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就抱,你在那里干什么!"宋子晾一句话惊得我如梦初醒,不由的脸红了起来。但是听到他那么说,我还是心一横大起胆子抱住他的腰。那紧致的腰似乎轻微的抖了抖,但是我没有感觉真切。他的手仍在很快的切着土豆,而我的心也像是他刀下的菜一般,被他化成一片片的,软了起来。
"宋老师,你不怕痒啊。"
"你怕?"
"还好......"
"你帮我把甜面酱拿过来。"
听到他叫我做事,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去帮他找甜面酱。忙忙碌碌的在厨房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算是忙完了。宋子晾做了好多菜,估计三个人很难吃完,但是过年,无论多少人,总是要做七八个菜才像样子。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菜色,我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肉尝,宋子晾看见我的动作,一个箭步过来,拍我手一下。但我还是动作快了一步,肉已经入口。
唔......怎么说呢,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可是我没有露出赞赏的笑颜。
"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很好吃,我忽然想起我妈了,她以前也不准我在开饭以前偷吃菜。"
"白痴,快去洗手。我不是不要偷吃,是你手不干净。"
我走到洗手池旁边,开水洗手,趁着水声,我低低的说了一句,不要对我那么好。宋子晾竟然听见了,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就像我刚才抱他一样,那样紧的抱着我,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有些莫明的紧张。这样如同情人之间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我和宋子晾之间呢?
"陈铭,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可爱。"
我尴尬的笑一声,狭促间他忽然亲了亲我的耳廓。一阵如同触电一样的酥麻感走遍全身,我的手冲在凉水里都失去了冻的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的点燃我,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已经对宋子晾不可力抗了,那些心头的挣扎都是矫情的徒劳。
于是我忽然心底升起一股勇气,强烈的,在没有经过大脑仔细思考的情况下,我忽略了他不是同性恋的基本情况,脱口说了句收不回来的话,"宋老师,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和你在一起真好。"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宋子晾愣了愣,我有点后悔说了出来,但是覆水难收,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等待他给我判死行。似乎有的话一旦说了出来就显得不那么难了,现在要我再说一次喜欢他,我已经能够应付。可是,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生疏的暧昧,飘忽起来。
他轻轻抬手扶了下眼镜,微薄的嘴唇抿起来,很性感。
考虑了一会,我关了水,转身对着他站立,看得见他全部的表情,我第一次如此坦白的面对自己是个同性恋,竟然是我爱的人面前。他没有表现出为难,也没有困惑,只是微微的吃惊和迟疑。然后他很认真的对我说:"我没想到你能亲口告诉我,陈铭,被你喜欢的感觉真好。"
等待着他说出婉拒的话,却换来一句,"我们交往看看吧,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接受同性,但是我愿意和你呆一起。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做这么诡异的决定。"
虽然话语算不上甜蜜,但是那种震撼还是让我乐疯了。宋子晾是诚实的,他说试一试,没有说真的对我来感觉了,我也清楚他不是同性恋,我和他之间自然的跨过一些障碍,变得亲密了起来。说得矫情点,我和他现在是情人关系,但是我不介意他是不是真的对我很喜欢,如果没有好感,宋子晾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我笑着把手绕过他的脖子,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穿过心脏。
下午我在家里看着褒的汤,他去西城接他母亲。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微胖的老太太,和宋子晾站在一起,并不像母子,她的年纪有点稍微显大,和我奶奶看起来差不多。我礼貌的打招呼,宋子晾给她说我是他的学生。当然,我只能是他的学生,如果他说我是他的情人,估计老太太今天就得见神仙去。
宋子晾对他母亲是极好的,至少看在我眼里,温和周到,但是稍微显得有些生分。
我们围在一起吃瓜子,看电视,他和母亲聊天,我无聊的剥橘子吃,那气氛出奇的好......
对春节联欢晚会我的兴致不高,于是一个人跑去浴室泡澡,他还是尽孝的陪他妈妈看电视,老人家笑起来中气十足,我在浴室都听见了。想来我还有点晃若如梦,他竟然说要和我交往看看,我握着香皂的手都有点不稳。
这真的不是梦吗?我喃喃自问。
忽然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我刚才忘记了锁,还好不是他妈妈,要不就尴尬了。宋子晾挠有兴致的看着我泡在猫脚浴盆里,我被他看得发毛。
"你刚才吃那么多橘子干什么?上火。"
被他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嘴巴有点失控,半天说不出句话来。他顺手拉了浴帘,站在外面上厕所,我在里面则忽然开始想如非非。如果他知道了我这个时候的想法,一定会狠狠给我一下。
听到冲水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他又忽的拉开了帘子。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蹲下来,把手放进水里,轻轻的搅动,说不出的挑逗,看得我热血上涌。
"没想什么。"
"嗯?说谎是要受惩罚的哦?"他笑开来,简直要把我吞了似的。
"真的啦,你快去陪你妈吧,我洗了就出来。"我大有顶风作案之势,决定死守到底,绝对不说我刚才的想法。
"也好,我晚上再问你。你记得一些擦药,腿上的伤怎么还没好?"
