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风焕日眼睛一亮,『大师你──唔!』
萨枢诔反握住风焕日的手,将之牢牢的钉在岩石上,将脸凑向风焕日,攫住那曾经偷袭过他的嘴。
他吸吮著风焕日的嘴唇,被海风吹得有点乾涩的唇瓣,片刻後转变为湿溽。唾沫的润泽濡染,舌尖的划弄,萨枢诔狂野的激吻著风焕日,希望能挑起对方的欲火,希望能激起对方的反应,希望能藉由吻,挖掘出风焕日深层的灵魂。
风焕日平静而漠然的任由萨枢诔吻他,过了一会儿,才像只迟顿的巨兽一样,对这样的侵略有了回应。
他回应著萨枢诔,以更激烈的方式回应。他主动的攀住对方的头,擅自的将舌头钻入这入侵者的口中,反客为主的占领了对方的巢穴。并用侧边的犬齿轻啮住萨枢诔的舌,让他无法退回。
风焕日...唔!可恶,又来了...
萨枢诔伸手环住对方的腰,揉按著腰际,那处是风焕日的敏感带,是他在芳疗时发现的。
风焕日的进攻稍微变缓,萨枢诔趁机挣脱那令人窒息的深吻。
『你──』他恼羞成怒的瞪著风焕日,本想斥责对方几句,但当他一见到风焕日那从容而不解的笑容时,所有抱怨的话全都忍下,往肚里吞。
并不是心软,而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他说不过风焕日。乾脆闭嘴不讲。
『怎麽了?大师?』风焕日笑眯眯的问著,好像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
『没事...』又来了,又是这张笑脸...
他发现风焕日是个狡猾的狩猎者,总是露出破绽,让人以为有机可乘,总是被动的引诱人攻击,再乘其不备,对落入陷阱的狩猎者展开猎捕。
狩猎者的狩猎者。狩杀猎人的野兽。c
『大师...』风焕日将头靠在萨枢诔肩上,『不继续吗?』
『不了...』情况对他不利,下回养精蓄锐,撒个催情香再下手。
哼哼...他可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这点小把戏他一眼就识破。
发现是陷阱还往里头跳的人是笨蛋。
『真的吗?』风焕日眨了眨眼,彷佛不相信。
『对。』萨枢诔勾起得意的笑容,『上车吧。天黑了,该回去了...』
他率性的站起身,准备离去,却被风焕日抓住了手。
『怎麽了吗?』萨枢诔故作冷漠的开口。
『大师,天黑了...』
『嗯哼?』他挑了挑眉,『所以呢?』
『我喜欢夕阳,因为夕阳会带来黑暗。』
『然後?』怎麽又扯到这边去了。
『然後。』风焕日拉著萨枢诔的手,站起身,将身子贴靠向萨枢诔,『天黑了做什麽事都看不见。』
萨枢诔此时才发现,风焕日贴著自己的下半身,不知何时膨起了鼓胀的硬体,难以忽视的抵著自己的早已充血的分身。
『大师啊...』风焕日轻吐著气,『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吗?』
萨枢诔沉默不语,宁静的海岸,传来一阵拉开拉链的刮擦声。
发现是陷阱还往里头跳的是笨蛋。
陷阱太诱人,他情愿当笨蛋。
萨枢诔吻住风焕日,两人坐回岩石上,他一手抱著风焕日,一手伸入对方的裤裆中,以指尖勾开里裤裤头的松紧带,手掌滑入,抚摸那炽热而肿胀的欲火。
『大师呀...』
『感觉怎样?』萨枢诔自信的扬起嘴角,笃定风焕日会惊叹他高超的技巧,拜倒在那挑逗而销魂的触弄下,气喘嘘嘘的向他求饶。
但风焕日只是浅浅的笑著,『大师你真厉害。』
这话语气说的太平淡,不像是由衷的感叹,反而像是客套性的空泛称赞。
萨枢诔皱起了眉,有种专业受到打击的沮丧感,但他随即化悲愤为力量,不甘示弱的加强了抚弄的节奏和力道。
『不舒服吗?...』呵哼...这样子应该没办法了吧!快开口求他吧,风焕日...求他帮自己解除闷躁的欲火,求他快点满足那难消的狂潮。
『不,相当舒服。』风焕日和善的给与鼓励,『大师真不亏是大师。』
萨枢诔恼了,『可以停止使用直述句吗?...』他受够了那简洁有力事不关己的语调。
风焕日故作不解的笑著摇头。
萨枢诔怒火被挑起,有种赌上了尊严,卯足全力的狠劲。
他瞪著风焕日,恶狠狠的一笑,『我看你还能神定气閒到什麽时候。』
语毕,将风焕日的双腿向两旁掰开,手掌搭在对方的膝盖上,阻止其闭合。他低下头,一口将那雄状的炽热含入口中。
『大师...』
啧啧...激一下就上勾了...
