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一间的宿舍现在到齐了三个人,看着乱成一团连摇臂摄像机都难以聚焦的人群,赢果、闵缘和赵思桢坐在主持台边缘,等着室友自己靠过来。
杨禹挤过来的时候,赢果完全是惊讶了一把:因为他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原本拿的是红色球。但是现在杨禹手里这个是绿色的8号。
不知道惜命怎么写的杨禹同学俯低身子靠近赢果,从背面看几乎能把他整个人都包住,用他自以为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有个人和我换了球。”
“你有毒吗?”
“你有药吗?”
杨禹一把挤开好脾气的赵思桢,屁股一落地就挨着赢果坐下了,“哎呀,我们仨儿都是一个组的嘛,刚好一个宿舍,这不是很好嘛!再说了,闵缘也在,大家都认识,多好?”
原本三个人都以为换球是独属于杨禹的极限操作,当一手插兜一手趁着主持台跳上来的李杳到来时,大家才发现节目组所谓的“选室友”是真的没给做台本:老实人老老实实拿着球接受自己的室友,不乐意的自然能在节目组的可许范围内找到一百种换室友的办法。
“你也换球了?”
“不然我和苏凌他们住一起?”李杳打了个哈欠。
一个是野路子出来的预投票差点40不入的假蓬莱人,一个是根正苗红投票40万的第七名。本来就处不来,何必让自己更加不开心。
六个人剩下一位也来了,杨禹和赢果一看就有点尴尬:这位是《K’ in the wraith》一组的练习生,而宿舍里有三个人是二组。
室友分完之后,今天的公开录制也到此为止。大巴车把百来个男孩子送到宿舍,大家按照划分好的情况入住,倒也还挺和谐。
按照节目组的赛程安排,四天后是第一轮生存赛公演,在此期间,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可能会花费在训练上。与此同时,所有练习生的手机从明天早上开始集体上缴。这个消息一出,那才叫真正的合宿实感!
杨禹首先哀嚎出声:“我还特地带了两个充电宝!”
闵缘毫不留情怼他:“你是真傻。”
“节目组发下来的iPad视频、音频资料都是齐全的,根本没得让你摸鱼的机会。”赵思桢看了一眼赢果,他闭着眼睛靠着柜子,听杨禹那个大喇叭念寝规,这么看着像是睡着的样子,但是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时,赵思桢才确认他的确还在听。
“这些条例一旦违反,都有扣票做处罚呀。”
赢果又打了个哈欠,“你们先看,我去洗澡。”
浴室和宿舍内的卫生间是分开的,在每一层楼的侧边,一共10个完全分开的隔间,如果时间岔开的话,是足够让男孩子们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赢果走了之后,《K’ in the wraith》一组那个也去其他宿舍找同公司的同伴,留下的四个人中闵缘也收拾东西冲向浴室。杨禹坐在赢果的床上,看向李杳和赵思桢,问道:“你也是vocal?”
李杳点点头,“我在《蜉蝣》2组。”
赵思桢眼睛一亮,“我首印象唱得就是《蜉蝣》!但是闵缘在《蜉蝣》1组,我真的没勇气和他杠。”
选择和闵缘杠的李杳:“所以你去唱小黄歌?”
杨禹抬起下巴,“我和赢果也唱小黄歌,我们仨儿一队的啊!”
赵思桢舔了舔嘴唇,“我当时想着真的别无选择了,vocal的好位置真的被挑完了,《蜉蝣》首印象唱过再唱不太好,只能选芬儿的小黄歌了。”
还没等其他两人回应,赵思桢自己又补充了,“我当初就是看到赢果和杨禹两个被导师撤屏障的dance位都选了这首歌,才真正拿定主意的!”
“赢果又给我一种他很靠谱的感觉……”
“那我呢~ 那我呢~”
赵思桢又看了看杨禹,“你嘛,你没发现,那么多选择跳舞的练习生里,只有你和赢果的有撤屏障吗?”
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野心,赵思桢甚至还和自己同样定位的李杳相谈甚欢,和他交流《蜉蝣》的练习心得,“反正这歌,就是要像裴诗老师那样,从丧唱到狂!”
行吧,投票34位和投票38位的两个vocal抱团取暖互相学习和谐进步的宿舍生活的确过得去。
***
另一边,取掉隐形之后赢果其实是有些近视的,他对着镜子收拾眼镜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但是背着光线他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闵缘就瞅着他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纤长浓密但是却有些直扑扑的睫毛盖在一起,那种“别来欺负我”的样子和白天那副“我并不想和你说话”假凶的气质真的是反差到过分!
