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阿鲁迪巴?7 谥校曰鹨彩切愿裼形侍獾内ざ肥?---说他只不过把冥王当成真正想守护那个人的替身,本人明明并不邪恶,也不适合冥王军。
辉火站在阿鲁迪巴身前静默一刻,转身,盯着跌倒一旁的哲洛斯。
“你们怎么会突然来到圣域?意图杀天马?我不认为哈迪斯陛下,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辉火一脚,狠狠踏住爬不起来的哲洛斯脊梁,“又是谁让你用这样卑劣的态度,对待战士!?”
哲洛斯呱呱求饶,无果后又威胁起辉火:“你竟敢质疑潘多拉大人的命令!告诉你!今世的哈迪斯陛下,灵魂不纯!!还是选择跟随冥军统帅潘多拉大人比较有前途!!”
辉火冷笑一声,“冥军在我眼里一钱不值!我不服从哈迪斯陛下之外的任何人!”
我走近辉火,简单道,“我正是奉冥王陛下的命令,来收拾潘多拉干的蠢事……冥王陛下相当愤怒呢。潘多拉是擅自调动冥军!辉火,这件事情潘多拉一定会受惩罚的。”
“而哲洛斯……叫他自己在圣域立功吧!”我冷冷瞧着地上躺着的丑陋青蛙,一根星辰傀儡线把他从头到脚死死勒住----无法逃走。
刚刚哲洛斯的举动,令我想起了一个残酷事实:下到冥府的圣斗士亡魂,会遭遇他们生前不曾想象的折磨羞辱:被一帮无能的宵小杂兵,肆意拳打脚踢----因为他们的力量,随着生命完结也变得微弱!这就是跟随雅典娜的必然下场啊!
但愿哲洛斯被圣域逮住后,会眦哇大叫着抖出这圣斗士们死后的遭遇!如果能动摇雅典娜军心,也算立功了!
辉火一言不发,抛下尖叫着求饶的哲洛斯,径直走到阿鲁迪巴的躯体前,伸手----
我看他的举动,是想把遗体端正放倒。但是,金牛座纵然死去,也顽强无比做出保护的姿态----辉火对阿鲁迪巴怀有尊重之心,不忍毁坏他的躯体来令他倒下,所以扳动得十分小心而吃力。
我默默低下头----就算是敌对的立场,冥斗士也不负阿鲁迪巴并不邪恶的评价。
那么阿鲁迪巴拼死保护的人呢?
我蹲下身,看着被噩梦声纳攻击一早进入了睡眠的天马----不就是为了救他,阿鲁迪巴才牺牲的吗?
想到希绪弗斯醒来后即将面对最好的朋友故去的噩耗,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揪起天马的短发,骂道,“你这废物,给我醒来!!”
我像扇雅典娜耳光一样,毫不留情招呼起天马!他被我打得懵懂半睁眼,看到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米……米诺斯叔叔……”
我狠狠把他往阿鲁迪巴的躯体旁一推,“跪下吧!这是你,还有那个该死的贱人雅典娜,欠牺牲者的!!”
作者有话要说:
米渣完全没有团结作战大局为重这种概念。当然冥府其他人也没有。
第77章 不醒
天马双肩战栗,跪撑在阿鲁迪巴遗体前----哭得眼泪满脸,大颗大颗水滴沿着下巴掉下,打湿了好大一块地面。
伴随着他的哭声,还有我的斥责:“就你这样的也叫战士?你毫无警戒之心!蝙蝠的声波同时传来,阿鲁迪巴却没有昏睡过去,刺破自己耳膜来保持清醒!!你直接躺倒,连最基本的逃走去搬救兵来,都做不到!”
青铜圣斗士被冥斗士骂得只有哭的份,也是圣战中的奇景之一了。真正的冥王安排我来人间卧底,真是高招:天马等同于被我教养了一段时间,从心理上就被我扯着一根线。这种有理有据的凌驾甚至比小宇宙的强势更能压迫他。
就在片刻之前,他被我打醒,亲眼看见阿鲁迪巴站立着逝去的遗体----圣衣上干涸的大块血迹印入不敢置信的双瞳中,天马摇摇晃晃地试图去拉开辉火,却被贝努鸟冥衣的羽翼一扫跌倒。
“看清楚!辉火可不是凶手!他正在试图让阿鲁迪巴躺下而已!”我喝道。
天马半跪在地,愣愣望着辉火以绝对肃穆的表情,总算将阿鲁迪巴举着的手臂归于一个安详的位置----“您是真正的战士。”辉火低声道。
天马就像开头那样,撑着地悲伤大哭起来。哭阿鲁迪巴悲壮逝去,哭居然是冥斗士给圣域的英雄整理遗体吗?
