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分桃

作者:分桃  录入:12-23

但,他思念可可!那是一种痛彻肺腑的牵挂,他常常看著可可的相片发呆,渐渐地就忘记了时间,模糊了往日的记忆,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但他却绝望的发现再怎麽美好的过去都留有──修黑色的阴影。修为什麽总是无处不在!为什麽老来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於是,总在这样混乱的思绪中,强经历著一场场噩梦,嫣红的唇舌,赤红摇摆的毒蛇,白浊的液体,野兽般交合,永不停歇的高潮,纠缠耳旁的呓语。在强迫性的快感里,强头脑中除了潜在压抑的释放,就只剩莫名的渴望和眷恋。这样的自己根本就无法面对可可那双纯洁的眼睛,如果被可可讨厌,那自己宁可不去见她!如果会玷污可可,那自己宁愿死掉。
在自我厌恶中,强成了一只鸵鸟。

那是一个下著瓢泼大雨的晚上,屋外雷鸣电闪,狂风肆虐,屋内却笼著一层淡淡的菊光,透著股股暖意。
吃了饭,强就早早的上床睡下了,因为除了睡觉,他真的无事可做。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巨响,强不自觉地弹起身体。
弥漫在四周,黑暗的空气里似乎充斥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缓缓地侵入到强的肺腑。
"谁?"那声巨响之後,随之而来的是沈重的脚步声。强站在卧室门口,问了句。
回答他的除了午夜独有的死寂就是呼呼地风声和雨声,但就在这混乱的声响里却夹杂著一阵阵隐约地喘息声,沈闷而厚重,急促而狂乱,如同野兽般的低吟。
"谁......"不等强说完,他已经被一个黑色的物体紧紧抱住了。强想挣扎的同时,温湿的,带著那熟悉的血腥味的舌头已经埋进了他 的口中。
疯狂的吮吸著,撕咬著,这副透湿的身体纠缠著强,剧烈的颤抖著,以至两个人站立不稳,倒在了背後的床上。
背後的手臂仍紧紧扣著强,冰冷的身体贴著强温暖的胸膛,没有丝毫缝隙。黑色的头颅窝在强的颈项里,沾到冰凉的雨水,强下意识瑟缩著,但肩膀却被他死死搂著,无法动弹。
屋外的风声越来越大,雨声却小了,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世界渐渐静了下来,就在这过滤的时间里,强的耳边那一声声低沈地啜泣变得越来越清晰。脖子上冰凉的感觉中缓缓融入了一股湿热,顺著强的锁骨沾湿了强的胸膛。你哭了吗?修......
"啊啾!"只听一声震天的喷嚏,强把自己给弄醒了!他睁了睁酸胀的眼皮,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旁边的床单......什麽也没......他正准备松口气,然後长叹一声:原来是梦啊!但下一秒锺,一只同样冰冷的手轻轻的抚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强也象碰到什麽奇怪的东西似的,猛地抽回手。他转过身,背对著旁边的那个人。
"喂,醒了就起来。"修懒懒的声音从背後响起,强感到床铺往下一沈,很快又弹了回来。修起来了!
强没吱声。
身後又传来穸穸簌簌的穿衣声。强这时才想起自己现在浑身赤裸和修一样。模模糊糊只记得昨晚被突然闯入的修紧紧抱住了,他全身都湿透了,结果两个人很自然地就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然後修搂著自己过了一夜。一切发生得太快,容不得强细想,修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默默地看著他。
虽然背对著修,但强依然能感受到修那略带焦灼的目光,但他还是一动不动。良久,那视线移开了,强偷偷吁了口气,不想修依旧冰冷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脖子上,"起来吧!强,我......想和你去个地方。"修的声音非常轻柔却也很陌生。
强扭动了一下,还是起了身,他放低自己的视线,尽量不与修相撞。拣起地上皱粑粑地衬衣,强正准备往身上套。修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换一件啦,这里又不是没有。"修牵著强走到衣柜前。
"穿这件吧!"修启下一件淡绿色的衬衣,在强面前扬了扬。
"随便。"强凝视著镜子,喃喃地说了句。
修微笑著,把衬衣复在强瘦削的肩膀上,强顺势把手伸进了衣袖里,准备扣上纽扣,刚动手,却碰著了依然停在他衣领处,修的手。修就这样揪著强的衣领,没有放开。直到强喊了句:"修......"
修一愣,慌忙中看了强一眼,赶紧帮强扣上第一颗纽扣。"我自己......"不等强说完,修已经在急急忙忙地情况下,扣好了三颗,但强一开口,他马上松开了手。"我......我去定早餐。"修说完就准备下楼去。
"你要带我去哪?"冷不防,强突然朝修有些仓皇的背影说。
"我想去看看可可。"修轻声说了句。
"什麽?"强走上前一步。
"可可,我想去看看她!"几乎是一句重复的话。
"不是......我是说......原因呢?"强走到修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为什麽!"
"我不去!"强把原本就快扣好的袖口往上一拉。
"你必须去。"修的声音还是暖暖地,湿湿地,却依然不真实。
"我不能让你去伤害她!"强抓住门後的把锁,堵在门口不让修有机会出去。
看著强这些幼稚的行为,修的目光淡淡地。他伸出手,但并不打算和强争夺门锁,而是停在强的下颔,轻轻摩挲著:"强,不要拒绝我,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修说的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在强看来和废话没什麽两样,他也没仔细听,更别说体会其中深意了。
当强自暴自弃地揉搓著胸前的衣扣时,他已经坐在了去医院的车上。看著前方修陌生的背影,强一边安慰著自己,谁叫他是现在唯一可以救可可的人,谁叫他今天早上特别奇怪,自己整个被他搞得晕晕忽忽的。
反正他说什麽,可可都不会相信,就算他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可可,也无所谓了,不需要再伪装成一个"优"字牌哥哥了,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自己已经没有梦了。可可永远只是一个憧憬。