风焕日低唤,两手大剌剌的閒置在双腿旁,悠閒的看著半伏在身下的人。
萨枢诔含著风焕日的分身,不断舔噬吮吸,用牙尖轻啮著顶端,用舌根揉压著柱缘。他深深的含吮,激烈的有如要将对方吞噬入腹。
他一边专注的应附风焕日的欲火,一边侧耳听,想听见风焕日的呻吟,想听见那总是漠然悠远的家伙狂乱的一面。
『萨枢诔...』风焕日笑著轻腐著萨枢诔的头,像是宠溺著宠物的饲主,『萨枢诔,别....呃唔!!』
萨枢诔抓到了风焕日语调的转变。
是这里?
他试探性的用舌头挑弄了一下方才点到的位置,风焕日闷不作声,但是身子确明显的轻颤了一阵。
是这里。
萨枢诔得意不已,心里自满的哼哼狂笑,背景奏演著皇帝进行曲。
他继续加强攻击,对著那敏感的地带套弄咬啮。
『啊...萨枢诔...』风焕日的呼吸开始紊乱,话语间夹带了不少浑浊的呼气声。
呵呵...他真佩服自己...风焕日再冷淡,最终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舔啜了一阵,准备抽开头,对风焕日嘲讽个几句,然後再坏心的要对方主动哀求他继续,接著他再像个国王一样,临幸这好不容易纳入後宫的妃──唔咳!
抽离到一半的头,忽地被硬生生的压回。肿胀的硬物,如刀刃一样重重突刺入萨枢诔的嘴中,撞得他一阵呛咳。
『萨枢诔...』风焕日低喃,手压在萨枢诔的後脑勺,让对方无法撤离,『不要停,继续...』
『唔嗯...嗯...』萨枢诔扭动著头,喉咙发出不快的吟吼,他想挣脱,但风焕日的手紧紧的扣著他的头,强迫他由顶到末的含住整个欲火。
开什麽玩笑!那有人这样搞的,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萨枢诔将手伸到身後的口袋,打算抽出符纸将风焕日击昏。
『萨枢诔...』沉厚呢喃,传入了萨枢诔的耳中,『萨枢诔...嗯...啊...』
搁在脑後的手,缓缓放松力道,轻柔而温和的抚摸著萨枢诔的头发。
萨枢诔迟疑了。握著符纸的手定格在原地。
『大师...』风焕日再次低吟,『请你不要停,好吗...』
好。
手一松,放开符纸,重新搭在风焕日的腿上。
冲著那声呻吟,冲著那两句销魂的"萨枢诔",他决定放弃攻击,全心取悦面前的人。
反正,等风焕日满足之後,接下来就轮到他了...这只是缓兵之计。只是为了避免风焕日抵抗才这麽做的。
他忍著咽喉的不适感,吸舔著嘴里巨大的欲望,听著风焕日沉重浓浊的喘息声,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
毕竟...风焕日是他达成任务的关键,要拿到宝镜,必须和风焕日保持友好关系...
啧,任务完成之後一定要癸朔放他个长假...这次牺牲的太大了...
还有,临走前他会狠狠的恶整风焕日。让这总是漠然冷淡的家伙抛弃自尊的跪在他面前,向他哀吟求饶...
『啊...大师...』风焕日的呼吸更加急促,全身绷得死紧。萨枢诔知道,这是宣泄前的预兆,便加快了律动。
『萨枢诔....萨枢诔....』风焕日双腿用力一夹,将萨枢诔的头深埋入自己的腿间。
萨枢诔差点喘不过气,正要挣扎时,听见了一阵细微而含糊的低语。
『...不要离开我...』
『呃嗯?』
什麽?风焕日说了什麽?
