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完本[古耽甜文]—— BY:妾在山阳

作者:妾在山阳  录入:11-05

步惊澜笑吟吟道:“真美。”
徐禾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步惊澜道:“做我的新娘,好吗?”
徐禾豁然转过头,瞪大眼。
冷漠的表情出现裂痕,而后僵硬、粉碎,满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和惊悚。
卧槽?!
他在说什么。
步惊澜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说:“薛成钰把你保护的那么好的吗?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知道我对你的情感的。”
徐禾:……
而在燕王和燕王妃丧期之间,徐禾再没见过步惊澜,也再没出过这间宫殿,每天都会有小宫女在窗口给他递饭。徐禾气感觉自己被软禁了,气得没胃口,但是夜晚肚子叫起来,又垂头丧气把冷饭,捡过来吃。
说不出话,见不到光,长久的寂静和压抑里,徐禾只好每天跟系统说话。
徐禾:“他是不是有病啊!不扯性别不对,这已经算是乱伦了。”
系统小心翼翼,说句话都兢兢战战的:“宿主,你先别急啊。”
徐禾:“不急个屁……因为被关的不是你吗?”
系统说:“你现在先不要惹恼他,总会找到机会的。”
徐禾:“信你有鬼。”
徐禾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找遍房间,终于在陈旧的箱子底,找到了个锤子。手腕握着锤子,狠狠地把窗户两扇都敲开,他推开窗,往下看的一刻,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人在高阁,下面是叫人头皮发麻的高度。
皓月当空,长风荡荡。
整片天地静默。
徐禾不能说话,心里骂了声操,关上窗,咬牙切齿地退了回去。
之后又是无尽的死寂与黑暗,甚至久了,恍惚间,他都觉得系统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对话。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对外界的消息全靠系统。燕王死去的事,传到了京城,宣德太后因此大病一场、长公主也悲痛不已。
燕王燕王妃下葬之时,燕地一片哀色,京城除了皇上忙于政事抽不开身外,长公主、昭敏郡主、宣德太后都来了。
徐禾愣愣地:“娘来了?”
系统道:“都来了。宿主,现在是你唯一的逃出去的机会了。”
徐禾想了想,摇头:“算了吧。出去了,也杀不死步惊澜。”
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决定,为什么走前还要她们白操心一场。
但在这期间,他却很喜欢坐在窗边,偶尔能听到风传来侍女的对话,关于燕王和燕王妃的旧事,关于长公主,关于昭敏郡主。京城双姝,声誉经久不绝。
有一日午后朦朦胧胧,徐禾还听到了昭敏的声音,似乎在和谁说话,微微带笑。
徐禾微愣,他把窗户微微打开。
远处庭院中央。
昭敏郡主一袭水蓝长裙,发簪一支秋海棠,笑容温暖,一如云天。
她在和舒离说话。
“啊,我也有个弟弟,但是性子顽劣,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说是周游四方,不过我猜他现在肯定狼狈的不行,他自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哪吃过在外奔波的苦。指不定在哪哭呢。”
舒离轻声说:“徐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的。”
昭敏想了想,又要摇头笑:“希望吧,下个月就是兄长大婚的日子了,他要是不能及时赶回来,以后娘怕是要剥了他的皮。”
舒离掩唇微笑,眉眼间的忧色却不曾淡去。
昭敏嘟囔说:“臭小子,在外也不知道寄封信回家。”
徐禾听了,唇角扯出一抹笑,笑到一半,眼泪先掉下来。
他跟系统说:“你们给我安排的家人,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拥有吗?”
系统说:“您在原世界,也很幸福的。”
徐禾闭眼,有些疲惫:“是吗?”
又过了几日,葬礼结束,她们都回京了。
而步惊澜也终于来见他。
殿门打开,阳光落进来时,徐禾被刺地闭了下眼。
他被宫女搀扶起,绾发,沐浴,盛装打扮。
眼睛被黑布覆上。
宫女说:“王妃,您慢点走。”
徐禾:……
徐禾对系统说:“步惊澜估计也疯了吧。”
系统颤抖道:“是的吧宿主,你身边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徐禾说:“你们不该反思一下吗?”