看到修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可可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继续默默地整理著窗台上的百合花。
"可可!最近身体怎麽样?"修对於可可的冷漠似乎并不在意,他放下手中的水果,问道。
浇完水可可回头看了看强和修,苍白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看著可可日渐消瘦的脸,强的一颗心紧紧揪住了。那毫无血色的唇朝自己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强实在看不下去了,强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却无意间瞥到落在地上的几绺头发。强趁可可不注意,把它们轻轻拣起,篡在手中。
"哥?你在干什麽......"可可从纸袋里捞出一个梨子,冲著强说:"你帮我削!"
"恩。"强把头发胡乱往口袋里一塞,就接著可可递过来的梨子,"你等我一下。"说著,强走出了病房。
强离开後,整个病房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中。修站在门口,对著强出去时的方向,可可则站在窗台旁,凝视著楼下一片碧色的草坪。表面上似乎互不理睬,但事实上他们之间正进行著一场谈话。
强刚走到门外,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尖叫,他的脑子轰地炸开了......马上冲了进去。
修抱著可可纤细的腰肢,强迫可可张开嘴唇,接受他的唇舌,就象昨晚,他强迫自己接纳他无理的吮吸和啃咬一般。
"你这个禽兽!"强狂喊了一声,手中水果刀下意识地举到了半空中。"放开可可!"强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鲜血的颜色,急促的喘息喷在刀刃上蒙上了一层湿雾。
修松开了可可的唇,但一双强硬的手却仍然停在可可的腰腹上,不断重复著下流的动作──偶尔故意从可可敏感的小腹轻轻拂过。
"你住手!"强把刀甩到一边,一把揪住了修的衣领。
此刻,和气息不稳,满脸通红的强相比,修显得游刃有余,俨然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来啊!有种的,就来这里啊!把我的手打掉啊!"修故意在挑衅一般,一只手从可可的腋下穿过,紧紧握住了可可的前胸,恶意地揉搓著。
可可迸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满面潮红,几乎要晕死过去。
"你......你无耻!"强死死勒住修的脖子,冲他吼道。
"无耻?到底是谁无耻!强,你一天到晚想的不就是这个吗?你敢说你没有吗?"修冷笑著,一双魔手开始在可可身上上下游移。他缓缓贴上可可的耳朵,一边用手摩挲著可可因为啃咬变得嫣红的唇,"可可,你的那个好大哥,早就想把你的唇啃成这样,所以现在我先做了,他很生气呢。"
"恩......"可可拼命摇著头,想甩掉嘴上的这只手。
"还有这里,他想摸都想疯了!"修恶意地捋著可可生涩的胸口。
"不要......"可可呻吟著,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修的指尖上。
强站在修的面前,抓著他的衣领,整个人呆了,在来之前,他自认为已经把最坏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可他怎麽也没想到......修居然知道自己──这个已经准备独自带到坟墓里去的秘密。而且......居然当著自己的面对可可讲,把自己污秽的欲望毫无保留的告诉可可!不!住嘴!不要说......不要说了!强的心中在疾声呼喊著,但现实中,他却象尊雕像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著修在可可身上肆意抚弄。
"每次自慰的时候,可可......"修邪恶的手渐渐滑向她的下体,一下子钻进了可可的两腿间,"他只要想到进入这里,就会高潮。"修的整张脸都伏在可可的肩膀上,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深深灌入可可的耳朵里。
"啪!"就在这时,修整个人被掀到冰冷的瓷砖地上,但他很快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著强。强把可可护在身後,棕色的眸子盯著修,闪著犀利的寒光。
"怎麽?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百毒不侵呢!"修扯了扯领带,脸上露出一副痞子的笑容。
"你滚!"强冲吼了一声。
"可可,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好哥哥看你的眼神从来都是‘有色'的,他需要的不是什麽妹妹,是一个可以给他生理上满足的女人,可可!快点长大,不然你哥哥就要变成石头了。"说道这,修突然狂笑了起来。
"你走。"强上前来一把揪住修的衣袖,把他往外扯。修没有全力抵抗,但却仍不停说著:"可可,你哥哥高潮时老叫著你的名字,你不兴奋吗?别装了,你也喜欢被你哥哥搞吧!"修的口不择言终於把强彻底惹恼了。强攒起拳头朝修讲个不停的嘴唇用力一击。
"!!"修住了嘴,鲜血顺著牙龈染红了他的嘴唇,一丝血流从嘴角溢了出来。
"哼......哼......哼!"修仍然笑著,脸是红色的,嘴唇是红色的,布满血丝的眼白也泛起红光。血滴在手掌中间,修凝视著,却还是不停地笑著,笑著,慢慢地,整张脸扭曲了。口中的伤口止了血,又因为大笑再度裂开,血持续的流著,他象是已经不知道如何停止自己的发笑,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著,直到下巴微微酸痛。他仍无法停止。
"你给我滚出去!"强打开病房的门,扯著修的肩膀,把他扔了出去。
"可可......你哥爱你!"修最後一句话被强用力关上的门截断了。
没有修神经质般的聒噪,可可和强面对面的站著。长久地沈默反衬出之前的疯狂。最後,可可朝强慢慢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强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句:"哥,我也喜欢你。"
几乎是在可可说话的同时,强已经搂住了可可的,深深埋进了她的颈项。
或许这是你最後的筹码,赌我不喜欢哥哥?这样你就还有扳回的可能,但......我坏了你的好事。不管这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哥哥,如果会失去,我宁愿承认这就是──爱!
但为什麽......修......为什麽!说这种话的你,做这种事的你,却好象没有以前的半点狂佞,是在担心吗?因为没有把握。你真的是在怕输吗?可......为什麽你那时的表情却是好象要哭了一样。