"知道了。"
等他出去,咔的关上门,我才舒出一口气来。
对他有点好奇也是难免嘛,尤其他今天说了那么多让我兴奋的话,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点性幻想,不足为奇--我就这样自我安慰着。
除夕夜还真是漫漫长夜,我躺在宋子晾身边半天睡不着。敲钟之后他母亲就去了我之前睡的书房睡觉了。我和他收拾完碗筷,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这亲密的关系来得太突然,我真的很紧张。太没有出息了。宋子晾到是不紧不慢不惊不慌的,他和一个同性恋睡一张床,一点异样的反应都没有,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双性恋!
"你怎么了,真上火了,翻来覆去的。"他的口气带着点不耐烦的焦躁。
"太兴奋了,我可能要失眠了今天。"我如实的回答。
"你老实起来,真让人没办法。过来,抱着我,早点睡了,明天早上我还起来给我妈做汤圆,你也得起来帮忙。"
他一句话就破灭了我一晚上的幻想,确实我承认自己有点太变态了,刚在一起第一天我就把不得他把我按在床上操了。但是,这么大个尤物在我身边躺着,我能不有反应么。看来,我还是不能拿正常的方式来要求宋子晾,毕竟他只是想和我试一试,而且他是个正常性取向的男人。
我有些失望的靠过去,小心翼翼的被他抱在肩胛之下。
"你还真是淫荡,刚跟我躺一起就有反应了。"我被他一句话说得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是他叫我靠过去的,结果还说出这样的话,唉,我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候他却把手扶了上来,隔着睡裤帮我揉了起来,动作有些粗鲁,但是我只能感觉到一波一波的快感之冲击脑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越来越快的刺激着我的阴茎,力道时大时小,把我折磨得鼓鼓的涨起来,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叫出来。"他用命令的口吻要我服从,要我在他面前宣泄自己的欲望。
当一股浑浊的白色液体冲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虚脱了一般。他的手上沾了一些,其余的都粘粘的铺开在裤子上,浅色的棉质上顿时韵开一圈淡淡的痕迹。我抬眼看着天花板,大口的呼着气。他把手伸了过来,"吃掉。"
我只好抬起脸,伸出舌头把自己的精液舔掉。那味道苦苦的,却带着点淡淡的香皂味道,那是宋子晾手指上的味道。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腰都软了。
他笑了,在黑暗里,我看得真真的。
chapter 14
大年初一上午他送他母亲回姐姐那里,我就一个人百无聊耐的上网。他的书房很大,两排大的书架上全是书,看起来确实有点书香门弟的感觉。而且大略的看了看,我发现他真的是学心理学的,怎么能跑到我们这个专业来教书,真奇怪。
他书桌上放着备课的本子,还有一些他正在看的书籍,用钢笔隔着在看的那一页。
我仅仅是好奇他平时都看什么书,于是拿起来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我吓一跳。他平时居然在看弗洛伊德。这个人不是一点点的异于常人啊,仔细一看他正在看的章节,关于同性恋受虐的一种解释:人若落入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他就会自觉把痛苦看成幸福,用这种方式来寻求解脱。这样一来,他的价值观被逆转过来了。--简单说,他把受虐,转化成一种完全放弃自我和自治,把生命与痛楚彻底交付出去的快感。
他竟然在研究我的心态。不过我并不是特别生气,只是稍微觉得委屈,他把我看得个通透。
继续翻他折页的地方,我看得很入神,我从来没有去摄取过关于自己不正常欲望的相关知识,我不是这个现象的第一人,自然是有人研究的,但是我一直逃避自己了很多年。从来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SM是指什么范围,在心理上,又属于什么原因。
就在我入迷的看的是时候宋子晾去悄悄的站在了我身后,我都没有丝毫感觉到。
他冰凉的手一下子蹿进我的脖子,冷得我一个激灵。
"不要看弗洛伊德,他对虐恋的见解,我不是很赞同哦。"他顺手收起我摊在桌子上的书。
"啊?不会啊,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多理论。"
"有什么问我就好了,这些书你看了会混淆世界观的,精神不强大的人,不要随便看。"
"宋老师,你以前念书的时候研究过这个?"
