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殷亭晚和姜溪桥第一次见面,很多年之后两个人说起来还是觉得好笑,相见两相厌说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初见无疑了。
转过来的男生 2 页, 面容俊朗,不是当下标准意味的美男子,反倒有几分小说里正派侠客的韵味,就算此时殷亭晚眼中怒火化成的刀子,都能在旁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来,还是没能遮盖掉他独有的帅。
事实上,罗家人的外貌都很出色,尤其是姜溪桥这一辈,男的帅女的俊,个顶个的大美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姜溪桥已经很少会觉得外人很帅或者是漂亮了。
即便是这样,见到殷亭晚的第一眼,姜溪桥心底的讶异还是掩饰不住,脑中没由来的飘过一个词—剑眉星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懒且忙,最爱灌人毒鸡汤--233333
不怕讨债的英雄,就怕欠钱的真穷
第4章
单看殷亭晚的整体轮廓,他的长相其实是属于柔和派的,但较其它男生黑的肤色,却大大的削弱了这种柔和感。
与此同时,他的眉毛很浓且眉尾上扬,是典型的剑眉,这种眉毛如果不配上线条流畅的额头,就会有猿人的土气,偏偏这人的颅顶够高也够饱满,发际线的折角相当整齐漂亮。
他的鼻子是整个五官中最小巧的地方,配上流畅利落的颧骨,恰如其分,眉毛是无情眉,而眼睛却是典型的多情眼,搭配在一起辨识度极高。
然而帅归帅,但那怒气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姜溪桥也被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就是了然:怪不得那老头子谁都不挑单捡了自个儿呢!感情是早就知道别人都不会吱声儿。
不过.这人貌似还是个驴脾气
摊了摊手,姜溪桥瞄了一眼台上已经开讲的爱站桩,一脸淡定的解释道:“是老师让我叫你的。”
说完低头忙自己的去了,他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自然也错过了殷亭晚的表情。
殷亭晚打从转过来见着姜溪桥开始,就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眼珠儿不错的盯着姜溪桥看,在别人眼中,那自然是殷大少在强忍怒火。
然而,事实上殷亭晚看着已经低头认真听课的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操,真TM漂亮!跟个娘们儿似的”
在殷亭晚眼里,面前这人的好看,很难用具体的言语来形容。
第一印象的就是白,是白到发光的那种白,其次便是精致到极点的外貌,不过巴掌大的小脸,挺翘的鼻子算不上小巧,但却有着完美的圆润弧度,搭配上粉色的弯弓唇相得益彰。
他的眼睛是很独特的桃花眼,比起常人的眼尾上挑,他却是微微下垂与内眼角持平的,带着丝魅惑却偏偏让人觉得莫名的冷冽。
要命的是他左眼尾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让每一个仔细打量过他外貌的人,把脑中对这人的那份高冷印象,瞬间转化成山间冷艳的狐狸精。
整个五官当中,对人感官最友好的,当属他的眉毛。
这人生了一道最常见的平眉,本该给人呆板的印象,偏偏他肤色极白,连带着连体毛的颜色也较常人淡几分。
近似于浅棕的颜色淡化了呆板的感觉,给人平添了几分仙气,只让人更觉得这人合该是精灵化身的。若是配上浅色系的发色,恐怕会有一堆人觉得他就是精灵王子本人无疑。
这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尚未正式拉开帷幕,就被讲台上的爱站桩打断了:“我说那两位同学,要表演含情脉脉请您二位上语文课上表演去,搁我的课上,就只有质壁分离!”
说着一边拿粉笔重重的敲了敲黑板,提醒其他看戏入迷的同学赶紧迷途知返。
姜溪桥和殷亭晚收回了火·药味十足的对视,互相移开了视线,周围的人纷纷坐直了身子佯装起认真听课的模样,只是时不时往这儿飘的小眼神还是暴露了他们八卦的内心。
下课铃响,爱站桩收拾好教案麻溜儿的走人了。
剩下的学生倒桌补觉的补觉,赶作业的赶作业,也有吆五喝六一起去上厕所的,一时间教室里吵吵嚷嚷起来。
姜溪桥刚把东西归置好,准备趴桌上眯一会,就见面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嘿,哥儿们,哪儿的啊?”