萨枢诔还来不及确认方才听到的耳语,头部部忽地被向後拉开。
风焕日低吼了一声,接著,一股温烫的欲火迸射而出,部分喷洒在闪避不及的萨枢诔身上。
黏稠湿滑的液体泼溅脸颊和颈子上,萨枢诔不以为意的随手用手被将之揩去。
『抱歉...』
『没关系。』萨枢诔率性一笑。
呵哼哼...反正接下来就要轮到他逍遥,这点小事他不在乎。
『那麽...』
『那麽...』萨枢诔靠向风焕日,裤里的欲火催促著他将对方压制在地,一逞兽欲。
风焕日扬起嘴角,清爽一笑,『我们回家吧。』
『什麽?!』萨枢诔脸颊抽动了两下。『要走了?』
『天黑了呢,大师。』风焕日一副谆谆教诲貌,『夜里的户外是很危险的。』
『但是,你不想继续刚才的...』
『大师呀...』风焕日摇了摇头,『海边会有海蟑螂,不应该在户外做这种事的。』
不应该做这种事?那他们是在干什麽?CPR吗?!『所以呢?』
『所以。』风焕日咧起嘴角,将头凑向萨枢诔的耳边,悄声低喃,『明天到长清苑吧...』
『嗯哼?』
『我的烛龙楼重建好了,』他丢下了最诱人的饵食,『你是第一个进去参观的呢...』
萨枢诔沉默,不发一语。
这是陷阱,风焕日总是用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总是声东击西的让他照著对方的意愿走。
哼,他早就看穿了风焕日的技俩,早就看穿对方丢出的诱饵。
『你不想去吗?大师...』风焕日柔声低唤,『我一直很希望你能来呢...』
萨枢诔轻叹了一声。
『萨枢诔?』
『我去。』
看穿技俩是一回事,会不会上勾是一回事。
掷饵者是风焕日,他也只能认了。
萨枢诔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短暂的现况,等到他达到目的後,一切将会不同。
风焕日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的!
风焕日将萨枢诔送返回府,自己才驾车回长清苑。临走前风焕日摇下了车窗,叫萨枢诔靠近,接著印下一记齿颊留香的吻。
萨枢诔站在门口目送风焕日离开,呵呵笑的傻样被出来倒垃圾的桑格瞧见,好不容易给这受了数十年窝囊气的猫妖,逮到消遣主人的机会。
『哎唷,好浪漫喔。』桑格将垃圾丢入回收桶,双手环胸,一副三姑六婆的嘴脸,『咱们萨律尔的皇子什麽时候变成了公主?』
当然,逞口舌之快的下场并不会很好。
在门外是两个人,进门之後变成一人一猫。
『下次你再用那乱七八糟的符打我的额头,我就诅咒你!』化成猫的桑格龇牙咧嘴的威胁。
『请便。』萨枢诔凉凉开口,『在我被你的逊脚法术给整倒之前,我会记得叫卫生所的人来把你带走。小猫咪。』
『你说什麽!!』
『别吵,再罗嗦我就带你去植入宠物晶片。』萨枢诔勾起嘴角哼哼哼,不可一世,『这几天我会常往长清苑跑,店里还是一样交给你,不准给我乱订东西,不要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你已经说过了,干嘛重申一次。』
『不,这次不一样。』萨枢诔得意的卖弄,『我可能会住进长清苑。』
『什麽?』桑格诧然,瞠目结舌。『你确定?』
『嗯哼。』萨枢诔点了点头,等著桑格崇拜的赞叹声。
『你疯了吗?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入敌军,你不怕这是个陷阱?』
萨枢诔被桑格劈头一吼,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你非得要泼我冷水吗?』
『你忘了谶书的预言?你怎麽能把自己置於险境之中?』
『我已经说过了,阴火是陆思睿,我会特别留意,不让他有危害到我的机会。』
『你怎麽确定他是阴火?』依他待在长清苑的那两天观察,风焕日才是最可疑的。『你别因为自己被风焕日迷的神魂颠倒,连命都不要。』
『我说是就是,命盘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不信也没办法。』萨枢诔的怒火被挑起,并不是因为桑格说他发疯,而是因为心里的痛处被戳到。『还有,我并没有被风焕日迷得神魂颠倒,我说过了,我爱的只有洹,风焕日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是这样吗?桑格望著萨枢诔几秒,长叹了一声,『你自己好自为之...』语毕,踏著轻巧的步伐,踱入自己的房间。
萨枢诔低咒了几声,闷闷不乐的转身入房。
桑格就是爱穷紧张,老人家总是大惊小怪。
他说过了,他爱的只有洹,和他处境相似的洹...
