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枪戟,也有盔甲鞋帽,且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军资,另外还有成箱的珠宝和白银,李若松
一看就知道这是海盗准备留给刘白的银钱,用来购买这些军资的。
柯参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愤愤的说道:“李大人,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东西就是他们之
间相互交易的东西,每次海盗们过来劫掠我们,精海卫从来都不会出兵,我们就是把烽火台给
烧了,他们也不会有人过来,但是,每次海盗走了之后,刘白都会带着人亲自赶过来,每次都
会跟我们说来晚了,路上碰到海盗了,发生战斗了,他们不是没有来援救而是实在来不及,我
们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听到刘白这么说,简直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后来
我们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什么来晚了,什么遭遇了海盗,什么先打跑海盗才来救我们,你一次来不及,我们可以理
解,两次来不及我们也能原谅,三次、四次,次次都来不及,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每次都是等
海盗们走了之后刘白就带着人过来了,他们就只负责干一件事情,打扫战场,每次都扛着大大
小小的箱子离开这里,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刘白带人扛走的这些箱子里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而他每次提前送来的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各类武器。
多可笑,李大人,你说都可笑,口口声声保护我们的士兵是伙同海盗打劫我们官匪,领着
朝廷俸禄的官员是给海盗们大开方便之门的恶鬼,为了银子,他卖掉我们的武器,让海盗们拿
着我们的武器来屠杀我们自己人,李大人,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死不足惜?
我们这些城镇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被掳走多少人,被糟蹋了多少人,我们等了一年又一
年,总想着也许有一天朝廷能派人来救我们,哪怕朝廷不来人,难道何家也不来人?后来我们
就死心了,何家拿的更多,给海盗们送的东西也更多,往东走六十里的地方,那个村子,不知
道已经被海盗们占了多少年了。
李大人,那个村子,惨呐,你不知道,他们村子里都有摔死头胎的规矩,因为那里的海盗
们有个规矩,凡是村子里迎来嫁往的事情,新娘子管你是嫁进来的还是嫁出去的,初夜都要陪
这些海盗们睡觉,如果不陪他们睡觉,他们就能让新娘子的娘家和婆家死的一个不剩。
村子里的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没有人敢反抗,可他们是大楚人,他们要保证自己的后代世世
代代的都能是大楚人,他们没办法,只能将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摔死,不论男女还是双儿,大
人,我们恨呐,我们真的恨呐。”
李若松听到这些血泪控诉,冷冷的问道:“当地府衙不管你们?当地县衙都死光了?这些
精海卫的士兵们一年年的在干什么?你们就没跟他们说过这些事?”
“说了,说了,怎么会不说,怎么可能不说,可是李大人,说了又有什么用,凡是去府城
告状的再也没有回来过,凡是说过这些话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莫名其妙成了军户,咱
们当军户就当军户了,可是子孙后代怎么办?军户是世袭的,爹死了儿子继续,儿子死了孙子
继续,大人,没人敢说啊。”柯参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他们兄弟四人,一个去府衙告状,死在
了府衙大门外,一个被海盗砍死了,一个被改了户籍成了军户,只剩下自己还苟活在人世。
李若松牙齿咬的咯吱响,他脸色铁青的看了一圈,对面前的人问道:“柯壮士说的可是真
的?”
其实根本不用李若松来问,在柯参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哭声已经陆续在县衙正堂中响了
起来,柯参说的,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都经历过的,只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不愿意又能怎么
样,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罢了。
就在李若松气的恨不能找个地方砍几刀的时候,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
高声喊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干了这些事,你们就不怕刘指挥使
怪罪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李若松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很好,他正愁没办法泄愤,就有人撞了上来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作者闲话:
昨天蠢作者无论如何都登陆不了网站,也是醉了。。。
247、作死县令
王县令一只手扶着脑袋上的乌纱帽,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官袍,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发
丝凌乱、表情惊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有人敢把来这里的海盗们全部给砍杀了,谁这么
大胆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万一被刘指挥使知道了,能不能保得住这顶乌纱帽都是个问题。
李若松赶过来的时候只是随手捞了一件盔甲穿在身上的,所以县令跑进来之后,小眼睛迅
速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当官的,胆子一下大了起来。
“说,是不是你们杀的人?都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杀人,尔等可知罪
? ”王县令挺了挺肚子,扶了扶乌纱帽,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李若松,王县令顺着这些人的眼光看过去,发现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年
轻后生,更加放心的怒斥道:“本官问你,你是何人?你可知罪?”
李若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淡淡的问道:“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哼,姑且不说这个,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下?可知见官不跪该当
何罪? ”王县令仰着肥肥胖胖的脸,意图做出一副鄙视的表情来,只可惜李若松生生比他高了
一个脑袋,王县令这副表情不仅没能表现出倨傲,反倒是流露出几丝讨好来。
李若松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在下跪你?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倒是想要
给你下跪,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的起我这一跪了。”
王县令惊了一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李若松一下,李若松方才犯了狠,冲杀在前面,身上
、脸上溅的都是血,再加上满面的汗水和尘土,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王县
令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他觉得李若松既然敢说这个话,应该是有一些凭仗的,不怕一万就怕万
一,万一这个人真的有秀才功名,跪了自己,那就是自己要倒霉了。
王县令眼珠子转了几圈,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光天化日之下纠集这么多的刁民
,砍杀了这么多人,这可是死罪,死罪你懂不懂?”
