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高诚可是为了你才来的,他不来才是怪事呢。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保镖,老板的?!"一旁的天野凌听得一头雾水,海不是由贵的情人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保镖了?
"呀,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天野海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跟凌提过做保镖的事,就将做由贵保镖的好处一一讲给天野凌听。
一边的由贵听着这些话,不由叹了口气:也难怪凌看不出你是我的保镖,你这个保镖未免也太不称职了,一听到晚都是我跟着你,轮到我有事要做,你就在家睡觉,别人当然看不出,何况你自己还不是都做忘了?反正赶走一些找上门的苍蝇对你而言跟家常便饭似的,哪还想得到这是你的职责?不知道若我不帮你领钱,你自己能否想起领工钱。
"好了,你都知道了,不过你要帮我保密,万一老爸他们知道就完了。"
等由贵一番苦痛思忆结束,天野海也正好为他作为保镖的缘尤跟过程的叙述划上句话。
"可以,不过呢,你要让由贵涨工资,因为我也想要一辆。大不了,你让由贵付你多出的工钱。"
"那你干脆也当保镖算了,反正他老板正嫌人少呢。"天野海摊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地念叨。
"你少天真了。"天野凌白了他一眼,让他当电灯炮,岂不是让某人骂死。
"怎么?你怕当保镖掉了你身价?想开点,毕竟这活轻松,钱又来得容易。"窝在沙发,没睡饱就被迫爬起的天野海早已昏昏欲睡,但相劝的话语仍是自觉地从他唇瓣逸出--没办法,他就是想跟凌在一起,上学也好、生活也罢,他一直是不愿意跟他分开的。
"笨蛋,是由贵不要我这个电灯炮!"天,为什么他这弟弟这么笨?真是为难了由贵。
"啊?!你说什么?"猛得听到凌的吼声,天野海一震,脑子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他那气恼着的兄弟。
"原来耽美书中的笨蛋真是存在的。"
"搞什么。"听不清天野凌的低喃,但天野海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表示他早已神游,猜想他所说的应该跟自己没关,脑子再次昏沉,只是,之前他好象跟凌说着什么来的?
坠入昏睡前,天野海的脑子挣扎着想忆起什么,但最终仍是向瞌睡投降了......
第七章
"哇,这么多帅哥美女!"
进到后台,看着众多俊男靓女在自己眼前晃过来荡过去的,天野海第一个反应就是眼花缭乱,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装秀,一下子炫花了眼,直觉眼睛不够用!
"嗨,嗨,嗨,你只需盯着我就可以了!"看到天野海眼中偶现的光芒,由贵有些不满了。
"日下,你来了,不帮我介绍下?"高诚盯着天野海,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果然是块好料!为什么上次请他时我不看下他的资料,不然就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了!高诚狠狠地骂着自己,怎么这么笨,想想臭美的日下都不会找一个大块头做保镖!
看着高诚放光的双眼,由贵暗暗叹了口气:海,你自己多保重吧!
"海,这就是大老板高诚。"
"你好,我是天野海,请多多指教!"
"哪里,我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罢了。大老板是......"
"日下,快,轮到你了,天!你还没上妆!快快快!"铃木小姐急得快冒烟了!见鬼了,今天的高诚怎么也不紧不慢了!
"日下,你快去吧,天野就由我来照顾!"高诚也催促着。
靠着台上模特的拖延,总算让日下赶上了--
看着台上由贵冰冷的俊颜,拒人千里的气焰,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天野海迷惑了,这--是由贵吗?身边的他总是嘻嘻哈哈,有时像个调皮的顽童,有时又像个唠叨的老妈子,从未见过如此冷的他,宛若在天边般遥不可及......
"怎么样?日下是个优秀的人吧!"
是啊,这样的他高高在上,似乎离我好远。
虽然好不情愿,但他真地跟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平凡的自己能配得上他吗?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凭你的条件,你也做得到!你就甘心做一个保镖吗?"
高诚并不清楚他与日下的关系,只是一厢情愿地认定天野海只是一个因家境贫困而早早持家的孩子。
"做模特?我没兴趣!"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存在着差距,但若要他为了弥补这差距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还是不可能的。
"但这总比你做保镖来得轻松,不是吗?况且,你不一定要做模特,目前你做一个偶像歌星更为适合。"
"是吗?"天野海想起了上次庆典会,"但我并不了解音乐。"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发现你的潜质罢了!我相信你一定是个优秀的音乐人材!"
"作为一个学生,我想我还是本份点。"天野海想起了老爸他们,一旦他们回来看见儿子成了一个歌星不知会惊奇成什么样,为了他们的心脏还是算了吧。况且还有篮球赛,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毕竟篮球才是自己的最爱!一定得好好打这场比赛。
一阵热烈的掌声惊醒了沉思的天野海,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时装秀已经走到了尾声,一帮夺人眼球的模特们正簇拥着设计师谋杀着众记者的菲林。
"赶快走了!"
