时那笑容僵硬的挂在翼瑞的脸上。
「死人,装个屁。我诅咒你出门被人捅刀子!」翼瑞动辄唇,低声暗骂道,反正他人都走远了。
从没想到振豪冷落他之後自己竟然主动讨好,难道自己真有被虐倾向?翼瑞摇著否认著。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帖上去人家就又不当你回事。翼瑞算是想通了,作人要有骨气,他不和自己说话凭什麽当他是祖宗整天跟在屁股後面转?
「翼瑞一起去吃午饭不?」上午的课结束之後一些同学纷纷离开了教室。
「不了,我等会就回去。」下午没课,他想早些走人。整理著学习用具的翼瑞背对著身後的同学。
「去吧,你很少和大家一起聚餐。我们找到了新的餐馆,那里价廉物美东西非常好吃。」同学好说歹说的勉留翼瑞。
翼瑞想到下午自己确实没事,就算是聚餐完毕自己还能赶回去睡上一大觉,於是放下背包「好吧,不扫大家兴了。」
「太好了,又拉到一人,还有一个名额。」同学计算著人数,那个餐馆有中午时推出一份5人份的套餐,若有人数刚好的话非常划算「张要不要一起去?」
振豪坐在课桌前,玩著单机游戏「你们哪几个人去?」
「加隔壁的一共是9人。6个男生,3个女生。」那人扳著手指计算。
翼瑞望这他,莫名的期待他能同意。振豪看了他一眼「你说我要去不?」他把这个难题丢给了翼瑞。
「你去不去管我什麽事?」翼瑞转过头,装出一脸冷淡的样子。
「那我就不去了。」显然和他在作对。翼瑞微噱这嘴,後悔著自己的回复,可他就是不愿意说出真心话,再问他一边的话依然是那答案。
「好了,好了翼瑞说上点好话吧,一起去才热闹。」虽知道他们最近不和,可是同学希望拉上张一起前往,无奈做起搭桥之人。
翼瑞带著一丝欣喜,但面容依然是刚才那张冷漠的脸「好吧,张一起去如何?」
张将课本和学习用具给了翼瑞「帮我明天拿来。」起身和他们一起走出了教室。
翼瑞将张的课本塞进自己的背包中,又沈了不少份量。心中暗骂道「烂手的家夥,当我是你的牛吗?既要驮又要给了鞭子不能反抗。」
午餐时张被安排在翼瑞一张桌子上,他们靠的很近却没有说话,翼瑞一直在鼓起勇气找话题和他攀上话。
「对了,明天的考试你还会给我抄吗?」翼瑞终於还是凑近了张,小声的问道。
振豪没有抬头,继续吃著定食「那麽看你的表现了。」
「什麽意思?」他可是前150页一点都没背过,要是振豪背信弃义的话这次准挂。所以不管什麽条件先稳住对方。
「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说,等会我们私下谈。」振豪神秘西西的说道,引来了翼瑞的一阵惶恐,假设著条件的苛刻。
「翼,下午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去赌场玩两手如何?」桌上有人提示到下午难的没课,最近新开的那家没去过,正打算召集人一起去。
「好啊。」虽说翼瑞什麽都不会玩,除了低级的拉杆机器他看的懂只要一样图形的就算赢。但不想扫兴,再说要是人陪著一起去的话胆小的他怕是不会自己走入店门。
张在一旁故作铿声,并用力的捏了一把翼瑞的大腿。
「算了,明天有考试,我得回去补习。」翼瑞知趣的回绝了他们的邀请,其实他压根就不会看书,只是怕得罪振豪明天单枪匹马上不了阵。
结帐後,张轻拍著翼瑞的肩,翼瑞谨慎的跟在他身後。到了停车场之後张打开车门让翼瑞进入,车一路行使回张的公寓。一路上翼瑞浮想联翩,他的沈默让翼瑞紧张倍至。用贞操换成绩好像有些可笑?不过自己也不是处男了,应该没问题吧?越想越离谱的翼瑞最後还是选择放下担忧顺其自然 ,若对方真来这套的话做爱与挂课他宁可选择後者。
「你敢进来不?明天就给你抄。」振豪站在电梯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都跟他来到了虎穴前,岂有放弃之理?临阵脱逃一定会被对方取笑一辈子。但想到方才自己的假设之後翼瑞有一丝动摇,最後他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该死的假设
