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缘————老红军

10．
陆念雨坐在医馆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他刚从陈将军的饯行宴上回来、喝了不少酒、却没有一点睡意。
听陈将军说那个人明天就要走了。听说、他胸口的伤至今还没有愈合。又替他配好的药也没有派人来取、看样子是真的不需要了。他只希望我做他的床伴、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早知道他永远不会来找我、就不和他吵了、那样至少可以先留在他的身边。。。陆念雨没有想到、一个多月来、他会如此地想念林语。想他叫自己念儿的声音、想他对自己说「不许离开」时的神情、想他温暖的怀抱。。。哎~~、不管我怎么想你、明天都要永远分开了。千里万里地来找你、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你赶出来、、、没有必要再去弘阳了、明天就离开吧。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来了、就和1年前一样、只当从来没有见过你。。。「娘~~、我做了你要我做的事。可惜他一点都不稀罕。我们真的是没有父子缘、娘~~、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怕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不知不觉、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好想林语、好想林语、、、爬在石桌上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是哭累了、还是酒劲上来了、爬在院子里就睡着了。林语进来时、看见倒在石桌上的陆念雨、吓了一跳。
「念儿！念儿！你怎么在外面睡着了？念儿、醒醒！」林语搂着陆念雨轻轻地叫道。
「林语~~？我做梦吗？别叫醒我、林语~、我好想你~~」陆念雨伸出手、竟紧紧地搂住了林语的脖子。
林语恨不能立刻摇醒陆念雨、冲着他大叫、「不肯给我、却每次都是你先撩我！你这个死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但他哪里舍得。自己的一句话赶跑了他、这一个月、心里的凄苦只有自己知道。那句「我好想你~~」、彻底打败了这个常胜将军、林语知道、不管做什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陆念雨了。哎~~、遇到你、真是我的劫数！一提气、抱起了陆念雨。
屋子里很简陋、但十分干净。林语把陆念雨一放到床上就听到了他的呼声。林语溺爱地亲了亲陆念雨的脸、心说真是个孩子、要是我不来、你还真能在院子里睡一夜。转眼看到了墙角处简单的行囊、正好！明天就和我回弘阳。脱衣上床、紧紧地将陆念雨搂进自己的怀里、沉入了梦香。。。
林语好象很久都没有这么香甜地睡过觉了。可是、到了下半夜、他被自己下面的东西给弄醒了。这时、他才想起来来找陆念雨的目的。哎~、我的心是死心了、可我的身体怎么还是对你不死心阿！陆念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怕冷地拱进了自己的怀里、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小脸就在眼前。均匀喷出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脸上、弄的林语脸上痒、心里痒、下面更难受。。。从来不在这种事上压抑自己的林语觉得真是无奈。
「念雨！念儿~~、念雨！」林语想叫醒他的小床伴再商量商量。
「恩~~~、别吵~、林语~~、我要和你睡觉、别吵~~~」天呐！这种梦呓！林语明知道陆念雨睡糊涂说出的梦话也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就是自欺欺人地对着熟睡的陆念雨说、「你说的阿！你要和我睡觉的阿！醒了可不许反悔阿！」
轻轻地伸出手、摸到了陆念雨的手、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个大夫对我来说更象是一副药！
这是陆念雨的手抚着林语的脸时、他最直接的感受。陆念雨带给他的那种感受、是他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有体验到过的。
他抚平了自己心头的那抹最原始的焦躁、使自己变得象水中的一株水草！欲望、水流般激流暗涌、身心、随着汹涌的欲望在柔软地飘~~
闭上眼睛。。。带着陆念雨的手、抚向了自己的脖颈、胸膛、肚脐、腰侧、、、那种身与心的满足感连林语自己都感到惊讶！
我不会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吧？！e
我怎么会对这个小大夫这么有反应？！
无意识地将陆念雨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亲了又亲、慢慢地带着陆念雨的手抚上了自己的欲望、轻轻地将嘴也贴上了眼前的。。。

