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在道义和原则上他都还是不可能说出真相,除却和众多的明眼人一样,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以外。
不仅没有可能扳倒燕烈,即使是可以,二皇子的尊贵地位又岂是这般轻易的就可以打击到底的。自己虽然武艺尚可以在江湖上有个名次,但终究是出自二皇子的地下暗宫,且在排名于人后,寄人篱下,表面上是来去自由,但实际之上又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甚是无奈。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动手伤害段零,如果不是自己正好目睹,那么即便零再小心戒备还是可能会受伤害。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渗出的血丝露出了点点的殷红。倒是让他有些许欣然,毕竟真是伤到了那人,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的冷静的在此处休憩,只怕自己会一时间忍不下,冲动的去 以卵击石。但自然这样一来,在另一方面,现在太子一死,他 也就不愿听命滞留于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东宫之下,反观太子殿,纵然是凌朋文再聪慧,现在的太子殿中已经没有了主人,再强悍的反扑亦是徒然,被排挤下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他不仅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毅然离开这里,也是因为实在不愿看见那样晚景的凄然悲凉模样。
再一想到太子淳为挽留住自己而许于自己的女子瑟萤,他们虽然从未见过,面生的很,但加上后来时局的动荡又和太子妃返回洛阳,更是相见无期,算是无缘却希望对方可以得到幸福,希望她可以在时间的流逝里遗忘和自己的婚约,即便这是以他 的薄情负心而去怨恨着自己也无所谓,只要她们孤儿寡母的不要沦落为别人政治下的牺牲品就好了,尽管这样的美好是那样难以实现和守护。
第十章 舍不得
"长剑,你受伤 是吧。"落日居的主人欧阳在这个时候缓缓的从后面走了近来,她的长相秀美,但也却也是终是过了年华,青春不再的的少妇了,可缀在脸上的温柔表情却还是令见者感觉舒适怡然。
"恩,一点吧。"长剑闻言转过头看了她几眼,眼中含笑,点了点头,料想着自己就是怎么隐瞒也怕是难逃这神医的女儿那样的慧眼。
"你呀,这剑上淬了毒了,居然还说是一点,这难道真当你云姨眼花了不成。"欧阳云的眼中带着点点不舍看着自己的干侄儿,真是越发的肖似他死去的娘亲,那个曾经艳压群芳的秦淮名妓苏婉儿,想当初,若不是跟了个杀手私奔,现在也不至于使自己的独生子无人寄养,年幼变举目无亲迫不得以的在因缘忌会下又走上了和他的父亲一样的道路,究竟是幸或不幸,亦是不足以与外人道。
"那毒的毒性很强,你还是小心着点好,别再出落日谷去了,我也还要进去调配解药,不能时时的看着你,听见了吗,长剑?"欧阳云感慨了一下就回过身返回了那宛如水墨画般清幽的小屋之中内。当果然不出所料,没出几分种的工夫,长剑终是站了起身,将身上的衣杉整理好,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落日居。
" 看来,长剑和那婉儿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都是爱惹麻烦还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虽已进了主屋的欧阳云还是感觉到了长剑的离开,嘴角微微咧开了一丝的微笑,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好象早就知道长剑是不会乖乖的听话不乱跑的样子。
长剑这几天一有时间就往端阳王府跑,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担心着段零会在再次外出的时候遭遇到险境再次的受袭。但是他却是不知道里面的人也是一整天除了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以外就只是对着天空发呆,一望就是大半天。等到了黄昏,他才慢慢的从简陋的茶棚里站起身,在桌上留下了几枚的铜钱付帐以后,就准备离开。
第十一章 天下奇香
"长剑"谁知道这一回头却被人扯住衣襟,身后是熟悉的音调,但却不似平日里的那般轻佻,倒更像是包涵了深情的温柔缠绕的丝线纠结在他心头,疼的厉害却甜蜜非常,可他刚一转身,就被拥进怀中,小心的抱着,那样的举动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物品,万般怜惜。
"我要回去了。"没有解释,这时的长剑已经笑不出来了 ,挣扎着要逃脱这怀抱的温度,离开这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的胸口一闷,竟是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了段零的王府之中,还是在他的卧室软樱阁里。段零像个安静的孩子似的趴在床边,就那么歪着头,一直注视着他,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看他的眉目,一切一切,贪婪着像是永远也无法满足。他在这样的的目光注视下却再禁不住脸面了,想起身却又无能为力地倒了下去,看来那毒的毒性的确是满强的。
"笨蛋,"段零看他那痛苦的样子,禁不住出了口。b
"什么"长剑不是很能够明白他的话中的涵义,但他看来似乎对方对他的举动很不满样子。
"我说,司空长剑是笨蛋。"段零低头吻上了他的眉和眼,还有那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语,都被他霸道的吻锁进了怀中。
"终于又回来了,回到了我身边,我很想你,长剑。"段零在心里一字一句的呢喃着,心里又终于不再疼痛了,好象司空长剑就是一剂良药,治愈了他的顽疾。
第十三章 话初衷
