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猫猫Black

我看了看逍遥，没有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你告诉他，告诉......我没有把你留下来......很抱歉......逍遥......』

"我不知道。逍遥。"
我重新笑笑，逍遥凑上来跟我一起看月亮。
原来，舒籽的话，终于还是留给逍遥了啊。临死前的一句呢喃，就在舒凯上车、枪声响起之前。

眼泪的痕迹已经擦干了，那不是属于我的记忆。
虽然，我曾用自己的眼睛去望见它们，触目惊心。
痛，还是痛的啊，心。
凶手，是秦慕，还有我，我啊。不管是不是记得，那都是我。

"诸音，我们明天去看看舒籽。她一定很高兴。她毕竟为了她自己的愿望而死。"
逍遥窜到我的身边，很悠闲的说着。
"你知道她喜欢你对吧。"
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嗯。"逍遥回头看看我，"但是你已经占先了，所以我不会在让我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再说，我已经造了太多孽了，也不能贪得无厌啊。顶多也就是找个跟我同样等级的吧？是不是？"逍遥调皮的眨眼，就像一个孩子。
"是啊。"
我终于放下心来，为了某个不知名的理由。傻笑，笑自己的愚蠢。
"我们都是蠢货，竟然回怀疑对方的心。"
逍遥帮我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作为奖励，我扳过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很淡的吻。
"是啊。"
我拥住逍遥的脖子。

"月亮真好。"
"嗯。"

（凤箫吟 21 End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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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像很长......对我来说。我一般都是以5K为标准的......彻底超了......
汗死，不管了。发现里面的人的变换表情的能力超一流啊......而且，这一章里逍遥和诸音难得没有恶搞啊。
为了那一句"诸音，不怪你。自从我成为恶魔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不怪你，我们的世界没有上帝，没有是非，没有天理，只有我们。这就够了，够了。"而感动万分啊！我真的是个天才啊！（众：PIA！）
不罗嗦，下一章！（众：已经很罗嗦了......猫：-_-b）

[22]

舒籽的坟--准确的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堆，已经落满了枯黄的叶子，没有任何痕迹的，跟这一片湖光山色融为一体。我和逍遥在她的身旁相视而笑，然后牵起手，一步一步走远。
--舒籽的身上有一百多个弹孔，血肉模糊。秦慕的手下很明显的是收到了严酷的指令，因为，就算在确认了她已经死去，那些机枪扫过的声音依然尖锐的划过长空，划过树影。仅仅是为了把舒凯--或是说我掳走的惩罚。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用舒凯的眼睛看见Zela笑得很模糊，幻境一般的朦胧，但是很恬静，很淡然，很满足。也许，就像逍遥说得那样，舒籽直到最后一刻依然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奋斗，这今生唯一一次的爱情左右了她的人生，但是，她无悔。
我敬佩舒籽。所以，我发誓会让逍遥幸福。
我这么跟逍遥说的时候，他只是微笑微笑，把舒籽身前最明亮的一片枫叶塞进我的手里。我知道这是一个约定。

"诸音，那一天你从车里跑出去，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逍遥倒在已经干枯的草地上，昏黄的一片映衬在他清晰的墨绿色眼眸中间，有一点凄凉。
"舒籽追了出去。我知道，她一定回不来。"逍遥扬起头看看我，我倒在他的身边，望着天上很少的几片云。
"逍遥，舒凯是爱着秦慕的。在那个情况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而秦慕为什么会在他离开后寻找他--秦慕那个时候大概也是不知所以的吧。这两个傻瓜。"我轻声的笑，"我感觉当时我好像在吃自己的醋。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但是，舒凯这个人毕竟曾经存在，我不希望忘记他。"
"诸音，都过去了。秦慕什么的，都不过是一段记忆。忘掉还是记得都是你自己做决定--只要你不选择重新陷进去。"逍遥的嗓音很清淡。
"......"
我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安静的望着天空，微笑。
"诸音，你变乖了，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那个你。"
逍遥突然的打破了寂静。
"嗯，也许吧。你不也是一样？"
逍遥也和我一样保持沉默。
"逍遥，让我见见舒家的老头子吧。"我转过头去看了看他。
"你见不到了。"逍遥也转过脸来笑。"我也是刚刚知道。本来想今天晚上去看看的，但是，他已经在早上一命呜呼了。啊，据说是自然死亡。"
"真是。"我很是遗憾的摇摇头。"这么以来，秦慕一定不会留下一点痕迹。这件事情所有的知情人就只剩下你和我了。不知道你我会不会有危险呢。"
"谁管他。"
逍遥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屑。我跟着他站起来，走向不远处停在路口的车。
"Zela会很高兴的。你来看他。"
逍遥在上车的时候这么说。
"为什么？"
我很不理解。
"其实，她一直把你当作弟弟来看待。"逍遥发动汽车，汽油的轰鸣惊飞了大片来不及南飞的鸟儿。"她想把你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我。也是因为你。她希望你能幸福。"
"她是一个好姐姐。"
我回应着。