他们都属於黑暗,只有彼此能给予对方慰藉与依靠。
***
次日下午,萨枢诔独自来到长清苑。昨晚和桑格吵了架,一早醒来那只性格的猫儿不知去向,不晓得去哪儿晃荡。
站在前苑,这回儿来接待的不是侍女,而是风焕日本人。
『大师真准时。』风焕日的笑容和午後的阳光融为一体,散发著不刺眼的光茫。萨枢诔一见,心中的阴霾扫去一半。
『怎麽这回是你亲自出来迎接?』
『我想早点见到你呀,大师。』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是由衷还是出於客套,总之是说得萨枢诔心底一阵柔贴。
『你太客气了...』呵,可怜了那些引颈盼望他到来的侍女们,此时一定都坐在窗边含怨咬手帕。
萨枢诔跟在风焕日身後,来到那原本是被布幔给遮挡住的角落。原本在施工中的建筑,此时已变成约四层楼高的暗红色楼阁。
楼阁虽是中式,但风格却和苑里其他的建筑不太一样,有种不和谐的异样感。
进了楼,萨枢诔发现里头的摆设装潢和外部截然不同,甚至和整个长清苑迥异。
外部虽然建成古典中式楼阁,但是内部却是十足的西式现代风格,宛如纽约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讶异吗?大师?』
『还好。』
『虽然苑里的人都偏好传统的中国风,但我个人倒是比较喜欢西式的东西。前些年我还到北欧住过一阵子呢...』
风焕日领著萨枢诔走向二楼的待客厅,一路走来,并无遇见其他人,连佣人也没有。
看来他真的是第一个进到这里的人...
想到这,萨枢诔忍不住浮出淡淡的笑意。
『大师,你觉得这里怎麽样?』风焕日坐在流线型的皮质沙发上,悠閒的开口。
『很不错。』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所以看什麽都觉得顺眼。
『喔?』风焕日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会想住在这里吗?』
『嗯。』萨枢诔以为风焕日说的是装潢,大方的赞许,『我很喜欢这种室内设计,可以的话我也想把自己家改装成这样。』
『那真是太好了。』
『怎麽会突然想要改建?』他记得之前问过风嫣然,对方给的答案不是很明确。
风焕日苦笑,『里面都被人炸烂了,能不重建吗?』幸好主要结构并无受到影响,屋子没塌。
『炸烂?』萨枢诔挑眉,感觉到事有蹊跷,『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也希望是个玩笑。』风焕日无耐的向後一靠,『但很可惜,这是事实。烛龙阁被不明人士用不明方式给损坏。』
『不明人士?不明方式?』他警觉的开口,『苑里有贵重物品失窃吗?』该不会是来偷宝盒的吧。
风焕日挑了挑眉,『噢,大师...我觉得台湾的小偷似乎还没嚣张到这种地步...』
『不,呃...』啧,不小心说溜了嘴,『我的意思是...怎麽会发生这种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始末?』
风焕日盯著萨枢诔,彷佛在审视对方,评估对方的可信度。
『说的也是,或许由大师来处理这件事,会比苑里的精锐成员更为适合...』他叹了口气,『差不多一个月前的某天傍晚,烛龙阁突然发出巨响。等到苑里的人赶至时,里头已是一片惨状,四个楼层全部受损,墙壁破裂,装潢摆设倾倒成一片。』
『知道凶手是什麽来路?』
风焕日轻笑,『和长清苑结怨的人多不胜数,但是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的人却寥寥无几。况且...』他悠悠的眯起眼,望向天花板,『一味的把矛头对向外人,说不定就是找不到凶手的原因....』
『什麽意思?』
风焕日仰回头,『烛龙楼是专属於风焕日的住所,只有风焕日一个人住在里头。这件事,只有长清苑里的人知道呢...』
看著风焕日的笑容,萨枢诔心中忽然有一种苦涩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发觉了某件事,但是那股念头却又闪逝得太快,让他来不及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