"零儿,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啊?"静德皇后一听见此是器,就气得大病了一场,看见入宫探视的爱子也是拒之门外,不予理睬,完全不愿见他,因此段零也不再进宫,只是守在长剑身边,寸步不离。
"段零,你到底到做了些什么?"司空长剑由于刚刚服用了药物所以身体好了些便起身到了段零的书房之中,一进门就看见的是他的脸上尚未隐去的忧伤。
"长剑,你怎么下床了,有事找我吗?"段零温和的朝着他笑笑,随即便要上前。
"你知道我是二皇子的人了?"长剑躲过了段零的怀抱,,平静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那又怎么样?"段零早就猜到找燕烈拿解药,长剑必然会知晓他早已经看穿自己的身份。
"什么怎么样?你为什么去拿解药,还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夺权的大好机会,你难道不知道这正是二皇的计策吗?"长剑 向他激动的发脾气,第一次表现出了与以往完全不同与温和的外貌之 下的另一种表情。
"----------"段零也不知道要如何向长剑解释,但长剑也是各为其主,那么他又为什么一直都没对自己下手,就凭仗这一点,长剑都不明白吗。
"段零,我看错你了,你是一点帝王的胸襟也没有,一个男人,就稀哪个是我这样的男人,留在身边就只会拖累你,这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司空长剑面对着他的无语,泪在话语刚刚出口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滑落了眼眶,这是段零地二次看见这个坚强的男子如此的伤心难过,心不由得抽紧,冲上去便将长剑颤抖的躯体拥在怀里。
"别哭,我其实并不真的想要什么所谓的王位,也 不怕被什么人笑话,我现在才明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开心的像得到了整个天下。"段零全心全意的感受着怀里温暖的身体,几天以来的恐惧慢慢的从心头淡去。
"你,你说什么?"司空长剑毫无知觉,一切的思维像是突然之间断了线,没有了任何想法,那个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作玩物的男人居然在有天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我爱上了 你,我爱上了司空长剑,我不能再忍受没有你存在的日子。"段零温柔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语,突然觉得这冷情的杀手真的是傻的可爱,然后更加的搂紧了长剑。
"不 _____________"长剑猛的推开了段零的怀抱,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段零预料中希望捕捉的欣喜幸福的表情,反而是因恐惧而扭曲了。
"不,你不可以爱上我,不可以,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司空长剑急于否认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只留下了有一脸诧异还没有办法从这样的变故中恢复过来的段零。
第十四章 错堪缘份
等到段零回过 神便立刻的追着出去,可有回到自己的起居室看见的就是长剑一吧抓去挂在了墙面之上的长剑,吓得段零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走吗,长剑,为什么,你不是也已经爱上我了吗?"段零抓着他的肩膀,一时间长久的认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不,我不爱你。"长剑转过 了头,决然的说着,嘴唇紧紧的咬着,不让对方发现一点点的不妥。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爱我的。"段零的心像是瞬间坍塌了一般,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残酷,不愿意认清这样的事实,如果说那不是爱,长剑所做的一切又该如何的解释。
"--------"长剑用力甩开了对方的手,便要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口离去,却又突然之间的感觉一阵晕眩,然后直直的倒地。待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正 紧紧的被人握在手中,身边的段零一脸的疲倦,显然是刚发过一场大脾气,想不经意的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料被对方握的更紧。
"长剑,你醒了吗"段零依旧一脸爱怜的低头温了温他紧皱的眉头。 g
段零马上 吩咐下人端过清炖莲子粥 ,然后拿了个软枕靠这长剑身后,半扶着他小心的喂着粥水。
"我要告诉你,我不管你还爱不爱我,都不要想再从我的身边逃走了。"然后段零在喂完粥水之后,还没等长剑回话就用极快的速度将他的穴道封住,看着长剑抗拒的神情,慢慢的将丝被替他盖上,然后熄灭了灯火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走出了房门。
"何太医,你刚才说什么?"段零在外面的大堂审视着一直守在在不敢离开的宫闱太医院首席太医何忠。
"殿下,司空公子的体内原本就有一味的药气潜伏多年,现与这烈性的解药相互融合,虽解原毒可解, 却又与解药合成新的毒素,而且现在这强烈的毒素已经蔓延,恐怕今后已无法再动用内力,而内脏亦是严重受损,只怕---"何忠一边小心的应付着,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看段零越发铁青的脸色。
"只怕还是逃脱不过鬼门关吗?"段零握紧拳头,心中的怒气却是难耐。