抬头,不是殷大少又是哪个。
事实上,姜溪桥对着外人向来性格淡漠,是很不喜欢这样脾气不好或者是性格热情自来熟的人的。
凑巧的是,殷亭晚跟他一样。
大概是从小在部队长大,见多了纯爷们儿,他最讨厌跟年画童子一样长得精致漂亮的人,甭管男女。
姜溪桥琢磨了半天,按说殷亭晚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极其糟糕,合着他的性子,这人他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的。
但人家都问话了,不搭理也不好,便顺口回了句:“京城的!”
他哪儿知道,人殷亭晚早就从他口音里听出来了,这是故意搭话好实施下一步计划呢!
听见他回答,立马顺梯子就开始给姜溪桥下套儿了:“嘿,巧了哈!我也是。听说打这儿回京城的地铁又提速了,赶明儿放假了,一起回咋样?”
从津门回京城要搭一个小时的地铁,一到节假日就爆满。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挑了挑眉,扫了一眼对方的穿着打扮,心里的算盘就开始扒拉开了。
瞧他这模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一脸真诚,好似真的不知道内情一般,然而姜溪桥还是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看出来,这小子十有八九在使坏呢!
这丫绝对是个汤圆,还是黑心的那种!
他本来还犹豫,毕竟是同学,下手太狠了不利于‘班级团结’。这么一看,得,只怕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估摸着是瞧着自己穿得挺好,以为自己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这是在下套让自己钻呢!心里最后一丝不忍也消失得无隐无踪。
姜溪桥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当下勾了勾嘴角,仿若毫不知情的回道:“成啊!到时候招呼一声。”
上钩了!
小样儿,栽在你殷爷爷手上,不折腾得你掉眼泪,我管你叫大爷!
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面上却还丝毫不露声色:“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乐呵呵的的转过身了。
前边的那个男生,打从殷亭晚坐他身后开始,就没见他啥时候跟人说话这么和颜悦色过,瞬间吓得忘了自己还在偷看中,被转过来的殷亭晚逮个正着。
看见前桌眼珠不转的盯着自己看,殷亭晚登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抬了抬下巴,冲男生道:“你丫瞅啥呢?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话里的不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前桌被吓得瞬间收回了视线,哆嗦着回道:“……”
殷亭晚也不过是吓吓他罢了,见他收回了视线,也往桌上一趴,继续补觉去了。
放学铃响了,姜溪桥前脚刚出教室,殷亭晚后脚就跟上了。
古语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小样儿,等你殷大爷把你底儿摸清了,有你丫好受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就见姜溪桥往隔壁街的公交站台走去,殷亭晚怕跟得太紧被姜溪桥发现,只能远远的缀着。
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倒方便了殷亭晚盯梢。
刚开始人多,殷亭晚还大大方方的跟在他身后,慢慢的人越来越少,地方也越来越偏,殷亭晚越跟越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发现了。
好在姜溪桥一路上不是低头赶路,就是抱着手机发短信,全程非常配合的没回过一次头。
这一跟就是快一个小时,殷亭晚越走越疑惑,按说照着姜溪桥的穿着打扮,为人处事的性格,他家就算不是有钱人,起码也是个小康。
可这会儿他明显是奔着红桥区去的,虽然到这的时间只有一年,但拜学校那群大半红桥区出身的小混混所赐,红桥区是整个津门最落后的地方,这一点殷亭晚还是知道的。
眨眼就到了红桥区的批发市场,姜溪桥没停,过了市场沿着马路往前走了一段,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殷亭晚跟在身后,瞧着前面的人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个院子。
院儿外的人听着姜溪桥在院子里叫了声奶奶,屋里很快就出来个老太太,笑眯眯的让姜溪桥进屋,院儿里满是饭菜飘香的味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房门很快就关上了。
视线被隔绝在木门后头,眼瞅着再等下去也没收获,殷亭晚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心里却全是怀疑。
一连三天,姜溪桥都雷打不动的回了胡同小院子。殷亭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跟来来往往的人熟络的打招呼,心里最后一丝疑惑也丢掉了。
虽然很好奇这样的环境,怎么能养出像姜溪桥那样白白嫩嫩,换身衣服都能当王子的人?
但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许有钱人家出败类,就不许穷人家出凤凰么?