由贵顾不得随后的庆功宴,窜回后台拉起天野海就回去了,要不来一起头,就不知什么时候收场了,更何况,要是他被人缠住,留下海一个人,他这么可爱,万一有人打他主意就完了。(呵呵,错了喔,由贵,谁敢打海的主意呀!你忘了上次JOHN的事件了?只要不是你打他主意,海自保绰绰有余!)
"你觉得高诚这人怎样?"一边开着从高诚那抢来的车,由贵一边还悠哉哉地问着天野。
"不错,只是觉得有点怪。"
"怎么了?"
"他一个劲地说当保镖辛苦,劝我改行唱歌!当保镖有什么辛苦的!"
"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吧,真当保镖才苦呢,那高诚不知道你我的关系,只以为你是个专职保镖,那当然苦了,而且自从上次他看到了那张报纸他就有拉你们下水的决心了。"
"呀,小心!"看到迎面而来的跑车,天野海发出警告。
由贵急转避过猛撞过来的黑色跑车,却无可避免地撞上了护拦--
"对方是个厉害角色,把路都封死了。"看着成包围况的三辆名贵跑车,由贵平静地说着,心中亦有了谱--他们,还是来了!
"老四,好久不见了!"
车主们步下车门,三人都很年轻,个子都相当高,除了中间那个较矮的异样漂亮外,其余二个都气宇轩昂,颇有几分王者风范,只是一脸的笑容却是那么阴冷,令人发寒。
看着眉宇间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三个堂兄,由贵黯然,他们怎么会走到同室操戈这一步?更何况他一直无意接手山鹰组,他不是已经离家出走了吗?他们大可当他不存在直接接手不就行了?他不喜欢黑道中的你争我夺,就像现在......
压下心中的苦涩,由贵步下车亦泛起虚伪的笑容回应,"这么有空啊!"
"我们好久没聊聊了,想请你回去坐坐。"
"你们三个都来了,我敢不给你们面子?"
"那就好,那位是?"
"他只是个保镖而已,不必跟我回去。"
"由贵,我......"见这阵仗,天野海明白是他那心怀不轨的堂兄们找上门了,但刚想开口,由贵便堵住了他的话。
"我只是跟堂兄们回家罢了,他们的身手不比你差,你放心吧。"
就是他们身手好,我才担心呀,你跟他们回去,不就完了。
天野海焦虑的眼神透露出这样的担忧,但面对由贵的坚决却又无计可施。
"既然这样,那你的车留给你保镖好了,你坐我的吧。"王者般有着强烈存在感的老大由贵弘仁面沉似水,说着话的同时径自走向车门。
面对他的强势,无奈之下由贵拓人只能紧随其后。老二由贵景承与老三由贵绪荣亦分别上了车。刚上车由贵绪荣又探出头冲着怔在那的天野海叫,"保镖先生,有空来广岛来坐坐!"
转眼间,三辆车都跑个没影,徒留下了天野海还有一辆他不知如何使用的跑车。
怎么办,由贵让他们带走了,怎么办?广岛?!他们说是广岛!天野海冲向电话亭,"凌,快带些钱过来,还有雷诺,一定要带上!我要去广岛!"
"去广岛?干嘛?"电话彼端的天野凌尽可能地想从他混乱的言语中理出个头绪,但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天野海三言两语地将刚才的事说了遍。
"你个笨蛋,你怎么不跟上去,万一他们半路就动手怎么办?"终于明白状况的天野凌在电话那头骂着呆呆的弟弟。
"我也想啊,但我不会开车!你快过来吧!"说着天野海挂了电话,现在的他脑子一片混乱,不想听任何不利于由贵的说辞,呆呆的站在电话亭边,不知该做些什么。
不多久,天野凌与雷诺便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天野海,雷诺安慰着,"没事的,他们的地盘在南部,应该不会在这动手的。走,我们去广岛。"
他们什么意思?一路上没动手也就罢了,现在怎么把他带回家了?不怕被爷爷发现?还是说爷爷早已遭他们毒手?!
忆及此,始终强自镇定坐在一边的由贵安捺不住了,唬地一声站了起来。
"老四,我们一起去个好地方聊聊天吧。"看到一直未曾吭声的他突然坐,由贵绪荣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面部因长年阴寒如刀刻般冷硬的由贵弥仁。
他尤记得当初这张脸庞面对他时的温柔,如今,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面对着生硬得陌生的大哥,由贵拓人心中一阵苦涩,但仍是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怎么景承不在?"
会是他不忍吗?虽说早从雷诺口中得知他们三人的共同背叛,也知这么多年来景承始终未出手救过他,但他还是奢望着,毕竟景承是他自小最喜欢的人。
"怎么?怕我们二个不够与你聊?"
由贵绪荣开口,依旧是记忆中的笑容,灿烂,一如往昔。
"走吧!"
听到那笑着说出的冷酷,由贵拓人无言,只能默默地跟随,怀念着再无以回头的昨天。
怎么会是这?!虽然早打定主意随他们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但他没想到--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由贵拓人微微愣神--这儿是他常与雷诺偷偷溜进溜出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真没想到他会死在这儿,但他倒是不知道他们兄弟三个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说,纯粹巧合?
