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因此就养了一猫一狗两只宠物。
"学校的功课怎样,应付得来吗?"柰德柔声问,在他唇上印个吻。他知道爱侣因
为台湾的父亲欲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所以情绪一直相当低落。
"还好。"培文轻手抚着怀中的猫咪,靠上去轻偎在他身边,感受到伴侣对他的
深情关爱。
两人只是靠坐在一起,静静地聆听悦耳的乐音,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奈德起身去接
电话,片刻回头看着培文,唤声:"培文,你的电话。"
"谢谢。"培文上前正想接听话筒,奈德却凑上来在耳边轻问:"一个陌生女子
的声音,是不是你背着我在外头招蜂引蝶呀?"
"胡说。"培文不悦地睨他一跟,轻啐一句:"就爱疑神疑鬼。"接过听筒,电
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女噪音,他本能地惊呼出声:"二姊......,什么,你们已经在纽约市
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
培文放下话筒,呆愣片刻看着柰德说:"我妈妈和二姊来看我了,她们希望你也
一起过去。"
奈德闻言一惊,接着取来外套让培文穿上,自己也穿上外套,抓过车钥匙。"那我
们就走吧。"
在旅行团下塌的饭店,林芳贞和戚美华站在大厅朝饭店门口张望,母女俩的紧张神
情溢于言表。
"阿华,你想阿文会不会留起长头发,还烫成卷卷的,穿漂亮的洋装?"林芳贞虽
然已能坦然接受儿子和男人结婚的事实,但却不敢想像嫁了个男人的儿子会变成什么模
样。
"会......会吗。"戚美华也不太敢确定。虽说大弟是个男人,以前在家也没有任何
异状,但他和男人结婚后会不会变成娘娘腔,她也心存疑虑。"我也不太清楚耶,不
过......应该......大概不会吧。"
良久之后,她们所期盼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母女两人见培文还是原来的他时,两
人同时暗暗松了一日气。
"妈、二姊,你们怎么突然来这里?"培文见到睽别己久的母亲和姊姊,神情既
惊又喜。
"我们是来玩的,顺道来看看你。"林芳贞高兴地摸摸儿子的脸、肩,暗中欣喜儿
子的模样不但没有变了样,气鱼甚至还比以前更好,待见他右手腕缠着绷带,不禁问:
"你的手?"
培文笑着解释:"我在浴室不小心滑倒弄伤的。"
戚美华从刚才就一直将视线投注在大弟身后那个身高近两米、一脸俊帅笑容的帅哥
身上。这个男性魅力十足的外国帅哥就是大弟的伴侣吗?
培文这时才想起该把柰德介绍给母亲和姊姊。"妈、二姊,他是奈德,是我的......"他突然想起不知该用何种称谓介绍东德。
"你们好,我是培文的另一半。"奈德伸出大手和两人交握,适时化解了爱侣的尴
尬。
戚美华握了握奈德粗大厚实的手掌后,突然冒出一句:"你是篮球选手吗?"
奈德愣了一楞,微笑答道:"不,我不打篮球,对篮球也不在行,我喜欢的运动是
跑步。"语毕看着培文。"可是培文不喜欢远动,体力又差,总是跑不了多远就嚷着
要昏倒了。"
培文一张俊脸迅速胀红,轻啐一声:"锣嗦,不运动也不会死人。"
"你又来了,运动是为了让身体更健康。"奈德忍不住就数落了起来。
培文别过脸去,来个相应不理,充耳不闻。
奈德就是拿他这点没办法,只好暗叹一口气,转而向两人说:"我们到咖啡厅喝杯
咖啡。"
林劳贞和戚美华点头同意,四人在咖啡厅坐定位,持侍者送上咖啡和蛋糕,奈德体
贴地帮培文调好奶精和糖,又将杯子把手转到左手的位置,并小声叮咛:"小心你的
右手。"
培文轻语一句:"谢谢。"
林芳贞和戚美华目睹这深情的一幂,相视一眼交换个欣慰的笑容,同时戚美华也注
意到两人无名指上,各套着一只样式一样的对戒。
席间,培文则用心聆听母亲和姊姊所带来的故乡消息,更得知兄弟姊妹都已能接
受他是同性恋并和同性结婚的事实。
稍后,四人乘电梯上了饭店的顶楼,欣赏纽约市迷人的夜景。
这时,戚美华拉大弟走到另一边,将手中的纸袋交到他手上。"这是大姊要给你
的。"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这是大哥和我要给你的,还有这个檀木小弥勒
佛是小荣自己雕的,你也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
培文接过那尊小小的檀木佛像,露出个淡淡的笑意。"他还是个在学的大学生,
当然没什么钱。"当他打开信封看见里面是一叠钞票时,立刻惊呼:"二姊,这是......我不能收/话落欲将钱还给戚美华。
戚美华摇摇头。"你还是收下吧,我知道你身边没有多少钱,哥大的学费也不便
宜。"
培文还是把信封硬塞回她手中。"你不用担心,奈德供给我一切生活所需,连这
学期的学费也是他支付的,况且我也有能力工作赚钱,只是他希望我能专心完成学业,
所以真的不用替我担心,我什么都不缺。"
"真的吗?"戚美华有点怀疑,不禁就问:"他做什么工作?"