这天,姜溪桥先回了趟家,随即放下耽美文库就直奔隔壁。
“景华?在家么?”赵家院门儿关上了,姜溪桥不好直接开门进院子,就站在院墙外朝屋子里喊。
“谁呀?”听见门外的动静,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应声。
姜溪桥一看就乐开了:“嗬,我说萍婶儿,您穿这一身还真有点儿邓丽君的风范哈!”
夏萍托人带了身连衣裙,刚换上看合不合身呢,被他这么一夸,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还逗趣儿起你婶儿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姜溪桥也不辩解,笑嘻嘻的问道:“婶儿,景华在家吗?”
“哟,那你可来的不巧,他姑姑家最近下果子,他跟他爸都去帮忙了!”夏萍一边儿开门,一边儿招呼姜溪桥进屋坐。
找的人不在,萍婶儿还有客人要招呼,姜溪桥就打算回了:“别忙了婶儿,景华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作业还好一堆呢!我先走了啊!”说完风一阵儿的颠儿了。
“哎,溪桥啊!拿点儿水果再走啊!”夏萍忙追出去喊道,让姜溪桥一句‘下次来拿’给回了。
姜溪桥本来还想找赵景华拿个主意的,结果这丫不在,他就只能自个儿想辙了。
好在隔天就是星期天,起码不用去上学。到星期一,他估计也能想到辙了。
不过说起来,他好像听班里的八卦王说过:津门二中星期一好像要校检,不允许学生带手机来着?
第5章
另一边,趁着星期天放假,殷亭晚回了趟京城,李江沅和高燕飞早备好了酒菜等他。
酒过三巡,高燕飞先开口了:“我说亭子,你小子可不地道啊!想当初你丫跑路的时候,我跟圆子为了帮你保守秘密,差点没被你叔给弄部队里关禁闭,你丫倒好,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给哥们儿打!”
殷亭晚手里把玩着手机,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高大嘴,你丫还好意思说,上次你丫泡妞说秃噜了嘴,害得我被我叔一顿胖揍,要不是老爷子出马,哥们儿我现在吃的就是你俩上的供品了!”
“我哪儿知道那丫头片子居然是个间谍来着?还TM故意上我这儿来套话!”被殷亭晚数落,高燕飞也是一顿叫屈。
李江沅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哥儿几个好不容易才见面,都少说两句!”说着,又转头问殷亭晚,一脸坏笑:“二月你最近也没个消息,是不是又找着新的傍家儿了啊?”
“你丫的,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不许叫我二月这名字嘛!”
“得得得!一时嘴快秃噜了,对不住,行了吧?说说你那傍家儿呗!”
殷亭晚转手机的手顿了顿,装作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什么傍家儿不傍家儿的?爷可是新世纪的好青年,早恋这种事儿,也就高大嘴个没出息的蹦跶得最欢!”
“你丫拉倒吧!你要真是好青年,那李真又是咋回事儿?”高燕飞一脸不忿,都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她呀!革命友情罢了!”
一群哥们儿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着,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等殷亭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呢!估计是李叔把人给扛回来的,殷亭晚也没在意,伸手在床头柜拿过手机一瞧,好家伙,都凌晨两点多了。
回津门的路上,偏偏赶上高速上出了追尾事故,等他赶到津门天都快亮了。
殷亭晚也懒得回家了,直接让李叔送自己到了学校门口,虽说可以行个特权请个假不来,但殷亭晚觉得麻烦,万一惊动了老爷子,又是一桩麻烦事儿,反正都是睡觉,搁哪儿睡不是睡啊?
星期一早上,殷大公子平生第一次没有迟到,而是早早的到了学校。
打考勤的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认的确是殷大少无疑,这才在考勤本上画了勾。
姜溪桥还没来,按照殷亭晚对他的观察,这小子基本都是卡着预备铃进班。
不过想想也是,学校7点50敲预备铃,从红桥区过来最早的一趟车要6点50才发车,路上走走停停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再加上他家里到站台的距离,动作稍微慢点都得迟到。
果不其然,预备铃刚响,姜溪桥的身影就出现在教室门口。人也不管四周的视线,一脸淡然的走到倒数第三排。
刚在座位上落了坐,前头那位大爷就转过了身。
“你这穿的是啥玩意儿?”
姜溪桥瞄了眼身上黑红相间,土得掉渣的校服,好似没听出殷亭晚话里的奚落,淡淡的回了一句:“校服啊!你瞎看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