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我身旁,站定,"今日,我定不会对武当弟子出手,只是,若有人要对他出手,便先问过我这把剑!"
"你想通了?"低声,我明知故问地道。
"差不多。"他笑笑,"或许,还需要一些实践。"
後来他问我,当时,为何什麽也不说,若是那时他真的选择了武当,选择了当时的正义,我,会如何?
面对他抛出的疑问,我只是斜眼看他,同样抛回一个疑问,却没有回答。
[欲擒故纵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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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剑,已出鞘;薄如蝉翼,透明如水。
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像风雨欲来前的乌云,望不到边。
这一次,算不算最终决战呢?
我不著边际地想著,直到身旁传来声音。
"怕麽?"
冷淡干脆的音调,是秦飞永远不变的死板。
"怕,当然怕!没人不怕死啊!"我扯开唇,脸上是任谁也看不出一丝害怕的嬉皮笑脸,"但是......有你们在,我便不怕。"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同样很像他的人,冷冷硬硬的,还有练武时磨出的茧子,却,那样一丝不用心便永远察觉不出的温暖。
能主动拉我的手,也算有点开窍了吧?
明知生死攸关,我却笑了。
"你笑什麽?"
清明温和的声音,那是江烨一种招牌。
"我忽然想到......"止不住的笑意,漾开自唇畔:"当年,和你们最初见面的时候......"
那时,我根本不会想象到,如今与他们的这份交集。就算那时有幸遇见个半仙铁口断命,恐怕我也只会嘲笑地说他是个疯子,然後很不屑地走开。
毕竟那时没人会想到,缘分,是以那样一种形式纠结。
"我很自私对不对?"不等他们回答,我想起什麽地又道。
"?"
"如何说法?"
"你们俩,我谁也舍不下,谁也不想舍,若......"我继续笑:"若定要舍一个,我只能舍去我自己。"
缘分,很久以前就注定,注定我的无从选择。
内心,模糊中,仿佛下了某种决定。若今日是注定的无从逃避,我又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那麽,我能做的,就剩下......
"胡说八道!"
极为难得的,两人如此心齐,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硬生生地将我从思索边缘拉回。
"哎!?"
我愣住,什麽时候,这两人居然能不谋而合了?
互瞪一眼,继续说:
"你说,打不过就跑。找机会,一起跑。"
"你说过只要活著,就总有去改变的机会,死了可就一切都消失了。所以就算无赖,就算偶尔耍些手段,又有什麽关系?"
两人再度互瞪一眼,而这一次,我愣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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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呵呵......呵呵......"
忽然,我笑了。
抑制不住的笑,笑弯了腰,笑得三分像个疯子,七分像个白痴。
原本摩拳擦掌的众人此刻皆为一愣,纷纷停滞脚步。怕是他们都搞不清我葫芦里究竟卖什麽药,说不定还认为我其实有什麽阴毒致命的埋伏。
当然没有,怎麽可能有。
只不过,很单纯,想笑罢了。
"呐,说好了,找机会就一起跑,谁赖谁下辈子做小狗!"
低声说了句,童言童语般的约定成了扯不掉的牵系。
缓缓,我笑著扬起手中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