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安啦,这次我没有恶意的啦。"逍遥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上,很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哭,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样一来更起不来了......你TMD干吗用那么大的力气!!!!!!!
"对了,诸音。"逍遥忽然恢复了收敛状态的严肃,"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
我一边努力的穿着逍遥递过来的衣服一边满不在乎的回忆,突然僵住了一下。
"嗯......不会是......"
"诸音,难道你忘记了?"逍遥厉色道,横眉竖目看的我心惊胆战,"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那个......逍遥......嘿嘿......"
我打着哈哈迅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拖着沉痛的身躯试图向着胜利的堡垒--房门前进,可惜啊,半路被奸诈狡猾的敌人以终极必杀阻截成功......只见顾逍遥同志正色满面的大吼一句:"萧诸音!你要是逃了我保证你这几天都吃不上饭!!"
哭,我就是这么软弱......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而出卖尊严......主啊阿门上帝保佑阿弥陀佛......
"说吧,你要怎么补偿?"
逍遥坏笑坏笑,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分明闪耀着算计的光芒,我非常确定的看见逍遥的脑子里正在不停的冒出"我有企图"的泡泡......
"嘿嘿嘿......逍遥......我们有话好商量......"
我难得低声下气求人,那个好死不死的家伙竟然还不领情。只见他挂上招牌式的笑容,邪邪的向我走过来。天哪......我突然有了想死的冲动。
"这样吧,你今天陪我玩一天。"
逍遥在距离我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看了看逍遥,他的脸上透出深切的疲惫,虽然还是勉强的笑着,我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心里的痛。逍遥从来不会在面子上说出什么让我为难的话,但是,我明白,我们的心里都有伤口,而这个伤口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痊愈的。
我走上前去拥住逍遥,说,好,我陪你。
我知道现在的逍遥一定很安心的,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笑了。这就是我的逍遥,一个有点别扭的家伙,却总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动摇不已。
"诸音,你千万不要走掉......我会活不下去。"
逍遥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
"嗯。我不走。"我答应他,"永远。"
然后,这个中午我们什么都没有吃。
下午的时候我和逍遥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光顾的游乐园。这个非常旧的地方已经没有人管理了,几乎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大型的垃圾场。生锈的设备和已经分辨不出的道路,在这个小小的荒凉的地方是那么醒目。我和逍遥踏着枯黄的干草走在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微笑。
"逍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还那么小,都不到这个路牌高。"
我指着当年被我和逍遥当作靶子折磨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路标牌。这个木质的牌子已经看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分辨出上面曾经写着什么。逍遥迎上来和我一起把牌子扶正,然后突然的笑起来。
"知道么,诸音。"逍遥一边笑一边说,"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天我还到这里来过。我把我们所有的照片都埋在了这个牌子边上,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看了看逍遥,发现他走向路牌旁边的一小块空地,随便找了一根树枝就挖起来。
"诸音,当时我就想,如果不能到达让我们自由的在一起的高度,我决不回来找你,也决不想起你。这就是我当时给我自己定下的目标。"逍遥时不时抬起头跟我说话,墨绿色的眼睛里面有淡淡的忧伤。
"然后你达到了。但是你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看了看他,找了一根生锈的铁杆和他一起忙活。
"你知道么,当时我被父亲叫回Awing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的。"逍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像表面上的那么无所谓。"我每天受到的都是非人的待遇,一顿也没有吃饱。我当时就特别想逃,逃走了了事。但是,那样我一辈子都会不安心,因为那样我就不能心安理得的去找你。"
"所以你就把你父亲......"
我有些说不下去。
"那对他来说是解脱。"逍遥停下手里的活计,因为我已经看见一个埋的浅浅的铁盒子。他把盒子从土里拿出来,掸了掸上面的尘土,递在我的手里。"我父亲死的时候笑得特别安详。我当时就知道了,这个老头子,根本不是做Awing老大的料。他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下来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没有打开。
"人都是自私的。"
我说。
"是啊,就是这样。但是,我们都曾经为了自己的自私付出过代价。"
逍遥笑着催促我打开手里的盒子。我轻轻将它开启,发现里面是满满的照片。一起出去玩的,吃东西的,还有两个人的单人照,但更多的是我的独照。我看了看逍遥,他拿起一张我一个人的照片跟我说:"有不少是我自己偷拍的。比如说这一张,我映象特别深刻,拍到回来的时候因为太兴奋了在桌子的角上磕了一个大包。"
我看了看逍遥手里的还有盒子里的照片,突然觉得也许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心中还是涌起淡淡的痛楚。一个我发誓永远不要想起的人出现在脑海里。我皱了皱眉头,想把自己的思绪压下去,可是不行。
"诸音,不要勉强自己。"
逍遥善解人意的看看我,抚上我的额头。我温顺的闭上眼睛,黑暗的后面是那个在月光下泪流满面的身影。
『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再也不会强制你回到原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爱上我?嗯?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一次?嗯?诸音......』
『我忘记了......你已经不是他......已经不是......』
『如果我把你恢复回去,你会不会认认真真的在我和顾逍遥之间作出选择?』
"秦慕......他是真的爱我啊......"