系统:“……”
徐禾被蒙住了视线,还是感觉自己在众人的视线中央,一如当初他十岁那年宫宴之上,迷月乱花般的艳色。
青丝如瀑,衣红似血。
他停在了一道坎前,步惊澜款款朝他伸出手。徐禾没有任何动作。等待他的是,步惊澜一声轻笑。
不由分说执起了他的手,慢慢往台阶上走。
典乐响起,礼炮不绝。
礼官开始颂文。
一道又一道打量、惊艳的炙热目光落在他的后背。
走到最上方,步惊澜笑吟吟道:“这样,整个燕地都见证了你的身份。”
徐禾冷着脸。
时令渐入冬,燕地下起了第一场雪。
而徐禾也因为长久的沉默不说话,越发阴沉。
燕地来了一位海外的贵客。有着纯金一般灿烂的长发,和海一般透蓝的眼眸。蓝色的眸里有隐隐的银白色,像浮于海上的薄冰。
徐禾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是他没有认出他来。
当初因为灾难流落异乡的男孩,现在重新回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换了一个身份。
同行的人说,他是来找一个人的。
徐禾心想:知恩图报,这个小孩以后会不得了的。
只不过,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他的恩人了。
在徐星予结婚的差不多同期。
舒离的婚事也到了。
步惊澜带他一起前往。
“算是今春的第一桩喜事。”
鞭炮噼里啪啦,送轿礼,人人满面春风,笑容带着善意的祝福。器挂红线,衣熏檀香,茶叶米粒撒轿,落了整整一地,在哭嫁声吵闹声里,热热闹闹。
徐禾有些失落,兄长结婚会不会也是这样热闹呢。
在行庙见礼时,夫妻对拜的一刻,步惊澜忽然凑近,用手挑起了他的斗笠垂下的纱。徐禾想他又发什么神经,偏过头。
却见步惊澜笑起来。
多年不变的风流端丽,眉眼却涌出了别样的温柔。
“这样四舍五入,算不算我们也结了回亲。”
徐禾:“……”
步惊澜说:“我对你的耐心,我自己都惊讶,我一直不碰你不强迫你,只是觉得,婚礼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步惊澜笑:“我很期待,我们的婚典。”
徐禾别过头。
舒离结婚当夜,徐禾留在了舒府。
他问系统:“你什么时候再给我个金手指,不求别的,武力值碾压步惊澜便好。”
系统说:“宿主你别急,我正在跟总部商量,应该差不多了的。”
徐禾说:“你们的办事效率我从来不放心。”
说到这里他忽然听到敲窗的声音。
徐禾一愣,然后起身,打开了窗,月色漫上长满爬山虎的墙,一剪星光盈盈落在窗外人的发上。
她今夜是新娘,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红装未卸,凤冠霞帔,笑容却温柔而哀伤。
徐禾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舒离。
舒离笑着笑着,落下泪来:“果然是你啊,何絮。”
她眼眸通红,轻声说:“你给我留下的那卷医书,我收下了,谢谢你。也……对不起,是我让你陷入了这样子的地步。”
徐禾这回真成了哑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了。
舒离也不需要 ,把手抵在他的唇边,含泪说:“嘘,跟我来。”
徐禾觉得她误会了。
他真的不需要拯救啊。
逃出去重新回到步惊澜身边那更麻烦。
在他比划着想叫舒离走时,系统叮地一声,整只AI颤抖了一下,说:“宿主,我劝你还是跟她走吧。”
徐禾:“啥?”
