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这才明白,这姑娘是有用意的,便笑了笑:"凯茜,我当然也爱你,但和爱你姐姐不同,你懂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爱她而不能爱我?"
"你听我说,凯茜......"
凯茜打断他:"我知道了,朱莉比我勇敢是吗?"
穆兰苦笑:"不是的......"
凯茜不等他再说:"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比她差的。"说着转身走了。
"凯茜、凯......"
穆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其实,自己真的爱朱莉吗?穆兰也搞不清楚。
转眼又过了一周,这天朱莉来到穆兰的住处,两人在一起聊着天。
穆兰问:"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凯茜?"
"她很忙,你知道吗?德国人要庆祝他们的建党日,举行阅兵式,里昂大学要选几名女学生去给几个主要军官献花,凯茜她......"
"是这样。"穆兰点点头笑了。
晚上,穆兰躺在床上想着朱莉的话,不知怎么又想起施卢加:他也该是主要军官吧,不知凯茜会不会正好献花给他?
凯茜?给德国军官献花?穆兰猛然想到一件事,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建党日的阅兵式当然是件大事,德军驻里昂大楼上下一直在忙着。情报安全处的人也不例外,两位处长伊格纳和施卢加忙着安排安全保卫工作。
阅兵式的前一天,见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伊格纳看了看施卢加:"梅尔,今晚能约你吃顿饭吗?"
施卢加笑了笑:"不巧,今晚我有个约会,改日的吧。"
伊格纳看着他心想:这个冷美人,好象除了克利斯,谁也不和谁来往,连我的帐也不买。便说:"和谁有约?克利斯?"
施卢加看了看他:"不,是舒伦堡将军让我晚上等他电话。"
伊格纳不再做声,因为施卢加和舒伦堡关系密切是众所周知的事。
当晚,施卢加来到杰弗的住处,问:"任何人都不要对明天的德军阅兵式采取任何行动,你传达下去了吗?"
杰弗点头:"当然。"
"今晚差点儿来不成了。"施卢加微笑着说。
"怎么?"
"我的那位上司要约我吃晚饭。"施卢加拿起面前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杰弗笑了:"德军中对同性感兴趣的可不少,你这么漂亮,要小心呐。"
"放心吧,我还保护得了自己。"施卢加放下咖啡,"我走了,不然会撞上克利斯的。"
出了门,穆兰的身影不知怎么又闯入了脑海中......
而穆兰却在一大早便冲到了朱莉的住处,朱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朱莉,德军阅兵式是在今天吗?"穆兰抓着她的手问。
朱莉点着头:"是,怎么?"
"凯茜,"穆兰说,"凯茜可能会做出什么蠢事来,我的车呢?"
"在后面,可是、可......"
穆兰拉住她:"没时间了,快......"边说边拉着她出了屋子上了车,直驶向德军大楼前的广场。
阅兵式已经过半,一列列德军士兵整齐的排列在广场上。
广场前的检阅台上,海因茨在其他德军军官的陪同下站在那里,施卢加和伊格纳也在他身旁。
这时,十几个法国女孩儿捧着鲜花,来到了台上,施卢加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竟是凯茜。
凯茜从施卢加眼前掠过,来到海因茨面前,将花献上:"将军。"
施卢加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凯茜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花束上的一根金属线。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一下就看出,那是炸药的引爆装置!
施卢加又气又急:谁让她这么干的?穆兰吗?可是如果炸药被引爆后,后果一定是德军的疯狂捕杀,那么刚刚恢复的法国地下组织又会遭到巨大的破坏。
可现在......
施卢加咬了咬牙,推开面前正在给他献花的女孩儿,冲过去一把抓住凯茜:"把花给我。"
凯茜看着他一愣,接着愤怒的盯着他:"不!"
"松手?"施卢加抓住花束。可凯茜就是不肯。
已经没时间了,施卢加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用力将凯茜推下了检阅台。
"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十几名德军士兵被炸上了天。
而凯茜不见了,烟雾中只有片片花瓣在飞舞......
施卢加的心象刀割一样的疼,同时,他看见从一辆熟悉的汽车上下来两个人:穆兰和朱莉。
此时,刚刚从惊讶中清醒的德军刹时大乱,海因茨一把抓住他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施卢加说:"刚才那女人是刺客。"
伊格纳大声说:"快、包围这里,不要放走任何人,一个个的杳!"
党卫队员们便冲向四周。
施卢加回过头,正看见穆兰那喷着火的目光,不禁愣住了。穆兰边盯着他,边将已摊在自己怀中的朱莉推进车里,然后上车离开。
傍晚,为追查剌客而忙了一天的施卢加、来到了杰弗的住处。而此时他心里的累要远远大过身体上的累,一进门便扑在杰弗的怀中。
"凯茜死了......"施卢加哽咽着,"是我杀了她,亲手杀了她......"
