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展开了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追求。
方炜并未答应,最初是因为学业,随后是因为借贷心里烦躁,急着赚钱没空搭理。
但他也没明确拒绝,就把人吊着。
直到有一天,粉红裙听说他在实验室做实验,连午饭都没吃,特意从外面打包了一份饭,送过去。
方炜眼尖,发现餐盒来自于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
从那一天起,他对粉红裙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从不冷不热,开始向暧昧转变。
方灼恶心,这真是他同出一脉的弟弟?怎么就歪成了这样。
他抬手点了下光屏,继续看回放。
粉红裙估计是第一次被喜欢的人抱,满脸通红,手指紧紧抓住方炜胸口的衣服,羞涩的小声喊道,“阿炜。”
方炜松开她,“抱歉,我哥突然那么对我,我心里有点难过,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
粉红裙红着脸摇头,“没关系的,我理解。”
“能告诉我,你跟你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踌躇着问,见方炜眉头皱起来,连忙摆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你不想说就算了。”
方灼眯起眼,有种要被甩锅的预感。
果然,画面里的青年一脸难以启齿,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说,“我哥一直在问我要钱,一次比一次要得更多,你也知道,我每天除了上学和跟着做项目,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工,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他,所以就闹掰了。”
方灼,“……”
麻痹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强了,真几把脑残。
方灼越想越生气,把浴缸里的水砸得哗哗响,他以前竟然把这种人当亲人,真他妈是瞎了眼。
大概是动静太大,惊动了楼下或者走廊里的人,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少爷,您还好吗?”
这声音苍老又陌生,不是顾沉,可又喊他少爷,估计是佣人。
顾沉排斥私人空间里有外人走动,别墅里的佣人都是做完事情就离开,绝不多停留一秒。
这是方灼第一次接触别墅里的其他人。
他迅速调整情绪,擦干穿上衣服,开门走出去。
门口站着一位穿西装打领结,鹤发童颜的老爷爷,从对方的皮肤状态来看,方灼无法判别对方的具体年纪。
“您好小少爷,我是别墅的管家,您叫我福伯就行。”管家微微鞠躬,态度恭敬无比。
方灼受宠若惊,也跟着鞠了个躬,“福伯您好,叫我方灼就可以。”
福伯问,“现在用餐吗?”
方灼的肚子争气的咕叫一声。
福伯是位慈祥的老人,一脸包容宠溺,“那就下楼用餐吧,已经做好了”
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需要我帮您吹头吗?”
方灼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爷子很有好感,急忙摇头,“我自己来就行。”
他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吹风,哗哗吹起来,福伯始终面带微笑,如雕像般安静的守在一旁。
方灼扒拉着头发,“您看到顾沉了吗?”
福伯表情不变,“大少爷正在会客。”
方灼哦了一声,猜测应该是生意伙伴一类的,并没114" 再苏就炸了[快穿]0 ">首页 115 页116 页, 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那声音太大了,整座房子都颤了一下。
方灼急忙关掉吹风,问系统,“怎么回事?”
233说,“顾沉的书房发生了爆炸。”
第227章 真假世界21
整个走廊乌烟瘴气,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被波及炸裂,满地碎片。
方灼急匆匆的往书房赶,跟在背后的管家,则恰恰相反。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还是对主人胸有成竹,确定他不会有事,总之就是慢如蜗牛。
顾沉在三楼,那间书房有半边屋顶都是玻璃构造的,方灼不敢想象,此事屋子里究竟是怎样的惨状。
一路狂奔上楼,刚到走廊,就被一阵急速弥漫开的烟雾给狠狠呛了几口。
眼前一片狼藉,本该紧闭的书房门被炸飞了,断成两半瘫在地上。
方灼掩住口鼻避开障碍物,跑进书房。
顾沉完好无损,另一个男人就狼狈多了,嘴角裂开出血,颧骨肿高,昂贵的西装皱皱巴巴的,到处都是灰尘。
显然,这个人刚刚被揍了一顿。
空气中没有硝烟味,正想上前,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将方灼拖了出去。
“大少爷跟那位先生还有事未说完,您稍等片刻。”管家面容和善,手劲却不小。
方灼担忧,“真的没事吗?”
