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双手环过殷亭晚脖子,掂起了脚侧过头闭上眼,轻轻的将吻上了面前的人,被吻的殷亭晚先是一愣,随即抬手按住了姜溪桥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胡同里大红色的灯笼,远处响彻耳边的鞭炮声,还有在深蓝色的夜空中绽放着无数五彩的烟火,在此时此刻都成为了这两个身影的衬托。
第二天一大早,被整夜鞭炮声吵到的姜溪桥困顿不已,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同样情况折磨的殷亭晚却睡得正香,明明已经天光大亮,两个人却偏偏都贪念被窝里的温暖不想起床。
就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中,巷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正走神的姜溪桥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动静下,殷亭晚自然也被惊醒了,然而几乎就在他被惊醒的那一瞬间,他差不多是条件反射式的坐起来马上把姜溪桥搂进了怀里,一边用手蒙住他的耳朵,似乎是怕鞭炮声把人给吓醒了。
察觉到动静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殷亭晚似乎有些懊恼,松开了捂着姜溪桥耳朵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
姜溪桥也没拆穿他,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床上撑起了身子,点了点头:“嗯!”
“我去洗漱了!”红了耳根的殷亭晚掀开被子,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留下姜溪桥一个人在床上笑得跟只偷着腥的小狐狸。
放假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人蹲家里又胡吃海塞了几天,开学的时间就到了。
开学那天,两人刚进校门口,就已经听见周围的人八卦纪媛媛转学的事情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了一丝了然,进教学楼的时候,正遇上唐心怡从里面拎着垃圾袋出来。
三人一打照面,唐心怡就先开口了,只见她扔下了垃圾袋,抱起双臂,看着姜溪桥半是提醒半是打趣的说道:“我帮了你的忙,按道理来说,你好像还欠我一句谢谢吧?”
姜溪桥勾了勾嘴角,故意装出一脸茫然的回问道:“心怡同学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他这么厚脸皮的抵死不认,唐心怡也拿人没辙,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冷哼道:“算了,就算你跟我说谢谢也没用,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双方错身而过时,姜溪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小声的提醒:“当心纪媛媛!”
听见这句话的姜溪桥立马回头看向了唐心怡,可惜对方此时却已经走远了,站在原地的人只能望见她远去的背影。
察觉到姜溪桥反常的殷亭晚拐了回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姜溪桥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回道:“哦,没事儿!”
余光瞄到唐心怡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底的疑云却越发浓郁起来。
之前期中考试之后,焦凤便说要让前三十自主选位置,殷亭晚和姜溪桥位置没换,倒是张斯咏觉得坐姜溪桥侧后方不方便,跟他前桌商量过后,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桌。
他俩到教室的时候,张斯咏已经到了,正坐在座位上跟王小宇闲聊。
之前王小宇帮唐心怡打听消息,本来见了张斯咏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结果张斯咏却说姜溪桥和殷亭晚都没有生气,他才稍微放下点心,跟张斯咏说起寒假的趣事来。
“哎,你说——为什么那些聪明漂亮的姑娘,却偏偏都被憨憨的小伙子给搞定了啊?”
王小宇趴桌上有气无力的撞了撞正在发呆的张斯咏,分外不解的问道。
张斯咏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道:“严格来说,要么是姑娘只是看起来聪明,要么就是小伙儿只是看起来憨厚。”
转眼瞧见姜溪桥,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溪桥!”
一边儿跟人抱怨道:“你小子也真是!一放假就整个人失联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干嘛?玩儿失踪啊?”
走他旁边的殷亭晚不动声色的走上前,伸手就把姜溪桥肩膀上那只碍眼的胳膊给扒掉了。
转头果然不出所料的对上了一道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心里分外有底气的殷亭晚这会儿可不怕他,他挑了挑眉就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
不想使用武力的张斯咏冷哼了一声,把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勾起嘴角对殷亭晚开启了嘲讽模式:“一个寒假不见,你居然还是这么黑?”
然而经过张斯咏一个学期嘲讽技能洗礼的殷亭晚,却早就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至少脸皮比当初厚得多了。
这会儿被张斯咏这么不着痕迹的嘲讽,人还能笑眯眯的的跟人道谢:“不用客气,谁叫我就是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被骂的人跟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张斯咏抓不住他的痛脚,只能气急败坏的骂道:“脸皮真厚!”
