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亲爹,李若松伸出手想要抱成李的时候,成李立马扭过小胖身子,两只手紧紧抱着张管家
的脖子,把小屁股对着李若松,一副你别想让我搭理你的样子。
李若松又看向李成,结果李成也扭过身子给了他一个小屁股,张管家和何嬷嬷笑的合不拢
嘴,觉得这两个小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俩人抱着孩子乐呵了一会儿,见李若松的脸色有些发
黑了,才哄道:“大孙少爷、小孙少爷,这是你们的爹,瞧,爹,你们不认识了?”
可不管俩人怎么哄,李成和成李就是不愿意回过身,甚至在张管家准备将怀中的成李转个
方向的时候,把成李给弄哭了,成李是个嗓门奇大的孩子,这一嗓子嚎的,感觉整个清江府都
能听的一清二楚。
李若松想抱又不敢抱,想骂又舍不得骂,纠结的不行,还是成栋从后面走了过来,不由分
说的从张管家怀里抱过成李,成李突然换了一个怀抱刚准备加大嗓门哭嚎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怀
抱的味道有些熟悉,成李一下停住哭声,趴在成栋怀里仰着小脑袋看着成栋的脸,发现成栋的
长相也很眼熟,他有些好奇的伸出小胖手,在成栋的脸上拍了拍,喊了两声:“啊,啊。”
成栋低下头,在成李的小胖脸上亲了亲,说道:“臭小子,怎么这么胖,我都要抱不动了
”
〇
成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旁边刚刚还趴在何嬷嬷怀里不肯扭头的李成不知何时转过小脸,
冲成栋伸出小胖胳膊,蹬着小胖腿,不停的啊、啊叫着,想让成栋也抱他,李成一向比成李要
乖巧,此刻却有些克制不住,见成栋迟迟不肯抱他,小嘴瘪着,一副再这样他也准备哭给你们
看的模样。
成栋看李成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便将手里的成李交给站在一边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生
气的李若松,自己从何嬷嬷手中抱过李成,口中说道:“乖,不要哭,你是男孩子,要坚强。
”
李成一到成栋的怀里,就乐呵起来,一会儿抓抓成栋的头发,一会儿默默成栋脸,一会儿
又糊成栋一脸口水,笑的嘎嘎响。
相较于李成的开心,成李就有些不开心了,但是抱着他的这个人似乎也有些熟悉,自己也
不太排斥这个人的怀抱,既然如此自己就勉强让他抱一会儿好了。
只是李若松明显没有成栋那么好运气,成栋抱着成李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李若松抱着成
李的时候,被成李很果断的尿了一身,大红色的状元服立马变成了深红色,看着笑的肚子疼的
成栋和指着他笑的恨不能躺在地上的李若杉,再看看旁边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笑纷纷扭过头不
看着他笑的几位长辈,再环视周围想笑不敢笑的众人,李若松脸色扭曲的对怀里冲他笑的一脸
开心的成李说道:“你小子,行,你爹我记着了。”
见李若松似乎有些生气了,疼爱孙子的李良站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咳,松儿
,小宝今日多喝了些羊乳,一直没尿,估计也确实是忍不住了,你别怪他。”
李若松将成李递给张管家,请张管家给成李换一身衣裳,听见他爹的话,李若松无奈的笑
了笑,说道:“爹,我是会跟自己儿子置气的人嘛。”
李成本来在成栋怀里笑得开心,见到李若松这幅样子,突然朝着李若松伸出两只胳膊,嘴
里啊、啊的喊了几声,李若松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李成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
子,说道:“夫郎,大宝这是,想让我抱?”
成栋方才的笑声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来,他压着嗓子说道:“是啊,你毕竟是他爹,他不让
你抱让谁抱,来,接着。”
李若松倒是想接着,但是他看着自己被成李尿湿的衣裳,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不会把
李成这小子的衣裳给弄湿了吧?”