这个长夜里,只有银白色的月光冷冷照着半废墟的练习场。圣山方向,雅典娜神像无动于衷高高屹立着,她会为了圣斗士的牺牲而悲伤流泪?我低头再看,夜风冰凉地吹过,捐躯的战士身下枕着白色披风,一角依旧猎猎飞扬----纵然战死,灵魂也依旧发誓战斗不休吗?这流动的风,是否代表黄泉下的搏斗?可惜,效忠雅典娜的亡灵,只有在冥府接受刑罚的份。
辉火摘下头盔,站起身,嫌弃不屑地瞧着天马,冷冷道,只知道哭有什么用?
天马抽泣着抬头,握拳,“你们,告诉我----杀阿鲁迪巴的是谁?”
我平静答道,“据我所知,潘多拉一共派出了两拨刺客来取你性命。最开始你们昏睡是遭遇了地察星蝙蝠的声波,而后来……阿鲁迪巴一个人对战地察星和地阴星的轮番攻击。临终前杀死了这两个,却没料到,为了保这趟任务万无一失,还有第三名刺客,地奇星哲洛斯。”
“天马,潘多拉不弄死你不会罢休。你知道,唯一能及时庇护你的,只有冥王吗?我就是奉命,来阻止这件事!可没想到,阿鲁迪巴为了救你,竟然先牺牲了!”
说着我把自己的推罗紫外袍脱下,用这华贵的织物覆盖住阿鲁迪巴伤痕累累的遗体,又看向哭泣的天马,他的心里是不是追悔莫及?----可谁让你是那个贱人萨沙的忠诚宠物?
天马感到重压痛苦的话,该死的萨沙也会痛苦吗?那端着一副高贵女神样的小贱人,似乎对这傻头傻脑的小子,还有几分关心和维护----呵呵,虚伪的雅典娜一定有所图谋,只不过我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个天马除了当宠物,还能有什么用!
我盯着天马,不怀好意肃容故意道,“阿鲁迪巴最后耗尽小宇宙杀死了无头骑士,以守护者的姿势逝去,他原本不必如此----天马!是不是为了陪你练拳,才没有呆在金牛宫养伤?”
“我……我……”
“你可真是好样的,天马。别人早就身受重伤,倒来陪你练习!你觉得,这样练的拳,到底能击败谁?!”
天马垂着头,满是尘土的脸上依旧淌着泪,简直冲刷出两道沟壑,他跪在遗体旁一动都不动,满脸悔恨,“对不起……我……”
我环胸冷冷道,“你对不起谁?可不仅仅是阿鲁迪巴!不是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虽然弱小,却肩负着期望吗?现在,算不算毁掉了----他们对阿鲁迪巴的美好期望!?”
我伸手一指训练场边缘。那泛着冰冷色泽的石柱旁,台阶上,卧着的是阿鲁迪巴的家人:在流离困苦饥寒交迫中被他捡回圣域抚养的孩子们。
天马就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呆呆望向依旧昏睡的那几个孩子:平和的睡颜,其中一个还牢牢抱着阿鲁迪巴的头盔,逝者对他们而言,是能遮蔽风雨的整个天地啊!一旦醒来----
就让天马直接面对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吧!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想着再去射手宫探望一番,却不料看到一贯暴躁的辉火,目光凝视着孩子们,又转向死去的阿鲁迪巴,神色先黯沉,再肃然----他径直走到失魂落魄的天马跟前,一把揪起他,“你太懦弱了!今后再遭遇潘多拉的刺客,你也依旧要别人献出生命来救你吗?!”
“我……”愧疚痛苦交织在天马脸上,“为什么----为什么……”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答案,自己去探究吧!”辉火郑重说完,松开天马,又对阿鲁迪巴的遗体凝望一眼,黑色冥衣翅膀大张,他起身飞走。
我看着孤独抱头坐在地上的天马----亡者亲人的哭泣拷问,还没开始呢!
眯眼犀利望了望灯火通亮的教皇厅和女神殿,“这个时候了,圣域的黄金圣斗士们居然还没赶来。他们不可能没感觉到阿鲁迪巴小宇宙的不寻常爆发,大概,以为强敌犯境,都在教皇厅外守护那个所谓善良的女神呢!天马,你就好好看清楚,阿鲁迪巴身上所有的伤口和鲜血!记住了,这个圣域,可笑地直到此刻,都没有救援!!是两个冥府战士,接替阿鲁迪巴保护了你,还有这些遗孤们,不在昏睡中被刺客地奇星哲洛斯轻易杀死!”
