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金色天空————魔王下蛋

后来过了不知道多久，Vin站了起来。他对Nikki说："我不进去了啊......你跟她说，我走了。我回家了。"
说着他就转过去。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发现Nik仍然注视着他。他说："喂，你......"
他没说话了，揉了揉鼻子，站在那儿。Nikki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跟他说"再见"什么的。......但为什么他觉得他一定会再见到Vin的呢？他始终没说话。看着他的背影在夜色里消失了。他觉得仿佛就在明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见他。这个长着金色毛发，小动物般的男孩子......
他又想，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后来他进去了，想问Tami。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不能确定刚刚那个是不是一场梦。......只是那个有着跟他一样温暖的巧克力眼睛和金发的七岁男孩儿看着他。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摸了摸他的头发。





八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Mick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后面的时候就这么想。他看了看手上的书。那首诗说："给我辉煌宁静的太阳......"
他笑了。真的，今天天气多好呀。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冬天快来了，可是没有什么寒冷的感觉。他甚至觉得有点儿热起来，想要把身上的老鼠装脱掉。不过也不算太热，他想。总之就是，很好的天气。Mick心里感到很满意。还是没什么客人。他就悠闲地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书。有的时候抬起头来，看见Vince那只小兔子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他跟Heidi坐在那儿，Skylar蹲在旁边的地上玩儿，树叶的阴影和漏过来的阳光就斑斑驳驳地落在他们身上。Mick眼睛不好，如果Vince没有戴着那一双长耳朵，他肯定认不出来哪个是他呢。都是金色头发的。Mick想着，笑了起来。那边他们好像也在笑的样子。气氛很融洽，很开心。
Mick故作夸张地向自己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
然后就重新回到他的书里面。

......后来换班的时候，Mick站起来，朝那边喊："Vince！"Vince没听见。倒是Heidi听见了，回过头来。他又喊："小兔崽子！"这回都听见了。Vince转过来，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瞪了他一眼。Skylar咯咯的笑了。
他看着Vince跟他们道别（Skylar说：再见，兔兔），然后走过来，长耳朵一晃一晃的。
Mick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不错嘛。"
Vince笑了笑。他知道他弄错了，就告诉他："Heidi要走了......她要再婚了。跟一个加州的男人，所以要跟Skylar一块到加州去了。她是来跟我们告别的。"

然后有人来买棉花糖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牵着她的小弟弟。Mick看着Vince走出去，他身后那条短短的秃尾巴快要掉了似的，很有点滑稽。Mick看着他弯下腰去，机器转动起来，空气里弥满了香甜的气味。
"喂......"
他在后面有点迟疑的叫他。Vince先把棉花糖弄好，递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害羞的笑了笑，给了她的小弟弟。男孩心满意足的拿着那么一大团云朵。Vince突然问："小妹妹，你也要吧？"他知道她只有一份的钱，又说："不要钱的。"他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团跟那个男孩子一样大的。小姑娘跟他道了谢，姐弟俩手拉着手欢天喜地的走了。

......然后他看见Vince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想说什么，觉得喉咙眼好像被堵上了。只是看着他转过来。Vince没有走进来，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笑了。那笑容稍微有一点儿疲倦和悲伤，好像一位好老的老人。可又是那么美、那么地可爱。Mick觉得自己被震住了。他看见他的金色头发在阳光底下像河水一样，动人地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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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半夜醒来。
他不知道那是半夜，以为是早上了，想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不把熟睡在他旁边的人吵醒。他觉得，Vin偶尔也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嘛......他知道他累了。可是当他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压住了。他低下头去，想不知不觉地把它抽出来。觉得空气里有种湿润的味道，才发现他早已醒了，不出声音地在哭。
Tom重新躺下去，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Vince渐渐地哭出声来，他就转过去了，用被压着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伸过去，抱了抱他，示意他可以过来一点。Vin就靠过去，用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里面，继续抽抽搭搭地哭着。这个姿势对于Tom来说是很别扭的，可是他没有抱怨。
"......做恶梦了？"
他感到那小脑袋摇了摇。脖子那儿湿得挺严重的。
"发大水了啊。"
他还是没说话，后来就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却还是呆在那儿，Tommy心想，喂，你不累我可累哩。......可是他非常合作的并没有动。他们俩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后来他记得Vin那么说的时候，声音里的鼻音很重。他柔顺的头发拂在他耳朵那儿，痒痒地。

他说："我们......走吧。离开这儿。
"..................
"......我们结婚去。"



九


......后来那是夏天了。
那是在另一个地方，夏天版的Vince，穿着个粗布短裤，脚上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嘴里甚至还叼着根冰棒棍儿。最起码他听见那首歌的时候，就是这种装束。
小卖部的电视不清楚。他认了半天，那是不是他呢？......一开始他觉得不是，后来他又觉得好像是，再后来他觉得自己挺傻逼的。
那歌听起来到还不错。他要了一玻璃瓶可乐，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听到Solo那儿觉得腿累，就回家去了。


......我想念一个地方
那儿我从来没有去过。
有蜜金色的葵花海洋
威士忌流淌成河。

......
我想念那里
那是我的家乡。
我想跟你一块儿回家去
我们在那里度过春天
我们在那里度过夏天
我们在那里度过秋天
我们在那里度过冬天。......
......我们总是太年轻了
在我们变老之前。

......蜜金色天空
我的蜜金色世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