"奈德有自己的建筑建设公司,算得上是个有钱人,所以我的生活过得相当优越,
几乎要什么有什么,还有柰德的母亲也对我很好,常常买东西给我,因此这些钱你还是
收回去,可以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大家,代我谢谢他们。"
戚美华见他说得真诚,也就点点头收回信封,另外把一张纸交给他。"这是你二姊
夫在美国的几个朋友的地址,也许离纽约有点远,但有事可以就近取得联络寻求帮助,
毕竟纽约和台湾的距离有点远,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培文明白二姊的意思,满心感激地收下纸张。
这时,奈德陪林芳贞走了过来。"培文,妈妈说想到我们家去看看,我觉得不如就
让妈妈和二妹到我们家过一夜,明早再送地们回来和旅行团会合。"
培文点点头。"好啊。"
戚美华当然明白母亲是关心大弟的生活状况,遂点头。"好啊,我们去跟导游商量
着看。"
四人和导游商量过后,奈德留下联络电话和地址,就载着两人驱车回家。
奈德的家在一个规划整齐、宁静的高级住宅区里,林芳贞和戚美华下车立刻对这拣
只有一层楼,却十分宽敞的大豪宅感到惊叹,屋外还有个遍植花草的大庭院。
奈德领着两人开门进入客厅,一猫一狗立刻从饭厅里出来,对主人摇尾巴。
"猫叫奇奇,狗叫比比,猫狗相处愉快、不打架。"培文为两只宠物介绍。
"哇,好可爱,我可以抱抱它吗?"戚美华看着毛色雪白的波斯猫问。
"可以啊,奇奇不怕生而且很温驯。"
戚美华抱起猫咪也轻抚小狗的头顶。她最喜欢小动物了,可惜在台湾住公寓,养宠
物不方便。
林芳贞则主动地在屋内转一圈。她很满意这样的住家环境,这下她安心多了。
奈德倒来三杯果汁。"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准备客房。"
林芳贞待柰德离开后才小声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谁煮饭?是不是请女佣。"
培文闻言不好意思地笑笑。"晚餐通常都是柰德和奈德的妈妈米兰达准备的。从
小你也没教我煮菜,所以什么都不会,下了课回来就等着人家伺候我。"语毕更是垂下
头,微现羞愧之色。
林芳贞只是咧嘴笑笑。"我以为你会娶老婆,早知道你要嫁给男人,我当初就教你
煮饭了。"
哪知,她才说完,培文身后就冒出柰德的声音:"你就是要拙一点才好,太能干
了我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我老妈也觉得照顾你这个苯苯的儿子,比照顾我这个聪明又
能干的儿子更有成就感。"
培文闻言颇感不服气地睨他一眼。"怎样,我就是苯啦,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就是暮欢笨笨的你。"奈德哈哈笑了几声,持见爱侣俊脸绷
紧,立刻又讨饶:"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可别惩罚我今晚不能回房睡觉。
我不想再和上次一样,和比比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夜。"
培文霎时脸红如苹,又羞又气地瞟了母亲和二妹一眼,呐呐地说:"你们......你
们不要听他乱说,那天是他晚归,我回房睡觉时太顺手了,就把房门上锁。"语毕瞩他
一眼。"谁教你不叫我。"
"我哪敢叫你啊,万一你真的生气,罚我一个星期都不准进房同眠,那我该怎么办?
所以利弊权衡下,我还是委屈地在沙发上睡一晚,总比要在沙发睡上七个晚上来得划算,
你说是不是呀?"柰德一脸邪气的笑容。
培文一张俊脸更红了。"你......你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嘛。"
"难得妈妈和二姊在这里,我才能告状,像我老妈疼我一分疼你十分,我常常是受
了委屈又挨骂。"奈德说完立刻做出委屈状,向戚家母女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呀,妈
妈、二姊,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奈德这副似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惹得戚家母女忍不住掩口轻笑。
"你......"培文俊面通红、气羞交加,偏偏爱侣又是一副涎脸赖皮的摸祥,气得
他说不出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
林劳贞和戚英华见状相互而笑,看来儿子和他的另一半,感情生活也和一般夫妻伴
侣一样甜蜜幸福。
翌日。
奈德和培文送母亲和二姊到饭店和旅行团会合,准备搭乘游览车畅游纽约市。
"妈、二姊,你们下一次不用参加旅行团了,直接来找我,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到处
去玩一玩;我放暑假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来了,连二姊夫和小雄也一起来。"培文说。
"喝,你说得倒简单,机票不便宜耶,你知不知道。"戚美华说。
奈德突然接口说:"机票我出,欢迎你们一起来玩,可以在我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纽约市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培文可以好好地陪你们去玩。"
戚美华转眸看了母亲一跟,接着十分阿沙力地一拍奈德的胸膛。"既然小文的另一
半都这么诚心邀请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辜负你的美意呢。就照你的意思,时间到时我们
再联络。"
奈德也爽朗地答:"好,没问题。"
戚美华神情转为温柔,轻拍大弟的肩膀柔声说:"爱情没有错,真心相爱的同性更
不是罪,不要太在乎凡人世俗的眼光,幸福是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我们会努力让爸
爸了解,你们这样的爱情也像一般夫妻一祥,可以是很幸福的;因为真正的幸福只降临
在一对真心相爱,懂得珍惜彼此的伴侣身上,并不是每对所谓正常的异性恋就一定会幸
福,否则世上哪来这么多怨偶、破碎家庭呢。"她又转向奈德说:"好好照顾培文,我
会永远给予你们祝福和支持。"
"请你放心。"奈德舒臂将爱侣拥近身边,更以诚挚无比的语气说:"我永远不会
背叛并爱他一辈子。"
这时,林芳贞拉拉女儿。"我们该走了,导游在催人了。"
于是,母女俩匆匆上了游览专车,当车子开动时,两人还从窗边不停地向他们挥手
道再见。
柰德只是轻拥着爱侣目送车子离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抬手拭去培文眼角
的泪水,柔声轻语:"别哭,再过不久你们就能再聚首了。"
培文转首看着他,绽开一抹期待的笑容。
--完--
终于全发完了,我现在敬佩那些文字工作者,太...太...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