一直到回到逍遥的家里，我们都没有说话。秋天果然是容易让人伤感的季节。所谓枯木败叶落草，去鸟睡蛙眠虫，这个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安静下来，安静的让人觉得寂寞。
真的，寂寞。虽然有逍遥在身边，我却无时无刻不感到从心里渗透出来的寂寞，就像当初藏在舒凯的眼睛后面浏览是非一样。
我很不明白。

"诸音，今天晚上是不是早一点睡，你的脸色不太好。"
逍遥很担心，吃饭的时候难得打断了我的雅兴。我嘴里的东西都要冒出来了，当然没有空去回答他，只是很急促的点头，然后继续和食物奋战。逍遥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然后给我拣了一块清蒸鱼块。
"慢点吃，又不会抢你的。"一脸的宠溺。
我差点喷，于是乎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打算。要是再看着这么一张脸吃下去，天，我的万年不坏的胃还不得吐出个洞来？
"看你一脸心事的样子，说吧，什么事？能帮忙的我尽量帮忙。别客气。"
我拍拍逍遥的肩膀，顺带把刚刚抹在手上的油腻蹭在了逍遥雪白雪白的衬衫上面--哇噻，好有艺术性的巴掌印唉～～～～～～～
"那个，诸音......我......"逍遥欲言又止，这可把我急坏了。这厮，白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啦？是不是发烧了脑子里出了点毛病？我急急忙忙用满是油的手去盖逍遥的额头，被逍遥半路拦截了。
"诸音，我没生病。我只是......我想......嗯......"逍遥很"含羞带怯"的看看我，一语惊人。
"那个......诸音......我......想上你。"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天，我已经倒在床上了。四仰八叉的姿势实在很没面子，刚刚吃的过饱的胃又让我动弹不得......娘哟，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那个......逍遥......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别脱我的衣服......"
我死命的防守最后一块阵地，力图用唇枪舌剑挽回残局。我开始莫名的恐惧，恐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一种从未有过的思想窜上我的大脑，就像连接山崖两端的独木桥。
"嗯，我会在床上和你‘好好说'。"
逍遥笑得一脸邪气，我却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逍遥，我满手满嘴都是油啊......"
"没关系，我帮你舔干净。"
逍遥说着已经把我的上衣褪了个干干净净。
"逍遥......拜托......我可是被秦慕上过啊！！这样你也要！！！！！！！！！"
我简直是不择手段了。心里的痛越来越深，简直要让我失去意识。
"没关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天天觉得不爽，所以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的阵地夺回来！怎么能让那个没品德没教养没素质的家伙独享！！！"
逍遥一边笑一边拽我的裤子。哭哭，我现在才知道力气的悬殊有多么大的麻烦......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顾逍遥！！你他妈的放开我！！靠！！！！！你要是不想像秦慕一样被我恨你就放开我！！你那天不是还说......还说......"
我声嘶力竭的喊，逍遥终于停止动作，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处于砧板上的羊肉的状态了。
"诸音，别反抗我。"逍遥的脸色突然变得可怕。"诸音，这个时候你还在不停的提那个混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嗯？"
我望着逍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逍遥怎么了？早上去舒籽的墓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一下子就变了......真不像是他的作风啊！到底怎么了？
"诸音......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只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就要回到他的身边去，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我一直在忍耐，一直......我一直在等，等你亲口对我说。但是，你只是不停的在欺骗我，说要和我在一起。萧诸音，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张口闭口对我说爱我，哪怕我作出那样的承诺你还是对我撒谎......诸音，你已经在这里了，已经离开秦慕了，为什么你还是想着他！你爱上他了？为什么秦慕可以对你做的事情，我不可以？难道......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把你害成这样的混蛋？"
逍遥喊的歇斯底里，我听得胆战心惊。然后，蓦的，明白了一切。原来......
"一个月......逍遥，你能不能解释清楚？"我要做最后的确定。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嗯？"逍遥怀疑的瞪着我，眼睛里闪过残忍--那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逍遥，透着冰冷的逍遥。明明是墨绿色的眼眸，却渗出血红的痕迹。这就是真实的逍遥吗？那个我从不了解的逍遥？
"逍遥......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秦慕他明明对我说......说要放我走......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我偏过头去不敢看着逍遥，他的目光让我觉得很危险。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逍遥穷追不舍。
"我......"
我看了看逍遥，他的眼神终于没有了刚刚的血腥。我松了一口气。
"逍遥......我怕。"
我终于说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感到寂寞，为什么当秦慕让我回到逍遥身边的时候我会有淡淡的不安，为什么每次提起秦慕我都会短暂的失控。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和舒凯，是同一个人。
真不愧是秦慕，沙漠响尾蛇的别号来之不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一切。
"我很怕。每当我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就是我需要偿还的时候。秦慕让我用这种方式来换取我找回过去的权利，我很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习惯了当我记起一切的时候有秦慕在一旁......逍遥，我怕，我怕我爱上秦慕！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却真实的拥有舒凯的感受，就像我们两个人从来就只是一个思维一样。舒凯喜欢秦慕的心情，我非常了解！感同身受！"我看了看逍遥，发现自己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水。"我怕......逍遥......我怕你发现我的不专心......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我伸手捂住自己的面颊，身体禁不住的开始颤抖。"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我，是萧诸音，也是舒凯！我仍然有舒凯的一切记忆和感受，所以，逍遥......"
"也就是说......"逍遥喃喃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也就是说......舒凯爱秦慕，现在的你......"我的心一阵刺痛。
猛地，逍遥抱住了我。他的头埋进我的肩膀，一片温暖的湿润。我知道逍遥哭了。
"对不起......诸音......对不起......作出了那样的承诺的我还......"
逍遥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哭得彻底。我突然觉得逍遥很脆弱，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心里的痛还有矛盾，一定不是我能够理解的。他付出了一切，只是为了我，为了我的约定，我的未来，我的幸福。就算是现在，面对已经如此不堪连在世界上存在都受到阻拦的我，他还是一味的包容放纵--他为了那个再正常不过的"一时失控"而道歉，让我心酸。可是，就算如此，我却什么都无法给他。
"诸音......我们走吧，我们逃走吧！诸音......我们走得远远的，把这些事情都抛开一边！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忘记秦慕，我们走吧！"
逍遥没有抬起头，我却真切的在他的话语中感觉到坚定。我的泪水没有停下，落满在心口上，
"逍遥......我早就已经答应你了......我们走吧......走吧......"我拥紧了逍遥的肩膀，我们互相依偎着颤抖，舔对方的伤口，就像山林里受伤的兽。"逍遥......走吧，走吧......我们一起走......"
我找到他的唇，咬上去。冰冷的唇舌，透着一样的寂寞的味道。逍遥的双臂绑紧了我的身体，我同样把他扣在自己的胸口。
"诸音......对不起......我刚刚好像气过头了......"
逍遥歉意的笑笑，刚刚的愤怒和寒意无影无踪。我看着他，心痛。
"逍遥。"我说，把刚刚脱到一半的衣服继续往下扯。"逍遥，你说过，你会让我忘记秦慕。说到做到。"
我躬身重新吻住他，逍遥只是愣了一秒钟，开始回应。
"我答应你。"
逍遥回答。