殷亭晚才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回道:“多谢夸奖!”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撕起来,王小宇帮忙打起了圆场:“都是朋友,大家火气别这么重嘛!”
说着就没话找话的转移起话题来:“话说,大家以前上课的时候,在课文里学过最伤感的一句话是什么?”
张斯咏还算给面子,勉强挤了一句出来:“不如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
他都先开口了,殷亭晚自然也不可能还跟人置气,也跟着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
大概是看他们气氛好,前面的同学也忍不住转过来头来加入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时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前面的同学一加入,班长龙雪也忍不住了,跟着说道:“我这还有一句,绝对是最伤感的——等闲识的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等一圈人都说完了,王?0" 你丫是大爷0 ">首页 22 页, ∮钊捶⑾纸乓恢倍济豢冢行奶趾茫闾匾饪谖实溃骸跋拍兀坑新穑俊?br /> 姜溪桥抬头瞥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话:“背诵全文?”
众人纷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齐声道:“你牛!”
而在学校门口的一辆车上,纪媛媛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高三年级的方向,一边跟电话里说道:“你不会已经忘了答应我的事吧?之前你找人去警告姜溪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要让他好看可不是这种程度的好看,我想,堂堂的津门二中老大,不会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吧?”
电话那边好像说了些什么,纪媛媛冷冷的笑了笑,脸上全是轻蔑:“你们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听明白了吗?”
说完纪媛媛按掉了通话键,将手机往座垫上一扔,转头跟前座的司机说道:“走吧!”
小车缓缓的驶离了津门二中,掀起了一阵烟尘。
第63章
开学也快一个星期了,就算是最没心没肺的学生,也从假期的闲暇里收回心来,投入到即将高考的紧张学习中。
这天放学,三人刚走到楼梯口,殷亭晚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对另外的两人说道:“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走,一会儿学校后巷见!”
剩下的两人也没在意,反正殷亭晚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出,刚刚殷亭晚拿手机的时候,姜溪桥也看见来电显示是李江沅,便干脆的应下走了。
那边姜溪桥二人刚走,殷亭晚便按下了接听键:“圆子,怎么了?”
李江沅见他这么快就接了,还以为他是看见自己给他发的信息了,便问道:“你看见信息了?”
“没,我刚瞅到点儿开头,你电话就来了。”身边没有其他人在,殷亭晚自然也就实话实说了。
李江沅倒是没介意:“没看见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这段时间稍微注意点儿李真。”
“李真?她又做什么了?”
李江沅迅速从殷亭晚的话里听出了重点:“又?”
殷亭晚摸了摸后脑勺,显然很不想说起这个:“没什么,上次跟溪桥在商城碰见她了!”
李江沅联想起李真的举动,叼着烟吐出一句:“我说呢!按照她那副德行,怎么会做这些事儿?怪不得!”
殷亭晚越听越糊涂,忙问道:“什么怪不得?”
李江沅吐了口烟圈,一脸厌烦的说道:“那丫头突然找你以前的朋友打听你的事情,你那个朋友昨天居然还找高燕飞打听溪桥,要不是我在旁边捂得快,高大嘴那傻子估计都已经把你跟溪桥的事儿秃噜出去了!”
说着又叮嘱道:“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小心点吧!”
殷亭晚皱起了眉,心里对李真又添了一分讨厌:“行吧!我知道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殷亭晚一迟疑,李江沅就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端倪,半蒙半猜的试探道:“我说,你不会还没把李真的事情告诉溪桥吧?”
他这话一出,殷亭晚耳根都红了,嘟嘟囔囔道:“那啥!高大嘴那小子不是都帮我说得差不多了吗?”
电话那头李江沅还在絮叨:“你也别嫌我多事,这种事情,别人说怎能和你本人跟他说一样?”
说着再次提醒道:“再说了,你要是连基本的事情都没告诉他,那你跟李真去香山留宿的事儿估计也没说吧?”
……!”
李江沅都要给他的心大跪下了,把事情揉碎了替他分析利害关系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要是把这事儿告诉溪桥,溪桥心里会怎么想?”
