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会用这一招自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这种动作有一个欺骗性,就是不常打群架的人,常常会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
然而只要姜溪桥敢伸手去挡,铁棍打在胳膊上的力度,绝对能在短时间内废掉他一只胳膊的战斗力。
既然没办法一次性的解决掉对方,那就逐个击破就好了,反正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就算一人只能废掉姜溪桥的四肢的其中之一,他们还多一个人出来呢!
绿毛的计划倒是想得挺美的,只可惜他对面的人可不是那些不懂打架的小白。
姜溪桥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诡计,不仅没躲开,反而一个加速就迎面冲他而去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绿毛挥出去的铁棍立马落了空。
姜溪桥借着前冲的惯性飞快的近了绿毛的身,同时掌心向外手掌尾部45度斜向上,抬手就是一个掌击对着对方鼻子下方的人中而去。
人中位置受到攻击,姜溪桥前冲带来的惯性力,使得绿毛立马失去了平衡,仰头朝后方的水泥地上倒了下去。
姜溪桥自然不会就这么撒手,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真理,顺势用手刀砍在对方的脖子上,直接将人打晕在地,以除后顾之忧。
不过是一交手的功夫,姜溪桥就撂倒了对方两个人,然而姜溪桥心里却清楚,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
第64章
刚才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解决掉对方俩个人,靠的全是对方一时大意。
如今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再想要使刚才的那些招数,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有了防备的板寸头不再让人一哄而上,反而让剩下的俩个人散开策应,自己则丢了手中的铁棍,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板寸头一亮架势,姜溪桥就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因为这家伙居然跟张斯咏一样,是练以色列格斗术的。
姜溪桥心底有些发虚,说到格斗术,他自己虽然也会一些,但那只是闲来无事跟张斯咏学来防身的几招,跟人家这种专门训练过的可完全不一样。
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占不到便宜的姜溪桥干脆放弃了一个人解决所有人的念头,他现在的策略就一个字——拖!
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只要能拖到殷亭晚来,自己的困境就有极大的概率能得到缓解。
那家伙打小在军营里长大,估计也是练过的,等他拖住了那板寸头,解决剩下的俩个小喽啰,对自己而言就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然而板寸头显然也知道他的打算,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快步冲了上来,握拳就向着姜溪桥下颌挥去。
姜溪桥看着在眼前放大的拳头,脑海中闪过张斯咏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不要让练过以色列格斗术的人近身,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板寸头的进攻,而一直等在旁边的一个小混混,立马挥起铁棍往姜溪桥身上招呼。
对着这样的菜鸟,姜溪桥自然就轻松多了,直接侧身躲过,用跆拳道最基本的抬脚踢腿对准对方的下巴,将人踢翻在地,再返身补上一记勾拳,本来还有挣扎的小混混立马到底不起了。
板寸头趁机欺身上前,抬手就成斩刀状斩向姜溪桥的后颈,姜溪桥感觉到他在后颈带起的气流,头都没敢回,直接一个前滚翻躲避开攻击。
他这边刚一露出破绽,剩下的黄毛立马围了过来,对着姜溪桥的胸口抬脚就是一记猛踹,一时躲闪不及的姜溪桥只能将双手交叉挡在面前,生生受下这脚。
就在这时,板寸头的攻击也到了,他也看出来姜溪桥不让他近身的意图,干脆学黄毛他们抬脚从侧面踹向姜溪桥。
姜溪桥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往左边一个驴打滚躲避,站起身来随手一记右手重拳,将冲过来的黄毛打翻在地。
就这么会儿功夫,板寸头又近身了,姜溪桥不敢跟他硬杠上,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就在姜溪桥边打边退之时,刚刚被打翻在地的黄毛正拎着铁棍悄悄绕到他后边,趁着姜溪桥一时不备,挥动着铁棍狠狠往下砸。
冰冷的铁棍砸在姜溪桥后背,剧痛之下姜溪桥立马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终于抓住他破绽的板寸头趁胜追击,抬手就是一记右勾拳打在他脸上,被击中下颚压迫点的姜溪桥倒地不起。
偷袭得手的黄毛看着姜溪桥狼狈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走到他面前,冲着姜溪桥的脸抬手就是一拳:“孙子!你丫不是牛逼得很吗?不照样落爷爷手里了?”