若张乱来,再怎麽说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养,人家说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翼瑞的腿比狗可是有力。要是真动起手脚来一个不留声神让振豪断子绝孙了可不能怨他。
当然以上不过是翼瑞一厢情愿的幻想,而他的幻想往往和现实脱节。
「在想什麽,表情很怪。」进入房门後振豪打开了空调,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在考虑我有什麽可以为您服务的。」翼瑞迟迟没有放下包,因为要是有意外他可以节省取回包的时间,急速开溜。
「把衣服脱了。」张脱口而出,著实让翼瑞惊惶失措,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对方。
「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条件。」翼瑞用讨好的口吻喝对方商量著。
张悠然的坐在沙发上伸出食指,缓慢的摇动它「不行。」
「好吧,脱就脱。」翼瑞告诉自己要撑到最後,按他的个性持不住,就算是裸蹦回去,他都不会让对方得逞。
翼瑞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顺手放在身後的背包内,继续解开衬衣的扣子。当解到最後几颗钮扣时,他放慢了速度,有些害羞与慌张,虽不是第一次在张面前赤裸裸的坦诚向待。但确实是第一次在对方的要求下将自己的上身扒光。
察觉对方的视野锁定在自己的腰间时更是让他不知所以。
费了好大的功夫,将自己的衬衣丢弃在地板上。虽空调开得并不是很大,胆在对方的双眼直直的审视下翼瑞觉得有一丝凉意串上背脊。
「跪在地板上。」再度的命令下,翼瑞有些彷惶。虽说自己膝下没有黄金。但从来只给祖宗神明跪,当然父母责罚时例外。张的条件越来越苛刻,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我们以前是朋友,我不想因为这事坏了彼此这麽多年的交情。」翼瑞试图让张念著旧情放过自己。
「干完了,我们一样是朋友。」张轻描淡写的回复到,不带一丝表情,让翼瑞无法揣摩他的心。说的太轻易了吧?他可以随意找人发泄,但翼瑞不是如此随便的人。
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忍!翼瑞一再退让。但他真的不想坏了这麽多年的友谊,翼瑞有些抽泣的低下头。非要用这种方法来挽回张吗?为何要如此?他不想去破坏4年来的交情,若和对方用这种关系去维持的话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虽说在车内他们已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但翼瑞将它他封锁在记忆里不愿想起。他喜欢张陪著自己,但从来没想过要付出身体来得到对方。
而如今又改如何选择?翼瑞为难的跪下。其实一场考试无足轻重,但眼下自己若是退缩是否就从此失去眼前的张了? 这些天来的冷战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依赖对方。
「真的要这样吗?」张刚才说干完了他们一样是朋友,对方将自己当成了什麽?
「磨蹭什麽?把这个拿去摸上。」张随手递给他一瓶淡黄色的胶状液体。
翼瑞表情抽搐的望著眼前的瓶子,张想的还真周到,不过似乎这麽大瓶有些夸张了吧?能有上一辈子了。
「为什麽买这麽大瓶的?」翼瑞双手撑地,跪在张的眼前。
「因为我家空间啊。」张理所当然的说道。g
「这和你家空间有什麽关系?」翼瑞不解的瞅著眼前一脸坦然的张。难道空间指的是------他胯下之物?他的意思是要用这东西进入?什麽都没有开始,翼瑞已感到浑身神经疼痛「下流!」
「你在说什麽?」张被无端的指责之後不解的瞪著翼瑞。
「买这麽大瓶润滑剂还夸耀自己巨大的人难道不猥亵吗?」翼瑞忍无可忍的大声训斥道。
还来的是张忍不住怒眉凶目的瞪回翼瑞,那家夥又想到哪里去了?