系统:“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徐禾:“你给我说清楚点。”
系统道:“……薛成钰好像来了。”
徐禾一声卧槽卡在喉咙里:“……他来了。”
系统:“对哇,而且他带兵来的,估计燕地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薛成钰诛燕之事策谋已久,步惊澜此番凶多吉少,你赶紧走吧,到时步惊澜,拿你威胁薛成钰就惨了。”
“操。”
徐禾也不待他说完,直接捋起裙子,踩着桌子自,窗边跳了下去。落到草地上的一刻,徐禾偏头,朝舒离微笑,通透疏朗,仿佛初见时的少女般。
舒离也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牵着他的手,带他走。
跑过舒府的回廊、走道,最后进了暗室。
“从这里出去,是一片森林,一直往北走,你会出去的。”
徐禾写道:那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路了。
忽然有滚烫的泪滴落在了手背上,炙热得他手指微颤。
舒离说:“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此般颠沛流离。”
徐禾久久不言,看着她消失在尽头的艳红身影,心里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来。
出秘道,是在王宫之北,山脉之下。
天色雾蒙蒙,青灰夜色,浓稠遮蔽星光。
徐禾爬出来,却看到了故人,整个人陷入沉默。
地上横躺着几具侍卫的身体,到他肩膀的小男孩站在前方,沉默又认真地看着他。纯金的长发浮动银白月色,他的眼眸有不解还有难过。
徐禾只能朝他感谢一笑,然后往前走。
小男孩跟在他身后,磕磕巴巴,用还不熟练的汉语说:“你为什么不认我。”
徐禾心里急,指了指嗓子,摇摇头,示意自己现在不能说话,快速往前走。
他比小男孩高,走的自然比他快。
小男孩只能小跑着跟过来,天蓝色的眼里似乎盛了泪,“我以为你真的是燕王妃,不想见我,才,不敢认你。听到他们说,要抓你,就过来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徐禾步伐一停,转过身来。男孩也停下脚步,仰起头,水蓝的眼里是最纯粹、最干净的喜欢和仰慕。徐禾垂眸,想,他居然逼哭了当初那样一个孤僻的小男孩。
徐禾随手捡起了一根木枝,一字一字写给他,用他的母语。
告诉他,不要分不清感恩和喜欢,不要太执着一个人,告诉他,以后你人生中会有很多很多对你更好的人。
对着这双天蓝的眼眸,似乎隔着岁幕,重现那双深紫的眼——溢满惶恐不安,拿着花,在春光融融腼腆朝他笑,唇红齿白,似乎一逗就会哭。
小男孩红了眼眶,想说什么。
徐禾却写了句:好吗?
他慢慢握紧拳头,仿佛握紧了他写的每一个字,噙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禾丢下木棍,快速往森林里走去,林间雾气重重,他脑子里也一团乱糟糟。
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是怎样的呢。
回忆起来,是晨露朝雾、少年意气。
高楼雅客风流曲,月下长河一盏灯。
而就在这时,系统难掩激动地说:“宿主宿主,总部那边更改了数据,你现在算是被赋予了不死之身,不会感觉到痛。”
徐禾:“真……我能说话了?!”他本来只是随随便便一开口,想问是不是真的,没想到居然能重新说话了。嗓子发出声音的一刻,整个人震惊不已。
而后徐禾平静下来起来,他道:“步惊澜现在在哪?”
有些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系统道:“在……他在燕侧妃的陵墓处。”
徐禾:“呵。”
山叫盲岐山,山腹处枯木葳蕤、杂草丛生,甬道幽幽,布满苔藓,徐禾举一盏灯火,沿着当初步惊鸿带他走的路,前行。一路直通至主殿,他在某个拐角的地方,听到了铁骑哒哒的声音,来自山外,隐隐约约还有薛成钰的声音。
冷静疏离,句句肃杀。
徐禾只觉得烛光都滚烫,心绪无比复杂。
他顺着记忆,来到了燕侧妃的主室之前,他踏入石门的一刻,忽然轰隆隆,来路便被阻挡。
步惊澜站在燕侧妃的灵柩前,玉色长袍曳青玉石阶,脚下是一个锦绣匣,手中是一道折子。唇噙半分笑,似初雪薄凉,又似血花惊心。听到声响,他慢慢抬头,看到徐禾,并不意外,只是轻轻道:“我以为会是我安排的侍卫带你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你自愿来的。”
徐禾举灯,眉眼冷淡,道:“来杀你。”
步惊澜但笑不语。
徐禾的视线却落到他手里的折子上,本来只是很冷淡地一扫,瞥见上面的内容,却触目惊心。
察觉他神情的变化,步惊澜扬了扬手里的传位诏书,笑道:“你也很意外是吗?”
“我有的时候能很佩服我父亲,他一生爱过两个女人,每一个都深情得叫我惊讶,仿佛至死不渝。可,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那么博爱么?”
步惊澜微笑,玉冠上的流珠落下,容颜秀雅,在灯火里,眼眸潋滟:“你看,我母妃心惊胆战半天、视步惊鸿如洪水猛兽,都像个笑话,他最后传位的人,还是我。”
徐禾下意识地视线偏移,看到的是,燕侧妃的灵柩。
将传位的遗书,放置在燕侧妃的陵寝之内,燕王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到底是想让步惊澜发现,还是让步惊鸿发现——可这样,是不是,又对这个已经逝去的女子太过绝情。
一夜白头,掌上歌舞。新婚燕尔,明媒正娶。
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深恩负尽,所有深情付之一炬。
步惊澜说:“想来,这辈子,我父王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
他将手中的遗书一点一点撕碎。
然后点燃在徐禾掌中的烛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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