我的脸上仍然有泪痕，但是，已经过去了。
彻底的，过去了，当我真正属于我爱的人的这一刻。

夜晚很长，但并不陌生。
未来也很长，但有人陪伴，并不寂寞。
--大概。

[23]
中午的太阳光并不刺眼，只能算是微微打扰了我安然的睡眠。在逍遥这里已经呆了将近一个月，已经是几乎完全进入秋天的时节，窗口不时的飘过几片干枯而且碎裂的叶子，颇有诗中衬托愁云惨雾的效果。身边的逍遥似乎还没有醒，带着一丝疲惫的倦容让我不禁皱皱眉头。
这家伙，真是，一天到晚不知道操哪份心。我愤愤然，很懊恼的撇撇嘴。我又不真的会像秦慕那个家伙说得一样跑掉，担心什么。下次他要是再以此为借口像昨天晚上一样......我TMD跟他没完！！！！怒，到现在还是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
"嗯？"
逍遥很是不明所以的醒过来，一张眼就看见我愤世嫉俗作挥拳状好像老天欠我几辈子的钱一样。
"嗯？诸音？原来你先醒了啊......哦，对了，你要是想要找吃的我马上去叫人做......啊----！困死了......昨天晚上熬了一夜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我干吗要接下Awing这个烂摊子啊......烦死了......"逍遥刚刚醒来连眼睛都没有完全挣开就开始发牢骚，真是符合他的作风啊......我黑线了至少三秒。
"喂，既然醒了就帮忙递一下衣服谢谢。"
我冲着逍遥嚷嚷，逍遥很不解的表情，顷刻恍然大悟。
"哦。知道了。"
果然，一清醒就恢复恶质本性......你再跟我挤眉弄眼我咬你！！！！！
"来呀，本少爷还怕你？不过......你要先动的了吧！"逍遥哈哈大笑完全不管我的死活。拜托，我变成这样是谁干得啊！！！！！！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