"那到没有,这个只是心理课题中的一个,有看很多资料,但是真正的研究还谈不上。SM是一种典型的不以生殖为目的的性活动,而且发生的群体狭小,是用人的整个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去体会人的热情和欲望。"
"我知道,如果说同性恋一直被人认为是变态,那SM就更加倍受否定。"
"你不要这么想自己,这只是一个需求问题,我就比较偏向福柯的理论,虐恋这东西是一种特殊的性形态,也是一种享受形态,与性别无关。"
"那你呢,施虐的心理,和我不太一样吧。"
宋子晾听到我这么问,顿了一顿,他没有说话,简单的摇一下头,拍拍我的肩膀,"以后再告诉你。你如果想了解自己的问题和心态,我们以后有空可以一起讨论一下。但是这些书,你不要随便看。我如果遇见合适你的,会给你的。"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笑着凑过来,我们自然的接吻了。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缠绵温柔,仿佛带着浓浓的爱意。这是属于情侣之间才有的吻,不是霸道的也不是勉强,我感觉像是飞了起来,感觉好得不能再好。
新年就这样开始了,在一个甜到发腻的吻里开始。
他问我想去什么地方吗,我看看外面的大雪,摇了摇头,呆在有他又温暖的地方,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我怎么都无法让自己从沉溺里自拔,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可我却任由其发展。哪怕是一刻,只是能感觉到宋子晾的心,我都是安定的。
下午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仿佛所有的情侣一开始都是如此,不停的说话,刨根问底的打听对方,这便是所谓的渴望了解。我想知道关于宋子晾的一切,当然我能感觉到,宋子晾对我亦有同样的渴望。我们讨论过去的感情,讨论女人和男人,讨论调教。他在圈子里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他一直比较低调,找奴隶不像他找女人那样频繁且花样繁多。而且我惊异的发现宋子晾以前没有调教过男奴隶。
暖气片里不停的吐出温暖干燥的空气,我和宋子晾被包裹其中,已经开始渐渐的升温。
我很想知道我们的情人关系里是否包括主奴关系,但是我不好意思开口问他,显得我很饥渴似的。宋子晾则专业病犯了,一聊到调教的话题,他就滔滔不绝的跟我说起其中的精神含义,我前所未有的认真听他说,像是一种膜拜。
之后他又问到我之前的调教经历,当我实话告诉他以后,他忽然出现了一个十分可爱的表情,他居然吃惊了。说实话,他应该能感觉得出我是那种压抑而自卑的人,我怎么敢随意的去找主人。当然,在他面前我早已经超出了很多次底线。
"你和男人有过多少性经验,陈铭?"
"就是我之前的主人,而且就几次吧。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有点故意跟他撒娇。
"我没发现你这么纯情啊......"他呵呵一阵坏笑,我白他一眼。
"跟你比,那觉得是很纯洁的。"我大起胆子埋汰他。
"嗯,看来你很有调教的潜力,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你不是已经有奴隶了么?"
"我难道只能有一个奴隶?"他又笑,那模样像是个变态大叔,不过还真可爱。我发现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心生喜欢,看他的时候角度都与常人不同。别人看到的宋子晾是谦和帅气的,而我看到却是个美丽的肉食动物。
"好了,你不要担心,如果我要收你,就一定不收其他的奴隶。我精力可没有那么旺盛,SM很消耗的。"见我不语,他又出言安慰。
"那你现在收我吗?"我愣愣的问。
"白痴,你好好表现,我可以考虑。"
"啊?对了,我想起个事情,我可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万一我们家老头找我就麻烦了。我不想给你添不必要的麻烦。"
"嗯,去打个电话回家,有必要我同你爸爸说。"
出乎我意料的事老头居然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他已经派人找过我了,而且查过了宋子晾。我真的很厌烦他这么做,但是想到总比他什么都不做的好。大过年我不想随便触谁的眉头去,于是说几句讨喜的话就挂了电话。他们一家人过年,没有我在,应该更快乐。恐怕这就是老头子原谅我的原因。
晚上的时候我故意试探宋子晾,我回了之前的书房睡觉,没有去他的卧室。其实我是那么想和他同床工枕,可是我想知道他究竟对同性的性行为有多排斥。他洗澡之后没见到我,就在书房来找我,看到我裹着被子在床上,他什么都没说,看了一会,竟然转身都了。
我心里那是五味杂陈。
想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要不是我这么试探他,现在已经顺理成章的躺在他怀里了。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叫我去他房间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排斥同性的身体,他就是对我有再多的好感,我也是个半路出家的,怎么能比得上真正的女人。
越想越沮丧,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了看台灯旁边的闹钟,已经凌晨两点了,我还是焦躁得毫无睡意。于是轻轻的爬起来,摸到宋子晾的房间去,他门是关上的,我看到门逢里没有灯光,想必是睡着了。于是我小心的打开门,看到正对着门口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眼睛精亮,在黑暗里像一头豹子。我吓得后退一步,原来他没有睡。而且他以这样诡异的姿态坐在床上,像是在等我。
等我?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收缩了一下。他不会真的是在这里等我吧。要是我睡了怎么办?难道等一宿,宋子晾可不是这种男人。
"你过来。"他仍盯着我,语气里带着隐怒。
"你怎么还不睡?"我故作轻松的问他,然后走过去坐在床边。
"怎么睡啊,我老婆都不上我床。"下一秒他已经笑出来,脸上带着点得意,我确定这个家伙是在耍我,他知道我是故意去睡书房而且一定会睡不着会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