被李江沅这么一提醒,殷亭晚也察觉到这事儿的重要性了,忙应道:“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说的。”
“你知道就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给我打电话,先这样吧!拜拜!”
“拜!”
殷亭晚挂断电话,心里烦躁不已,良久之后,才想起姜溪桥他们还在后巷等自己。
姜溪桥和张斯咏走到校门口,跟往日一样道完别便各自离去了。
快到后巷的拐角处,姜溪桥的面前却突然冒出四、五个小混混来。
打头的,正是之前在楼梯拐角处,警告过姜溪桥的板寸头跟黄毛。
板寸头走上前来,把玩着手里的铁棍,表面好奇实则威胁的说道:“姜溪桥同学,好像对见到我们一点都不意外啊?”
一见这几个人出现,姜溪桥立马联想到早上唐心怡的提醒了,心里对纪媛媛低劣的人品又看轻了几分,冷笑了一声:“怎么?正主不敢来,所以就叫你们几个小喽啰来吗?”
黄毛最见不得别人轻视的眼光,立马接话骂道:“孙子,你丫骂谁呢?”
“呵……自然是谁搭话我就骂谁咯!”姜溪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黄毛,眼里的同情都能化成实质了。
黄毛立时气红了脸,抓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那边冲,被板寸头一个抬手阻止了。
他转头看着姜溪桥半点都没变的神色,语带钦佩的说道:“老实说,其实我很佩服你的胆色,可惜,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注定是要成敌人的。”
“二哥,我说你跟他说这些干毛线!像他这种小白脸,跟咱们能是一类人?毕竟.我可不会为了讨好那个姓殷的,就自甘下贱的去当兔儿爷!”
说到兔儿爷的时候,黄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连带着其他人也猥琐的交换起视线来。
他这一话一出,姜溪桥不仅没怒反倒笑了:“呵呵!这世……共有三种人,一种呢!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一种——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还有一种,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说老实话,我也很庆幸,自己不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
被骂的黄毛眼里淬了毒一般的看着姜溪桥,恶狠狠的吼道:“孙子,别以为爷爷我听不出来,你丫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信不信爷爷今儿让你丫见识见识,什么叫冷冷的铁棍在脸上胡乱的拍?”
姜溪桥却没搭理他,反而转过身对着板寸头勾起了嘴角,假意劝道:“武大郎养夜猫子——什么人玩儿什么鸟,我劝你一句,把手底下的人看好了,免得那天给你惹出事儿来,你就是想把屁股擦干净了都办不到!”
他这么不给面子,板寸头也不再跟人客套,撩起眼皮看着姜溪桥冷冷的说道:“嘴够硬的啊!希望一会你的骨头也能跟你的嘴一样硬!”
闲话扯了半天,总算是扯到正点上了,放完狠话之后,板寸头冲其它人使了一个眼色,剩下的四个人立马掏出了棍子,将姜溪桥围在了中间。
“给老子揍死这个狗娘养的,上!”随着黄毛的一声令下,其中两个小混混立马手持棍子冲了上去。
姜溪桥拿眼角余光瞄到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原地,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就知道指使他们来的纪媛媛,恐怕也没跟这些小混混说实话,估计又想玩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
双方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姜溪桥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持棍的小混混就已经到离姜溪桥不到两米的地方了。
一个染红毛的混混一马当先的冲上来,挥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脑袋上招呼。
姜溪桥一个侧身闪过,左手成刀状从下往上斩向对方的肘关节处麻筋位置所在。
红毛一时不妨被击打个正着,手上的铁棍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趁着对方无武器状态,姜溪桥直接将左手改斩刀为抓胳膊,借势抡起对方,抬脚就往对方肋下一踹。
姜溪桥这一脚可一点儿水都没放,被踹了个正着的红毛只觉得眼前一黑,胸下的肋骨处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姜溪桥松手的瞬间人就飞出去倒地不起了。
这边刚把红毛解决掉,另一个染绿毛的小混混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大概是看见了红毛吃亏的样子,绿毛没有用自己最顺手的砸脑袋,而是将上扬的右手换成水平方向,冲着姜溪桥的肩膀挥起了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