杰弗紧紧的抱住他,慢慢的抚摸着他柔软的金发:"菲利,别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施卢加开始从悲伤中挣扎出来,抬起头将白天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杰弗捧着他的面庞:"菲利,其实具我看,凯茜的死倒是件好事,若真的被德国人捉去,那该生不如死了。"
施卢加缓缓的站起身说:"你问部他们,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
"会不会是穆兰?"杰弗思索着。
施卢加已经清醒了许多:"白天我看见他了,好象是来阻止的,看样子不是他。对了,你一定要告诫他,不要再擅自采取任何行动了,还有让朱莉马上转移。"
杰弗点着头:"好的。"
从杰弗那里出来,施卢加开车返回自己的小别墅,虽然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可还是无法彻底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所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住处周围的微小变化......
(8)
施卢加将车开入车库,然后登上台阶,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同时心里还在为凯茜难过着。
刚进房门,施卢加敏锐的感觉到房中有一丝丝异样,便本能的向门外退去,可身后有人将他拦腰抱住,推进了客厅。
灯亮了,穆兰站在客厅中央正盯着他。
施卢加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猜到对方的来意。
"请坐吧。"穆兰面无表情的说。
施卢加看了他一眼:"这话该我来说吧......"话音未落,身后那人的枪柄已砸在他的肩上。施卢加疼得险些摔倒,但被那人用手拉住了。
穆兰向那人示意一下:"雅克,让他坐下。"那人便将施卢加向沙发上推去。
施卢加几乎是摔在沙发里,那顶带着德国飞鹰标志的军帽也滚落在地上。当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才看清,和穆兰同来的是一个很健壮的青年人。
穆兰来到施卢加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制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施卢加被他抓得喘不过气来,不禁"呃"了一声:"你、你放手......"
穆兰的双眼喷着火:"我问你,你杀了凯茜,我该怎么对付你?!"
施卢加的心里难过极了,可又不能解释,只好挣扎着说:"她、她为什么去行刺?啊?!我还要问你呐......我、我当时是在履行职责......"
穆兰瞪着他:"什么?履行职责?"
"是,"施卢加说,"别忘了,我是德军情报安全处付处长......"
是啊,他是敌人啊!
穆兰在告诫着自己。他猛的将施卢加从沙发上拖起来:"我要为凯茜报仇!"说着,膝盖已撞向了施卢加的小腹。
施卢加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几乎都要散了一样,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样倒会好受些。
穆兰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施卢加被踢得身子几乎飞起来撞在了墙上,又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板上。不等他挣扎,穆兰已上前抓起他,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鲜血顺着施卢加的嘴角流了下来。
穆兰站起身,看着软软的摊在地上的施卢加,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下一步干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难道真的杀了他?
穆兰回过头:"雅克,你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我收拾了他。"说着拖着施卢加走进了卧室。
施卢加被抛在了床上,几乎一动也不能动了,可能他自己也不想动,这样被穆兰打一顿,也能让心中的悲伤消除一些。
穆兰盯着床上的施卢加,又想起凯茜的惨死,怒火再次涌了上来,猛的扑到施卢加身上,死死的卡住他的咽喉。
施卢加被卡得几乎窒息,本能的抬手抓住穆兰的手,渐渐的,意识有些模糊:我这是在干什么,杀死自己的同胞,被自己喜欢的人憎恨,每天生活在伪装后面,这一切只是一个‘为了国家、为了工作'就能解脱得了的吗?就算是这样,那么,当这一切结束后,我又将如何面对这些人?
想着这些,施卢加竟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如就让穆兰杀死自己,能在他手中倒也是一种幸福。
施卢加的手渐渐的在放松......
而穆兰的手也在放松:真的要杀死他吗?他不停的在问自己。这时,施卢加那漂亮的面庞又映入他的眼帘,而此时这张脸竟充满了悲哀、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感......
一股冲动由穆兰体内升起,使他突然放开了施卢加的脖子,一把撕开了他的制服和衬衫。
施卢加的意识还在半昏沉中,但是,自身的本能让他感到了异样,他感觉到自己的皮带正在被解开,忙睁开了双眼,才发现上半身几乎是全裸着。
"啊、穆兰,不能,你不能这样......"施卢加拼力想阻止他近乎疯狂的举动。可穆兰早已什么都不顾了,一拳打在他的头上,使他再次摔倒在床上。
穆兰粗暴的扯去了施卢加的制服裤子,并将他的胯死死按住。施卢加几乎要发疯了,他喜欢穆兰,可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这种事,这无疑是一种强暴。
施卢加竭力的反抗着:"穆兰,你听我说,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会后悔的......"
