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的选择弃车逃亡。
傅亦从车上下来,趟着齐膝深的江水走向岸边,从别再后腰的枪套中拔出配枪,抬起手臂举枪瞄准在夜色中奔逃的背影,一言不发的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射入邱治脚边的砂石中,溅起几颗零碎石子。
邱治当即刹住脚步,举起双手,身后脚步声逐渐逼近的声音让他脊背发寒。
傅亦徐徐停在他身后,沉声道:“我知道你是谁,转过来。”
光从声音分辨,邱治也听出他是谁,身上的冷汗霎时淌的更汹涌。似乎是算到了这个警察不会轻饶了自己,邱治举着手作势要转身,却只是虚晃一个动作,猛然调转方向往前飞奔。
傅亦早有预料般,食指绕着手|枪扳机旋转九十度,握住枪膛用枪把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因为副驾驶车门被黑色吉普堵死了,杨开泰费了一会功夫爬到驾驶座才从车上下来。一下车,他就看到岸边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的身影。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永远都想不到傅亦竟然会利用自己强有力的武力压制,用毫不留情的招式去‘殴打’一个平民百姓,虽然那个人是嫌疑犯。
邱治虽然有两下子,但显然不是傅亦的对手,他处处落下风,几乎被傅亦压着打。往往是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又被傅亦一拳揍翻在地。
杨开泰察觉到事态不太妙,刚想过去看看,就见黑色吉普的车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男人弯腰下了车,双手还被绑在背后。
“周大哥!”
杨开泰连忙过去帮他松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匕割断绑在他手腕上的绳子。
周渠良揉着几乎被勒断的手腕走向后备箱:“乔警官还在里面。”
话音刚落,他一下掀开后备箱。乔师师因为后备箱缺氧,呼吸已然渐弱,再见天日时,站在她面前的依旧是周渠良。
杨开泰割断她手脚上的绳子,撕掉她嘴上胶布,和周渠良两人把她从后备箱里扶出来。
乔师师生命力顽强,老太太似的被他们扶着从水中走到岸边的几步中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精气神儿,只是吸入了不少乙|醚,脑筋有点糊涂,脚下有点没力。一到岸边就瘫坐在地上,连自己靠在了周渠良怀里都没察觉,只顾着观看傅亦痛殴邱治的一幕,觉得即痛快又解恨。
她想自己冲上去补两脚,又?1 83 页, 翟诿涣ζ徊⊥嵬岬目吭谥芮蓟忱铮兆湃酚衅涣Φ耐厣享×艘蝗狄嘟泻茫骸按颍虻煤谩!?br /> 杨开泰却不这么想,他看出来了,傅亦是在‘公报私仇’,在这么打下去,他真的担心会出事。
乱石地上,傅亦揪住邱治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逼近他的面前,咬着牙,声音暗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邱治起初心虚,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后来欲还手又不能,现在已经被他揍皮实了,反而生出一些大义凛然的气概来,或许是知道自己好事将近,什么都不怕了,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为了你老婆。听说她出国了?真可惜,再找一个像她那么漂亮的床伴可就难——”
话没说完,傅亦忽然屈膝顶在他的肚子上,邱治像是被折断般弯下腰,吐出一口和着血的胃酸。
“傅队!”
眼看傅亦火光万丈的又要出手,杨开泰连忙冲过去挡在他身前:“可以了,带他回去吧。”
但是傅亦被愤怒蒙了眼,听不进他的劝,绕过他继续向邱治逼近。
杨开泰忽然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拖了两步,急道:“不能打了,会出人命!”
傅亦被他拖走,但是邱治却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你有种就打死我!是你自己没用,她才找我!”
杨开泰气急,往他身上踢了一脚石子:“你闭嘴!”
