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家宝贝儿子……还喝醉了。
是的,只喝了两个多半杯的猴儿酒, 吃饭的时候看着还挺精神的,谁知越到后来越是醉眼迷离, 脸颊红扑扑的, 抓着筷子就知道傻笑。不过倒是乖得很,让张嘴张嘴让擦手擦手, 顶着一头呆毛,坐在椅子上跟个大号娃娃似的,别提多可爱了。
依然是叶无倾负责背着他,结果小乔伏在他背上时还要作妖,凑在他耳朵旁轻轻叫了一声“喵~”
声音非常的小,但婉转、妖媚,叶无倾毫无防备,当时便顿住脚步, 只觉一股热气直冲上来,明明千杯不醉的人, 竟突然有了些微醺之意。
“你乖一点,别闹。”
喝醉的小乔根本就是个人来疯,你越说不要闹, 他就越是闹得欢。
折磨的叶无倾恨不得将他按住抽一顿屁股!
可惜岳父岳母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啊!
百忍成金!
所以乔爹也给他订了一间房,将房卡递给他时,他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将醉酒の小乔放到他自己的大床上,刚给他脱了鞋,这小祖宗就开始软着四肢在床上绕着圈儿爬,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爬两步就头朝下栽倒,然后挣扎一会儿,也不气馁,攒足了力气继续爬。
乔妈酒量也不好,猴儿酒后劲大,这会也头晕晕的,靠在乔爹肩膀上,都没眼看她家蠢儿子:“可是看出来跟二妞是亲兄妹了!我都说了让他喝一杯就行,再添容易醉,你偏纵着他!这下好了,又现原形了吧!”
“怎么光是我纵着他呢?”乔爹手里提着一个葫芦,里边装着今天没喝完的酒,他这会儿酒劲上来,也头晕的很,“算了,照以前那样,别理他,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睡着了。”
“可别碰到脚踝啊。”
“没事,连红都不怎么红了,碰到也没事。就这么着吧,回去睡觉。”
俩人商定好了,就往外走,顺便把叶无倾也带出去了,不给他一点可趁之机。
反正关上房门,他再想进去也没办法了,乔爹乔妈放心得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高手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连普世规则都是截然不同的呀!
没有门,他还可以走窗户!
都不必里边的乔一桥帮忙开窗,有了第一次“迢迢暗度”,这个房间的窗户就是虚掩着了,在外面轻轻一滑,他便翻身而入,恰似一只黑色的灵猫,从头到尾都寂静无声。
小乔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趴在床上,脖子伸长,歪着头看向房间里多出来的这个人。
“喵喵喵?”
叶无倾走过去将他抱起来,衣服脱掉,几步走进浴室里。
热水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乔一桥甩了甩头,终于恢复了几分神智:“小、小倾?”
“是我,”叶无倾在他的眉心处啄吻一记,他低声在小乔的耳边说道,“乔乔,恋爱慢慢谈,一个不对就换一个,总能找到情投意合的?”
乔一桥反应慢了何止半拍,他根本有听没有懂,根本不知道这是某个记仇的人再跟他算总账,兀自呆萌地偏了偏头,半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哈?你、你说慢点啊!”