成栋摇摇头,说道:“没事的,你抱的时候离你的衣裳远一点就行了。”
李若松小心翼翼的接过李成,得意洋洋的说道:“瞧,不愧是我儿子,还是认我这个爹的
”
〇
话音刚落,李成一边咯咯咯的笑着,一边也尿了李若松一身,李若松得意的笑容就那么定
格在脸上,众人此刻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就连旁边一直围观他们的老百姓也都跟着笑了起
来,一时之间,整个清江府城门口飘荡着众人的大笑声,夹杂着李若松怒气冲冲的声音,“李
成、成李,你们两个给我把皮绷紧点,看你们老爹我今晚上回去了怎么收拾你们,不把你们打
的满面桃花开你们不知道谁是你们亲爹。”
根据《大楚志》的记载,大楚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李若松在返乡游街的第一日便被自
家两个儿子的童子尿淋了一身,随着李若松的功劳越来越大,官位越走越高,新科状元返乡之
日迎接他的不再是当地官员们,而是自家孩子或者自家幼小兄弟的童子尿,他们就没有李若松
这么幸运了,李若松不过是被两个孩子尿在身上,这些后来的状元们却是被童子尿劈头盖脸的
浇了一身,这项极为独特的风俗在大楚一直流传了下去,作为后来的大楚定国公李若松不知出
于什么心态,在有朝臣们问到这件事的时候,从来都是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慢慢
悠悠的说道:“要不是当年两个小兔崽子的童子尿,我也不会这么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
一时之间,童子尿的功效里多了辟邪和福运的象征,后世让其他国家的人非常不能够理解
的驱邪使用童子尿以及祈福使用童子尿的习俗就来自李若松这么一个摆明了坑死天下人的说法
,成栋分析过李若松的心态,无非就是你们现在笑话我不要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人都
跟我一样被童子尿淋一遍,杜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也不知道后世的大楚人在知道被他们成为军神的李若松李大将军居然秉持着这种想法来看
待童子尿的问题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被人刨了坟估计都是有可能的,只可惜,那个时
候他们连李若松的尸身都找不到。
□作者闲话:
225、连夜返乡
清江府的游街进行的很顺利,说是三日,其实一日完全够了,剩下的两日与其说是游街,
不如说是给新科状元回乡祭祖、接待他人拜访的时间,李若松在清江府中骑着高头大马,穿着
被两个儿子尿湿的状元服,在清江府中走了一圈。
两边的老百姓们非常热情的将各种香包、香囊朝着李若松扔去,有的香包中不知道放了什
么东西,硬硬的,砸在身上疼的厉害,李若松还挺能忍,就算已经被砸的心里暴躁不已,面上
还是带着怡到好处的微笑,不时朝着两边的人挥挥手或者是点点头。
两边的老百姓不时发出一阵欢呼声,高喊着李若松的名字,若不是两边有兵士们护卫着,
估计李若松早就被扑上来的人群给压在地上了,有些未出阁的大姑娘见到李若松是面色酡红,
纷纷想着若是能够嫁与李若松为妻该有多好,即便不能为妻,就是能给他当个妾氏也不错,如
此男子,值得她委身下嫁。
只可惜,在得知李若松的祖父明确表示李家子孙不允许纳妾的事情之后,这些女子以及一
些想要嫁人的双儿对成栋是又羡慕又嫉妒,甚至有人做出巫蛊之事来,扎小人诅咒成栋,希望
成栋早点死,这样李若松就可以续弦了。
李若松游街结束之后,婉拒了知府提出来的给他摆接风宴的好意,带着家人一起连夜赶回
刘家沟,知府倒是想跟着过去,李若松却表示自己祭祖结束后将直接从刘家沟出发赴任,离京
前圣上有旨意,在祭祖后他必须尽快赴任,不得延误,所以对于知府的好意他只能婉拒掉。
知府对李若松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带着假笑客客气气的将李若松送出城,李若松和成
栋将他们乘坐的那辆马车让给了李齐和李黄氏,李齐推拒了几次,李若松非常坚持,李齐只好
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带着李黄氏上了马车。
清江府的知府很是上道,李若松不吃饭不收金银,也不让人跟着他们去刘家沟,知府大人
虽然觉得有些挫败,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李若松的爹娘和祖父祖母都来了清江府,既然他们赶
着回去,那么马车肯定是不够的,知府大人立刻送了一辆马车给李若松,当然,口头上说的自
然是借与李若松先用着,可是在李若松已经说了不会返回清江府的情况下,知府大人还是说借
,足以说明知府的圆滑。
李若松没再推辞,直接收下了,却当众给了知府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别说是一辆马车,
就是两辆马车都够了,李若松也不傻,并没有说是买下了知府的马车,而是说押金,待他将马
车还回来之后知府大人再将押金退给他,租金就按照稍微高于市价的价格来核算。
这辆马车内部构造跟忠王爷送给李若松他们的那辆差不多,最里面是一张床榻,外面有放
衣裳的柜子和放物品的矮柜,在外面是放置洗脸帕子和木盆的架子以及恭桶,用屏风隔开,最
