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byss of empire ---- 青岚

作者:  录入:12-23
The abyss of empire
------帝国深渊
楔子
Desting 命运,宿命,神意,天意

Shadow 影子,忧愁,阴暗
欧德萨,是一个古老的地下帝国,权力的扩张遍布世界各地,有人形容,能支配欧德萨就能支配全世界,而欧德萨的首领就是"皇帝"。
欧德萨自认为是最优秀,最接近神的种族,所以"血统"一词被看的极为神圣。
为了给"皇帝"塑造一个完美的爱人,的场家的当家人的场桢--表面上是拥有许多大企业的成功企业家,实际却是帝国的中坚份子--相中了一对同样拥有高等血统的姐妹并与姐姐订婚。但是倔强的姐姐却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妹妹代替姐姐嫁到了的场家。
姐姐后来生下的小孩就是我,半年后,作为"皇帝"的爱人而被降生的小孩也出世了。
那个孩子从小身体虚弱,没人知道能不能养大,而欧德萨又需要一个能保护"皇帝"的人,于是,的场家的人就向我的父母要我代替那个孩子。正陷入经济危机状态下的父亲,一口答应的把我卖给了的场家。
那年我五岁。
他们给我的代号是"血蔷薇",那个孩子是"黑兰"。
原本身体虚弱的黑兰却逐渐强壮起来,我们之间的局面很快地转为竞争对手,在欧德萨帝国,能得到继承权的只有一个,只有赢的人才能成为皇帝的"冬彦"。另外一个竞争者只有被处死。

 

终于,那一天来了,我和黑兰面对面的站着,那是一场豪赌,在我和黑兰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而另一个则成为"冬彦",成为"皇帝"的挚爱。
我们将用手中的枪决定自己的命运。
然而,当我看了一眼他们给我的枪时,原本沸腾的热血刹时见冷了--那是一把没有准星的枪。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抛弃了。的场家从未将我当作真正的候选人,所谓的替身在血统纯正的真身复原后,就成了一文不值的累赘。
我笑了,其实,我与黑兰的实力不相上下,我真的没有自信能在这次血拼中获胜。可是现在,我却轻松了,心里即没有期待也没有紧张。
那次决斗,我输的很掺。
我一枪也没射中黑兰,而黑兰却用他的子弹毫不留情饿射穿了我的腹部。
好个黑兰,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当欧德萨的"冬彦"吧,当时我想。
腹部的伤似乎不是很疼,戴着耳环的耳垂隐隐地在疼着。
那耳环是他给我的吧。
那时我还没进入欧德萨,在乡下祖母家享受着快乐的暑假。
不到五岁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地爬上了一棵高高的石榴树,石榴还没摘到,却发现已经下不去了,正在哭天抹泪时,我看见树下一个比我大不多少的小男孩正在冲我说话。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相信我,他说。
我不肯,只是哭。
他继续游说着我,看到他满脸自信的样子,我决定赌一把,将自己交到他的手里。
我闭上眼睛,真的跳了下去。
可是结果却没有小说中写的那么浪漫,他虽然接住了我,却没能承受得住我的重量,我们一起跌倒在地上,而且都受了伤。
然后我们洗净了身上的伤口,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我想不起来当时聊的内容了,只记得当我说长大后想当农民,种果树和玉米时,他认真地说,"那我也来当农民吧,我们一起种地。"
短暂而快乐的时光过去了,临别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副闪闪发亮的耳环。
"还好,你有耳洞,"他凑近我,帮我把耳环戴上,"我妈妈对我说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把最好的送给他。这是妈妈的遗物,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
爱他就给他最好的,我幼小的心里不禁一颤。
我取下挂在脖子上那条绿松石项链,虽然那是祖母买来给我玩的便宜货,却也非常的漂亮,我把它递给他,我也好喜欢你哦,我说。
他显得很兴奋,明天,那棵石榴树下,我们再见,他和我约定。
我高兴的答应,一路快乐的跑回祖母家,心里满是对隔天约会的快乐憧憬。
我回到祖母家,等待我的却是的场家的人,没等我和祖母告别,没等我去石榴树下付约,我已经站在了的场家的土地上。
对啊,我还有一场约会没去呢,耳上的疼痛提醒着我。
耳环只剩下一只了,另外一只让我换成了面包。
六岁,我不堪的场家近乎残酷的训练方式,逃离了那里,想回到祖母家,路上饥饿的我用一只耳环换了一块面包。还没等面包的热气散尽,我就被发现,又被带回了那个训练场。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反抗。从那以后,我便安于天命的留在的场家。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副耳环价值不菲,即便是一只的价格也够一个中产阶级的人奋斗个十年八年,我却没为它的价格而懊悔,当时,我用它换来的不仅是那块面包,而是我心中所剩无几的希望。
我醒过来时,正躺在冰冷的地牢里,身上的伤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可是冰冷阴晦的气息却侵蚀着我的身体,让我很不舒服。
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
"你是我的死刑执行者吧?"我平静地问他。
他无言,在我面前静静地将子弹上了膛。
"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笑着问他。
"里哈尔特。"他说,枪口对准了我的头。
里哈尔特,原来是和的场一样的"贵族"呀,我在心里嬉笑着,用"贵族"的枪解决杂种,对我来说真是一种荣耀。
"不过,有一条路可以让你活下来。"他又说。
"说来听听。"
"当冬彦的影子。"
"影子"是古代日本政治家常用的手法,在特殊的情况下用和自己长得很象的人做替死鬼,而真身则安然无恙,就象巫术中烧的纸扎偶人一样,是一个活祭品。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长得很象。"
当然,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呀。
"怎么样?" 他又问。
"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笑着回答他。
他的枪放了下来。
从那天起,真正的我死了,所有有关我的一切都被抹杀了。有关部门的资料上全部都写着"死亡"。
我处处在模仿着冬彦,穿他和他一样的衣服,留和他一样长的头发,甚至连小动作都在模仿着他,而且仅剩的耳环也因为冬彦没有耳洞而被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我放弃了自我,没了名字,也没了人权。
我是冬彦的影子。

