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短分离
零,段零,小他整整一年零一个月,但如今却已是高过了他足足快半个头的的俊秀少年。当年未云湖畔弃他而去,一直到如今的再会也已经过了很长久的一段岁月,可不管时光的流逝,在重新面对他的生活,那个吸戏谑的眼神,隐约带着温柔的影子,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忘却 了自己杀手的身份,遗忘了所以的一切。是男子,不是相恋的情人,被他爱怜的拥在怀里,任他伸出纤长的手在发间把玩,任凭他的一句轻声的耳语边不计报酬的一夜之间取走百人的性命。明知道他从来就视他如精致的玩偶般珍爱,但却偏偏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一脸平静之下隐藏的无比的愤恨,心却还是要如此真实的隐隐疼痛起来,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已经爱上这样美好的假象而产生了所谓的眷念,尽管他从来矢口否认。
宣德三年,皇帝病危,朝中的各股势力明争暗斗,情势汹涌,一场政变危在旦希。皇帝早年亲立的太子淳,虽然性格懦弱,但却是最为年长,身为长子,且有昔日淮阳第一公子之美名的谋士凌朋文襄助,再加上护卫据说是江南第一杀手玉公子,实力不可小看。另一方面在北方掌握大量军权的二皇子燕烈,亦是背后靠山强盛,气势如日中天,再加上往日皇帝宠妃今日俨然已是一国之母的静底妃之子段零,这三股势力在这偌大的朝野之间尤为强劲,党羽众多,相互对立,各方激烈争斗更是惨烈。
" 九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静德皇后在听到了哥哥左丞相来的人的密报以后一早边急匆匆的召端阳王爷进宫,然后便是关上了房门拉过自己的宝贝儿子,责难的神情不甚言表。
" 我只是突然不感兴趣了。"段零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看在眼里的皇后格外气愤。e
"这样的事情,你还要看兴趣?等有天别人谋了皇位去,你我可就要屈居人下,看人脸色过日子了,这点道理。母后要告诉你多少次,你才会多少听点话。"皇后虽然气愤,但终究是看见自己的儿子近日来越发消瘦的容颜便是千斤刚也是要化作万指柔,软下心肠来,耐着点心去劝着点这个自小被自己给惯坏了的孩子。
"我知道了。"段零将头转向了另一头,想起自己近日来的所作所为,也是为自己会突然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放弃本来计划好的行动而感到诧异不有已。如果说长剑现在还在自己的身旁,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安下心,收收性子来对付那早就不成气候的太子殿和燕烈一决胜负,这难道真的是因为司空长剑已经卷入了这场惨烈非常的王位争夺战里,他突然间不知所措的迷茫起来了。
"殿下,您不向皇后明说,是否与司空长剑有关?"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侍从云是悠然地一面帮自己的主子整理衣冠,一面隐晦的道出了他的心思。云是原是皇后本家的侄女,但后来因为家中发生变故,父母双亲过世,在很小的时候便被皇后带进宫廷,后来一直在他身边释读,样貌秀丽端庄,早就被他的母妃看中内定为他的将来的妻室人选,但另一方面她也极为聪慧过人,更是深得段领本人喜爱,却还从未放肆,举止得当,进退得宜,细细看来,已然是他身边不可多得的助手。
"才不是,我们只是彼此利用而已,他背叛了我,一样要死。"段零矢口否认,但好显然他的表情告诉云是,他的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难得看见他这样孩子气的样子,云是难掩笑意。
"以前殿下是介意他是二皇子的手下,但从一开始他便是从未作出伤害殿下的事吧。"云是轻巧的说着,一边里向了俊美男子别扭的转过了头,"况且,他一旦杀了太子,不是正好合乎了二皇子和您的心意,莫非您不在因为这样才没把他强行带回的。"段零闻见诧异的看向云是平静的面容。