外面是个小小的会客室。
虽然内部结构差不多,但是知府送的马车用料比不上忠王爷送的,家具的做工也没那么精
细,里面摆设的物品也没那么贵重,李若松留了个心眼,马车拿过来之后先让冯保上车去看了
一圈,将藏在床榻下面、柜子里面的金银首饰以及银票全部搜了出来,包在一个包裹中,当众
交给了知府大人,说是知府大人将私人物品留在马车中了,知府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却无可奈
何,只能接过包裹,还要跟李若松道谢。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样的李若松就像是一块硬骨头,根本就没办法下口,就是勉强一
口咬下去了,结果也只能是崩了自己的一口牙。
李若松和成栋将最好的两辆马车让给了家中的四位长辈,夫夫二人选了另外一辆马车,这
辆马车虽然没有李齐他们乘坐的这辆豪华,却也比较不错,是成栋和李若松离京前刘管事添置
的,内部也有一个长塌供人休息,只是没有衣柜这些东西,简单的用屏风隔了一下,外面可以
放置恭桶,里面是休息的地方,这辆马车被李若松让给了李良和李陈氏。
李陈氏忧心成栋的身子,本来不想乘坐知府赠送的马车,却拗不过成栋的坚持,只好跟在
李齐身后抱着两个小孙子上了马车,李若松和成栋一方面是舍不得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另
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俩都没跟孩子们一起睡过,夫夫俩都怕晚上睡觉一个不小心,翻个身把俩孩
子压在下面憋死了。
李若松和成栋在回去的路上同四位长辈将京城中的形势说了一遍,也说了成栋小产的事情
,之前京城的局势只是让四位长辈担忧,成栋小产的事情却让几位长辈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李
陈氏心软,当下便落了泪。
倒是李齐看的比较开,劝李若松和成栋子女跟父母是要有缘分的,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他们
有缘无分,当务之急是成栋要把身子养好,日后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还有不少需
要成栋操心的地方。
刘管事的死李若松也说了,李齐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却没多说什么,并没有责怪李若松
,只说刘管事的尸身一定要保存好,待去了宁海府他会亲自给刘管事的家人赔罪,李齐越是这
样,李若松越是愧疚,当下便跪在李齐面前让李齐骂他几句,李齐却只是摸了摸李若松的后脑
勺,告诉他,大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时候谁都不要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轻易就可
以跪下的。
至于刘管事,他忠心护主,自然是应该得到李家人的感激,可若要说李若松做错了,倒也
不尽然,只能说李若松还不够成熟,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李齐希望李若松经过此事能够从中吸
取教训,同样的错误日后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也不枉费刘成的慨然赴死的义举。
李若杉在听他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变了好几次,他发现自己虽然再怎么痛恨名义上的
父皇,可当他听到自己的父皇?3 55 页, 比詹欢嗍保故谴有牡子砍鲆恍┍耍暇故歉缸犹煨裕?br /> 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对父爱完全没有期望是不可能的,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人,可生父
就是生父,无论李齐和李陈氏给了他多少关怀、多少照顾,他感激他们,却也同样担忧亲生父
亲。
再后来听到李若松说他的哥夫小产了,是万家、何家以及林家一起弄出来的,李若杉眼中
划过一丝杀意,这几家人他记住了,以后不管他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是,只要他有机会,一定
要让这几家人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只是可恨自己还太小了,很多事情他都帮不上忙,就像现
在这样,他只能听着,不能出谋划策,也没法帮上其他忙,哪怕是打听个消息他都做不到。
李若杉再没有像这一刻一般那么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长大,等他长大了,家人不再觉
得他还太小的时候,也许,他就可以跟自己的兄长一般,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力量,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