"废话!上回救了你才真的让我后悔!"穆兰咬咬牙,将头埋到施卢加的胸前。
施卢加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左肩撞向他的脸,穆兰被撞得向左栽了栽,右脸颊现出一片紫红。
穆兰气极了,抓过施卢加被解下的皮带,将他的双手死死的绑在了上方的床栏上。
施卢加完全崩溃了,他已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有任穆兰强行分开了他的双腿、强行侵入了他的体内......
比起那种身体被撕裂般的巨痛,心灵上的痛楚更让他无法忍受。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施卢加的内心在呐喊,可他却不能说出来,这种折磨使他再也无法承受,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克利斯来到办公室,让他奇怪的是,一向比他早的施卢加没有象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
"原来他也有来晚的时候。"克利斯笑了笑,来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清理着面前的资料。
时钟指向了九点钟,已经超过上班时间一个多小时了。克利斯心里有些不妙感觉:不对,施卢加从未迟到过,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儿便站起身来到外间,对秘书说:"有人找我和队长,就让他下午再来。"边说边急匆匆的下了楼。
克利斯开着车直接来到郊外施卢加的住外,四周很安静,不象有什么异常发生。克利斯下了车,小心的朝房门走去,这时,他发现地上有一行车印。
"这不是队长的车留下的。"克利斯自言自语着,他拔出手枪,轻轻的来到门前,用手一推,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奇怪,克利斯心里这么想,便小心的走进客厅。
这里很零乱,显然是发生了事情。克利斯搜索着来到卧室,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9)
任何一个成年人见了这一切,都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克利斯连忙将枪插入腰间的枪套,快步来到床前。
床上的施卢加面色惨白,嘴边还留着一丝血迹,那紧闭的眼角旁还挂着一抹泪痕。
克利斯试了试他的鼻息、摸了措他的胸口,还好,他还活着。便开了紧缚着施卢加双腕的皮带,拉过一条毛毯裹住他赤裸的身体。
到底是谁干的!看着施卢加身下那斑斑血迹,还有满身的伤痕,克利斯只觉胸中一股怒火在燃烧。
不知有多久,施卢加从昏迷中舒醒过来,他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但下身的巨痛又使他想起昨晚的恶梦,不禁呻吟了一声。
正在洗毛巾的克利斯听到忙赶了过来,扶住了他:"队长,你怎么样?"
施卢加抬起头看着他:"克、克利斯......"
"是我,队长,你感觉怎么样?"克利斯点着头,"要、要不要叫医生?"
"不、不、不要......"施卢加忙摆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鲜红的勒痕,泪水却涌了出来。
克利斯轻轻抚摸着他的手:"队长,告诉我是谁干的?"
施卢加望了望他:"是、是穆兰......"
克利斯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去找他!"
"不、不要去!不要......"施卢加忙拉住他。
克利斯听着他近乎哀求的声音,心一下子软了,便坐在床边:"队长......"
施卢加悲伤的说:"克利斯,我不希望再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我求你了,好吗?"
克利斯望着他那因悲伤变得更加让人怜的脸,忍不住点了点头,而施卢加却一头扑到他怀里,哽咽着:"可、可他怎么能这样......"
克利斯紧紧抱住他,心里却在想:平时这是个作风多么迅速、多么冷酷无情的军人,而现在却变得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转而又想:刚才自己有些失态,说去找穆兰的口气,竟象要去找一个老熟人一样,多亏施卢加正在伤心,不然平日里一定会让他怀疑的。
好一阵,施卢加抬起头:"克利斯,麻烦你,衣柜里有我的衬衫和制服,帮我拿来。"
"干什么?"克利斯问。
施卢加顿了顿:"去处里上班,我们、毕竟是军人。"
克利斯看着他:"队长......"
"快去吧。"施卢加苦笑了一下。
晚上,克利斯去接头,本打算先去找杰弗,但想了想又转身来到洛伦佐那里。
一进门,克利斯就问:"穆兰今天来吗?"
洛伦佐看着他怒气冲天的样子有些奇怪:"来啊。看看时间就快到了吧。"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门响,两人一起向门前望去,只见门开处,穆兰走了进来。
两人一对面,穆兰愣了:这里怎么有个德国人?还没等他搞清楚,克利斯已冲过来抓住他,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得穆兰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墙角。
洛伦佐一见慌了,忙跑过来抱住克利斯:"克利斯,怎么了?!你这是为什么?!"
克利斯气愤的说:"为什么?你问他自己!"
穆兰从地上跳了起来:"洛伦佐,这德国佬是谁?!"
洛伦佐说:"他就是你和菲利的联洛员克利斯。"然后又问,"克利斯,你为什么打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