"可您还在迟疑,奴婢斗胆,殿下莫不是开始担心他会成为这场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吧。"云是滴水不漏的说穿了他的心事,让他一时间气闷的说不出话语来,只好转身自顾自的离开了凤央宫,急得云是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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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井下石
三个月后,皇帝病逝,临病前因街市谣传天有异像,有的人甚至断言过国之命数有变,必将重折选明君,否则国本不保,这一传言的兴起,朝臣纷纷上书请皇帝定夺,再加上多年来皇帝因对太子毫无建树早有不满,借此时机,帝下旨另择吉日重选皇储,然,未及良日,帝先逝,所以各个皇子均蠢蠢欲动,一时间风起云涌,太子殿大有易主之势,太子妃离姬更是在数日之前就带着郡主离开太子殿前往洛阳娘家避难。
"司空大人呢?去,去把他找来。"太子淳一脸疲惫,却是刚和静王载言产生争执,眼看着他那不肖的目光早早就令他十分的不悦,现在也是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已经故去,自己则尚未登基,宫闱之中又是皇后掌权,一切仍是身不由己,还不知这变数还有多大,他预感到自己离君临天下的时候还有很遥远的距离。所以他是越来越担忧自己的太子之位会是不保,看那些比自己年幼的皇弟,一个要比有来得霸气,要不是自己身为长子,看如今情势恐怕还不一定能够排得上这太子殿的地位。
"殿下,您找司空长剑有何事?"正在这时凌朋文却是这样的踏入云为殿内就看见太子淳正在举旗不定的四下来回的转。
"是凌太傅啊!我-------"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又想着自己总不能说已经到了担忧到希望有个高强的人时刻的守在身边聊以慰籍心里这样的荒唐话来。
"殿下,恕臣下直言,那司空长剑原是九皇子的手下的红人,近来虽无建树却是武艺与身份神秘,且底细不清,细想那个九皇子将来有机会必定是会因为此人而迁怒于您。"凌朋文的一席话让他冷汗直流,心里更是不安,要知道这九皇子是可是皇帝生前集宠爱于一身,因此养成了自小骄横无礼的模样,更有甚者的是这九皇弟是冷酷无情有余仁慈不足,虽说不至于谋害兄长但若是真的开罪了他,这将来无权的下场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现在的局势并不安定再加上那宠子成性的皇后健在,日后就算是侥幸登了帝位,恐怕在头几年也不免要多少看他的脸色。
"而且,杀手貌美却也无情,在这样的关键时候难保他不会背弃我们改投他人,臣下担心您太过依赖此人,有恐他 日遭遇不测,必是后悔不及。"凌朋文的话语让正要迈着步子进入殿内的长剑一语不失的收入耳中,但他心里却也并无丝毫的怒意。反倒是露出了笑颜,转眼就要转身入内。
"凌大人倒是比在下更了解自己了。"司空长剑动听的声音突响于门外,着实惊着了里面的人,太子急忙的出门陪上笑脸,"长剑当是别过在意,凌太傅也是过于担心这局势的不定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看见长剑并不介意的表情,太子淳反倒是一脸安宁,在凌朋文看来太子无疑是着了这杀手容貌异丽之道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男子的温和气质远远胜过浑身浓重的杀气,更加的令他疑心重重,着实的不安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出一月,岳王燕烈就以太子在国殇期间未能 主持朝中大局,挑起流言,致使各地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王孙贵族想借着是非发动作乱公然要求废除太子之名,再加上先前帝有遗训有意另立皇储,一时间太子地位已然将要不保。
第六章 明争暗斗
"没想到二哥,这么快就忍不住开始行动了。"段零一面听着繁华的京师大街之上纷纷扬扬的闲言碎语,一面却在醉香楼上漫不经心的品茗。
"难道说九弟不是也已经早就按耐不住了吗,"二皇子也就是岳王燕烈在他刚说完那几番话以后就悄然踏上了可堪称空无一人的楼阁,虽说自己是长年驻守在南城离国,但却也不是对这被滞留在宫闱之中的皇弟毫无耳闻。在他看来。最大的阻碍是不是那群见利就扑的皇弟们,而是这个一脸不再在意,表面上贪图享乐,娇纵成性,实际上却是极其聪慧,肚有心机也心狠手辣的幼弟端阳王爷段零。