「你考级是怎麽过的?不识字吗?没知识也得有个常识吧!」
竟然骂他不识字。翼瑞夺过黄色的瓶子,而正前方显目的写著地板上光油。
张不过是让他来帮自己给地板上蜡的。这种繁重的工作,张自然不会亲自做,而翼瑞恰恰是他最好歹奴隶。脱了衣服是怕他上蜡时弄脏,这东西一旦弄上了即便是送去干洗都去不了污垢。
小苦力干完了重体力劳动之後连澡都没洗直直的趴在递上,与地面上那只垫茶几的白熊地毯比著谁更平坦。
「喂,还活著不?」张取了冰啤酒,用脚趾趁著翼瑞烂如泥的身体。
翼瑞一动不动的受他蹂躏,张将罐子放在翼瑞跟前。自己坐回沙发上品著新上市的口味的啤酒。
看来今天他必须请假不去打工了,张幸灾乐祸的哼笑道。用啤酒堵住欲想开怀畅笑得嘴,伪装出一脸同情「我帮你去请假吧。」
翼瑞在地上,连手指都懒的一动,只点了一下头就不再动态。
晚上难的有时间,张等翼瑞梳洗完之後驾车去土浦。哪里每年夏天的烟花祭吸引了很多外国的游客。每年都为下一年的国庆准备的新型烟花试放,人们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各种新款五花八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让人留连忘返。2个多小时的烟花祭下是无数小摊,贩卖著各类小吃和手工艺品。人群络绎不绝。
看到眼前这些之後翼瑞也显得非常的投入,他穿梭在各类摊位前。幸好今天请假不然真没机会来。
「那里有捞金鱼,你不去玩?」张将一穿烤鱿鱼递给翼瑞。
接过串烧之後,翼瑞转过身走向下一个摊位「切,你当我几岁的人?」
「哦,等一下我去前面卖包烟。」待张刚走没几步,翼瑞就串入了捞金鱼的孩子群中,摸出100日元「大叔给我一个勺子。」
所谓捞金鱼,其实就是用勺子捞流动的水中漂浮的玩具。五彩缤纷的塑料玩具不停的在翼瑞的眼前打转,他兴致勃勃的和那些孩子们抢著水里的玩具。
「这个给你。」大叔将翼瑞捞到的透明心状塑料挂件装在袋子里给了他。
翼瑞满心欢喜的看著自己的成就,平时他绝对不会花300日元买这种没用的东西,但换了一种方法之後这东西就畅销了。
张喝著手中的饮料偷笑得望著人群中的翼瑞。他要是不走开得话翼瑞放不下脸随心所欲的去玩。所以他选择暂时回避一下,满足那小子的自尊心。
天际绽放著绚丽的花火,瑞将自己卷缩在自我空间内。萃灿下情侣们结伴同行,他们仰望夏祭的星空,欢声笑语从不远处外传来。瑞掩耳盗铃的暴露著自己的孤单。课本里那一枚去年夏天没有来得及放的最後的花火,依然被存放在厚厚的教科书内,被封印在灰迹斑斑的记忆深处。胆却的他以为只要将其保存,那最後的花火就永远属於他。但是事与愿违,到头来只是他错过了一段最美的瞬间。
花火绚烂夺目的光泽投射在这胆小鬼的身上。
喜气的喧哗被孤独酝酿成了一种讥笑。
关著心门却始终无法杜绝孤寂与忏悔。
爱太脆弱,他没有自信能将它捧起,直至永恒。短暂总是美好,但时间会冲淡一起。他不知道数年之後是否会各奔东西,若是这样他宁愿残留住现在的美好,哪怕是一个从未开始过的梦。
振豪对翼瑞来说很重要,很特殊,他没有勇气去赌。若只为了一瞬间的幸福,而失去他的话,那翼瑞宁愿将那友谊持续永恒。就像方才的捞金鱼,明明自己想要,却装做无动於衷。
振豪靠不远的围栏上,在城市三万英尺的高空下绽放著巨大的烟花,仰视著这映入眼帘的最後花火。只是想知道,那书本中没有机会绽放的一束花火究竟如何色彩斑斓。
烟花祭过後夏季渐渐来临,振豪和其他同学一样要回家过暑期,香菇依然用电话骚扰著瑞,这让他放心不下。於是提议让翼瑞和自己一起回家。
显然翼瑞也怕大家都走後自己万一碰到个不侧谁都帮不了自己,於是答应了振豪一起走。