叶无倾低头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记。
乔一桥特别娇气的哼了一声:“不、不要咬我啊,好疼。”
叶无倾叹了口气,最后也只是在小乔圆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不疼不痒的:“等你醒了再说!既然已经招惹了我,还敢反悔……”
在小乔看不到的地方,叶无倾的眼睛里早已漆黑如墨、深?4" 你怎么穿过来了0 ">首页 26 页, 圃ê#蔷浠暗奈惨羰帐谧约旱拇匠葜校渲卸嗌傥淳≈猓醋⒍ㄎ奕酥懒恕?br /> 叶无倾并非趁人之危的禽兽,但小乔此时正值百日筑基的关键时期,双修能不间断就不间断,否则每断一次,都会影响他“抱丹”的效果,最多三次以后,抱丹就别想成功了。
所幸醉酒的状态并不影响双修,反而因为还在醺醺的状态之中,心灵澄澈、不拘外物,双修的效果更好一些。
叶无倾受此启发,寻思着要不然以后双修之前,也让小乔喝些酒算了,醉酒状态的他,只知道哼哼唧唧的,倒别有一番可爱之态。
双修完毕,将金针取掉,小乔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眼泪,几乎瞬间就睡死过去了。叶无倾在旁边看了他几分钟,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拿了湿热的毛巾来给他擦干净,盖好被子。
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长发用发簪在头上束了个髻,外面戴上一顶比较宽大的帽子。
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衣,叶无倾从窗户那里跳出去,很快就落到地上,然后隐于灯光照不到的暗处,他奔跑的速度飞快,偏偏脚步轻的如同叶子被风吹起,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xx市第一医院住院部,哪怕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走廊里、大厅里、病房里,仍然有许多人在进进出出,值班医生坐在办公室低头写着什么,两个护士站在服务台里面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打一个哈欠,然后使劲儿揉揉脸。
谁也不知道,今天这里还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叶无倾只知道那个害小乔受伤的“黑衣蒙面人”就住在这家医院,但具体哪间病房却不清楚。只能耐心地慢慢查看。
他是个有心人,知道自己那一脚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像什么产科、小儿科、呼吸专科、感染科肯定可以排除,需要找的区域只有内科和外科,其中内科的可能性更大些。
果然,缩小范围之后,叶无倾很快就找到了那人的身影。
不必看到长相,对叶无倾这样的高手来说,看身形就已经足够了。
一间大病房里,一共摆着三张床,他要找的那人躺在最外面的床位上,正闭着眼睛“昏迷”,旁边守着两个看起来很精悍的汉子,估计是乔爹派来监视他的,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分别拿着手机在刷。
嗖!嗖!
叶无倾手法精准地丢了两颗石子儿过去,打在他们后颈处的睡穴上,两个精壮汉子应声而倒,脑袋垂下来,椅子吃不住力,在地上摩擦一段,没有倒,只是声音略微刺耳些罢了。
床上“昏迷”的那人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见监视他的两个人都“睡着了”,顿时大喜过望,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三两下就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往下蹭,他得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三十六计走为上!
接这趟活儿,实在料想不到竟被抓了个正着……
他原先只以为乔一桥是个卖脸的小明星,废了也就废了,谁料他身边先是藏了一个功夫高手,完了又曝出显赫背景,他醒过来没敢睁眼,继续装昏迷,身边监视他的人从不离身,这让他暗暗叫苦,知道再不跑路,等待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烈。
老天开眼,这俩人竟同时睡着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顾不上疼,这个名叫孙忠言的男人扭曲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地出了病房门,趁着护士不注意直接蹿进电梯,下了一楼,他心中塞满着逃出生天的喜悦,计划着用收到的“头款”买机票,先去东南亚找个国家躲些天,避过风头。姓乔的是娱乐圈明星,就算家里有些钱,估计也不会跟他死磕,过段时间差不多就不再追究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不把“金主”供出来,倒不是对“金主”心存善念。莫非真当自己有什么“杀手”的职业道德了?笑话!他就是想用手里的把柄威胁“金主”,让他成为自己的下蛋金鸡。
俩人一起死多没劲,不如双赢啊~
嘿嘿嘿,如此一来,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孙忠言跑出医院的范围,心中喜悦到达了顶点,正想打个车,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捏住了脖子。
下一秒,他飞了起来。
第067章
嘭!
孙忠言摔的晕头转向,但不知为什么, 明明张大了嘴巴, 却喊不出声音,只从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 嗓子火辣辣的疼,眼前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盯住人影的轮廓,心脏蓦地沉了下去。
坐在地上,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该死, 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他想求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睛里溢满恐惧。
隔着一条街, 外面就是车水马龙,偏偏这里僻静的跟地狱一样。
黑色的影子蹲下了。
“谁叫你下手的?”
“嗬、嗬嗬……”
黑影并起食指和中指,在他胸前点了一下。
尽管没有被威胁“不许大叫”,孙忠言仍然老实的跟鹌鹑一样,他咽了咽吐沫,声音紧的有些尖锐:“什么下手——啊!我说我说!”
“是曲瑞洲!曲瑞洲给的钱!冤有头债有主……”
“曲瑞洲是什么人?”
“你没听过吗?也是个明星,百度上还有他的词条呢!”
黑影掏出手机来,低头查了一会儿。
孙忠言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边求神拜佛,还胡乱许了一堆的愿, 只要能逃过这一劫,早晚三炷香,大不了再给塑一座金身像!