"是吗,我以为二哥当是很了解小弟的意图,才让司空长剑这个得力助手忙的来回的两头跑。"段零的口气虽然乍一听上去十分轻盈,,可仔细看下来他背对着对方的脸却是闪过了一丝怒气。
"。。。。。"没想到自己的九弟已经看出了他派出的卧底,心里头不禁一惊,但随即就又恢复了原本柔和的表情。
"怎么会呢?我是常年在外的,对这江湖之事未必比九弟了然。"他缓缓地在靠近窗台的地方坐下,一面打着谎言。
"是吗,那太子的宠妃月姬不正是焰血修罗的手下的头号杀手冷潋月,再加上近来三哥新纳的堇妃好象也与二哥的王妃有些关系,那。。。。。"段零就像是在如数自己家的宝贝一般清楚又含糊的把燕烈精心设置的布局一见件件给抖了出来,完全没考虑到对放现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够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段零!"终于是按耐不住他的挑逗的燕烈,顿时怒气冲天,气度全无,完全失了刚才的气势。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二哥实在辛苦,在外面还要担心这京里的琐碎事情。"段零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莫名的微笑,随即起身站立了起来,"终有一天,二哥也会有心思想要来‘关心关心'下我们这些弟弟,可真令人万分的感动呢。"段零这一番话这下子简直就像是挑明了要和自己争夺王位。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劲敌,想来大家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既然事情都被挑开了,那也就没有可顾及什么兄弟之谊这样的虚名了。
"那么来说,九弟对这王上之位也是兴趣不小喽?"燕烈丝毫不示弱的直接就拉开窗子说亮话,没有一分一毫的忌讳。e
"但可惜,九弟似乎也非常的在意司空长剑,不是吗?"燕烈的话语好象是在告诉他,如果要这王位,那么那司空长剑必陨,而自己现在却正是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于是竟要这样以此来要挟他。当然当时让上空长剑回到京内也原是想借着他和九弟的旧时情份,让他埋伏在端阳王身边,打探消息,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里外呼应先下手为强。可意外的事情是谁人也料想不及的,司空长剑这枚棋子竟然是真的恋上了上段零。虽说计划有变,可关键的时刻,司空长剑也不失为一把可以为自己斩去前途荆棘的利刃,用一个已经不太听话的下属去换取一个盟友同时也减少了自己的劲敌,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好好考虑一下吧!否则,后悔的就该是九弟你了!"看着段零逐渐远去的背影,燕烈反而放声大笑,好似一切已经是大局已定。
第七章 长相思
自从那日在酒楼之上和燕烈的相会之后,段零的心底更是矛盾非常,在王位和司空长剑之间竟是一时间无法抉择,一个玩物何时竟也在他的心中与那至尊天下的权位相等重了呢?他举棋不定,万分的烦躁,所以一个人独自出了王府,想入宫去探望自己的母妃,可刚一到那长陵街口就一眼看见了正端坐在小店里独自喝酒的司空长剑,不由得停下了马,呆呆的望向了那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时光未曾见面的人儿。尽管外表上看依旧是俊美不凡,举止优雅,即便是身在闹市之中也宛如画中人一般,不沾俗气,可细细可去,那时时挂在嘴角的一抹淡笑更淡了,本就瘦弱的身子愈加单薄,寥寥几眼,反倒是观察入微,居然开始有些心疼这眼前之人,段零自己也不觉的哑然失笑,苦不堪言。