姜溪桥嘴里顿时溢出一丝血腥味儿,他半躺在水泥地上,扭头冲一边儿的空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抬了抬眼皮斜睨了小人得志的黄毛一眼,嘲讽道:“你这种垃圾,也就只能狐假虎威罢了!”
“□□妈!嘴硬是吧?我TM今儿就废了你!”被激怒的黄毛瞬间失去了理智,抬脚就往姜溪桥身上踹。
黄毛暴走的时候,板寸头也拎着铁棍走了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说道:“本来我也不想下手这么狠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惹到纪媛媛那个女人吧!”
说完挥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小腿上砸,姜溪桥咬着牙闭紧了眼,正打算承受即将袭来的疼痛,就听见耳边传来铁棍摔在地上的响声。
随即而来的,便是板寸头的闷哼以及一道熟悉的怒骂声:“我□□妈!”
他连忙睁开眼,只见殷亭晚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的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板寸头此时正脸色惨白的捂着腰,倒在自己旁边的地上直冒冷汗。
眼看着队伍里战斗力最强的板寸头,竟然连殷亭晚一招都打不过,刚刚还嚣张得不得了的黄毛,眼睁睁看着殷亭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立马吓软了腿失声大喊道:“……关我的事,是纪媛媛那个贱……”
“我知道!”殷亭晚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快要结冰,盯着黄毛狞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就是想给你们上堂课罢了!这堂课的内容也好懂——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面前的殷亭晚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连躺在一边的姜溪桥都为之胆寒。
他扔下那句话之后,就捡了根遗落在地上的铁棍,抬脚走到了领头的板寸头的面前。
板寸头捂着阵痛的腰腹,抬头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们,否……
未尽的话里满是威胁。
“你以为我不敢?”听了板寸头的话,殷亭晚脸色都没变半分,抬手对着板寸头的胳膊就是一棍,落棍处立马传来清晰的‘咔嚓’声。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三棍准确的打在了板寸头的四肢上,动作迅速而狠厉,饶是平日里总以铁汉子著称的板寸头,也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解决完板寸头之后,他又拎着铁棍走到那些还在地上□□的小混混面前,如法炮制的打断了他的四肢。
这么折腾下来,终于有一个小混混顶不住了,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殷亭晚,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喊道:“不关我的事,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身上的伤都是老三动手打的!”
“季老四我□□妈!”
猝不及防的被人出卖,黄毛又惊又恐,眼看着殷亭晚仿若未闻一样,干脆利落的出手打断了季老四的四肢,接着转了方向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殷亭晚居高临下的看着抖成筛子一样的黄毛,突然笑出了声,他低下头抓着黄毛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让黄毛胆战心惊的微笑。
“就是你对吧?你放心,我做人是很公平的,你刚刚动手打了小河哪儿,我就照样还给你!”
说完抬起一脚就往黄毛脸上踹,位置和姜溪桥脸上的伤痕不差分毫。
只不过黄毛那一拳跟他这一脚相比威力可差远了,这一脚下去,黄毛直接吐出了两颗牙,嘴角处鲜血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
接着是眼角、胸前、腰腹,凡是姜溪桥身上沾了灰的地方,统统让殷亭晚列入被攻击位置,在黄毛身上挨个踹了个遍。
那黄毛在殷亭晚踹到胸前的位置时,就已经昏过去人事不省了,然而殷亭晚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仍旧毫不留情的接着抬脚踹,他每出一脚,黄毛嘴角溢出的鲜血就多一分。
已经站起身的姜溪桥,看着不远处跟疯了一样踹人的殷亭晚,心底的寒意笼罩了全身。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姜溪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殷亭晚哀求道:“亭子,够了!住手吧!”