扔下这段话,我也扬长而去。
呵呵----那废物雅典娜,教皇调拨大量人手保护她,一定是不敢让女神再被撕了衣裙狠扇耳光的事发生,这种攻击甚至能动摇圣域的信仰基础:什么女神?一旦被我扒光衣服光溜溜扔到血气方刚的训练生圣斗士营地----呵呵,这小贱人还敢不敢,做出一副高贵坚毅样,手持黄金杖昂首挺胸统领圣斗士大军?
有恃无恐地再度踏入射手宫熟悉的房间内----月光从宽大的窗口轻盈而入,一室通明透亮,四方无尘皎洁。目睹室内的情形,我又惊又喜,更有点心虚:原本安睡在床上的希绪弗斯,竟然已经坐起,身上还穿着黄金圣衣!
他低着头,一手竖握锃亮的黄金弓,棕发垂下遮住了眼。淡淡月光照着他的羽翼,如同笼上了一层银色薄纱,浑身光华更温柔了。
他察觉到我了吗?会说什么?我的心呯呯直跳,屏息一动不动,痴痴凝视他。可静静站了片刻----似乎有点不对。
我向前走了一步,自己淡淡的投影落在他脚旁。没了紫色外袍,我一袭白色轻薄长袍,孑然独立像月下含苞的昙花吧,可他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再小心翼翼轻声唤他,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我咽下要说的话,慢慢走近一看:他依旧双眸紧闭,显然还在沉睡啊!
我大胆地伸出手,轻柔地触摸他有些瘦削的脸颊,感到安心的温暖热意----这是生命的热度。多好!
我一股脑环搂住了他的脖颈,埋头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他会不会,能不能,嗅到我肢体鬓发间,熟悉的月桂豆蔻香?
“我最心爱的希绪弗斯……”又小心翼翼将他棕发间横亘的束发带重新系好,“记得这个习惯吗?你每天出门之前,都是我帮你最后整装。”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你出门。”手指眷恋地触着他的发梢鬓角,“史昂修好了黄金圣衣,它感应到主人的参战心意,所以自动穿上了你的身体是吗?”
我郑重其事地凑到他耳边低语,“你是不是,灵魂感觉到了什么,想去救阿鲁迪巴?可是,对不起,希绪弗斯。我也没料到,没来得及阻止冥斗士。他已经踏上黄泉之路,下到冥府了。之后会遭遇什么……我将来再慢慢告诉你,好吗?如果你想再见好朋友阿鲁迪巴,想见你的哥哥伊利亚斯,我也不是办不到。别忘了,我是冥府的审判长。”
“所以,希绪弗斯,不要参战----”我嗅到他黄金圣衣下,他身上透出苦涩草药气息,“你的伤明明还没有完全痊愈,更何况,如果你一直沉睡,我们就不用再在战场上碰面了,我……我是宁愿你射伤我,也舍不得你受半点伤害啊。”
他依旧静静不动地坐着,只有呼吸的气流微微掀动我的发丝。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清醒,哪怕圣衣穿在身上,也只能勉强支撑着坐在这,人并没有意识,这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就是那一箭,伤你至此……对不起,我将来一定会弥补你,希绪弗斯。但是现在,我有些希望你就这样一直沉睡,睡到圣战结束,我们冥府大胜了也好……到时候,我会治好你,你绝对不是什么战败的俘虏----你也可以当,冥王麾下新世界的守护者,就像我一样,维持亡者之国的秩序,好不好?”
我轻柔地诉说着,象牙般的手,最终停留在他握扣住黄金弓弓身的手指上,摩挲着,试探着让他放下武器----可希绪弗斯就算昏睡,五指也牢牢握得那么紧,我只得作罢,改为拢着他的手,用脸颊亲昵贴了贴,“算了……明天我给你,摘一束花来,是我们哈迪斯城的花,它就算生长于你们口中的黑暗之地----可我知道的,希绪弗斯,你一旦见了,也会认可赞叹它的美丽与芬芳。”
第二天,我捧着一束从睡神的那一层宫殿窗台下摘到的花:藤甜梦蔷薇,来到希绪弗斯卧室内。但刚刚兴冲冲从空间一脚踏入----一道凌厉的金光向我袭来!
是锋利的剑气!