"可恶,燕烈居然敢欺骗我。"一看见九皇子正在发怒,何忠趁机赶紧告辞离开,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哦,九皇弟又发脾气了?也难为你了,何太医!"华丽的二王爷府邸坐落西林郊,而此刻二皇子燕烈看了几眼以前一脸畏惧的何太医,心中甚跃,"不过,我弟弟大概不知道这么不听话不懂得忠于自己的主子的狗还放着出门,可是非常的危险的。"就在燕烈下令赏赐了何太医千两黄金之后,便立刻吩咐人在路上杀了他,以绝后患。这一点可是怀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从此可以脱离九皇子并且为自己锦衣还乡的何忠万万所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二皇子燕烈终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是万无一失,即便是段零在这个时候反扑也不会起到多大的效果,大不了在自己登基大宝以后借个不知名的罪证将他流放在外,留着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祸害,但此刻正是关键时刻,他也无暇再去顾及这些事情。谁料,消息传出的第二天,军中发生叛变,自然九皇子以监军名义收回自己的兵权,并且指控二皇子有谋杀太子的嫌疑,一下子又出面带军宣讨,害得他也只得暂时停止入住东宫的事宜。
"可恶,这段零,这一口咬的我几乎惨败,没 想到他的势力还这么的大,我早该先解决了他的。"燕烈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之前的春风得意已经是哪一日的光景,就为澄清一下子因这谣言四起的众议,身陷在太子亡故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段零!"燕烈恨的咬牙切齿,"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最宝贵是东西的滋味!"他眼里的冷冽让停落在窗台避雨的鸟儿惊的一哄而散。
第十五章 舍不得
"长剑,你在生气吗?"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闲可以陪伴所爱之人的段零海面有来得及沐浴事宜便直直的冲进了寝居之中,而此时的长剑正因为穴道所制不得动弹,只得安静的躺在宽大的软床之上,一看见段零进门便不满的转过了头,就连微弱的笑颜也消失殆尽。
" 你知道自己会死吗?"段零故意忽略了他的抗拒,将长剑的头转了过来,看向自己,让他直视自己的目光,不容许一丝的逃避。
"----------"长剑是早就知晓段零的能耐的,但他意外的却是自己这样的尽力掩饰却还是让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c
" 所以,你不爱我,难道你是一个人去等待死亡吗?长剑,你难道是想死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吗?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的残忍无情呢!"段零趴在长剑的胸口,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难以压抑的痛苦像无数的细针一般刺痛了全身。
"我早就说过了,一旦我们相爱,我们之间必定要有一个人死去,"长剑平静的看向天边的落日,无力的手吃力的回抱着此时像个被丢弃的 孩子般无助的零,轻轻的抚着他单薄却结实是背脊,出奇的心疼这个很骄傲很任性却是这样深深爱着他的人。
"零,我们可以相爱吗?"长剑喃喃自语着,仿佛这个问题 已经是他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想问却始终从未出口。也许是感觉到温暖的安慰,段零抬起头,寻着长剑的唇,一低头却是咬上了长剑细腻白皙的颈,纤长的手摸索着解开对方的衣襟,然后是一挥手熄灭了桌上的灯火,在一片的黑暗之中彼此抵死缠绵,谁也不肯想放开。让我们用这最后的时光来相爱,让我们无视这世间一切的道德与世俗相爱着,只是为了幸福,只是为了在死亡结束这爱恋 ,在死亡带走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之前,我们以一切的时间为誓,抵死相手,只求生生能与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余愿足矣。
第十六章 生离死别
数月之后,二皇子的势力已然大减只得灰溜溜的退居城外,准备举日回程。朝堂之间各个势力人马自然看风转舵,纷纷、一致的推举二皇子为储君,静德皇后听闻喜讯,连夜便通报九皇子进宫,大摆宴席,心中连日以来的愁闷一扫而空。
"零儿,快过来,看看,你这几日不见却都瘦了。"静德皇后一看见爱子,一反前几日的无情冷遇随即又恢复了慈母本色。
"母后零儿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段零的人虽然是入了这深宫大院,心里却还是惦记这还在王府里修养的长剑,心不在焉地到母亲身边坐下。
"你是还在怨着母后的不是吗?是母后的不对,竟然连你这简单的苦肉计也没有能够识破,母后这不是给你道不是了吗?"静德皇后靠着自己的儿子一脸心事重重,满面愁容,不禁有些担忧是这连日来的气愤会致使他们母子之间产生间隙,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零儿不会怨母后的,知道母后都是为了零儿好。"段零面无表情的说着,而现在的静德皇后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倒是有些许释怀了。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虽然说是十分是任性,但也是足够的孝顺,只是想到这里自己更是觉得愧对爱子。一边细心的帮儿子夹菜,以便嘱咐儿子他小心自己的身体,一直到段零出了宫门老远的时候她才放心的由着身边的侍女重搀扶着回到自己的乾云殿中,而远远看去,那娇小而华贵的背影早已经不似当年风华绝代,风姿已然消散,仿佛短短的几年时光 ,一下子就已经苍老许多年华。
"殿下,司空公子又吐血了,"着急的段零前脚刚一入王府门口就外听见了仆人匆忙向他汇报。c
"长剑,长剑----"段零一刻也不敢有所停留地向着自己的寝居的方向奔去,却看见在一旁的云是手中已经是一片殷红的方巾,长剑抬头便看见了他疲惫着急的样子,艰难的对他笑了笑,又是一阵巨痛袭来,让他疼的咳个不停,只得无力的又躺会了软软的丝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