turquoise 绿松石
再一转眼,"黑兰"成为冬彦已经好几年了。
欧德萨的老皇帝病逝,不久,新的皇帝继位。
在欧德萨帝国,冬彦是一个守护神般的存在,他美丽、强悍,充满智慧同时又冷漠高傲,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被他惊为天人般的外貌和不凡的气质所吸引。
皇帝和冬彦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该发生的事,命运的车轮吱吱作响的运行着。
里哈尔特成为我的直接上司,帝国里的每一个任务都由他传达给我。交给我的任务除了暗杀就是扮成冬彦吸引敌人的子弹。
每个人都说我的运势很强,如同有九条命的猫。
我曾经两次从十多层高的楼上跌落,结果一次跌在商家宣传用的气球上,一次被半空中坏掉的消防管道钩住腰带。也曾经私自放了暗杀的对象而受到处罚:一支左轮手枪中放了五颗子弹,如果射向我的是那六分之一的机会,我会被赦免,否则就是死亡。而执刑的人却连着向我开了两枪,硝烟散后,我依然活着,那支枪射出的一枚是空弹另一枚--是哑弹。
赌命,我从来没输过。
经历生死的次数多了,反而冷漠了,我向命运俯首,努力的适应着它给我的待遇,即使我是被命运放逐的羔羊,也从来没想过背叛它。
我在欧德萨帝国的城堡里静静的呼吸着,有人说如果冬彦可以用"冷傲"来形容,那么我则是"冷静"。
我空荡荡的心里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腋下的枪--那是一把没准星的枪。
今天,我的任务还是暗杀。
我在街上随着人流移动着,目标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作好准备,想将他一枪毙命。
无意中,我的眼角扫到身旁正在装修中的大楼上。我清楚的看到一根摇摇欲坠的钢筋旁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冲着我来的。
现在躲还来得及,我想。
假如命运真的给我九条命,那么这次又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我突发奇想。眼看着钢筋滑落下来,沉重的物体直直的向我飞过来,我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一股力量将我带到一边,我睁开眼睛,是一个男人救了我,他没找对重心,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我也一起被他推倒在地上。
"笨蛋,你想自杀吗?都不会躲开......"那个人开始大声喊叫。
我从他微敞的衣领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绿色。
那是我当年送出的绿松石项链。
落下的钢筋带来不小的余震,一扇玻璃窗顺着钢筋的路线一路滑下来。
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没等他有反应,我已经抬起手将它挡下。玻璃瞬间碎了,我俯在那个人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受伤,我的左手却被划出了一道伤痕。

 