“你也来洗澡啊?”
“对啊……”
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问一遍啊……
脱掉外套的卫衣之后,赢果里面就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圆领单衣,少年人那种瘦削的脆弱感衬着灯光下的冷白越发明显。闵缘看了一眼他的小臂上流畅但是不过分贲张的肌肉线条,伸手捏了一下,“下次和哥一起去打球吧?”
赢果盖好养护液的盖子,看向闵缘,这个角度,他的眼睛更大更亮,“跳舞已经很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点失败。算了,明天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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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约球失败。
毫无疑问。
闵缘瞅了一眼自己的小麦肤色,又看了看明显是天天憋在室内才能闷出来的一身白皮的赢果,皮肤白归白,但是该有的身高一点没少,只不过骨架看着摸着也是真的纤细,大概是还没怎么朝成熟男人那地儿发育吧。
赢-还没成熟发育-赢果收好东西,避开站在他身后的闵缘,“你不是来洗澡的吗?”
闵缘还没反应过来,他跟着赢果走了两步:“是啊。”
“啪——”隔间的门关上了。
……
行吧。
两个相邻的隔间先后有了水声,蒸腾的热气渐渐在浴室里弥漫开。大冬天的,没什么比洗热水澡更加舒服的了。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隔间,却是差不多的功夫出来,还没走到宿舍门边,就听到里面杨禹和李杳大呼小叫的声音,期间夹杂着赵思桢敢怒不敢驳的挣扎。
“回来了啊,来得正好,好好珍惜一下最后能玩手机的一晚上。”李杳招了招赢果,“顺便了解一下大家的情况,好歹心里留个底,否则下一次就直接是生存赛见真招了。”
赢果取下毛巾,拎起趴在他床上的杨禹的卫衣帽子就往外丢:“起来,不洗澡别往我床上躺。”
杨禹扭着身子也不管帽子卡在脖子边难受,顺手就把赢果搂住,借着势朝后一倒:“这才叫躺!”
其他几个人被杨某人的厚脸皮震惊了,赢果被他卡着腰,小腿朝上一收,膝盖朝他两腿间一顶——
在某人捂着腿间惊叫着缩成一团的时候,直接把他拎到地板上,反正有暖气,凉不着。
杨禹的“惨状”掺了几分演技反正不知道,但是是个男人都清楚两腿之间的那个部分有多“脆弱”。
赵思桢看脸色的速度一流,瞬间收拾好他的东西溜到浴室去了。李杳听着楼道里似乎热闹起来的动静,也跟着赵思桢一起去洗澡,留下杨禹和他翻得一团乱的箱子嗷嗷叫“等等我一起啊!”
***
DCT官方平台的首印象视频最初是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的,但是现在按照视频点击和预投票排名分了双线排序——两项最直观的数据虽然不代表全部,但是也能说明大部分的问题。
投票期间那两个小时太短、甚至有些仓促,但是也能够最直观的体现“首印象”这个概念,随后的点击排行就是真正的“入圈”了。
能够在观众心里留下更加深刻印象的练习生,他们的首印象视频会被一遍遍翻出来,反复看、一点点看,甚至是传到主流社交网站上被圈外网友评价。
按理来说,八点那段投票高峰期的效应下来,票数高的练习生也能够保持点击量的优势。但是现在投票已经结束了将近三个小时,似乎还真的有些选手看着是被首印象的两分半钟“耽误”了。
赢果和闵缘一路翻下来,还真的发现不少后来冲上来的。
“你自己就是啊——26冲到现在的18。”闵缘又把赢果的视频翻出来,乔芬儿老师的弹舌伴随着鼓点节奏感十足,听着就自带抖腿节奏。
“所以挡什么都别挡脸。”闵缘看向赢果,他带着一副耳机,鼻梁上架着眼镜,也在看视频。闵缘凑过去瞟了一秒,结果对方掀起眼皮直接靠向枕头,又长又密的睫毛让灯光照着直接在眼睑出投下阴影。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行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自己感兴趣的那些个看了之后,闵缘又点开了赢果的那个,看着屏幕里那个身体节奏力度控制到极致的少年,尽管有鸭舌帽盖住眉眼,但是尚未遮掩的完整下颌连接脖颈、锁骨的线条却依然充满少年独有的吸引力。