管家摇头,“不会有事。”
他没有立刻松手,在确定小少爷确实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后,才将桎梏松开。
屋内。
来客是主神的传话人,确切来说,是被顾沉给强行从主神空间里拽过来的。
确定门口无人,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脸颊,“你他妈下手也太狠了。”
顾沉面无表情,淡色的瞳孔已经完全变为血色,气息冷厉。
传话人好不容易堆起的笑容僵住,怯懦的往后退了一步,“你的小朋友就在外面,如果不想伤害到他,你最好是收敛一下脾气。”
顾沉默不作声,手中凝聚出一把剑。
“卧槽,你冷静一点!”传话人吓得一窜老远,“我说,我说。”
他组织了下语言,希望说出的话,能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拿走他的感情,是主神直接下达到外挂管理局的命令,只要你的小朋友能完成任务,就能把东西拿回去。”
传话人觑了一眼顾沉的反应,确定对方杀意减轻,又蹭了过去,“哥们儿,这才公平。你每个世界的记忆,不也会被我暂为保存,只不过最近几个世界下来,你偷偷摸摸从世界抽取能量壮大自己,才能强行取回。”
“主神对你的行为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你家小朋友干的事儿,你就别计较,算了呗。”
“我抽取的是我自己的东西。”顾沉不喜欢偷偷摸摸这四个字。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偷偷观察着喜欢的人,他受够了那种见不得光的状态。
不小心踩了雷,传话人警觉退开,生怕又被揍一顿。
他讪讪的附和,“是你的,都是你的。”
脚下的地板,头顶蔚蓝的天空,乃至黑夜中的星子,所有的一切,都由男人的力量在支撑,构架。
这不是拍马屁,是事实。
见顾沉没有继续发火的意思,传话人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你私自将233与上级系统断开,还从它内部,取走任务者感情这件事,早已经逾越了规则。”
“你知道的,规则向来令人无法琢磨,有时候连主神的面子都不给。若是他兴起想要追究……”
规则与顾沉皆由主神创造,两人相互制约,平衡着宇宙能量,维持着万千世界的稳定有序的发展。
真要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谁输谁赢。
“插手干涉任务者的命运,是不被允许的,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谨记这点,适可而止。”传话人心累,点到即止。
别小看了这动动嘴皮子的工作,其实真的很累。
他上头是大老板,大老板下面还有两个大少爷,在无尽的岁月里,他每天都在重复同一件事——
忙着协调大小老板间的关系。
各个管理局的人,都以为三位大神每天就乖乖坐在虚无空间中,睥睨掌管着万千世界。
只有他知道,大的那位每天就知道睡觉,小的这两个就更不让人省心了。
一个喜怒无常,厌世冷漠。一个偏执疯狂,满世界找爱人。
没一个干正事。
这洪荒宇宙能稳定至今,也算是奇迹。
门外,方灼耳朵贴墙,啥都听不见。
“福伯,那两人在里头干嘛呢。”说是谈事情,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搞什么啊。
福伯说,“不知道,小少爷您再安心等等。”
话虽如此,眼睛却盯着青年脚下,时刻防备他冲进去。
就在这时,悄无声息的书房,突然响起皮鞋踩过玻璃的咯吱声。
顾沉从里面走出来,在方灼开口前,压了压他的肩,“我没事。”
方灼还是不放心,那么大的爆炸,房子都差点被掀开,怎么可能没事。
然而他在男人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道口子,倒是另一个人,一直哎哟哎哟的喊疼。
也不知道是真疼还会假疼。
方灼把顾沉拉到一边,悄默声问,“刚刚到底是什么炸了?你书房里藏什么了? ”
万一是危险易爆品,会不会惊动警察啊。
越想越担心,他紧张地揪住男人的袖子,“你跟那个人是不是在做了什么黑色生意,实在不行,我们跑吧。”
亡命鸳鸯什么的,听起来还挺刺激。
顾沉额角一抽,“没有。”
扶着青年肩膀手,顺着往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还疼吗?”