李若松闻言,很是好奇的看了看王县令,王县令被李如松打量的眼神弄得浑身汗毛都竖起
来了,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李若松说道:“夫郎,他说我们是刁民,你说这人是不是眼
瞎,我们明明穿着精海卫士兵的铠甲,他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刁民,若不是张管家不在这里,
我真想请张管家来给他诊断诊断。”
成栋冷着脸,回道:“依我看他不是眼瞎,他是心瞎,你砍死了这么多的海盗,搞不好已
经断了人家的财路,不是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吗?他现在将你说成是刁民,还说你犯下了
杀人之罪,还不就是想要往死里整你,他要是不说你是杀人犯,他怎么能够砍了你的脑袋。”
王县令脸涨的通红,大声说道:“胡说八道,你算什么东西,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一个嫁人的双儿居然也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本官看你是不想要命
了,来人,给我拿下他,若是反抗,直接给本官杀了。”
县令身后的县衙们正准备上前,李若松将手中的剑一抬,指着县令的鼻子,说道:“我看
谁敢,不想活的尽管过来。”
县衙们脚步停了下来,他们知道李若松不是说着玩的,他身上的杀气根本就掩盖不了,这
种人一看就知道是杀过不少人的,否则不会有如此厉害的气场。
王县令见县衙们居然都不动了,气急败坏的跳脚说道:“到底本官是县令还是他是县令,
都给本官听着,今日只要拿下这两个匪首,每人赏银五两,都给本官上。”
听到五两银子,县衙们立刻朝着成栋冲过来,李若松勾勾嘴角,毫不犹豫的将跑在第一位
的县衙砍翻在地,没要他的性命,却断了他一条胳膊。
看着被吓住的县令等人,又看看在地上打滚喊疼的县衙,李若松冷声说道:“我还是第一
次知道,咱们大楚的官员要保护的不是咱们大楚的百姓,而是来劫掠百姓的海盗,咱们大楚的
官员不为被杀的百姓报仇,反倒是助纣为虐,当个睁眼瞎,张口就是瞎话,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咱们大楚人自己打造出来的武器对着的不是外面的敌人,而是大楚的老百姓们,好,好,好
,今日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都说文人应该有文人的风骨,我看你不仅是没有风骨,你更是没有良心,老百姓们辛辛苦
苦的种地给朝廷交税,为的就是朝廷能够拿着这些赋税养一群能够保护他们的官兵,可是你自
己看看,你还是咱们大楚的官吗?你身后那些衙役们可还是咱们大楚的兵?
养寇自重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不履行职责保护一方百姓,视为不忠,百姓为你衣食父母
你却不知回报,视为不孝,身为地方官员不仅不能带着手底下的人走正道上正途,反倒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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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视为不义,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真不知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
世,要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大堂之上,也算是对得起那挂的高高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王县令脸色铁青,连连说道:“大胆!大胆!你,你,大胆刁民,本官好心好意的跟你论
理,你倒好,居然颠倒黑白污蔑本官,今日若是不打死你,你都不知道王法两个字该怎么写!
你不要以为你人多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人就是再多,也不过是逃兵,逃兵知道要如何处置吗?
那是可以直接斩杀的!
作为精海卫的士兵,你们不在精海卫中操练,反而是聚众跑到了这里来,你们的兵符呢?
你们的信物呢?拿出来给本官看看,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擅自离开精海卫的驻地,你们就是犯
下了死罪,要砍脑袋的!”
李若松根本不理会王县令的跳脚,他嘲讽的笑了一下,对成栋说道:“他居然还懂什么叫
做王法,也是稀奇。”
成栋摇摇头,说道:“他懂得不是王法,他懂得是如何贪赃枉法,夫君,这种人你跟他诸
多废话做什么,直接杀了便是,你是今年恩科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还是御赐准许京城游街一
日返乡游街三日的兵部经历,何必要跟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在这里磨嘴皮子,没得降了身份。
李若松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夫郎说的是,狗咬了我一口,我也咬回去的话,岂不是
说明我这个人畜生不如,对,我不能跟他继续磨嘴皮子了,完全是浪费本官时间的事情。县令
大人,你不是问我是何人吗?在下就告诉你,在下姓李,名若松,乃圣上亲封的兵部经历,居
正六品,你见了本官为何还不跪下?”
王县令在听到新科状元的时候,脸色已经开始变白了,等到李若松说到还不跪下四个字的
时候,王县令已经两股战战,不等周成呵斥他就已经跪倒在地上了。
“李大人饶命,李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大人,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小
的,小的,对,小的愿意将全部家产奉上,只求大人能够饶了小的一条狗命。”王县令脸色苍
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成栋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可别,你千万不要侮辱了狗,狗可比你忠诚多了,最起码
狗还能看个院子什么的,你呢?你连看院子都不会,狗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自己,搞不好会哭死
在这里。”
王县令换了个方向,对着成栋磕头,一遍磕头一边说道:“李夫郎说得对,李夫郎说的都
对,小的不配自称为狗官,狗比小的强多了,强多了,小的就是一个屁,大人把我放了就行,
放了就行。”
李若松板着脸,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的眼光中有期盼、有恳求、有坚定,也有厌恶,毫
无例外,这些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处死王县令,李若松收回目光,盯着王县令,一字一句的对王
县令说道:“放过你,可以。”
王县令动作一停,抬起头,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周围的人听见李若松的话,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丝失望来,本以为李若松是个好官,没想
到跟这些人一样都是狗官,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既然如此,又何苦带着他们杀了这么多的海盗
,给了他们报仇的希望又生生的将这希望给破灭了。
他们不怕死,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希望能够早点死,可他们更想死在杀贪官污吏、杀海盗敌
寇的战场上,他们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实现这样微不足道的愿望,可谁曾想到,李若松竟然也是
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柯参破口大骂道:“贪官!狗官!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什么李大人,狗屁的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