巷子里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了学校保卫的注意,可惜上次打李煜时,已经见识过殷亭晚发怒的保全人员,却没一个敢上来拉架的。
保卫主任怕万一事情闹大了自己会担责任,干脆就叫手下的人报了警。
殷亭晚被姜溪桥拦住之后,正好遇上警察赶到现场,除了受伤严重的几名小混混被送往医院抢救,剩下还能动弹的一行人都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站在询问室外的姜溪桥,听着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喝骂声,心就好像坠进了冰窟窿,冷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了半分知觉。
刚刚殷亭晚下手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其他人就算了,可那个黄毛只怕凶多吉少,如果那人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着殷亭晚的,就只有坐牢这一条路!
“小河!”
接到姜溪桥电话就赶来的张斯咏喘着粗气跑到姜溪桥身边,一到就急忙抓过人查看伤情:“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姜溪桥看着他摇了摇头,强忍着担忧,跟张斯咏一起来的律师打了个招呼:“要麻烦您了,李律师!”
被称为李律师的人,忙摆了摆手说了声:“姜少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斯咏却开始追问起事情的起因来:“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跟人打起架来了?”
姜溪桥回想起黄毛说的话,冷着脸回道:“刚刚那群混混有人说过,应该是纪媛媛找的人。”
张斯咏闻言怒极,一拳砸向了墙壁,骂道“操!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过这个贱人的!”
“她的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殷亭晚。”
张斯咏看着一脸担忧的姜溪桥诧异道:“不是说亭子没受伤吗?”
“他是没受伤,可那几个小混混伤的可不轻,尤其那个黄毛,要是人家执意要追究责任的话,恐怕单凭我们根本没法解决!”
他话一说出口,张斯咏就懂他的言外之意了,急忙道:“你疯了!你现在找你妈,那你之前那么久的坚持就毫无意义了!”
姜溪桥揪着头发靠在墙上慢慢滑了下去,蹲在墙边双手抱头,言语之间满是无奈:“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找她我还能怎么办?”
“小河,你比我清楚你妈的个性,现在去找她,你觉得她会二话不说就帮忙吗?”
张斯咏不赞同的说道,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溪桥为了对抗姜妈妈所做出来的努力了,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中,只要姜溪桥稍微有示弱的迹象,姜妈妈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拿这事儿当资本跟姜溪桥谈判。
被张斯咏说中心事的姜溪桥‘腾’的一声站起了身来,抬手就将耽美文库摔到了对面墙上,双眼赤红的冲着张斯咏嘶吼道:“那我怎么办?难得要我眼睁睁看着亭子去坐牢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姜溪桥炸毛了,张斯咏立马换了温和的语气,用迂回的方式劝道:“我是说,现在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我先跟李律师去了解一下,咱们先试试看能不能自己解决,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去找她,这样可以吗?”
……。”
“那行,我现在先带李律师去帮你做保释,顺便问问亭子的情况,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好。”
张斯咏带着他叫来的律师去了局长室,留下姜溪桥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惴惴不安的等着结果。
第65章
正当姜溪桥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将殷亭晚捞出来时,询问室的门打开了。
一位男警察先走了出来,随即转身和身后的殷亭晚说道:“行了,笔录已经做好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殷亭晚点点头跟人道谢道:“麻烦了!”
那男警察摆摆手,一脸惶恐的说道:“殷少客气了,见到首长记得帮我代问声好!”
“嗯,我记得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那警察就拿着笔录本走了,姜溪桥忙迎上去,看着殷亭晚不可置信的问道:“没事了?”
殷亭晚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笑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儿啊?”
“不……”
“好啦!”殷亭晚看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就觉得心疼,只想先把人拐回家再说:“这里不方便,咱们先出去再说?”
看姜溪桥犹豫的模样,殷亭晚也不再劝说,直接伸手揽住人就往外走:“李叔的车都到门外了,咱们先走吧!”
说着半推半拉的把姜溪桥带出了警察局
“你这样,今儿也没法回家了吧?”殷亭晚摸了摸姜溪桥的脸,果不其然得到怒视一枚,提议道:“要不今儿先去我哪儿?”
姜溪桥想了想自己要是带着这身伤回去,姜奶奶那天塌下来的表情,忙甩了甩头把那景象甩出脑海,点头应下:“成,先去你那儿吧!我给奶奶打个电话”
两人上了车,跟李叔打过招呼,就先回了殷亭晚的公寓。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从警察口中得知殷亭晚和姜溪桥早走了的张斯咏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