「天阿~怎么会这样~~~」软软地贴着陆念雨、林语有点害怕了。

他在陆念雨的「手」下、居然没用十下、就一泄千里。。。林语记得从16岁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开荤到现在、就算是再美的娈童为他做口交、他也没有这么「衰」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没有那种时间太短后的不满、相反、高潮时、从未有过的长时间的悸动、一种从未有过的餍足后的舒适、疲倦感、从浑身的每一根毛孔里、排山倒海般地向他袭来。他害怕了！他怕去面对强硬拒绝自己的陆念雨。更怕自己贪恋上这种感觉、就再也离不开他。只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今晚换做是谁我都会这样、林语悄悄地自己安慰着自己。。。

11．
陆念雨觉的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见到了林语。一切都不可能和1年前一样了。虽然我再也见不到他、可他永远都会在我的记忆里。想他的时候、就能见到他、哪怕只是在梦里。在梦里、自己居然还抚摸着他、答应了。。。被林语亲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反抗！恩~~、我好象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他亲我。。。就象左手里握着一个秘密不让右手知道、他暗喜着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林语？恩~~、不可能~！林语？？？？？？？
陆念雨被眼前的真人吓傻了！下意识地荒乱地先摸自己的衣服、阿~~！还好！整整齐齐！再盯着眼前熟睡着的那张脸、天呐！我做的梦会不会是真的？我没把他怎么样吧？！拼命地开始回想、昨天晚上我在陈将军那儿喝了酒。。。然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他、然后。。。想不起来了！我什么时候枕着他的胳膊？睡在他的怀里的？？恩~~、不过。。。真的比一个人睡暖和、也没想像的那么别扭。。。还是头一次怎么近的看他、他长的真不象个将军！将军？！今天不是他拔营起寨的日子吗？
「林语、林语~~」看到林语睁开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回弘阳了吗？」
陆念雨在林语的脸上看到过无数的表情、专横、跋扈、自恋、自信、可就是不敢相信、林语睁开眼、看到自己那一瞬、流露出的表情、竟然是羞－涩－！这样可爱的林语。。。陆念雨惊！！和断袖的人睡在一起会被传染吗？！
「恩！恩！！我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记不得了吗~~？你睡在院子里、怕你受凉、把你抱进来的。」
「不是这个！是你怎么会在我这里、又怎么会在我床上。。。」小大夫头脑清醒起来、还是蛮犀利的！
「噢！我来找你看病。看大夫睡在院子里。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等。等着等着就困了。你这里好象只有一张床。。。」恩。。算你过关！
「那么晚了、你来看什么病？你怎么了？」陆念雨穷追不舍、可语气里已经透出了担心。
「我来看急患！不可以吗？」林语想再不硬气点非露馅不可。
「我没有说不可以~我这里你随时能来~~」陆念雨看到睁大眼睛的林语、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太撩情了、「我。。。」恩、算了、、、
「你怎么了？」
「我、我。。。噢！我左胸的伤口疼。」将军的脑袋！转的那叫一个快！！
「还没有愈合吗？我就知道。起来！脱衣服、给我看看。」
「你知道？你知道都不到营中来看我、就知道送那些个治不死我、也治不好我的药。」
「好了、好了、不要象个小孩子！脱了~~」林语决定将所有陆念雨对自己说过的话通通忘掉、只留这两个字「脱了~~」。
陆念雨确信肯定是被传染了！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直接伸手解林语的衣服。
林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12．
陆念雨解去了最后的一条绷带后就没了动静。。。「念儿~~」
「林语？？！！」林语顺着陆念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胸。。。。。。
不要说是渗血、连疤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念儿！你怀疑我说谎？」做贼的还是心虚~~
「我没有！我知道这处伤有蹊跷~~」没有察觉到病人心虚的陆大夫自言自语道。他又想起了那个箭头。
「林语、来~、起来吧~~」陆念雨觉得失而复得的自己、开始对林语有了一分。。。宠腻！算了！就只当他是我老爹了。。。
「你帮我把衣服穿好了、我再起~~」什么叫得寸进尺？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着闭着眼的林语、陆念雨开始轻轻地帮他一件件的穿起衣服。
「念儿~~和我回弘阳！」林语闭着眼睛说。
「林语~我得回家。。。」去找我舅舅。。。那箭头。。。
「家里有人急等着你回去吗？」林语睁开了眼睛、陆念雨又看到了说「不许离开」的林语。
「那倒没有。。。」
「那就和我回弘阳！」林语命令道。
「你一向都是这么霸道吗？林大将军？我的条件。。。」陆念雨觉得自己腻腻歪歪的象个娘们儿！都怪他！和他在一起、一准不正常！
「知道、知道~~答应你！！」林语又闭上眼睛烦烦的说。
陆念雨吃惊不小！没想到林语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吸取上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想和他吵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怀柔一下也未尝不可。。。他都在想妥协的对策了、可林语却答应了他！
「他真的在乎我！」一个欣喜、猛地扑到林语的身上、两只手还紧紧地挤着林语的脸蛋儿、「你说的阿？！你答应了阿？！不许反悔阿？！」
「胡、胡、胡~~~」、林大帅被挤扁了脸、发出的「好、好、好~~~」
陆念雨猛然间、好想在林语的嘴上亲几口、咬几口。。。恩！这的确是人类发泄内心狂喜的一种最好的方式！还有。。。我是被传染的、不能怪我！
「我可以做你的、、、恩！恩！但是、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那样叫我！」林语开口。
「为什么？」
「我有我的底线！没有为什么！！」林语心想、那种事都做过了、你想羞死我?!
「噢！知道了~！」陆念雨虽然有点失望、但看看眼前这个年轻美形的爹、大概叫出来也没有几个人相信。恩！怀柔、怀柔。。。