我没有张开眼睛,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面对逍遥。明明是和他来散心,却时时刻刻想着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爱......"我顿了一下,察觉到逍遥若有若无的颤抖。"他的爱就是占有,如果得不到就毁灭。我同情他。但是,逍遥,我应该怎么忘记他!舒凯对他的爱到现在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根本没有办法忘掉......我应该怎么办!!"
话说完的时候,我知道我很不合时宜的失控了。眼泪从来不及捂严的眼角倾斜而出,带着记忆的苦涩。逍遥上前来拥住我,生锈的铁盒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诸音,没关系的。不管你是不是爱着别人,不管你是不是全心全意爱我,你都是那个我爱着的诸音。(抄袭万有,笑。)没关系的。这不怪你......"
逍遥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我忽然觉得一阵心酸,没来由的,大概只是为了这个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的人。
"逍遥......秦慕的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的声音在发颤,我知道。
"秦慕的信上说不可以给你看。"
逍遥的回答非常简练。
"那就是一定要给我看不看会出事的信了。"
我挣开逍遥的拥抱试着微笑,这一刻我们两人的表情都很尴尬。
"好。"
逍遥淡淡的答应,然后我的泪水又一次淌出来。这回我没有放任它们。我知道,做决定的时候已经到了。我不可以脆弱。
"我要去找他。"
我说。
逍遥沉默,墨绿色的眼眸流过一丝疼痛。我坚定的望着他,他终于点头。
"然后我会回来,和你一起走。那个时候,我希望听到你已经把Awing抛下的好消息。"
我微笑,一边流泪。
逍遥没有跟我一起哭,他知道,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另一个人可以依靠。那个人必须足够坚强。
"诸音,下雨了。"
逍遥指了指晴空万里的天空,转过脸去。我知道逍遥一定一连平静。
"是啊。"
疼痛的雨水从心里面流出来,然后又是万里晴空。
我明白,我这一生不可能把心交给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选择面对。
秦慕,不要试着把我惹急,那个时候伤到的不仅仅是我而已。
因为......你的心也在我这里。
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赌上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凤箫吟 23 End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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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
还有几章吧,就要结束了。
天哪,受不了了。逍遥怎么那么悲惨。还有,写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故事有一点单薄。大概是因为猫猫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写的缘故吧......
汗颜。
向资深的大人们鞠躬。
[24]
『顾逍遥: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所以不想多说。
诸音已经恢复正常,其中的具体细节请你自己询问他。
我给你和诸音一个月的时间,把你们之间的是非理清楚,然后,让他回到我的身边。请不要尝试以其他方式避免这件事的发生,我想你不会不顾Awing和你自己的下场。
至于你三番五次对Slake-Snake的正常运转作出的骚扰,我在这里暂且原谅你。希望你能权衡利弊,仔细考虑清楚。
秦慕』
信其实不是很长。我放下信纸,看了看不安的望着我的逍遥。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计划好了。"
我给了逍遥一个微笑,然后把信装回信封里面。
逍遥的表情有一点踌躇,他紧紧盯住我的眼睛,我丝毫没有躲闪的回望着他。
"秦慕竟然能够用本名而不是用Double‘s'掌门人的身份给你写信,证明他自己也在犹豫。"我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逍遥的手里面,任他攥紧,有一点痛。"我会去跟他说清楚。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
逍遥没有说话,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下来。我也没有说话,我知道现在我们彼此都需要安静。
是夜,陡然大起来的风让我们不得不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云从下午在游乐园时就开始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逍遥布置的简约精致的房子里,我们沉默,沉默,沉默。
"明天,就是一个月到期的日子。我送你回去。"
逍遥抬起头来望着我,深墨绿色的双瞳透出的是了然一切的淡定。我看在眼里,心头上一阵顿痛。
"逍遥,你不用陪我去。你就在那个路牌旁边等我,等我回去。一定要等我!"