不过这儿真是个灭口的好地方,毕竟南部是山鹰组的天下,他在外边出了事,只要爷爷没事他就一定会调查,然而在这儿,在他自己家中一个无人涉足的地方,即使他死了几年,都不会有人找到吧。
真不甘心,他才刚找到海,刚刚得到他的爱,还没来得及享受--
面对身手不凡的二个堂兄,他知道他是一点胜算都有没有。
嘟-嘟-嘟-
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由贵拓人的思潮,回首却发现是由贵弘仁的手提电话,想不到他现在还能分心办其它事呢,看来不成材的自己一直没让他放在眼中呵。
"怎么样?好!"简单的二句,由贵弘仁便挂了电话,随后击了二下掌,顿时现出十几个手持荷枪实弹的山鹰组成员。
好大的场面。由贵拓人扯了下唇角感叹着,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费周章,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为什么还要让其它人动手,这一来泄露的可能不就是更大了吗?还是,所有的人早已一心跟随?他此番只是想炫耀一下?
然而不待他理出个头绪,由贵弘仁已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海,真的好可惜,不能在与你一起生活了。
背叛的痛楚、茫然,毫无生机的绝望,纵有留恋,由贵拓人亦无奈地闭上了双目--
"不要--"尖锐的声音撞击着耳膜,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一个熟悉的身躯已撞入怀中。
"海,--"
"我还没这么尽过职吧。"
耳边传来的是天野海略带戏谑的笑语,但,却有着丝苦涩,由贵拓人睁开双目,印入他眼帘的赫然是天野海的笑脸,满足,但亦有着丝懊恼--
以及那滩滩血迹--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那帮山鹰组成员停止了射击,由贵弥仁跟由贵绪荣两兄弟似乎也有些震惊,忘了下令,怔怔地站在那。
外面仍在与由贵景承缠斗着的天野凌与雷诺他们亦停了下来--
怎么了?刚才明明有枪声,为什么现在这么安静?
"不要--"尖锐的声音撞击着耳膜,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一个熟悉的身躯已撞入怀中。
"海,--"
"我还没这么尽过职吧。"
耳边传来的是天野海略带戏谑的笑语,但,却有着丝苦涩,由贵拓人睁开双目,印入他眼帘的赫然是天野海的笑脸,满足,但亦有着丝懊恼--
以及那滩滩血迹--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那帮山鹰组成员停止了射击,由贵弥仁跟由贵绪荣两兄弟似乎也有些震惊,忘了下令,怔怔地站在那。
外面仍在与由贵景承缠斗着的天野凌与雷诺他们亦停了下来--
怎么了?刚才明明有枪声,为什么现在这么安静?
"海,--你要不要紧?"
由贵拓人颤抖地抚上天野海的脸,不敢看他满身的鲜红......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困--"
天野海疲惫地扯出一个笑容。
努力地撑着渐已迷离的双眼,看了眼焦虑、心碎的由贵拓人,天野海再次虚弱地扯了下唇角,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他知道现在不该是犯困的,但事实上他都不明白他怎么会中弹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用身体去挡,他只是想推开他的--
怎么,他也会这么煸情?在心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取笑着自己,渐渐地,天野海合上了双眸,带着欣慰,亦有着不甘--
"不许睡,不许睡,你听到了没!"
由贵拓人哑着嗓子,急促地命令着,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抚着天野海温暖如常人的身体,由贵拓人疯了似地狂喊,"快叫救护车!"
"没人会理你,"良久,僵硬的脸庞扯起一丝因甚少做而显古怪的笑容,由贵弘仁走到他面前,"纵高高在上,但日下拓也,在这,没人会听你的。"
高高在上的日下拓也?是啊,顶着这个没用称谓的同时,他不还正是山鹰组高高在上的继承人由贵拓人?一句话提醒了由贵拓人,带着满腔的恨意,由贵拓人站了起来,脱下外衣,露出背上一只展翅高飞的金鹰--
"是金鹰?!"
顿时山鹰组成员面面相觑,低语声却此起彼伏,最终演绎成一片哗然。
"我就是这届的组长,由贵拓人!"一字一句,盖过一切,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耳朵。
"大家都听到了吗?他就是这届的组长,还不行礼!"
突兀的话语在寂静中赫然响起,却是由贵弘仁?只见那般强势的他带头单膝下跪行着组织上的最高礼节,由贵绪荣面有不豫但仍是不甘不愿地跟着他在由贵拓人面前俯下了骄傲的身躯,还不是很清楚状况的其它成员面对着自己领袖的臣服也跟着纷纷行礼......
不理会由贵弘仁反常的举动,由贵拓人急匆匆地将天野海抱上边上的一辆车--
"拓人,他--"
由贵绪荣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解释,但看在由贵拓人眼中却成了彻底的阻拦,当下冷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拦我?"
看到他脸上的煞气,由贵绪荣退了一步,面色闪过一丝恼怒,最终仍恭敬地回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