叶参将等人看到迟迟不归的大帅、两臂中紧紧地夹着小陆大夫、一路春风的跑马回来、就知道他们大帅的「伤和病」是彻底地全愈了。「太好了！这下回家终于能过太平日子了。要不然、出气筒不知要当到猴年马月！」

13．
梅阳和弘阳之间、快马也要7、8天的行程。
陆念雨因为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可车外的风光和那让他牵心挂肚的人、实在是使他无法安心地坐在车里。
离开梅阳、天地间的绿色越来越少、渐渐地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金黄。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在广袤的蓝天下、永无止境般地延伸着、让人不禁要猜疑、她的尽头究竟会在哪里。。。一种荒芜的美、寂寞的美、孤傲的美、、、一种空旷、浩瀚的美、只有这里才是鹰敖翔的地方！
林语望向伸出个头、快掉下马车、不知是多少遍了、还在长吁短叹的陆念雨。陆念雨半是被壮阔的风景感动着、半是为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而疯狂。从早上坐在林语的马上、被圈在怀里的那一瞬起他就明白了、只要是在林语的身边、这一辈子、忧郁、痛苦、恐惧、不安、仿徨、、、等等等等的负面情绪将永远不再属于他陆念雨！！
「念儿~~、不要再伸了、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林语！我也要学骑马！~~」
众将们、再也忍受不了了。。。。。。从大军开拔到现在、这个小大夫一直就这样。对他们大帅直呼其名不说、语气里还总是带着让人肉麻的撒－娇－！
「现在大军在行军！等到了弘阳就教你~~」那、那、那。。。他们将军也是一样、总是上半句还有有那么一点点严厉、下半句。。。就有点窝囊。。。
叶参将终于对着空气说、我到先锋那儿去看看。。。。飞马、闪人。。。。
黎参将对王参将说、我去中军。。。飞马、闪人。。。
王参将硬着头皮对林大帅说、我去。。。伙食班。。。没等将军批准、已经、没影了。。。
身旁的转令兵是军里一等一的小精豆、心想、你们当我是冤大头阿？！「将军、我尿急。。。」唰~~、也不见了。。。
「林语！你身边的人呢？」「小白儿子」问。
「他们吃饱了撑得遛马。。。」
「念儿~~、马车里要是憋得慌就到我的马上来~~」非要学什么骑马、就一直坐在我怀里不好吗？
「你早说呀！我一直等着你叫我呢~~」林语觉得这个爹再当下去非得吐血身亡不可。。。