"总经理,这是近十五年的帐目情况。"修从会计师手中结过文件夹,"这事你没让其他人知道吧!"
"程总问过,我只说是年度检查。"修朝会计师点了点头,会计师转身走了。
修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打开了那沈重的扉页。看著看著,修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
突然电话铃骤然响起,"石田先生,您的母亲找您。"
修拿起话筒。
"修,今晚回来吃饭吗?"明珍的声音里透出从未有过的热络。
修一边翻著手中的文件,一边哼了哼。
"到底回不回来啊!"明珍嗔怪道。
"妈,那个人来我就来!"修脸上露出电话那头的明珍永远无法看见的诡秘一笑。
"什麽......他......他......"
"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今晚加班。"修作势要挂电话了。
"不......好嘛,来就来,其实早晚也要和你说的。"明珍的口气有些无奈。
"OK!"修放下电话。
合上帐本,修闭上眼睛。好静啊......他靠在沙发上,两只手臂悬在扶手两侧。感觉就象在坐宇宙飞船,完全没有束缚和压力,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原来没有强的空气是这麽清醒而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一亮,轮廓清晰,色彩平淡,这就是生活吧。关键在於这份心情,没有可以失去的,没有非要占有的,这就是平静。
可是......除此之外呢?还有什麽,世界如此简单,到底适不适合自己?修常常思考著这些问题,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原,那个他自以为的初恋。和原在一起的感觉不正和现在的感觉一样吗?愉快而轻松,自然而平淡。喜欢和他在一起吗?喜欢。喜欢拥有他吗?喜欢。喜欢他拥有你吗?......不喜欢。
修睁开双眼,当周围的一切都进入他的视野,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那是一连串无论如何都想压抑却还是迸发出来的啜泣声。低低地,腻腻地、回荡在自己周围。一颗心被撩拨得一阵阵发痒,又是强吧!只有他发出的呻吟才能只要用想地就能让自己完全勃起,看来自己真的已经中毒很深了。就算是豔若樱粟,稠如蜜浆,自己还是宁愿选择痛苦和渴望,因为那实在是无法割舍的东西。

接到强的电话,是午夜三点锺。之前的四个月,强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从修的生活里消失了。但修并不心急,他知道强迟早会主动来找他。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就是可可的生命。
他默默等著,等著强上门来求他的那一天,也是所有的一切都归於尘土的那一天。
"最近好吗?"强的声音还是那麽性感。修苦笑著把手悄悄摸进了自己的睡裤。
"没什麽特别的。"然而修的口气听上去却很平淡。
"我......"
"怎麽......"
"我能不能回来?"
"又回来?强,这里不是为了专门等你回来开设的旅馆。"
"可是......"
"我知道你要什麽,我可以答应你,但同样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你说。"
"和我做一次,我说来真的。不是摩擦几下就了事的那种!"
"......"
"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同意了,但请你说说这麽做对你到底有什麽好处?"
"因为我迷恋你的身体。"修说完的同时,精液喷洒在他的手掌和内裤上。但他却找不到纸巾,只能楞楞地看著满手白浊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著水泽。

"坐!"修对著刚进门的强说道。
强迟疑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坐到了沙发上,而修就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推书 20234-12-23 :小翼和绍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