公园的长椅上,他用从便利店买回来的绷带和药细心的替我包扎伤口。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你。钢筋掉下来不躲开,反倒是根本伤不到你的玻璃却那么勇敢的挡下它,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回答。
眼前这个人是那时的小孩子吧,我想,如果我把挂在胸前的耳环拿出来会不会有一场相认的煽情戏上演。
"真看不出你是一个会被吓坏了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看上去很冷静,"他在我手上最后大了一个漂亮的结,"我叫悠里,新闻记者,你呢?"
"shadow。"我随口编了一个名词。
"shadow......太阴暗了,不适合你,"他想了一下说,"还是叫sun吧,Sunday 怎么样?"
我不禁笑了,太久没笑过,几乎忘了笑的方式。
"抱歉,我的英语不太好,"他给自己说的笑话画了个句号,"职业呢?"
"农民。"
"咦?农民呀?"他惊奇的问。
"又不适合吗?"
"不,这让我想起我小时侯认识的一个小美人,当时他说想当农民,害得我差点也跑去种地。"
"后来呢?"
"我好象被甩了,这是他送给我的,"说着用手指勾起项链向我晃了晃,"从那以后他就杳无音信了,说起来,那还是我的初恋呢。"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真的对不起,悠里,即使你认为自己被甩,我也不能说出真相, 你也是我的初恋和唯一的恋爱,现在的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不想给你带来任何危险。
更何况,你若知晓我现在的身份,还会爱我吗,我没有自信,当我不在是天真纯洁的孩子,当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迹,当我的身体被污染,你还愿意将我当做初恋般珍重吗?
"啊,抱歉,说了这么多废话,"他开始想我道歉,"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呃?我从没想过回有人要我的联系方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总不能让他上帝国的城堡里找一个叫做"影子"的人吧,他会被杀的。
"算了,"他我面露难色,就从记事本中撕下一页,写了一串字交给我,"我没带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有空打给我。"
我接过那张纸片,他上了一辆跑车,打了个倒车又回到我眼前。
"你家在哪,我送你。"他问我。
我摇头。
他挑了一下眉毛,一踩油门,车开走了。
我长嘘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片撕得粉碎撒在空中。
也许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相见了。
我一路步行晃回欧德萨的城堡,我要暗杀的对象恐怕早就不知踪影了,回去后又要受罚吧。
我开心地欣赏着路上的好风景,毕竟与悠里的重逢带给我不少好心情,尤其是他真的没有忘记有我这样的一个人。
城堡的正门是专给帝国中有地位的人走的路,我要绕到侧面的门才能进去。
我站在大门外往里看,外表上,这里是一座豪华的白色欧式大别墅,虽然内里是欧德萨帝国统治的总部,经常发生血淋淋的事件,但仅从外表上看来却幽雅而宁静。天已经黑了,房子里射出来柔和的灯光,也飘出来阵阵花的香气。
五岁起,我被带到的场家,十五岁成为"影子"来到这个城堡,许多年了,这个我无力挣脱的牢笼一直禁锢着我。
我的身后突然亮起一道车灯,我转过头,车上下来一个人。
"shadow?"他惊讶的说。
"悠里?"难道他也是欧德萨的人?
门开了,象被打翻的玩具盒子一样从里面涌出许多人。
"皇帝,你去哪了,真让人着急。"
"请不要一个人乱跑,很危险。"
"......"
听了这些话,再怎么白痴的人也该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他就是欧德萨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悠里吗?他居然会是帝国的皇帝。面对命运,我只能报之一笑。
"抱歉,我对你说谎了。"悠里对我说。
"彼此,我也是啊。"我回答。
里哈尔特怒气冲天的从城堡里冲了出来,一把将我从悠里身边扯开,带着我回去了。
我听见身后有人向悠里讲述着我的身份。
我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互不相识,说起来真有点幽默,他不认识我倒也没话可说,而我居然不知道皇帝大人的五官尊容。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悠里,发现我们正四目相对,一瞬间,我感到命运的齿轮漏了一拍。
至于我任务失败的事,因为与皇帝本人多少有点牵连,所以不了了之了。里哈尔特的理由则是,反正我赌命从来没输过,赌和不赌的结果是一样的。

 

接下来,在这座城堡里我与悠里总有机会碰面。以前,我对"皇帝"这个人的存在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一直对他视若无睹,但是自从那天起,悠里和他胸前那道绿色却总是纠缠着我的视线。
每次遇到悠里,我的心都会跳得很响,胸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想从千头万绪中理清却又无能为力。我明白,自己爱着那个悠里,虽然做为"皇帝"的他不可能属于我。

 

我的日子还是依旧那么过着,每天麻木的行走在生死之间,暗杀敌党,走私毒品,偶尔还要去堵枪口。
当我全身沾满了对手的血回到欧德萨复命时,在花园遇到了悠里,他的身边是冬彦。悠里挺拔英俊,而冬彦则美丽的象一朵娇艳又强势的玫瑰,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如同一道圣洁的光线照射在一对光泽灿烂的宝石上,耀眼夺目,充满着唯美的氛围。
"很美的一副画,对不对,"我的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是里哈尔特,他的手玩弄着我额前的发梢,"你也很美,毕竟身上流着四分之一相同的血,你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美丽,身上充满着诱惑力,但是-"他突然用力扯住我的头发,我疼的皱起了眉,"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诱惑皇帝,他是属于冬彦的,冬彦才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你是个死人,是影子,是阴沟里的老鼠,你只有肮脏的身体和污秽的气息,你不配拥有皇帝的爱。不要做被命运讨厌的石子,否则你会后悔。"

推书 20234-12-23 :错上你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