在这次暑期,翼瑞难的回了家。最近心情不好,特别的想家。在使馆办理了出入境手续後让桂帮忙定到了折扣票。
「要不要饮料?我去买。」办理完登机手续之後提前进入了候机室,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上机。翼瑞有些坐立不安的起身。
「给我一瓶冰红茶。」张翻越著随手的杂志。
「对了5号那天来我家吃饭,我父母让你别忘记。」接过翼瑞手中的饮料之後张提醒到,认识翼瑞已经有4年多了,也是张为数不多经常带回家的朋友,所以对方父母可说是对翼瑞非常的关照。
「让你父母别破费,我来吃顿便饭。要是需要帮助的话我提前过来做下手。」翼瑞对他们总是并不见外。从高中时翼瑞就时常下课後被拉去张家一起学习,当时经常吃到张母亲的拿手好菜。
「哈哈,这道不用,天气这麽热还是外出聚餐吧。妈经常和我提到,要是翼瑞是女孩子的话非要娶回来做媳妇不可。」张不过是想到了随口说到,翼瑞深受打击的差点没喷了口中德饮料。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翼瑞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不过在心中暗想;我们算是数年积怨,天敌共生吧?
3个小时之後飞机安全著陆,翼瑞被著背包伸展四肢「终於回来了,我要吃将一年多没吃上的美食都补回来!」
有近两个星期的长假,可供挥霍。这可算是翼瑞给自己放的最舒适的假期,学校没有课,店里也向店长请了2个星期的假。
下了飞机之後还来不及回家,就在市区内找了家饭馆就餐,张播打了以前同学的电话,看看有谁够义气会出来接风。
「你和翼瑞回来了?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通知宿舍的其余几人。」好友激动的放下电话,叫了出租车赶来。
饭桌上陆续有人加入,聊著毕业後各自的去向。两人在校人际关系都还不错,虽不能说是一呼百应,至少同学们念著旧情还会聚餐这以足够。
「这家夥上班後就没怎麽来以前的网吧,我们团结果长被人秒杀。」他们谈著曾经一起玩游戏的几个容纳现在都各奔东西,怀念起往日。
「对了,听说她退学了,好不容易进了大学,不到三个月就办理了退学手续。」听到曾经女朋友的名字,不免让翼瑞想一问究竟。
「怎麽会的?」翼瑞问著曾经下床的某人。
「你不是和她分了,怎麽还关心人家?」张有些吃味的顶了一句。
「不就随口问问?毕竟也算是同学的关心。」 翼瑞不再多嘴。闷头吃著盘中的食物。
「听说是要结婚了,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前几次女生的聚会听说全是她男朋友结帐的。」 那人托著下巴想起自己女朋友告诉他的那些小八卦。
这麽早就要结婚,真是出人意料。翼瑞这次回来得到的最大震撼就是前女友快要结婚了。
女人的第二个人生转折点就是婚姻,这麽早决定是否太盲目了?翼瑞想问,但觉得自己的身份尴尬,问了最多被当作是嫉妒。
「帮我祝她幸福吧。」翼瑞一年多来没和她联系过。早已失去了联络方法。想必对方快要结婚了也不会愿意见这个曾经的男友。其实两人算真的交往过吗?翼瑞自己都纳闷。
学校里的感情都带著淡淡的暧昧,一起外出游玩,吃过几顿便饭。和对方父母碰过几次面算是真正的交往吗?甚至让翼瑞觉得要是的话,岂不是和张很早就在交往了?
当然就算如此,打死他也不愿承认。
「别谈不愉快的事了,这样翼瑞不好受,忘记旧爱吧,大夥儿给介绍个更好的。」将他的沈思当作是郁闷的夥伴即可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