方灼的思绪被打断,转移了,“不疼了。”
大佬的药膏简直是神丹妙药,前后不到一天,后面已经没有任何异物感了。
“你们俩能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吗,我这儿还伤着呢。”传话人龇牙咧嘴,提高裤腿,给方灼展示了下自己腿上的伤。
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好疼。
福伯上前一步,站到方灼与传话人之间,“高先生,我先带您下去处理伤口。”
传话人赖着不走,顾沉家这位小朋友,他还是第一次见,不逗两下心里不舒服。
他绕开福伯,冲着方灼抛媚眼,“小方啊,帮哥哥处理处理呗。”
话音一落,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顾沉掐住他的脖子,将人钉在墙上,“滚。”
被掐住的人呼吸困难,瞳孔猛缩,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男人对小青年的在乎。
独占、偏执,别人说不得,碰不得的在乎。
方灼被吓了一跳,不是说是客人么,仇人还差不多。
看到那人被掐得直翻白眼,他心里一慌,“顾沉!”
如同被下了一道赦令,顾沉松开手,任凭传话人顺着墙滑到地上,吐着舌头大喘气,心里震惊无比。
小青年的话,比主神爸爸还管用。
三楼书房被破坏得相当严重,书架,玻璃,就连一个小小的茶杯,都是碎成了渣。
到最后,方灼也没闹懂究竟是什么引发了爆炸,就连系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传话人没有马上离开,癞皮狗一样,等到吃过晚饭,才踩着月色,装模作样开车走人。
无人知道的是,那辆车在半山腰时,就凭空消失了,去了一个空间。
方灼之前睡多了,现在精神饱满过头。
他两手放在脑后枕着,正在数天上的星星,数到九百九十九,又用手机扣扣找大卫玩儿游戏,三局结束后,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么。
卧槽。
他一拍脑门跳起来,“我他么今天没请假。”
福伯将手里的果汁端过来,把吸管塞进青年嘴里,“大少爷今早上就给您请过了。”
方灼悬空的心落回实处,但很快又被提了起来,“他给谁打的电话?”
福伯说,“给陈叔打的。”
方灼正襟危坐,“然后呢?”
老人花白的眉毛皱起来,思索着说,“大少爷说,您身体不舒服,今明两天都不去上班,让帮忙跟经理请假。”
在小少爷殷切眼神下,福伯只好继续说,“陈叔应该是问了大少爷是谁,大少爷说,他是您未婚夫。”
方灼,“……”
他心里狂风骤雨,激动的跟系统喊,“阿三哥你听到了吗,我被迫出柜啦。”
233,“你听起来很高兴。”
“你不高兴吗?”方灼自己拿着杯子吸了两口,美滋滋的翘着腿上下晃悠,“大佬说我是他未婚夫呢。”
未婚夫,嘿嘿嘿嘿嘿。
福伯眉眼带笑,“看得出小少爷很高兴。”
方灼继续嘿嘿嘿,“地位升级了,当然高兴啦。”
福伯的眼里有光,微微弯腰,“大少爷一个人久了,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您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人。”
方灼从其中听出点心酸。
他放下果汁,“福伯,能跟我讲讲顾沉以前的事情吗?”
福伯看了眼二楼,那里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房间里装着很多珍贵的东西,而此时的顾沉,正站在窗前看向他们。
确切的说,是看向他身边的青年。
像是怕被听见,福伯放低声音,“少爷命苦,出生不到三个月,先生和太太就过世了。 ”
“好在家族产业都有职业经理人打理,又有先生和太太的朋友搭手帮忙,才得稳住。”
福伯望向远处的灯火,陷入了回忆中。
顾沉平安无事长到三岁时,身体开始出现状况,不明原因的变得虚弱,无药可医治。
但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上学,考试,参加各种活动。
但很快,情况开始恶化。
哮喘,肺炎,凝血功能出现问题,所有的疾病,同时找上了他。
顾沉的病情反反复复,始终不好,只能被迫离开学校。他的世界越来越小,变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时常趴在窗户上,望着远处别墅的小孩儿在草地上嬉戏,也会偶尔邀请曾经的同学来家里玩耍,无一成功。
他们有的是自己不愿意来,有的是家长不许,怕自家孩子被传染,或者沾到晦气。
别墅区里有个孩子久病不愈的消息,渐渐传开,有好心人说,会不会是中了邪。