叶无倾点开百度, 用拼音打quruizhou,果然将人给搜出来了。
见到曲瑞洲的照片时,他立即便皱了皱眉。
太像了。
仔细看,这个曲瑞洲的脸型、五官都和小乔有几分相似,关键他还在刻意模仿小乔的形态、表情、妆容,但气质上差太远了,组合起来小乔是光芒四射,曲瑞洲就黯淡平庸许多,就像是山寨过的低劣版本——
“明星大撞脸,谁丑谁尴尬。盘点娱乐圈撞脸撞路线的大小明星们……”
“走自己的路,让跟你顺路的人无路可走。盘点那些娱乐圈的悲剧帝们……”
“曲瑞洲放言并不将乔一桥看在眼里,他认为演技比颜值更重要,做演员就是一场修行……”
“尴尬,曲瑞洲出道七年,出席活动时被人叫错名字,道出真相后,粉丝夺回签名本,吐槽怪不得觉得真人不如电视上好看,差点冤枉了偶像,然后扬长而去……”
叶无倾将手机按灭,继续看着孙忠言。
他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却反而给了对方巨大的压力,孙忠言本来就忍着疼,再被这恐怖的气氛一逼,浑身汗出如浆,脑门上滚下来的汗珠滴进眼睛里,他只敢拼命地眨眼,擦都不敢擦。
“我、我说的是真的……”
“证据呢?”
“证据有!证据有!那小子虽然鸡贼,恨不得绕上八百个圈,但我怕他到时候翻脸不认人,特意提前准备了个录音笔,把他的声音给录下来了……你一听就知道!”
“录音笔在哪儿?”
“我、我藏起来了……你要答应放过我,我才把笔给你……”
“这样啊?”
孙忠言眼睛一花,他方才被点过一次的胸口又遭重击,然后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好像浑身有蚂蚁在爬,又痛又痒,难受的恨不能一头撞死,却根本动不了,口中嗬嗬连声,不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从炼狱里爬出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委顿在地上喘的像是低咆的老狗。
“现在想说了吗?”
半个小时以后,叶无倾拿到了那只“录音笔”,他好声好气地跟孙忠言请教录音笔的用法,怎么录、怎么播、怎么洗音,坐在那里彬彬有礼,勤奋、谦逊,就像大学里随处可见的优等生。
孙忠言却看他如同索命的厉鬼。
将录音笔里的声音听了两遍,又在网上找了一段曲瑞洲的采访视频,也细细听了两遍。
咔哒。
简陋的出租屋中,孙忠言突然打了个哆嗦,他啪地给叶无倾跪下了,右手抡圆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动了不该动得人!但是我不想死啊!你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
啪啪啪连声,很快原本还算周正的一张脸,就肿成了猪头样。
不是他怂,孙忠言这些年也是见过一些人的,那种动不动就叫嚣着“信不信我弄死你”的,反而只是在瞎咋呼。
但见了叶无倾第一面起,他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他敢肯定,这位爷手上一定是有人命的,且远不止一条。
手段狠辣、又不动声色,如同妖魔般强大。
偏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忌讳在自己面前露出真面目……仿佛根本不怕自己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自己作死从医院里跑出来,招了供就没用了,在这间自己短租的小房子里,哪怕是死了,也要等尸体发了臭,才会被邻居或者房东发现。
强烈的惧意压迫着膀胱,要不是还能勉强维持住一点清明,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失禁了。
叶无倾就那么看着他跪着自打耳光,好半晌之后,才问了一句:“你都学过什么,做过什么?”
孙忠言脑子发昏,他愣了几秒钟,这才有些羞愧地说道:“我没上过大学,全荒废了……不过小时候跟我爸学过钳工,他是个老师傅,后来托关系让我也跟着下车间……车间太苦了,钱又赚不了多少,我爸没了以后,我……”
孙忠言一阵恍惚,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突然想起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他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叶无倾并不知道钳工是什么意思,上网搜了一下。
钳工说白了就是对口切削加工、机械装配、修理作业的手工作业。现代机床普及以后,虽然大部分钳工作业都机械化自动化了,但还是有很多方面,让钳工必不可缺。比如划线、刮削、研磨和机械装配时,比如制作某些最精密的样板、模具、量具和配合表面时,比如在单件小批生产、修配工作或缺乏设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