我捉住逍遥柔顺的头发好像要用蛮力强迫他不可以忘记,而逍遥只是微笑着,不知道是第几次没有因为我的放肆而发火。他拨开我稍显紧张的手,把我拥进怀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感觉到了,逍遥和我的决心。
我们就像是一根丝线上面努力想要逃脱的蚂蚱,而操纵线绳的人就是秦慕。我们一定要成功,这场赌上一切的未来。
--顶着一张虚假的面皮做别人,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下去。
永远守候把自己忘却的爱人去爱别人,这样的生活,我想逍遥也不像经历第二次。
我们都很自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私,我们才在这里相遇,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去抗争。
"明天,我去见秦慕。"
我轻声但是坚决的告诉逍遥,告诉我自己。
"我一定会等你。一定。"
逍遥看着我笑,很温柔。
我们很自然的吻在一起,互相纠缠对方的舌头,直到满意的窥见对面的双眸里染上浓重的暧昧色彩。我知道,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轰隆隆!
窗外开始打雷,就像最激烈昂扬的交响曲最彭湃的乐章。雨倾盆的落下,清新的味道从窗户的缝隙散进来,夹杂着几丝落叶腐败发出的芳香。多么美好的,未来的味道。
我和逍遥为了同一件事相拥而笑。
明天,开始。
所谓明天,不过是时针走过二十四个圆圈然后重新轮回。我和逍遥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逍遥临走前对我微笑,告诉我说:"Awing绝对有可以对抗Double‘S'的资本,不用担心。"
我没有答话,握了握逍遥有一点汗湿的手指,告诉他一定要在那个路牌等我。
那个埋藏了过去的地方。
逍遥很用力的点头,接着向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跑远。我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鼓起勇气走向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地方--舒家大宅。
我知道,秦慕一定在那里等我。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他要是真的算准一切,就一定知道我的去处。
握紧了裤子口袋中那个温热的瓶子,我暗暗下定决心。
逍遥,一定要等我。
天上的云已经开始聚集,不久就是一场雷阵雨。
我没有带伞。
按响院落之外的电铃,很是惊讶的,那个冰冷的机器后面传出的是秦慕略带慵懒的声音。他竟然会亲自迎接,不愧是所有剧情的编撰者。
(猫鄙视。那个家伙算哪根葱。)
"请问是哪一位?"
"萧诸音。"
"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进。"
切。这种时候竟然也可以客套,僵尸脸的城府果然不是一般的深。我暗地里狠狠的轻蔑了一番,然后推开已经打开的大门走进去,轻车熟路。
"我的估算时间还是很准的嘛,一个月。"
当我踏进主屋的那一刻,秦慕从我背后窜了上来,顺便关上了门。他不安分的左手靠近我的右脸,右手端着的酒杯中有红色的液体在跳跃。
"我们谈谈。"
我挥开他的左手走向沙发,窝进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舒适的角落。
"没什么可谈的。"
秦慕跟了过来,坐在对面,一双精明的眼睛毫不掩饰里面的自负和算计。
"你现在在这里,这样就够了。诸音,你以为你还可以离开吗?"
秦慕坏笑,仰头喝干了手中的酒。
"秦慕,要跟你斗,不做好准备是不行的。"我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那里面是我最后的筹码。"秦慕,这个......是你们的产品吧?"我掏出一颗封在瓶中的药丸,然后很平静的望着秦慕。
那颗价值不菲的药,是我瞒着逍遥从别人手上拿来的东西。蛇毒造就的地狱一般的死亡方式--对这颗药丸最好的解释。
秦慕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诸音,你很聪明啊,知道我舍不得你死。但是,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一定会有解药不是吗?"
"这个例外吧。"
我丝毫没有退缩。
秦慕的眼神终于认真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的寒意终于让我相信,传说中响尾蛇的毒液有多么凌厉。
"诸音,你果然是聪明的。"
秦慕瞪着我,我微笑。
"我说过我一定会逃出去给你看。"
其实,向着他说话的时候,心中还是痛。那个空洞还是卡在胸口,就像当初失掉过去的时候一样。但是,现在,那个过去已经回来,为什么空白仍旧存在?
而且,痛,痛之外还有恐惧。从精神上的,恐惧,让我心疲力竭的恐惧。
只是秦慕突然笑了,笑得很是放肆。我不理解的望着他,手上已经开始拆封那粒药丸。
"诸音,你的确聪明,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料到。"
秦慕狡猾的看着我。
"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着永远不会离开的逍遥,也不过是在利用你。他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