在他刚想要转身离开之时,目光却对上了司空长剑抬头相望的眼眸,相视无言,竟是无语凝咽,料想不到这短暂的再次分别却已经让两个人形同陌路。就在他们 正在发呆着的一瞬,一把利箭从远处飞快的射了过来直直的指向段零毫无防备的心口,他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就在那么一刹那的一个转身,街市之上人群涌动飞箭已然是迫在眉睫。等他重新的张开双眼的时候就已经被一股强硬的力量从马上拽 了下来,整个身子被人护在了怀里,温暖的体温紧紧贴着发热的皮肤,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而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司空长剑。良久,他才反应了过来,司空长剑却已经是放开了他,只是用带着深切的关怀的眼光看了他几眼之后,像是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能够说出口便挣扎了几下,起身离开了。段零望着他默默无言离去的背影,心口的地方闷闷的疼痛了起来。
" 哎呀,殿下,您怎么了,快起来,匀名,殿下受伤了。"云是在得知大街之上发生的骚动的时候立刻想起九皇子没有带有人随从便出王府入宫闱之事,于是赶紧带着人追赶段零的马寻找。谁知就刚出王府不久就看见段零的骏马照着原路跑回,一路赶着去就发现他一个人呆坐在地面上,左手握着一截断箭,而胸口的衣物却是被有大片的血渍染红了,像极了一从艳丽的花蕊。
"流血了吗?"段零回过了神,看见云是慌乱的神情,再看一眼自己手中的断箭,箭头的顶端赫然用朱丹砂笔写就的"燕"字。
"还好,殿下没有受伤,匀名,你们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样的时刻,怎么可以让殿下独自一人上街,还好今日是万幸。"云是在回王府以后仔细的检查了段零身上的各个地方,只是发现了几处擦伤,其他并没有大碍,这让她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安定了一阵,可招人疑问的是既无大伤,那外衣上一大片的血迹却又是怎么一回事,在现场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挡着段零啊。
"是长剑,是 他的血,一定是他受伤了。"段零看着地上满是血污的衣物,痛苦的表情都要扭曲了,那个人一定从未遗忘过他,一直都还是老样子,不过是站在了一个和他完全对立的地方,却倔强的回不过头,再又无法回到以来的位置了而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燕烈竟然是真的狠得 下心思要杀害自己的亲弟,又或许他早就预料了这一切,只不过是要借着这一契机来逼迫自己下决定。
第八章 断节
当日,太子淳于东宫自溢而亡,留下了遗书一封,除却言名愧对先帝的厚望之外,也甘愿让贤。
消息有出,众人虽读太子有诸多不满也并不过对多好感,但他这样突然的死亡不免令人生疑,明里人也都纷纷在猜测,虽说着太子淳是无能软弱,可不管怎样好得也还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定下未改的储君,就算是有过错,也不必要自刎以谢天下,到头来这兴许就又是另一出逼宫的惨剧,一想到这儿,为求明哲保身,也无人敢再多生事端去寻明真相如何,以免哪日惹火上身,避躲不及。
另一方面,由于太子淳的自缢,太子妃和公主又但是问讯而回,幸得东宫之中还有凌朋文在主持大局,所以不至于使太子殿大乱。而司空长剑因为箭伤未愈,所以未曾回过太子殿,只是修书有封告知,凌朋文。现太子已陨,他已经无心在参与这政斗,所以决意回江南小庄,平静度日,不再入京。原本凌朋文就对司空长剑早有戒心,但尽管这次他对司空产剑的说辞宾个非十分信服,可是他也正在烦恼如何打发这心腹大患,现在既然是司空长剑主动请辞离开,兴许是显的唐突,又并不仁义,但不管如何也总算是了 一桩大事,自然是快书回复允诺,不再强留。
得知司空长剑离开 太子府的消息之后,段零一面是对他突然的转变感觉诧异,另有面却是在担忧他现在是有伤在身,又居无定所,在外树敌众多,恐他有性命之忧。
第九章 落日居
黄昏时刻,长剑安静的在郊外的落日居中闲坐,看着天边的夕阳,心里的不安终于有了平静的时候。
前几日,他中途接到了主人的命令到太子淳的身边卧底,但那里已经有冷潋月在,主人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担忧自己会背弃他,对,自己连日在段零身边的举动已然不满已久,可也无法轻易的下结论,所以就故意的下套,顺水推舟。那晚,在未央殿中外他就已经听到动静,随即一个投影快速闪过,虽快但却还是他人他看出了破绽来,是主人手下的修罗杀手的人。而第二天边穿出太子的死讯,毫无疑问,这与主人绝对是逃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