正如杨禹吊儿郎当皮得上天下地,却是dance组唯二让导师撤屏障的人,赢果这类看着白白弱弱不爱运动的也是反差极大的那一类。跳舞时小细节抠得精准不说,技巧大招在他表现出来也是游刃有余,哪怕是“日地板”这种动作由他做起来,也是能够的的确确带来帅气、性感并存的冲击。
闵缘朝下翻了翻评论,除了垂涎赢果“日地板”时露的那一把紧实劲瘦的腰肢外,舔大长腿、舔下颌线、舔脖子的大有人在。戴不戴帽子已经影响不到那些颜狗的速度,照样有大把的人凭着敏锐的“嗅觉”聚齐到这里。
最后一个有网的夜晚,像赢果这样打算“老老实实”把108个视频一一刷完的人没有多少。因为一周之后,这栋别墅之中就只会留下88个练习生。一轮生存赛后,排名最后的二十人都要被淘汰。
一个视频2分半,全部看完得四个多小时,还要不要睡了?所以赢果也是决定“点到即止”,排位靠前的多看几秒,靠后的除非是点击超车,否则也是了解之后就跳。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个个一秒不落看完。”洗完澡回来的杨禹又蹭到赢果身边,还没擦干的头发直接从发梢上滴了一滴水到赢果睡衣前胸,他直接空出一只手,撑着杨禹的脑门儿把他推开,“不要挡光。”
白天大家都穿方便运动的卫衣,现在洗了澡换上自己的衣服,杨禹还真的有点认不出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脱了衣服之后……咳咳。
赵思桢找了麦克乔芬d 《K’ in the wraith》的视频过来,准备先找两个队友谈谈这首歌,赢果取下耳机,推开他床上坐着的闵缘,“回你自己床上去。”顺手把赵思桢拉过来,然后长腿顺理成章伸直,挡住准备过来的杨禹。
“开头这两句,调太低我真的压不下去,再加上动作的话,没有垫音会车祸。”
赵思桢把开头的四小节直接截出来,看了看赢果的表情,又把他们这组其他三个人拉出来,“蒋易镜应该也是vocal定位,但是我有信心他争不赢我。”
赢果和杨禹齐刷刷看向这位哥:这个时候,真的是霸气外露了!
“他喉音用得很多,属于中高音域使劲放肆、往下压不下嗓子、往上就得声带撕裂的那种。我敢打包票,这里除了羽君之外,没人音域比我广!”
杨禹咽口水的声音太明显了,赢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是赵思桢看了看两个人,又露出一个和他霸气宣言八竿子打不着的腼腆笑容,“所以到时候,要是他真的和我争主唱,你们投我的票呗!”
“那人家羽君拿第一呢,你个差点40不入的可真是臭美!”
赵思桢清了清嗓子,“我唱《蜉蝣》的时候自由发挥了一把,然后二段高音的时候唱岔了。”
赢果脸上的笑意哪怕只有转瞬即逝的一秒钟,赵思桢也捕捉到了。
这个点其实并不好发现,因为那个伴奏带是他自己剪的,如果不是把原唱裴诗的垫音消掉,他那一小节哪怕仅仅只有两个词的“走音”被垫音一衬托,也会十分明显。
“试过才知道。”
坐在对床的闵缘朝他看了一眼,那副细框眼镜衬得赢果那张脸更小了,他靠着床头,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头发干得差不多,后脑勺那一块被压得稍微有点翘起来。卸下“离我远点”的标签后明明就是个甜滋滋、白白软软的团子,但是他现在这幅样子,并不太接受旁人的亲近。
赵思桢是无门无户的个人练习生,但是人家是真真实实保送了大学、提前出来单打独斗拼一把的,走的路子的确是有专业老师辅导的把式,又和经纪公司那种系统化的“偶像教程”有所不同,所以很好区分。
同样是个人练习生的赢果身上的标签就很违和。
他并不像个彻头彻尾的独行侠,更像是从狼群里脱离出来的孤狼,身上依然带着明显的“群居”印记,一边抗拒着杨禹这种自来熟的亲近,一边又在对方靠近时,极力收敛自己的不耐情绪。
多数时候,闵缘发现赢果都是充当“倾听”角色的那个人。他或许会不耐烦,用自己的冷淡来冲刷旁人试图继续的热情。但是这样的专注往往都能被别人感受到,因此哪怕赢果外在表现出“嫌弃”、“抵抗”,依然会有向杨禹隐形颜狗一而再、再而三黏过来。
“这个动作有点黄暴,要改。”赵思桢指着MV里乔芬儿老师和女伴舞的顶胯,在笔记本上了标记。
杨禹不以为然,“这段我和赢果可以跳。”
赵思桢楞了一下,赢果反正就当他放彩虹屁了,“改什么动作明天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