……还好不是箭。
我还能判断,而既然不是希绪弗斯对我出手,我的心情一下舒朗,以更快的速度侧身闪开,连头发丝都没被削断半根。但是----手持的蔷薇花却被剑气伤得零落,一瓣一瓣全散了飘落在地。
……这是能让他做美梦的花啊!
我带着怒意,盯着眼前这个入侵者----山羊座的艾尔熙德。他扬着手刀,敌意满满,“欺骗伤害希绪弗斯的冥斗士,别想再来炫耀挑衅!”
我呵呵冷笑一声,先看一看被他牢牢挡在身后的希绪弗斯----黄金羽翼像半合拢的手掌一样,将沉睡的战士安全呵护在中央,看来温柔的人连圣衣都是温柔的。
而有的人,怎么圣衣这么像人类口中,魔鬼撒旦的角?我嫌恶道,“这不是自诩忠实于女神,独断专行不允许徒弟有其他想法,否则就要杀人用别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忠心的,山羊座吗?!”
艾尔熙德的脸青了。他当然知道我在指哪件事----要不是当年希绪弗斯阻止他,不愿意为女神去死的帕基亚现在坟头上都可以长青草了。
“实质专横冷酷的圣域,虚伪假仁假义的雅典娜,再加上一个穷凶极恶自诩忠诚的走狗,真是绝配!”
艾尔熙德愤怒地又是一手刀,金光锐利又朝我劈来----呵呵,听说修炼到极致的手刀,无坚不摧辟天裂地。
“雅典娜赏给她最忠诚的走狗一根骨头,好像骨头名字就叫圣剑嘛。”我对讨厌的人,从来不留情,不但轻轻巧巧避开了在我眼里如同慢动作一样的剑气刀锋,还祭出了星辰傀儡线。
然而,这第二剑还是令我看重的东西遭殃:希绪弗斯卧室里的藏书,被艾尔熙德的手刀锋刃激气划过----精美的封皮碎裂一沿,绽出纸片,也全都被划破成两截!!!
我愤怒不已,看不见的丝线密密麻麻缠住了艾尔熙德的关节,指尖一勾----他咚地一声,无法控制身体朝我单膝跪下!
“让你自己在自己脖子上抹一刀,是多么容易的事啊,艾尔熙德!”我冷笑说道。
可是……话虽然说得凶狠,但我能真的这么做吗?我能在希绪弗斯面前,当着他,杀死他信赖的左右手吗?
我悄悄看了看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希绪弗斯----显然他这次是真的伤重不醒:身体上的箭伤已经开始愈合,至重的,是心里灵魂的伤吧。
如果我斩杀艾尔熙德的鲜血溅落在希绪弗斯脸上----我敢保证我一直努力的那个前途,会变得更加凶险莫测,艰难渺茫:他不会原谅我。
所以我只好,扯动着艾尔熙德,让他自己迈开步履,从射手宫的窗户处,一跃跳下去----大概直直落到山脚?
卧室里总算清净了。我,又紧紧挨着希绪弗斯,依偎在他的羽翼环抱之内,近距离望着他低垂的眼睫和紧绷的下颌----他表情严肃,生气了吗?
“可是,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别怪我。”我垂眸轻轻道。
作者有话要说:
米渣不喜欢艾尔熙德,可以理解啦。
第78章 冰狱
我心心念念与希绪弗斯私下相处的宝贵时光和机会,被侵入者破坏了----刚刚手指探入他的发间,还没来得及亲昵梳理,可恨的山羊座就又出现在我眼前----
我愤怒地瞪着该死的艾尔熙德:从射手宫扔下山,被傀儡线捆住的黄金圣斗士自由落体后也就摔个轻微骨折,我的手下留情就换了给自己招不痛快吗?
基于所谓原则,他倒是没叫帮手,固执地硬要呆在射手宫和我单挑,活像一头不识好歹的骡子----人类对待讨厌不合心意乱走地方的牲畜,还能使劲用鞭子抽一顿,或是宰杀掉呢!
我呢?我看一眼心爱的希绪弗斯,为了他到底还是得忍耐,不能宰了这只山羊!
他见我站在希绪弗斯羽翼之内,倒是谨慎地没有再出拳。可瞧瞧一地狼藉的射手宫:蔷薇花瓣四散零落,书柜也被破坏----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布置啊!
就算再度用星辰傀儡线把艾尔熙德绑得死死一动不能动也无济于事,他用冰冷而愤怒的眼光瞪着我,还说着什么“别以为这种事就能让圣斗士退却”之类的大话----我实在无法在这种境地下,和希绪弗斯耳鬓厮磨密秘低语,最终只好不甘怒冲冲地,打开通道暂时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