14．
大军就在这种林语温馨、陆念雨快乐、参将们无影忍者般闪来闪去的氛围中向前推进着。。。

这天傍晚、在一处有水有草的地方大军早早地扎下营帐。陆念雨看时间还早、非缠着林语教他骑马。两人一起骑着林语的「白虎」飞出了大营。
陆念雨其实已经开始贪恋坐在林语怀里的感觉、不是那么十二万分地想学骑马了。紧紧地靠着林语温暖结实的胸膛、放松着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和林语一起上下颠动着。林语的嘴巴就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弄的他脖子痒痒的更想往他的怀里钻。
林语告诉了他骑术的要领、渐渐将缰绳交到了陆念雨的手里。陆念雨两腿紧紧地夹紧了马肚、牵动着手中的缰绳开始让马小跑了起来。身后的林语、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了陆念雨的背上。
「林语、抱紧我！我带你飞阿~~」林语紧了紧手臂、靠着陆念雨的背、温暖地笑了。。。
陆念雨让白虎飞了起来。。。快得已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快得好象真的是在天上腾云驾雾。这种自由的心境让陆念雨想放声的大叫、他之所以一点也不怕从「天上」掉下来、是因为有林语在身后紧紧地抱着他。。。
白虎就象坐骑上的人一样、疯了一阵、陆念雨放松了缰绳后、开始放慢了脚步。到了一处有草的小树林、林语翻身下马、伸手接下了陆念雨。
陆念雨这时才感到腿软、赶紧靠在了树上。b
林语伸出了两臂撑着树、将陆念雨圈进了自己的怀里。陆念雨非但没躲、还将头枕在了林语的手臂上。
「林语~、你和很多人这样飞过吗？」有点累虚了、他喘着气问。
「为什么这样问？」陆念雨的身体语言、和嘴上说的、、、林语眯着眼想、「这个死孩子、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想是唯一和你一起飞过的人。。。」陆念雨慢慢地说道。林语一怔。
「以前的已经过去、今后你就是唯一！」说完、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急着表白。
「林语~、现在只有我们俩、。。。。我叫你一声爹行不行？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你这孩子。。。」林语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见陆念雨表情骤变、紧接着身子猛地被一带、立刻和陆念雨调换了位置、几乎同时、陆念雨背上中了一箭。身子一抖、就向自己倒了下来。
林语一边大叫着：「念雨！念雨！！挺住了念雨！」一边将他放倒在地上、飞身上马、抽出了马背上的剑、冲着暗箭放出的方向冲了过去。二个胡人兵正在急急忙忙地飞身上马、林语环顾了四周、确定了没有埋伏、提马上前、砍倒了二人、确认断了气、调头飞奔回来。陆念雨的后背已经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念雨！念雨！！醒过来！念雨！！」陆念雨睁开了眼睛。
「念雨！这就回营、挺住了！不许昏过去！听见了吗？我抱着你、和我说话、、、」林语将陆念雨扶上了马、脸对着脸、轻轻地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不许昏过去！念雨~~、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知不知道你会没命的阿？不许闭眼睛！看着我！来~、告诉我~、和我说话！」看着怀里脸色惨白、还拼命睁着眼睛的陆念雨、见过无数生死的林语是从未有过的心痛和害怕。
「没有。。原因。。。你。。是我爹。。。我。。不想你再受伤！」
「不许闭眼睛！看着我！！」林语一面大叫、一面拼命让白虎狂奔着。。。
陆念雨的背好痛、浑身好冷、、、、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林语越来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