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奏对的时候,能当即说出书令史的这番异象解释,太子就不会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了,也就不会被太子白白坑了,还得奉大理寺为主,真是苦逼极了。
哎哎哎哎,他又又又……一次迎来迟来的后悔。
他得喝点酒缓缓神,去哪喝呢,陆府的酒他是不敢再去喝了,他还是凄凄惨惨地一个人找个地喝吧。
崔尚书挨到傍晚出宫,一个人美颠颠的找酒喝去了,至于太子交付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入心。
时至傍晚,子黎将所有关于江南地区的书籍从万书阁搬回东宫书房。
烛火从昏燃到天明,子黎一夜未睡。
只简单的用过粥菜之后,就到外殿召大理寺卿觐见。
子黎以手抵额,闭目思索着昨日看过的江南的县志、山水注经等等。
待大理寺卿入殿之后,子黎仍然推敲着。过了一会,子黎方抬头看到严肃以待的大理寺卿,禁不住轻笑了一下。
“对于江南柴臣之死,你有什么看法?”
“禀太子,微臣以为此事颇有蹊跷。”大理寺卿黝黑着一张脸,回答是极其短促。
“说下去。”子黎道。
“微臣以为非异象,而是有人借异象生事。”
“嗯,继续。”子黎道。
“是人为。”大理寺卿的话依旧简短。
“你认为是谁?”
“臣不知。”大理寺卿答。
“你倒是老实。”子黎又是轻笑一下。
“江南柴臣之死一案由你负责,刑部协助……”
“刑部尚书不学无术,会耽误微臣查案!”大理寺卿直愣愣地回答。
“他不管事,不会插手你做事。”子黎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谢太子。”大理寺卿果断的答道。
“你应当知道此案的重要性。”子黎提醒道。
“微臣不喜欢饮酒、品茗、收藏、熏香、狎妓、博戏、美食、弹琴、绘画、下棋、覆射、逛园子……更无任何不良嗜好。”大理寺卿答道。
“难为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子黎戏谑道。
没有欲望便无隙可钻,这个大理寺卿倒是值得期待。
“微臣告退。”
“嗯,你去吧。”
“等一下。”子黎走下来,把一叠案上的宣纸交给大理寺卿,”这是孤绘制的江南地域图和一些资料……”
“谢太子。”大理寺卿落在宣纸上的眼睛,为之一亮。
听到大理寺卿的话,子黎轻笑,这次大理寺卿声音不再硬邦邦的直接掷地一般,而是放柔了许多,嗯,真情实意了许多。
待大理寺卿走出外殿,昌顺笑呵呵道:“殿下,这是个木头啊。”
子黎摇摇头道,“是个铁榔头。”
昌顺笑着道:“那可不得把崔尚书这个软豆腐给砸个稀巴烂。”
“这俩个人在一起处事,倒也有趣。”想起出身门阀,一身文人雅士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