邱治非但没有闭嘴,还把刚才挨打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全都化作语言的力量,捡着一个男人最在意的敏感问题猛击,荤话白话掺和着说,愣是一句都不带重样的。
傅亦在他失心疯般的臭骂下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邱治,好像在看待一条冲他咆哮的疯狗。
他忽然就觉得,和这样的人动手,乃至争辩,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冷静了,杨开泰反而又被激怒了,冲过去一脚踹在邱治肩膀上:“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把你扔到江里!”
“我胡说八道?你试过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杨开泰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恐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转身从傅亦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堵住邱治的嘴在他脑后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死结,末了又愤愤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傅亦这才拿出手铐,蹲在地上把他双手扭到身后拷住,站起身看了看杨开泰,见他被气红了脸,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清晰可见。
傅亦轻轻的笑了笑,抬手在他脖子划过,说:“我去开车。”
因为两辆车的后视镜缠住了,他又把周渠良叫过去帮忙,杨开泰接替周渠良的位置把乔师师揽到怀里扶着。
乔师师抓住他的手,眼中涌现出慈母般的光辉,低声问:“三羊,你跟傅队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她看的清楚,这俩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虽然没有亲,但是也不远了,总之就是非常的亲密,跟私下里排练了几百回合似的。
杨开泰交往的都是男朋友,这她知道。但是傅亦却是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这俩人之间有什么契机,才会有故事可讲,而且看刚才的状况,这个故事貌似已经有些篇幅了。
这让乔师师那颗老母亲般的心有了被欺骗的感觉。
杨开泰红着脸,顾左右言其他:“那人真可气,要是我,早揍他了。”
乔师师捏紧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羊,你跟妈妈说实话。”
“......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妈妈发誓。”
杨开泰见躲不掉,就索性不躲了,看了一眼还在水里倒车的傅亦,垂着脑袋低声道:“就是,就是试过的关系。”
乔师师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急道:“你傻呀?那是能随便试的吗!”
杨开泰揉着肩膀解释道:“不是随便试,是认真试的。”
乔师师半信半疑:“谁?你?”
杨开泰抬眼看她,很有底气道:“我们俩。”
乔师师还是不放心:“你是个傻孩子,他能对你负责任吗?”
杨开泰不明白了,一脸单纯的反问:“怎么负责?”
乔师师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也知道咱老大和贺丞是什么关系,人贺丞怎么做的?上次在警局明晃晃的喊出来了要让楚队跟他去领证,多会粘人。你跟傅队你们俩不能光试试吧?认真试也不行啊,肯定得有个结果吧。”
杨开泰脸又红了,道:“那些东西无所谓了,我们俩现在挺好的。再说了,我相信傅队,他不是那种人。”
乔师师道:“傅队是个好男人,我知道,就因为他太好了,所以你得加把劲儿,该提的要求你就得提。”
杨开泰无辜道:“但是我对他没有要求啊。”
“就担心你这幅德行,什么都不会争取。妈妈告诉你,没有要求也要提!千万不能让他认为你无欲无求,有事没事试试就行了!”
杨开泰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领悟了什么似的,略有所思状点点头:“我明白了,小乔姐。”
浅滩里的两辆车分开了,傅亦和周渠良一前一后的把车从水里开出来停在岸边,傅亦下车把邱治塞进警车后座,然后冲坐在地上聊天的两人喊了一声:“走了。”
乔师师叹了口气,扶着他的手慢悠悠的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就没碰见过一个好男人,所以妈妈的经验不好传授给你。不过你啊,可以学学贺丞,看他那小劲儿拿的,不是把楚队拴的死死的么,我都得跟他好好学。不过你也不用全学,傅队好对付,一两分就足够了。”
说着,她忽然‘嗯’?了一声,疑道:“怎么多出一辆大吉普?”
杨开泰:“......你就是被这辆吉普带来的,你忘了?”
乔师师蹙着两道秀眉稍一回想,想起来了,她被绑架了来着。都怪那些该死的乙|醚,把她迷的脑子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